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深夜

面前的男人笑的一臉惡劣,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清漪感覺到脖頸和耳郭上有氣息吹拂而過。

清漪下意識的捂住胸口,惡狠狠的盯着他。之前李媪告訴她,想要活着,就得對着眼前男人卑躬屈膝,可惜她被楊家養了十多年,突然要她卑躬屈膝,她都不知道怎麽做。上輩子倒是忍過,但沒有一樁事,是危急生命的。

情急之下,她幹脆憑着自己本能來行動。

男人吊兒郎當的攬住她的腰,他的身高對于清漪來說,實在是有些高,他将人結結實實困在自己懷裏,借着月光好好的将她看個仔細。漢人都說燈下看美人特別有風味,可惜他覺得還是現在最好。

月光如雪,照在人的身上,将整個人都映照的通透。洛陽的月色比懷朔鎮上的要柔軟許多,懷朔鎮位于草原上,常年風沙遍天,就連月色都帶了一絲的大漠草原的凜冽。他記得自己十三四歲親自獵殺前來偷羊的狼群,那夜也是有月光,在呼嘯的寒風中,寒意入骨。這洛陽的月色和懷朔鎮比起來,簡直就是柔弱。

和懷裏的人一樣。

清漪見着這人定定的看着她,不發一言,心下頓時就有些慌張,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她以前就沒和這種人打過交道,自然也不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

她站在那裏,突然眼前一花,下一刻就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打橫抱起來,往裏頭走。

李媪舍不得用油燈,只是夜裏完全不用燈不行,所以才點了一盞油燈。燈火如豆,屋子裏頭昏暗的厲害。可是身上的男人完全不在乎這些,他抱着她就往最裏頭走,直接把她丢在床榻上,這回可不同上次,她摔在榻上,頭昏眼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提着翻過來身。

她在一片金星裏頭看到那個男人的臉逼近,他捏住她的下巴,擺正她的臉。屋子裏頭的燈光被屏風擋住了,內室裏頭漆黑一片,她睜大了眼睛,也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清漪感覺的到他的手掌摩挲在自己的臉上,指腹和掌心留下長年累月拉弓射箭的老繭,粗糙的厲害。這手指擦在臉上,帶來的不是一陣陣的酥麻,而是輕微的刺痛。她才來得及雙臂撐住身體就被他覆下的身體壓了下來。

終于來了。清漪心頭和另外一只靴子落地似得,反而平靜下來了。

她被推倒在床榻上,黑暗中看不到身上的人,只聽到他沉重的呼吸。

“我叫慕容定,你記住了。”說完,清漪只覺得有重量罩頭壓了下來,滾燙的唇壓在她的嘴唇上,他毫無章法亂吻一通,然後伸手就去扯她的衣裳。夜裏有些涼,她格外多穿了幾件,可是那幾件衣服在他手裏簡直和輕紗沒有區別,直接剝掉丢到榻下。洛陽夜裏冷,屋子裏頭沒有生火盆,寒意讓肌膚上迅速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她冷的牙齒打顫,然後身上就多了具滾燙的身子。

一冷一熱,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偏偏她沒有動情,也沒法動情,慕容定幾乎是按着她的臉在吻,可是他幾乎就是拿着嘴唇在貼臉,其他的什麽都沒做!清漪又不是傻兮兮不知道男女那點事的傻妮子,他這樣她松一口氣之餘,又被他弄得難受。

她喘不過氣來,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就往推,可是他如同一座小山,任憑她吃奶的勁兒都推不開。

慕容定一口咬住她的脖頸,如同野狼最後一擊獵殺獵物一般,牙齒咬上柔軟肌膚的那瞬間,她就安靜了下來。求生的本能逼着她放緩手裏的力道,唯恐她手上多一份勁頭,他就啊嗚一口将她的脖子咬斷。

肩上的系帶一緊,然後繃的一下被扯斷,慕容定胡亂幾下就把她內裏的裲裆給從身上撸下來,随意丢到一旁。

“啊!”清漪被感受到瞬間增強的力量,尖叫一聲。

他可不管那麽多,揪住她就要把她給翻過身來,嘴離開了脖頸,清漪立刻感覺自己逃出生天了。這人還真的是個混賬玩意兒!

慕容定黑暗之中察覺到有股風沖着自己□□沖來,伸手一擋,攥住秀氣纖細的腳踝,将她腿上的力道化了個七七八八,然後坐在她的腿上,清漪一聲痛哼,慕容定嗤笑,“你還想多吃點苦頭?”

“混賬玩意!”清漪開口就罵,她雙腿已經被他壓制住,可是嘴上還是空着的。

“哦。”慕容定根本就不在乎清漪罵些什麽,他毫不在乎的哦了聲,然後腿從她身上放開,繼續堅持不懈的要把她翻過來。

清漪臉上漲的通紅,這家夥竟然喜歡背後!她雙腿亂踢,嘴裏更是亂罵,“你個王八羔子,爸媽不管的下三濫!有媽生沒媽養的野種!”她急起來高聲罵起來,下意識的就開始說現代的普通話,把所謂的洛下音給忘記個精光。

慕容定聽到她嘴裏叽裏咕嚕不知道在罵些什麽,按住她的雙手,提着她的肩膀将人給翻轉過來,他将她的裙裳推起來,壓在她身上在她耳邊調笑,“你說的是什麽?不是洛陽話也不是鮮卑話,到底是什麽呢?”他說着,已經扯斷了裙帶,一把撕下裏頭的長袴。

入手處豐盈細膩,手指如同觸碰在綿雲上一般,不,綿雲還不會如此有彈性,哪怕此刻半點也看不到,也能感受到少女軀體的曼妙。

慕容定的呼吸剎那間就粗重起來,他渾身比剛才還要滾燙,上下似乎着了火似得,腦子裏頭更是嗡嗡作響,完全顧不得別的了,只有身下這溫香軟玉才能将他身上的火給撲滅。他将她的裙子高高的推到腰部,狠狠搓着那細膩瑩軟的身體。

軟,太軟了,明明那麽纖細的女子,竟然會這麽柔軟,柔若無骨。他狠狠壓在她背上,牙齒叼住她肩膀上的肉,雙手搓揉着她的軀體,軟到了極致,還帶着若有若無的馨香,激發出他心底下最濃厚的肆虐的欲望。這屬于洛陽富貴鄉的溫香軟玉,激起他心底下的那份獸性。

他想要将這個少女整個的拆吃入腹,手臂穿過她的腹下,逼迫她擡起臀來,壓向自己。突然耳邊傳來了毫不壓制的哭泣,哭聲很大,哪怕他想要忽略都不行。他暴躁的吼,“你哭什麽!男女都是這麽做的!”

清漪一聽,頓時吼回去,“誰都是這麽做的啊?你這個死變态!”

慕容定身形一頓,他問,“什麽是變态?”

清漪立刻就要譏諷他,外頭突然響起人聲來,有人站在外頭禀報什麽,不過說的可能是鮮卑話,她完全聽不明白。不過她感覺到慕容定聽了外頭人說的話之後,他按住她的手勁兒松了,她趁機從他身下跐溜逃出來,躲到一邊,自己這樣子出去肯定不行的。屋子裏頭的是條野狼,可是外頭的都是條條伸出舌頭準備從人身上咬下肉來的狗!

她抓住被子遮在身上,在角落裏頭蜷縮成了一團。

室內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是外頭的那盞油燈搬到內室裏頭來了。她咬着牙去看那個男人,發現他頭發全部沒有任何束縛披在肩上,渾身上下只下~身穿了一條貼身的亵褲,穿着衣服的時候只覺得他高大,結果衣服一脫,身上的肉幾乎全露出來,緊致的肌肉線條在燈光下越發顯眼。

常年的馬背上生活,讓他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贅肉,胸膛上肌肉微鼓,陽剛卻又不過分彰顯屬于武夫的粗糙,他觑着她,面無表情。

眼前少女發鬓散亂,雪白的肩膀暴露在外頭,她死死抓住被子把自個裹了個結實,那惡狠狠的眼神怎麽看,怎麽和之前在懷朔鎮狩獵時候獵到的兔子,四肢亂蹬,卻最後不得不成了他口裏的肉。

他随手将油燈擱在桌上,彎腰撿起地上的衣物當着他的面,一件件穿了。

慕容定轉過頭看她一眼,向她伸出手來,無視她的敵意,在她臉上輕輕摸了把。

這段時間,洛陽內外的事多,沒了那些皇帝太後還有各種達官貴人,六鎮的鎮兵們自己都能鬧出不少事來。

清漪往後瑟縮了下,慕容定輕笑聲,臉上帶上些孩童的頑劣,轉身就走了,一直到後半夜都沒有回來。

清漪一夜不敢合眼,生怕自己睡着了,那個混賬就回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外頭沒有動靜,她終于松開被子,自己爬出來找衣服穿。昨夜裏頭慕容定扯爛了她裏頭裲裆的帶子,縫一縫應該還能穿。至于其他的衣物沒有多少損壞,撿起來直接穿了。

她穿戴好,自己去點火燒水,可惜水擡來了,火卻生不起來。她兩輩子加在一塊也沒學過用火石來生活做飯。清漪拿着手裏的火石幹瞪眼,她試着打了幾下火石,聞到一股硝味兒,可是架好的柴火死活點不起來。

這下,她徹底憤怒了,卷起袖子就和火石幹上。她還不信一個大活人因為不會用火石就餓肚子了!

她抓了一把容易點着的幹枯樹葉放在柴火下,然後繼續和火石死磕。

這會院子裏頭傳來嘈雜的聲響,清漪連忙伸頭看向院子裏。只見着門戶大開,外頭的士兵們把個年輕女子推進來,然後又啪的一下把門關上了。

那個女子面黃肌瘦,只是一頭頭發是烏黑的,看得出來年紀不大。清漪想着很有可能也是被掠來的,她伸手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臉上生出點不好意思來,“請問,你可以教我怎麽用火石嗎?”

那女子正惶然無措,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吓了一大跳,轉過身來看着她。清漪看到那個女子的臉也跟着吓了大跳,這女子很有可能之前吃了苦頭,顴骨高高凸起,眼窩完全凹陷了下去,看着相當吓人。

女子呆呆的看着她,看的清漪脖子上汗毛都豎了起來,那女子大哭出聲,噗通跪在地上對着她砰砰的磕頭,清漪以前在楊家的時候,被奴婢叩拜都覺得渾身上下難受,更何況現在?她拉住那女子的雙臂拿出吃奶的勁頭就往上拖。

好好的跪她做什麽?

“六娘子,六娘子啊!”女子嚎啕大哭,反手抱住她,死活不撒手。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你個死變态!

慕容定滿臉茫然:什麽是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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