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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明顯的事兒溫重光要是再看不出來,那他這個首輔就算白當了。
想的矯情些,自打他幼時父母雙亡之後,再沒人這麽費心巴力地跑前跑後,就為了他能過得好些,官場上那些迎來送往自不必提,都是利人利己,但她這麽不計得失地幫他,倒讓他生出極陌生的感覺。
沈晚照:“……什麽這麽,我怎麽了?”
不會是她想送錢被發現了,怎麽想給個錢這麽難啊!
他又湊近了些,輕嗅着她身上的香氣,一顆綠芽破冰而出,在心上牢牢地紮了根,又開出豔麗勾纏的花。
溫熱的氣流撲在她耳根上,她耳朵不由抖了抖,別過臉尴尬地道:“你倒是說話啊。”
溫重光不動聲色地退了幾步,轉了話頭笑問:“這試題你是哪裏得來的?”
沈晚照總不好說自己跑過去給李師端茶倒水了兩天才套出來的,呵呵幹笑:“哪裏來的你就別問了,我有線人。”
他眨了眨眼,長睫交織幾瞬:“要是我贏了比賽,可有好處?”
沈晚照瞪大了眼,沒好氣道:“你都要五十兩銀子了,你還想要什麽好處,想上天和太陽肩并肩嗎?”這也太精了吧。
他輕巧側身,直綴揚了揚,眼波在她臉上盈盈轉了幾回,含笑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沈晚照想到那五十兩銀子就心頭滴血,把他硬往前推了幾步:“行行行,只要你能贏,什麽事都好說。”
他擡手,幫她拂開額前的碎發,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她耳垂:“那你等我回來。”
沈晚照随意嗯了聲,等他走遠了,又悄咪咪溜到會場裏。
賽會就是在園子裏舉辦的,稍微布置一下就算是會場了,除了老師之外,還有學生也來參加比賽,或者湊過來看熱鬧。
老師自然不可能跟學生同樣的試題,因此賽場分了兩邊,老師場和學生場,除了試題難度不一樣,比賽的模式都是一樣的,獎品就是文房四寶,只是老師那邊多了五十兩銀子。
溫重光一來,衆師長便露出了然的神色,不過誰也沒有出聲,只是沖他颔首致意。
他能來自然是提前打過招呼,當然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怕他在讓諸人緊張,影響衆人的興致。
沈晚照說是來湊熱鬧,眼睛卻一直盯着師長比賽那邊,慢慢地挪動過去,生怕自己的銀子花落別家。
解明是最早來的,看上去精神飽滿,沈晚照打了個招呼:“請解師安。”
他待見到她的時候卻皺了皺眉,沒好氣地道:“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師長,我以為你早就忘了呢。”
沈晚照一怔,不易察覺地撇了撇嘴角:“學生可是您欽點的課長,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啊,您這是何出此言呢?”
解明斜她一眼:“你這幾日對李師長端茶遞水,殷勤備至,我險些以為你是詩詞課的舍長呢。”
沈晚照笑容可掬,幫他把坐墊墊上:“學生這是報效師恩,對您,對所有師長都是一樣的。”
解明正要說話,一眼瞥見溫重光,人就沉默了下來,神色寡淡,脊背微微挺直,盡量在氣勢上不輸分毫。
溫重光只是瞧他一眼,看着沈晚照幫他鋪的墊子,眯了眯眼,向謝師颔首就算是見過了,也沒多說甚。
這般倒顯得解明較勁的莫名其妙,他心裏恚怒,默了片刻,但也沒什麽可發作的,就只得安穩坐在石椅上了。
一開始的題目很簡單,就是詩詞接龍,這個比賽項目沒什麽技術含量,但十分考驗人的詩詞累積量和反應能力,就算是把每首詩詞都背的滾瓜爛熟,也未必能以首字接上。
謝師看了眼李師,捋須笑道:“規則是可以諧音不同字,老夫便抛磚引玉,先獻醜了。”他捋須想了想,先來了個簡單的:“亭臺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沈晚照一聽臉就綠了,不是這一題啊!枉費她給李老頭端茶倒水好幾天,竟然被人擺了一道兒!
解明略一思忖,搶答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這個有些難了,衆人垂眼思索,溫重光看向沈晚照這邊,見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望了過來,淡笑道:“愁思忽而至,跨馬出北門。”
教算術的鄭師長靈光一閃,大聲道:“仰天大笑出門去,無人知是荔枝來。”
謝師哈哈大笑:“仲伯啊,這詩詞接龍必須得首末相連才行,你這就大錯特錯了。”
鄭師搖了搖頭,倒也灑脫,笑道:“我本來就是研習算術的,比你們差遠了,也不充那才子。”
衆人一笑,本就是游戲,也沒人放在心上。
又接了幾輪,最後只剩下四五個人,都顯了疲态,只有解明越戰越勇,答完之後都要看一眼溫重光,頗有針鋒相對之意。
溫重光面對解明的步步緊逼,仍舊雲淡風輕,既不搶答,也沒有答不上來,就這麽不緊不慢的,倒讓解明倍感壓力。
謝師在一邊瞧得直嘆氣,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為何解明才華橫溢,皇上卻不肯重用了,溫重光到底是首輔,雖不說要卑躬屈膝地捧着他,但他又與解明又無利害關系,何必這麽較勁呢,太意氣用事了。
沈晚照提着的心放回一半兒,也抽空感慨了一下解明,他這人正當磊落,不失君子之風,心底也不算壞,就是以自我為中心,自高自傲這個毛病這輩子怕是改不了了,這毛病不去,聖上永遠不可能重用他,這麽一想又難免有些唏噓。
溫重光臉上笑意淡淡,出的尾字兒卻越來越刁鑽,解明有點捉襟見肘,謝師連忙叫了停:“更漏過了,不必再争,贏的人繼續比第二回 吧。”
第二回 是每人給了一些裁成方形的紙片,紙片上寫着字,讓人從字裏找出詩句來,用紙片拼出完整的詩句,一開始詩詞簡單,諸人也都輕松拼好,倒後來越來越偏,越來越生僻,有的人手下就慢了下來,只溫重光仍舊不緊不慢的。
解明一心想贏,下手速度倒是挺快的,就是手速跟不上腦速,下手太快,眼花缭亂之下擺錯了兩個字,是以第二場比試輸了溫重光一籌。
解明既然也能連中三元,智商未必比溫重光差多少,可惜情商和性子差得遠,輸的倒也不冤。
謝師一邊想一邊命人把第三關要用的畫準備好,笑着介紹道:“第三關是看丹青說詩詞,不過這畫是殘畫兒,考驗眼力的。”
第三場果然難度系數拔高,沈晚照都替他和自己那五十兩銀子提心,溫重光仍舊穩當坐在帽椅裏,手指旋着碗蓋,解明則是躍躍欲試。
謝師緩緩展開第一幅,果然只剩下半幅殘畫,畫了幾枝新柳,柳條上頭還立着什麽,卻也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解明微微皺眉,低頭思索,溫重光那邊就已經從容答了出來:“兩個黃鹂鳴翠柳。”
其實他剛一啓唇,還沒發聲的時候解明就已經反應過來了,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沈晚照也連連咋舌,要知道古代人畫畫講究寫意,也就是說外形像不像不重要,有時候對着那景色都認不出來畫上畫的是什麽,更何況還是半張圖。
尚昭這腦子可以啊,不參加科舉絕對是朝廷的損失,她捐銀子那是幹了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兒。
謝師一笑,又把第二幅畫拿了出來,這回解明算是認出來了,朗聲道:“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謝師颔首,兩人又比試了幾輪,平分秋色,謝師這才把終極大殺器拿出來,這幅畫上只有小半張,紙上只有不知道是爪子還是蹄子的東西,底下綠綠的有點像酸菜,又有點像泡椒。
所以這到底是是什麽?!泡椒鳳爪嗎?!
居然有人給泡椒鳳爪寫詩,沈晚照十分震驚。
溫重光若有所思,解明難得露出猶豫之色,沉吟道:“這是……鳳爪?”
泡椒的還是鹵的?她在心裏默默地接了句。
她不禁想到那個看鳥腿猜鳥兒的笑話了。
謝師笑而不語,解明顯然沒她這麽庸俗的思想,躊躇半晌才緩緩道:“可是‘舊鏡鸾何處,衰桐鳳不栖。’?”
謝師搖了搖頭,那邊溫重光卻緩緩開了口:“升天如有應,飛舞出蓬蒿。”
謝師大笑了幾聲,連連點頭:“不錯,正是這首鶴唳九臯。”
所以那爪子是鶴爪?底下疑似酸菜的東西竟然是蓬蒿?
沈晚照還真沒看出來,說是雞爪鴨掌都行吧,反正都那樣,就連她這種一心想讓溫重光贏的人都覺得解明輸的冤啊!
解明在這一刻産生了心靈的共鳴,緊皺着眉沉聲道:“這未免也太沒根據了,不過兩只禽類的爪子,說是什麽都可以,怎麽我的鳳凰就不對了呢?”
謝師擡了擡手,立刻有人把畫的上半截碰上來,兩邊一拼,果然是只盤旋而上的仙鶴。
解明還要說話,謝師就已經警告地瞧了他一眼,又笑道:“游戲而已,不論是輸是贏,權當一場笑鬧過了吧。”
解明坐下沉澱情緒,謝師把獎品遞給溫重光,拿了東西之後他便直接告辭了。
沈晚照在一處圓月門裏等着他,整個人還處于一種沒回過神來的狀态,見着他還确認道:“咱們這就贏了?”
溫重光笑着颔首,她恍惚了一瞬,飄忽道:“你竟然贏了解師,他可是連中三元的人物啊,咱們魏朝有幾個連中三元的,其中一個就敗在你手裏了,你是有系統還是開了挂啊?”
他雖然不知道她最後一句的意思,但總體還是明白的,一笑道:“這也沒什麽,詩詞總歸只是小道,比不得四書五經,詩詞作的好不好,跟科舉并無幹系。”
沈晚照想了想,嘆了聲道;“我本來就怕你和解明對上,還想過給解明的飯食裏下點巴豆,沒想到你竟然就這麽贏了,也幸虧你贏了。”
溫重光失笑:“不要冒險做這種事兒。”
沈晚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無法自拔:“贏了解明就是個天大的噱頭,哪怕你以後不考科舉,就是教書,只要把這個名頭打出去,就不用愁招不到學生。”
她喃喃道:“震驚!縱橫文壇多年的江南才子解明竟因無法接受打擊,選擇懸梁自盡,原因竟是他……”
溫重光:“……”
他無言笑道:“解師什麽時候要懸梁自盡了?”
沈晚照道:“沒有也可以往上加嗎,他就是你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溫重光:“……”
除了她這個不明真相的以外,倒是沒人對他贏了解明表示意外,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她繼續意淫:“只要你入了朝,保管是縱橫官場,平步青雲,首輔算什麽?不出兩年,首輔見了你也得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
溫重光:“……”
兩人并肩往前走,前頭花樹繁盛,被簌簌搖落到地面上,香氣馥郁,沁人心脾,來回走一圈,人身上都是香的。
幾片花瓣飄然打着旋落下,一片正落在他袖口,沈晚照伸出兩指撚住,她仔細瞧了瞧:“這花兒好像能做花蜜和糕點,味道極好的。”
他眯起眼,細細看了眼:“不知道嘗起來味道如何?”
沈晚照樂:“艾瑪,你比梅梅還厲害,生花都饞。”
她把花舉到他眼前,戲谑道:“都說美人吃花是雅事,你這個美人要不要來嘗嘗花瓣好吃不好吃。”
她本來是開玩笑,沒想到竟然真的勾頭,粉紅潤澤的唇瓣貼着她的手指,花瓣連同指尖一道兒被含了進去,舌尖挑逗似的逗弄着指尖,忽又擡頭瞧她一眼,有種難言的魅惑。
沈晚照只覺得指尖一陣酥麻,正想抽手,他就已經啓了唇,把花瓣含進去,細細品嚼,花汁浸潤了飽滿的唇瓣,仿佛在誘人親吻。
他品完了才睜眼:“生花兒有些澀口,不過嘗着倒是很香。”
沈晚照狐疑地瞪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頓了會才道:“是啊。”
兩人繼續向前,他忽然偏了偏頭,笑問她:“方才看賽會,你在想些什麽?”
沈晚照郁猝地嘆了口氣:“你看看謝師,為了比個賽糟蹋了多少好畫,太浪費了!”
溫重光:“……他自己閑暇時候畫的……”雖然這個關注點有些奇怪……
他半傾下身,白潔的食指點在她唇上,笑吟吟道:“我怎麽覺着……你一直在看我。”
沈晚照臉往後仰了仰,慢吞吞地道:“是啊,我等你得了獎金請我吃飯。”
溫重光:“……”
他輕嘆了聲,又笑問:“你還記得你說過我只要贏了賽會,你就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沈晚照覺得氣氛越發古怪,一點都不像勝利之後的激動和喜悅,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纏綿,她敷衍地笑了兩聲:“我忘了,現在就回去好好想想。”
她說完就揮了揮手,敷衍告別。
溫重光看着她遠去的身影,眼睛微微眯了眯。
詩詞賽會學生賽場上的第一是沈朝,他拿到文房四寶之後還是很欠揍地來了句:“倒也沒甚難度。”
接下來的幾天都風平浪靜,照常上課,但沈晚照還是覺出不對來了,甲班上大半兒的學生腰間都挂了紅色的縧子,縧子上挂着用紅繩編織出來的兩條小鯉魚,要是一個兩個挂還不奇怪,全班大半同學都挂上了,就連沈朝腰上也系着一個,這就很奇怪了,難道是京裏的新時尚?
到下課她把沈朝叫住問話:“你腰上戴的是什麽玩意?”
提起這個沈朝表情也有點不爽,扯了扯腰上的縧子:“也不知道書院裏怎麽興起的流言,說被貓吃的那兩條錦鯉是河神養的神魚,所以得帶這個以表哀思,還說但凡見到別人佩戴的自己也得帶上,佩戴上會有好事發生,後來越穿越邪乎,說什麽還得在七天之內發出去三個,沒發出去家裏人會有血光之災。”
沈晚照:“……死的那兩條是銀色的好嗎?!”
這簡直是空間和微博裏‘轉發這條錦鯉’的終極版本,大詛咒術和大祝福術共同加持……
而且空間刷這個的人雖然多,但到底是虛拟的,不轉就不轉,這種編織出來的人天天挂在腰上在眼前晃悠,這麽多人都戴着,不戴心裏還真的有點別扭……
沈朝也很郁悶,沖她招了招手:“反正你都看見了,我再給你一條,你也帶上吧,發不發給別人倒是無所謂,就當是安慰安慰自己了。”
沈朝給她拿了四個出來,遞給她:“多給你那三個,送不送人随你。”
沈晚照接過來:“你怎麽有這麽多?”
沈朝嘴角一掖:“書院門口的那些商販你還不知道,但凡有個書院裏有個風吹草動,沒有他們不知道的,門口的攤位八成都是買這個的。”
沈晚照:“……”
兩人正說話間,男子學舍裏走出個人,竟是那個娘了吧唧老待在餘二身邊的那厮,他一步三搖地走出來,對着沈朝笑道:“朝哥。”
沈朝:“……”
就是沈晚照都被這一聲叫起了雞皮疙瘩,遞給沈朝一個你珍重的眼神,拎着四條縧子就轉身走了。
回去之後給了殷懷月和韓梅梅各一條,殷懷月壓根不信,韓梅梅半信半疑,殷懷月随意擺弄着縧子,閑閑道我才不要把這個帶在腰上呢,花花綠綠的難看死了。“
沈晚照道:“那你就擺在屋裏,你舍友沒意見就行。”
殷懷月嗤笑一聲:“她倒是想找事兒,可惜被關到現在還沒放出來。”
跟兩人一起關禁閉乙班陳蓮都被放出來了,沈晚照估摸着孔茹是又加罰了幾天,殷懷月突然轉頭問道:“你不是也在關禁閉的地方呆過半天,那裏頭怎麽樣?”
沈晚照想了想,嘆口氣道:“裏頭養了些家畜,挨罰的人要負責養豬養鴨養鵝。”
殷懷月想到孔茹現在的慘狀,樂不可支,笑得花枝亂顫,險些連縧子都捏不住了:“她關一輩子才好呢,省得放出來禍害人。”
沈晚照沒接話,但心裏對殷懷月的話十分贊同……
第二天沈明喜要求衆人正式開始學習騎射,想練習騎射得先從騎馬學起,便欠了二十多只馬上來,數量倒也不多,主要是怕射場裏馬兒跑不開,有的躍躍欲試,還有那不會騎馬的,忍不住面露愁容。
沈晚照緊皺着眉看着那匹棗紅色的馬,它不斷地呼着白氣,時不時還要蹬一蹬蹄子,身上散發着怪異的味道,整張臉都垮下來了。
小時候她被爹娘帶到親戚的莊子上玩,那莊子養了好些馬,然後不知怎麽的,一匹馬發瘋似的跳出來栅欄沖着她就沖了過來,雖然搶救及時,但馬兒還是在她腿上踩了幾下,兩三個月都沒下來床,從此對這種生物就有了心理陰影。
後來家裏小輩兒都開始習武練騎射,唯獨她看見馬就腿軟,躲都來不及,爹娘也不忍心逼她,也不再讓她學了。
沈晚照愁眉苦臉地看着那匹大馬,昔日陰影歷歷在目。
沈明喜當然也不會直接讓人上馬,先講了要領和注意事項,這些沈晚照都倒背如流,可惜就是不敢實踐,傳說中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沈明喜給每人發了幾塊方糖,大聲道:“每個人選一匹馬,先把手裏的糖塊喂給它,等熟了之後再溫柔地摸摸它,這樣騎起來才能更契合。”
她說着就伸手摸了摸馬兒的脊背,動作溫柔地像是在撫摸愛人的臉頰,輕緩的讓人不敢相信這是沈明喜。
沈晚照呲着嘴角看着這一段人馬戀,她現在算是知道秦同知輸在哪裏了。
沈朝知道她怕馬,特意走過來幫她看着,寬慰道:“你別怕,這馬兒是受過訓練的戰馬,不會傷人的。”
沈晚照哆哆嗦嗦地伸手用方糖喂它,餘二見她動作遲緩,特意趕過來瞧笑話:“哈哈哈,沒想到沈晚照連一頭畜生都怕,丢人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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