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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谷主一見是顧塵進來了,跟着就松了一口氣, 主動起身讓出了位置讓顧塵坐下。
“怎麽回事?”顧塵見狀還以為是什麽麻煩的病症, 正欲問得詳細些, 就見那床上躺着的人見她過來立刻就不滿意的瞪了老谷主一眼:“這不是有女大夫嗎?幹什麽剛才不讓她來給我看?!我看你就是對本、對本公主心懷不軌!”
顧塵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看着一臉驕縱模樣的女人, 站起來冷聲說道:“既然不滿意我藥谷的安排,幹什麽還要擅闖?尋死外面地方大, 別髒了我藥谷的地界!”
說着一甩袖子就要趕人。
興許死裏面動靜大了,也可能是外面那個戴面具的女人一直都注意着裏面的狀況, 在顧塵說完這話之後, 外面那個戴面具的女人就進來賠了罪,态度看起來倒也還算誠懇。
“谷主、少谷主見諒, 我家小姐被寵壞了,頑劣了些,不懂事沖撞了閣主, 在下替她賠罪。”面具下的聲音帶着幾分清冷,雖然是在道歉, 但也并未失風骨, 顧塵多看了這個亞加兩眼,見對方态度坦然的繼續說道:“她小姑娘家的, 總有些不好意思,想來也不是故意沖撞谷主的,谷主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
“既然尊架這麽尊貴,哪裏用得着我們這些鄉野大夫來給看病。”顧塵其實對她們的來意抱有十二萬分的懷疑, 這些人肯定是打着看病的旗號到藥谷另有所圖的,顧塵話說起來也不客氣,一幫外客,就算真的是死在這兒,顧塵能讓他們連屍骨都找不到!
“少谷主也不必動氣,阿依娜還不給人家道歉!”亞加呵斥了一聲:“再耽誤下去,你那張臉怕不是也不想要了吧!”
阿依娜聞言果然慌了,握住自己的臉咬着唇,隐忍着道了歉:“對不起,是我出言不遜。”
“到底什麽病呀?”老谷主其實也是才剛剛進門而已,這一進來病人就很不配合,不願意讓診脈,也不願意說那裏不舒服,只是光看臉色确實不太好。
阿依娜捏着衣襟好半天都不松手,最後還是亞加上去一把給她扯開撕掉的:“諱疾忌醫!大夫面前你有什麽好遮的!”
少女身上大半的紅斑,一塊塊兒攀爬在身上,看起來十分的猙獰。老谷主見那小姑娘慌忙的捂住自己胸前的那一片,知道自己這兒可能并不是太合适,雖然大夫不講究這些,但看她臉上羞憤的表情就在知道他只要這兒,這病人就不可能會配合的。
“那就讓顧塵給你看看吧。”老谷主背着手:“塵兒,阿爹有事找你師叔伯一趟,這位姑娘你就多操點心吧。”
走了老谷主,阿依娜也聽話了不少,主動伸手讓顧塵診脈,顧塵捏着手腕聽了一會兒開口問道:“食欲如何?”
“不想吃東西。”
“可有上吐下瀉?腹瀉嘔吐、心慌胸悶?”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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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娜點頭,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感覺:“都有。大夫,我是不是得了什麽、”
這話還沒說完,顧塵就收回了手,直接說道:“水土不服。照方子抓藥一日三次。”
寫完就把方子遞給了亞加,略帶警告的說道:“這種水土不服街上随便找個游醫都能給你治了,不至于勞您大架毀我藥毒陣,這次不與你追究,若再有下次,閣下還請先掂量掂量我藥谷的分量再三思行事得好!”
亞加拿着藥方子好像是沒有聽見顧塵的話一樣,反而問道:“你只說一日三次,卻沒有說喝到什麽時候會好,要是一直不好怎麽辦?她這一身的紅斑,要是去不掉又怎麽辦?這好好的如花似玉一般的大姑娘,要是因為這一身的紅斑毀了,我又怎麽跟主子交代?”
“哼,你怎麽交代跟我有關系嗎?”顧塵冷眼擡眉:“你若不信我的藥方,盡可以不用,是我求着你們用的嗎?”說完擡腿就走,一副趕人送客不留人的架勢。
就聽身後的亞加又說道:“自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想留下等到病徹底好了,再走不遲。”
留下?果然不簡單呀!顧塵握緊了拳頭:“藥谷地界小,可沒有空餘的房間給二位,恕不能招待了。閣下還是拿着方子盡快出去抓藥得好,別到時候真的耽誤了病症,影響了你這小主子你可就真的交代不了了!”
亞加聞言,倒也不氣餒:“少谷主大人有大量不至于因為一個小姑娘出言不當就将我們拒之門外吧?藥谷仁善之名在外,谷中更是置辦了專供各路病患暫居養病之所,怎麽也不會為難她一個小女孩兒的,是吧少谷主?”
顧塵聞言轉身探究一般的看着亞加,忽然說道:“藥谷是仁善,但這仁善之名總不至于遠傳至你襄平吧?那小姑娘眸色淺淡,又是水土不服,怎麽着也不是我□□的百姓,我救她一命已經是仁善之極了,又為什麽要留你們這些來路不明之人留在我藥谷?若閣下當真有幾分自知之明,我勸你們還是早點離開,只當沒有來過藥谷得好!”
“少谷主果然明察秋毫。”亞加眼裏閃過一絲絲的贊賞,不過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被故顧塵捕捉到。
“我們确實來自襄平。”亞加直言道:“這位是襄平王獨女阿依娜公主,公主此番是受襄平王之命,前往京都觐見□□皇帝的。”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兩道文書,怕顧塵不認識還主動給解釋了:“這個是□□皇帝的,邀襄平特使前往京都共商友好。這個是襄平王給阿依娜公主的诏書,命阿依娜公主為特使前往京都觐見□□皇帝。”
阿依娜見亞加主動介紹了她的身份,瞬間就仰起了下巴,多了幾分驕傲和不屑的感覺,只是後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往顧塵那邊看了一眼,又把下巴收了回來,繼續沉默着沒有說話。
顧塵也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就承認了身份,還把自己的底兒兜的這麽幹淨,一時間也摸不清楚這人到底是什麽意思,躊躇着沒有說話。
就聽亞加繼續說道:“我也不瞞着顧少主,襄平王有意與□□聯姻,所以才令阿依娜公主為特使。可你看,如今公主這幅模樣,讓我們怎麽敢再繼續北上?所以,還請顧少主體諒一二,務必确保阿依娜公主痊愈之後,我們才好繼續趕路。”
原來是給皇帝送女人的。顧塵望了那個公主一眼,長得确實還算有那麽點味道,尤其是異域來的姑娘,猛的那麽一看,到底是不一樣的滋味,這人要是送到了宮裏,皇帝應該也會新鮮一陣子。想到這之前雲染說過的,襄平如今內亂紛争不斷,襄平王大抵是已經控制不住局面,所以才會想着送個美人給皇帝,好尋求外援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只是她不是很明白這個亞加,怎麽會跟她說這些?這難道不應該是、機密?
顧塵把自己的想法跟雲染說了。她說的時候雲染正在泡藥浴,本來是沒打算說的,但是雲染泡藥浴的時候就很扭捏,就算倆人已經在一起了,雲染還是很不習慣在她面前裸|露身體,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顧塵再也不會跟從前一樣,像個正人君子似的,不看不摸,現在不讓她動動手,那簡直就是往顧塵心裏放了一萬只螞蟻,一邊爬一邊咬,別提多難受了。
“我就給你捏捏肩膀,真的。”顧塵舀了熱水澆在雲染的肩頭,看着溫潤如玉的小肩膀她這一個控制不住手就摸了下去,只可惜被雲染瞬間藏在藥桶裏躲了過去。不是韻染下想躲着她,實在是顧塵一動手,她就招架不住,雲染覺得這樣不太好。
尤其是這幾天,顧塵真的拿了很多的小本子給她看,看得雲染從滿頭霧水到恍然大悟,再跟顧塵近距離接觸時,就有點不太那個了,那小本子裏的畫面不由自主的自己就跑進了雲染的腦海裏,想甩都甩不掉。
“那你只能捏捏肩膀,不能、不能往下捏。”雲染的話很沒有力道,不知道是被熱水泡的還是被顧塵捏的,總是軟綿綿還帶着一點點沙啞的感覺,勾得顧塵口幹舌燥,她也沒忍着,扳過雲染的肩頭讓人面朝着自己,然後捧住雲染的臉,低頭就吻了下去。
雲染身上都是水,就那麽摟着顧塵的脖子跟她親吻,熱氣在兩人之間氤氲,直到雲染有些支撐不住,攀着顧塵的胳膊開始吃力時才被顧塵松開,又放進了裝滿熱水的浴桶裏,她低聲喘息着,只覺得滿桶的熱水都不如顧塵的懷抱滾燙,令人癡迷忘返,險些忘了正事。
當然,只是險些。
“她們既然主動報了家門,應該也不會做什麽事。”雲染說話時還有些低喘:“她是來找皇帝尋求合作的,應該不會主動給自己招惹麻煩,我會小心點,在她們在這兒養病期間,盡量不跟她們碰面,應該也是沒問題的。”雲染知道顧塵是在顧忌她這邊的情況,便又跟她解釋道:“而且,就算是碰了面也沒有關系,我自小在宮裏長大,就沒有見過外面的人,後來離宮也是甚少出府,別說她來自襄平,就是京都東大街外面賣馄饨都不知道我到底長什麽模樣,就算是見了,也不認識的,你放心。”
話是安慰顧塵的,但是或多或少也有雲染自己的思量在裏面。她已經離開京都這麽久了,皇帝肯定早就發現了她之前設的局,沒動靜不代表他就真的不知道雲染在哪兒,只能說明他現在顧忌着,不敢再動雲染罷了。
如今的雲染,早已不是他能随便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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