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袁宵?”祝炎邁着步子在黑漆漆的屋子裏轉了一圈, 沒有找到袁宵,準備再去外面尋一下。
這時,屋子裏傳出一聲細小的喘息聲, 祝炎循着聲音來到屋子的角落, 這才找到了自己一直尋找的人, 他垂眸觀察如今抱着膝蓋坐在地上低頭不語的袁宵, 一時間有些納悶,他記得剛才袁宵還好好的,怎麽如今變得這般消沉?
祝炎再一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袁宵?”
“嗯?阿炎?”袁宵擡起頭, 烏溜溜的雙眼在黑夜裏猶為晶亮,此刻正一眨不眨地凝視着祝炎, “阿炎?你怎麽在這?”
祝炎越聽越糊塗, 同時也更加擔心袁宵的身體, 他皺皺眉上前一把将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有什麽話上炕慢慢說,你再坐一會兒估計就要肚子疼了。”
“嘿嘿, 不會噠!”袁宵在祝炎還未把他放在火炕上的時候,伸出雙臂環住了祝炎的脖子, 用臉頰蹭着祝炎的臉頰,時不時發出滿足的喂嘆,“有阿炎在我不會難受的。”
周遭的酒氣,讓祝炎慢慢察覺袁宵此刻的各種怪異皆有可能是因為醉酒導致的,他站在地上抱着袁宵, 定定的看着時不時發出一聲傻笑的袁宵,疑惑道,“你喝醉了?”
“沒,沒醉,我還是第一次喝酒,嘿嘿,真好喝。”袁宵說着說子自己就樂了起來,抱着祝炎的臉又是一頓蹭。
“凡是喝醉的人,他都說自己沒醉,你也這樣,不過剛才你還挺正常的沒看出醉,怎麽如今倒是醉了?”祝炎自說自話,在袁宵再一次想要蹭自己的時候,躲開了一點點,卻又被袁宵抱住,繼續蹭着,不禁出聲表示抗議,“哎,袁宵別蹭了,再蹭你的臉就受傷了。”
“我不,我喜歡阿炎,我就要……”袁宵抱着祝炎的腦袋,使出吃奶的勁兒去蹭着祝炎的臉頰。
直到現在,祝炎終于知道臉皮厚的優點是什麽了,那就是怎麽揉怎麽蹭都不會疼,而且貌似還挺舒服,他在袁宵不蹭自己的時候,将人抱在懷裏坐在了火炕上,借着外面的月光,端詳着袁宵精致潔白的面龐,目光觸及袁宵那雙清澈毫無算計的眼眸時,聲音也輕柔了許多,“你乖,等我給你煮一碗醒酒湯喝,不然你第二天早上起來,身子鐵定不舒服。”
袁宵在祝炎要把自己放上炕的時候,摟着祝炎脖子的手臂緊了緊,嘴上咕哝着,“我不喝,我就要讓阿炎抱着我,別的我都不要。”
“哎,我去去就回,唔。”祝炎話說到一半,就險些被袁宵的手臂勒死,迫于袁宵的壓力,祝炎只好點頭,連連勸說,“好,我不去,你松開一點,你再用力一點恐怕你就要失去我了。”
在祝炎的提醒下,袁宵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有些用力過猛了,他忙不疊松開手臂,迷茫的雙眼裏染上了一股子莫名的哀怨,他仔細觀察着祝炎的眉眼,仿佛要把祝炎的樣貌神情全部刻在心裏,他嘴唇開開合合,最後吐出了一句話,“阿炎,你可喜歡我?”
“喜歡,不然怎麽會縱容你這麽折磨我?”祝炎的回答沒有任何遲疑。
袁宵的臉上有了些許笑意,想起了什麽,笑得更甜了,“那你想跟我生娃嗎?”
“想。”雖然祝炎知道袁宵此刻是因為醉酒才對自己問來問去,但是他的回答卻很是認真,縱使袁宵明天會忘記,他還是選擇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面對祝炎的坦率回答,袁宵怔愣了一下,随後瞪着眼睛,在祝炎毫無防備的時候,歪頭咬上了祝炎的脖頸,然後是喉結,在上面留了兩個帶着口水的牙印兒,轉而繼續摟着祝炎的脖子,說起話來很是哀怨,“阿炎既然想和我生娃,為什麽不碰我呢?你不碰我,我自己生不出來啊。”
袁宵本來就生得精致,如今臉上染了醉意,星眸含情,給整個人平添了些許勾人心魄的媚意,面對如此考驗的祝炎,終于忍不住了,他抱緊了懷裏的袁宵,平靜的看着袁宵,随後伸出手掌托住袁宵的後腦,對着袁宵的嘴唇狠狠吻了上去,一吻作罷他聲音沙啞道,“我每天都想碰你,只是我還沒跟你辦婚事,這樣把你占了去,對你不公平。”
雖然袁宵是自己的童養夫郎,但是祝炎聽祝鐵蛋說過,當地有個習俗,在童養夫郎長大後,夫家給童養夫郎辦個婚事,就可以如同平常夫夫那樣出雙入對白頭到老,同時這也是對童養夫郎的認可。
其實抛開這些個原因,祝炎還有很大的私心,那就是通過這個親事,他要讓袁宵做他名正言順的夫郎,而不是原主的童養夫郎,讓袁宵永遠屬于現在的祝炎,而不是其他人。
“唔?”袁宵反應了好一會兒,他眨巴眨巴眼睛,似是想通了一樣,臉上的陰郁一掃而空,他發力再一次抱緊祝炎,“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阿炎不喜歡我,其實我不在乎成親不成親的,我只在乎阿炎喜不喜歡我,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當然想和你在一起。”祝炎就着擁抱袁宵的姿勢,一個利落的轉身,将袁宵壓倒在炕上,與袁宵四目相對,聲音低沉而性感,“每時每刻都想。”
“我也是……”袁宵感動極了,伸出手環住祝炎的脖子,任由祝炎親吻自己的臉頰嘴唇以及脖頸,只是吻着吻着他的眼皮越來越沉,到最後再也無法控制地閉上了。
另一邊,祝炎正吻得忘情,感覺袁宵一直沒動彈,以為袁宵害羞了,于是繼續挑逗道:“袁宵,要不咱倆今天就把事兒辦了吧,你覺得怎……”
祝炎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一連串的呼嚕聲,燃燒的熱情涼了一大半,他擡頭借着月光看着袁宵那張陷入酣眠的睡臉,苦笑了一聲,轉而躺在袁宵身側,拄着下巴端詳着袁宵的睡顏,回想起剛才袁宵磨人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不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麽,似乎有些虧,祝炎思前想後,便幹了件大事。
第二天一早,袁宵是在祝炎懷裏醒來的,他仰頭看着正緊閉雙眼的祝炎,臉上暖暖的笑着,他想從祝炎懷裏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腰完全被祝炎的手臂禁锢着,倘若他再繼續動的話,恐怕就會把祝炎弄醒,為了不把祝炎弄醒,袁宵決定再睡一覺。
可是就在袁宵在祝炎懷裏找了一處舒服的地方睡下時,祝炎睜開了雙眼,他低頭看向正在自己懷裏蹭來蹭去的袁宵時,暗自猜想這袁宵上輩子一定是個小奶貓吧,不然怎麽這麽會粘人?他在袁宵擡頭看向自己的時候,照着袁宵的嘴唇吻了一下,“早啊,袁宵。”
“阿炎也早!”袁宵見祝炎醒了,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祝炎,完全沒有要從祝炎懷裏起來的樣子,他望着祝炎的臉,敏銳的察覺祝炎臉上的紅印子,不禁伸出雙手去碰觸,嘴上不解的問道:“阿炎,你的右臉好像紅了,昨天受傷了?”
“嗯?”祝炎微微皺了皺眉,随後試探性地問着袁宵,“袁宵,昨晚發生的事,你當真一丁點兒都沒印象?”
袁宵搖搖頭,旋即陷入沉思,沉思過後驚呼道,“不會是我對你做了什麽事吧?”
“沒錯,你是對我做了什麽,你想知道嗎?”祝炎在袁宵點頭後,支起身子把袁宵罩在身下,學着袁宵昨天蹭臉的動作,對着袁宵的臉一頓亂蹭,因顧忌袁宵的臉會因此受傷,他很快就停止了動作,他玩味地看着自己身下的袁宵,“你昨晚喝醉了,抱着我一個勁兒蹭我的臉,我都不知道你這是哪國的習慣。”
“嗯?”袁宵似是沒有聽懂祝炎後面的吐槽,但是他也沒敢再深問,畢竟昨天是他的疏忽,就不該碰什麽酒,難怪老一輩都說酒不是好東西,确實不是個好東西!
期間祝炎起身穿衣的時候,還不忘把袁宵昨晚說的話全都重複了一遍,說完見袁宵紅透了臉頰,适才停止逗弄袁宵,走上前摸着袁宵的頭,溫聲道:“咱倆之間不用害羞,以後你想說啥也不用借着酒勁兒說出來,你可以随時要求我,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夫郎。”
“阿炎……”袁宵呢喃着祝炎的名字,若不是現在快要到了早上吃飯的時間,他一定要上去再蹭蹭祝炎,他家祝炎真是對自己越來越好了!這樣好的人一定要獨吞才行,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這頭,祝炎穿好了衣服,便笑着離開了,獨留袁宵自己在屋裏換着衣服,可是這衣服換着換着袁宵整個人便傻眼了,他看着銅鏡中自己盡是吻痕的胸口和脖子,不禁開始懷疑昨天到底是自己醉了,還是祝炎醉了,這滿身的紅印子,要下多大功夫才能弄出來?
**
早飯時間,祝炎望着袁宵那一身非常嚴實的衣服,想起了自己昨晚趁着袁宵熟睡,在人家身上種草莓的光景了,他與袁宵對視,并給了袁宵一個大大的微笑,轉而對着一旁不停看熱鬧偷着樂的祝老太太說道:“阿奶,我想和袁宵成親。”
祝炎這句話一出口,全家人都跟着愣了一下,尤其是袁宵,他怎麽也沒想到,祝炎會這麽快的下決定,而且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與袁宵同樣驚訝的還有祝老太太,雖然她早就有打算給自己的乖孫辦婚事,但沒想到會這麽快,她在感受到大家的視線後,慢慢的把自己手裏的筷子放下,坐得端正,看着等待自己回應的祝炎點頭道:“嗯,看你倆現在這膩歪勁兒,确實該準備準備把婚事辦了,不然再過上個把月的,我的重孫子怕是都出來了。”
“娘說的對,袁宵雖然是咱家的童養夫郎,但一直沒辦婚事,如今咱們家富裕了,也該準備準備把婚事辦上了。”白珍在一旁接完祝老太太的話,轉而又對袁宵說道:“袁宵你倆可有定下了好日子?”
“還沒呢,大伯母,這日子啥的我不懂,都聽阿奶和大家的安排。”面對除祝炎以外的人,袁宵總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讓人不忍去刁難和排擠,這也是他順利融入老祝家的訣竅。
祝炎順着袁宵的話補充道:“袁宵說的沒錯,但是也別安排得太晚。”
随着祝炎這句話,飯桌子上的大家都笑了,尤其是祝老太太,她對着一臉不知原因的祝炎笑道:”瞧瞧給你急的,這個月咱們秋收過去後也沒啥特別好的日子,你得讓我和你阿爺好好研究研究。”
祝老太太說完就開始和旁邊一直傻樂的祝老爺子開始商量起來,經過兩人在飯桌上的來回商議,最後将日子定為下月初八,在祝老太太看來,這已經是最快的安排了,至于再快她真的辦不到了。
俗話說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祝炎雖然很着急和袁宵辦婚事,但是對于祝老太太的安排,已經很滿意了,雖然這期間有一小段時間,但這段時間正好可以用來給他和袁宵準備喜服和其他一些事宜。
在地裏幹了一上午的活,祝炎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拉着袁宵的小手就一同去了小樹林,兩個人準備好好親熱親熱,樹林那頭就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夥伴z要好好的,我只是路過,啊呀!讨厭啦,逍遙,西西西雨,紫菀,gufdghjj,給咱投喂的營養液,還有小夥伴z要好好的,哈元H給咱投的地雷,太感謝了,為了你們努力碼文23333
另外,我知道我今天來晚啦,真的太對不住你們了,我決定立個超大的flag,那就是不出五章,一定帶你們飙上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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