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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老太太清清嗓子,“你們也都知道了,今天我要和白珍帶着村裏的女人們去鎮上賣布,家裏的三個老小子依舊去鎮上賣豆腐,那麽家中就剩下春丫,阿炎和袁宵,今兒還是個大晴天,黃豆地肯定又缺水了,春丫你和袁宵去地裏澆水。”

“啥?”本來沉浸在美味當中的春丫,被祝老太太突然間的安排,險些把手裏的碗吓掉了,她瞪着杏眸不斷向自己的母親求救,還不忘在一旁描補着,“阿奶,不用我去鎮上幫你們賣布嘛。”

“不用了,往常你去也是跟着看熱鬧,你今天就在家收拾地吧!”祝老太太臉上有了幾絲不悅,這祝春丫每天都巴望着去鎮上,無非就是想少幹點農活兒,往日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如今人少活多可就由不得祝春丫再胡鬧了。

祝春丫想起自己之前被祝老太太勒令不許吃飯的情景,也不敢再說什麽話了,只能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自家娘親,低着頭又開始“吸溜”“吸溜”的喝湯。

現場氣氛再一次安靜下來,在老祝家很少有人敢在飯桌上挑戰祝老太太的權威,除非那個人是不想吃飯了,祝炎吃飽了飯,瞪着眼看着在場的安靜的大家,又看了一眼事不關己喝着湯的袁宵,他幹咳一聲打破平靜。

“阿奶,我和袁宵去,這照顧地本來就是我們男人的活兒,家裏上鎖不用留人看家也成的,讓春丫姐随你們去鎮上吧。”祝炎并不是為祝春丫解圍,而是他不想再繼續留在家中看家,這些日子在家養傷他都快發黴了,他和袁宵照顧豆地順便他還能試試自己的外挂兒。

“阿炎,不用這樣的,大伯母會讓你春丫姐去的。”白珍對于祝炎的幫忙很是感激,這個節骨眼兒上敢說話的也就只有祝炎了,她睨了一眼正裝啞巴的自家男人。

祝老太太也順着白珍的話,拒絕祝炎,“阿炎你身子骨剛好一些,這地裏日頭毒辣,你萬一再傷着元氣,又是扒了阿奶的一層皮,再說你上一次就是在地裏出的那檔子事兒,我可不想你再出事兒了。”

祝炎明白了祝老太太話中的意思,上一次原主就是在與袁宵去地裏幹活,而逗留到河邊失足落水,看來這件事對祝老太太又很大的沖擊力,但他也不能因為家裏人擔心害怕,而不去地裏幹活啊,他定定神,試着再一次規勸祝老太太:“阿奶,我保證我不會再出上次那樣的事,我如今不傻了,也會幹活兒了,你就給我一次機會,至于春丫姐,你以後再給找別的活兒不就行了?”

“是啊,阿奶,我這段時間在家陪着阿炎,幹的活兒也少了,今天就讓阿炎和我去地裏吧,我肯定不會再讓阿炎出事了。”袁宵察覺祝炎是真的想出去,便也跟着祝炎一起央求。

“你在家照顧阿炎比幹什麽活兒都有用。”祝老太太板着的臉有了些松動,她回想起昨晚自家老頭子在屋裏跟自己說的那套話,祝炎如今痊愈了,不傻了,以後遲早要成家立業,自己不能就這樣寵着他綁着他,男兒志在四方,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愛,斷送了祝炎的成長,她沉默良久,嘆了一口氣妥協道:“成,那你倆就去,記住不要累着。”

“阿奶你放心,我身子骨老壯了。”祝炎聞聲對着祝老太太呲牙一笑。

祝老太太那是妥妥的孫控,她見祝炎笑了,陰沉的臉終于有了幾分笑意,大家見狀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吃飯。

**

吃過早飯祝炎送走了祝老太太和其他家裏人,給家裏的大門落了鎖,夥同着袁宵去了自家的豆子地。老祝家的地和其他農戶家的地都在南山下,金沙村的每家每戶上地幹活,都要走上一段路程才能到。

路上祝炎看着周圍的花花草草,長勢并不喜人,不光如此沿路田地裏的莊稼長得也都低頭垂腦看起來毫不精神,祝炎不禁有些疑惑,“咱們村的土地看樣子營養不高啊。”

“啥?阿炎你說啥?”袁宵因認真趕路,并沒有聽清祝炎剛才的話。

祝炎在袁宵詢問自己的同時,又糾正自己剛才的話,“我是說,咱們地裏的苗長得不壯,是不是土地的原因?”

“嗯,是這樣的,前幾年咱們這下大雨,發生天災把咱們村的地和房子都沖壞了,打那以後,咱們的地就沒有勁了,種啥收成都不好。”袁宵邊走邊與祝炎說着以前的境況,“就算咱們上了多少糞肥那地還是種啥都不好,裏正和各族的族佬合計了一段時日,便讓大家改種耐折騰的莊稼了。”

入伏的天,吹的風都是熱的,祝炎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看向四周,想起自己的泉水外挂,自己自從喝了泉水,身體舒服了不少,既然人能喝,那是不是代表作物也可以喝,與此同時他又想起半夜自己澆灌的菜園子,蔬菜并沒有因自己的泉水而産生什麽不良反應,那麽地上的黃豆秧是不是也可以試一試?

祝炎算計了一路,好在有袁宵陪伴,他才沒有走過頭,祝炎望着自家地裏随風飄搖的弱小豆秧,想要大顯身手的欲望越發濃厚,可是現在袁宵正在自己的身邊,他貿然大秀絕技恐怕會把袁宵吓壞,畢竟袁宵是個膽小怕事的小青年,自己應該多多體諒才是。

“阿炎,我去地裏除草,你就站在這邊上待着就行。”袁宵穿上了自己編制的草鞋,挽起衣袖露出光潔細膩的手臂,随後又熟門熟路的戴上了用來遮擋太陽的草帽,在腳踏進黃豆地的時候,不禁又頓住了動作,回過頭不放心的又看了眼祝炎,“阿炎,咱家地離河邊近,你不能再去河邊了。”

“我跟你一起幹活兒吧,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了。”祝炎望着袁宵那張稚氣未脫又故作老成的小臉,整個人說起話來都溫柔很多,他拿起鋤頭不顧袁宵的制止,自己就往地裏跳,卻不料被袁宵拽住了衣袖。

“等等,我給你編個草鞋,咱們腳上穿的布面鞋下了地不好收拾。”袁宵說完轉身就去對面的老樹上砍了些樹枝,徑自坐在樹下給祝炎編草鞋。

祝炎則傻傻的站在旁邊盯着袁宵,他每每仔細觀察袁宵,都會發現袁宵好像比以前還要好看了,這樣俊俏又能幹的小夥子,在現代大概會被不少女孩子追吧,可如今這小夥子竟然是自己的童養夫郎!祝炎又開始胡思亂想,這時袁宵也把草編鞋編好了,并交給祝炎,“阿炎,時間有些緊,我編的不細致,你先穿着,以後回家我多給你編幾雙讓你下地穿。”

“不不不,這已經很精致了。”祝炎摩挲着手裏的草鞋,俊朗的臉上洋溢着笑意,若不是他急着下地,他肯定舍不得穿這麽精致的草鞋。

祝炎穿上草鞋戴上了草帽,就開始和袁宵下地除草,祝家的地很大,他和袁宵幾乎到了下午的時候,才把雜草清楚幹淨。

“哎,終于完事了,都說咱們地不好,可雜草卻一天不收拾就長得老高,這上哪說理去?”許久彎腰在地裏幹活兒的袁宵,直起身板雙手舉過頭頂狠狠伸了一個懶腰,動作間還發出一陣低若貓吟的呻吟聲。

祝炎看袁宵那樣子咧着嘴巴笑了笑,也學着袁宵的樣子伸起了懶腰,他身高體壯,如今就算和袁宵做着同樣的動作,也顯不出袁宵那嬌憨的模樣,反而有一種蠢萌傻大個的感覺,逗得袁宵抿着嘴巴不說話。

當然祝炎也不知道袁宵笑得是什麽,他僅是在一旁回答袁宵,“阿奶讓咱照顧地是對的,你看咱們的地本來就沒有肥力,再讓野草占去些地方,哪還有豆秧生存的地方?”

“嗯!阿奶也是這樣說的。”袁宵在一旁答應了一聲,便止不住的看向祝炎,自從祝炎不傻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不光是比以前看着更帥氣了,還更聰明了。

忽然無事做的祝炎回過頭正好對上袁宵探究的眼神,他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回想着自己剛才說過的話,生怕自己暴露了什麽,可他回想了半天,也沒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他不禁心虛的看向袁宵,“袁宵,你看着我幹啥?”

“啊,沒事,就是覺得阿炎比以前好看了。”袁宵眯起眼睛笑得一派純良,讓人無法懷疑他此刻的話,他在祝炎點頭繼續擺弄秧苗的時候,又主動說道:“阿炎,現在大概也到下午了,咱倆吃點幹糧墊一墊肚子吧!”

經袁宵這麽一說,祝炎這才後知後覺的起身,擡頭看了眼如今已經開始西沉的太陽,附和道:“也對,而且咱倆也把活兒幹的差不多了,就差給苗澆水了,咱倆就先吃飯吧!”

說是吃飯其實就是拿着兩個玉米餅子充饑,好在祝炎從來不挑食,對于自己手裏的玉米餅子也吃的津津有味,倒是袁宵那張咀嚼玉米餅子的圓臉上有了幾分深思熟慮。

“袁宵,你咋了?”

“唔,沒事,就是覺得咱倆幹吃這幹糧沒什麽味道。”

祝炎覺得這是個機會,一個讓自己測試外挂的機會,他眼珠轉了轉,打蛇随棍上,“我也這麽覺得,若是有果子吃就好了。”

常年寄人籬下的袁宵,經祝炎如此點撥,立馬上了道道,他靈機一動道:“不如我去給你摘些桑果子,現在山裏的桑果子正是好吃的時候。”

“嗯,那你去吧,我在這等你。”祝炎很高興袁宵的配合,在袁宵又開始遲疑的時候,連連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

有了祝炎的再三保證,袁宵這才快步跑向了樹林,而祝炎則抓緊此次機會忙不疊在自家地裏試起了自己的外挂。

雖然祝家地多,但架不住祝炎可調節射程用量的泉水外挂,他把整片地全部澆完後,又在他提過來的水桶裏注滿了水,以備一會兒袁宵回來詢問。

這邊袁宵也是争分奪秒,采了些許桑果子和胡頹子,便快步往地裏走,說實話他還是不放心祝炎的,就算祝炎不傻了,他仍是放不下,他以為自己這樣做是因為出于對祝炎母親周桂香的感恩,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切都在悄悄變化着。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夥伴z要好好的,誰還沒吃過包子,隨遇而安給咱投喂的營養液,還有晉江白嫖協會會長給咱投的地雷~太感謝啦!一人一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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