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接觸
慕容定毫不留情坐在浴桶裏頭哈哈大笑,清漪狼狽不堪的抓住一旁的家具,才沒讓自己摔個四腳朝天,她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慕容定趴在桶邊,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渾身濕漉漉的樣子。洛陽這段時間天冷,她也穿的多,外頭兩層衣物被水給浸透了。貼在內裏的衣服上。
“都濕了,脫了吧。”慕容定一雙眼睛釘在她身上,一動不動。清漪一擡頭就瞧見他那兩只綠油油的眼睛,忍不住向後縮了縮。生怕他突然伸出只胳膊要來剝她的衣裳。她顧不上其他,爬起來直接就往外頭跑,背後還傳來慕容定惡劣十足的大笑,“你別走啊,這水還有多,一起洗啊!”
她跑到外頭,等在那裏的親兵聽到動靜全部轉眼看過來。瞧見嬌嬌弱弱嫩的能出水的小美人,外頭兩件衣服濕了,不由得目光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那些親兵的視線比慕容定稍微收斂點,他們不敢肆無忌憚的打量她。但是那目光也讓她渾身上下不舒服,如果說慕容定像一只草原狼,他手下的人,就是一條條餓狗,随時等着一擁而上将獵物撕裂吞下肚子。
清漪忍不住伸手攏了攏濕了的衣襟,低頭跑開,這會一陣風吹來,她立刻就打了個寒顫。
蘭芝在庖廚下守着火,見着清漪回來,身上衣衫不整,還濕了大半。原本止住的眼淚又大顆掉落下來。
清漪在外頭被風一吹,凍得牙齒都上下打架,她顧不得安慰蘭芝,自己坐到火邊烤火取暖。
她身體并沒有好完全,前段日子連驚帶吓,尤其在雨水泥潭裏頭滾了一圈大病了一場。雖然好了,但身體底子還是虛,被風一吹,冷的牙齒上下打架,都能聽到咯咯聲。
蘭芝瞧見清漪凍成這樣,連忙把火塘裏頭的火生的更旺了些。現在那個煞星霸占着房間,她不好也不敢就這麽進去給六娘子拿幹淨的衣服。拿來也不敢換,外面都是如饑似渴的男人。要是被看見了,那還要命不要?
“六娘子,坐過來點。”蘭芝手裏拿着火鉗把火捅開了點,好讓火更大些。
清漪靠在火邊,過了好會,都沒覺得有點暖意,反而覺得頭有些昏。她哆嗦着,手往火塘裏伸近了幾分。
清漪幾乎一整日都縮在火塘旁邊,到了夜間就不行了,整個人開始發熱,站都站不起來。
慕容定看到白日裏頭還壯着膽子和自己說話的人,到了晚上就已經病的起不來身。他見着塌上的人面頰升起兩塊病态的紅暈,不禁皺緊了眉頭。他看向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蘭芝,“怎麽回事?”
蘭芝怕他怕的要死,對着他恨不得立刻鑽到地縫裏頭去。可現在沒地方讓她躲,她只能硬着頭皮,“白日的時候,六娘子身上濕了,也不好換身幹淨衣裳。吹了風,就病了。”
她不敢說,要是沒有他,清漪也不會生病。
慕容定聽後有幾分不可思議,身上淋了點水,然後吹了下風就成這樣了?他的話別說只是沾上一點點水,就是大冬日裏向身上澆涼水吹冷風,他也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湊近了,看到她燒的通紅的臉頰。清漪張大口,拼命的呼吸,胸口劇烈起伏,哪怕呼吸不暢,她也要努力的呼吸。慕容定遲疑的伸出手去,指尖碰到她臉頰上,立刻縮了回來,指尖感受到的滾燙的體溫,讓他不禁蹙眉。
蘭芝看到滿臉通紅的清漪,一咬牙,她噗通就跪在那裏,涕淚橫流,“将軍,求求将軍救救我家娘子吧!再這麽燒下去,她不死也會變傻子的!”蘭芝生怕慕容定不管,伸手就去抱住慕容定的腿。
“将軍!救救我家娘子,您要奴婢做甚麽都行!”蘭芝話語裏帶了哭腔,聽得慕容定一陣心煩,他一腳把抱在腿上的蘭芝給踢開,他走到外頭去了。蘭芝以為慕容定不管清漪,哭的死去活來,過了會慕容定進來聽到蘭芝哭的那麽大聲,不由得覺得頭疼。
“你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吓得蘭芝立刻閉嘴,只敢把哭聲悶在喉嚨裏。慕容定滿心的暴躁,他瞥了眼床榻上的人,轉身就出去了。
過了會,親兵架過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家進來。老人家兩腿一進屋子就被丢了進去。蘭芝吓了大跳,還沒反應過來,那老人家就幾步過來,“把手拿出來吧。”
蘭芝知道這是給清漪看病的人,立刻就把清漪的手從被子裏頭拿出來。醫者很仔細的給清漪診脈,然後端詳臉色,還讓蘭芝把她嘴掰開,看舌苔。
過了好一會,老醫者就去開藥,吩咐蘭芝,“好好看着她,這段日子不管好壞,不要讓她下塌,嬌弱身子經不起折騰,要是病中不好好養,日後要落下病根的。”
“是是是!”蘭芝連連點頭。
藥是親兵送來的,蘭芝半點都不耽誤,立刻在庖廚熬藥。熬藥也有不少講究,三碗水熬成一碗,而且這火候也要掌握好。蘭芝守在爐火旁,一門心思熬藥,藥汁熬出來,立刻給送過去。
清漪燒的渾身滾燙,身上摸着很燙,可是嘴裏卻一直在喊冷。身上的被子已經蓋了好幾層,卻好似沒有半點效用。
“六娘子,喝藥了。”蘭芝把人扶起來,藥進了嘴,沿着嘴淌出來。連接幾次,都是這樣,蘭芝急的雙眼都紅了,“六娘子,你喝藥啊,不喝藥的話會死的!”
清漪燒的迷迷糊糊,只聽得耳邊有人說話,渾身上下癱軟無力,那聲音怎麽聽也聽不明白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突然脖子一緊,空氣進入身體裏的通道瞬間被掐住,她被迫張開嘴,大口呼氣,氣還沒喘上幾口,溫熱苦澀的湯藥就全部灌了進來。
蘭芝目瞪口呆看着慕容定抓住清漪,把那碗藥湯全部灌下去。
藥碗空了,慕容定手勁一松,清漪頓時躺倒在榻上止不住的咳嗽。
“六娘子,六娘子!”蘭芝連忙膝行過去,抱住清漪給她拍背。
慕容定面無表情,他看着清漪大口喘氣,把嗆在喉嚨裏頭的藥汁都給咳出來之後,轉過頭去滿臉冷漠。
外頭的親兵聽着裏頭又是哭又是劇烈的咳嗽聲,誰也不知道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誰都知道屋子裏頭有個美人兒。男人見着美人,除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之外,還能有啥。
親兵們不敢說話,彼此之間全用眼神交流。幾個人的眼睛和抽了筋似得,一個勁的盯着裏頭,然後來回轉。
親兵們眼神正蕩漾着,眼神暧昧盯着門,冷不防門突然從裏面打開。慕容定面色冰冷站在那裏,親兵們吓得一個激靈,頓時屏氣凝神,不敢有半分放肆。
慕容定對手下人并不寬容,若是做錯事,打的死去活來還算是好的。親兵們幾乎都挨過他的罰。
“給我守好這裏,要是有人不知死活過來鬧事,直接砍了,不用再來問我。”說罷,慕容定直接摔門而走。遠去的背影裏都露出一股怒氣。
親兵們面面相觑,誰也不知道慕容定的怒火從哪裏來的,只得按照他的命令守在門外,不準閑雜人等進去。
清漪在榻上養了好幾天,高熱喝了好幾次藥之後,終于退了下去。高燒退了之後,鼻塞流涕嗓子疼痛什麽都來了。那模樣太難看,幾乎不能夠出去見人,幸好這段時間慕容定沒有再來,慕容定不在,少了許多麻煩事。蘭芝跑前跑後照顧她,要不是清漪怕自己的病傳染給蘭芝,兩人夜裏都能睡到一塊。
清漪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死很容易,但是活下來卻很難。該吃藥吃藥,該休息休息,半點也不敢有疏忽。
養了大半個月,除了嗓子還啞着之外,其他的毛病都好的差不多了。蘭芝也敢大着膽子,把窗木支起來,好好透透氣。
沒有慕容定在,蘭芝渾身都是說不出的輕松勁兒,這麽幾年,雖然臉上還沒養出肉來,但是多了幾分笑影。也和清漪說說笑笑了。
“最近天氣都不錯,等到六娘子好了,可以出去曬曬太陽。”蘭芝手裏做着針線活,和那邊半躺在榻上的清漪說着話,“六娘子在屋子裏頭肯定憋壞了,到時候可以到處去看看了。”
“出去走走也好。”清漪開口,嗓子還是啞着的,似乎是砂紙上磨刀具的聲響,沒有半點以前的柔婉。她揉了揉嗓子,看了一眼窗外。
這幾日天氣不錯,院子裏頭的樹也生的好。
“對了,”清漪想起楊劭來,楊劭死了,哪怕她真的對楊劭的死不傷心,還要給他供上七天的飯食,送過頭七,“阿爺那裏……”
她話還沒有說完,門就從外面推開。高大的男人裹挾着股汗味大步走進來。蘭芝笑容僵在臉上。她丢下手裏的針線活手腳局促的站在一旁,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慕容定摘下戴在頭上的兜鏊,随手就丢到一邊,後面跟進來的親兵,立刻給他撿起來。慕容定瞧着少女氣色比之前生病的時候好了不少,“好了?”
清漪記得他每次來都要幹什麽,臉頰上那些血色頓時褪去。
親兵要給慕容定解開明光铠上的系帶,結果一把被他擋開,“不用你,出去。”說着他盯着清漪一笑,“你服侍我更衣淨身。”
蘭芝擔心的瞥了清漪一眼,才要開口說話,清漪站起來,“是。”
親兵和蘭芝一塊被慕容定轟了出去,室內只剩下慕容定和清漪兩個人,男人目光依然和以前一樣火熱,看的清漪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她走過去給他解開盔甲上的系帶。
北朝漢人世家很少有人做武将,絕大多數是在朝堂或者地方上為文官。楊家也沒有例外,清漪對盔甲并不熟悉,偏偏他身上這套盔甲繁瑣的很,把護臂護手拆下來,把她忙活的額頭上都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子來。
慕容定站着沒動,也沒有半點幫她的意思,低頭看到她額頭上的汗珠,眼睛眯了眯。潔白細膩的肌膚上那些細小的汗珠子沿着她的臉頰往下淌,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他喉結上下滾動,手不自覺地捏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擡起頭來。
少女巴掌大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惶,她飛快的垂下眼,濃密的睫毛低垂着,偶爾忽扇一下,溫婉而又無辜。換個男子,恐怕早已經憐愛不已,偏偏慕容定卻沒有半點這樣的心思。他挑着她的下巴,那溫婉的模樣激出他內心的暴虐來。他想把少女這無辜秀美的小模樣全部揉碎,露出她原本應該有的潑辣模樣出來。
“你怕我?”清漪僵着身子不敢随意亂動,耳邊傳來慕容定這句。清漪眼眸動了動,應了聲,“嗯。”
“怕我就好。”慕容定笑的有幾分得意。這會她解不開他身上胸甲的系帶,系帶似乎還打了結,忙的滿頭大汗,還是沒有将那團疙瘩給拆開。慕容定低頭一看,哈哈笑了聲,他直接伸手将裏頭的系帶扯開。
铠甲直接丢到一旁,他只剩下裏頭的袍子。沒了铠甲,脫衣服很簡單。外袍掀開露出下面貼身的內袍。外袍才脫下來,年輕男子的體熱撲面而來,清漪無意乜了一眼,他應該是在外頭騎馬了,內裏濕漉漉的,黃白的細麻布被汗水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其下肌肉的起伏的線條,膚色在濕透了的衣料後,也露出來。
慕容定伸展着雙臂,肆無忌憚向她袒露軀體,雙眼盯緊了她,不放過她半絲表情。
親兵送水進來就出去了,清漪拿起布巾泡在熱水裏,過了會絞幹,給他擦身。她已經小心翼翼,可是指尖還是不小心劃過他的肌膚,他穿着衣服的時候看不太出來,可是衣服一脫,那身腱子肉就沒了半點遮擋。腰身緊致纖細,胸肌微微隆起,她不經意一擡眼,就見到他手臂的肌肉起伏連綿成陽剛十足的線條,皮膚被擦過之後,閃發着光澤。她轉眼過去,臉上燒的通紅,慕容定瞥見她的局促,越發不動了,他高高擡起頭,雙臂打的更開,如同一只俏麗的雄孔雀。
布巾擦過他胸前,慕容定瞧見她要回身,叫住她,“還有地方沒擦呢。”
“……”清漪頓時臉頰上紅的要滴血了,她渾身僵硬,伸手過去手裏的布巾卷成一團重重擦在他胸口凸起的那點上。慕容定眯眼,俊美的臉上似是舒暢,喉嚨裏冒出滿意又舒服的呻~吟。
怎麽疼不死他!清漪明明手裏用力了許多,明明是掐過去的,結果他反而一臉享受。
清漪身體才好,經不起他這麽調戲,臉往一旁一扭,閉着眼睛給他擦幹淨,然後拿來他的幹淨衣服,随便給他套上。才要走,就被他一把摟住了腰。男人的體溫立刻從身後熱烘烘傳貼過來。清漪吓得臉色蒼白,雙手掐住他的手腕,滿臉驚恐。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好了大半了,走,和我出去逛逛。”說完,也不等清漪拒絕,他直接把人扛起來往外頭走。親兵正忙着喂馬吃豆料,馬的豆料才吃完,還沒來得及添,親兵就見着慕容定扛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大步跑過來,肩膀上的美人被吓得花容失色,雙腳亂踢,手在他背上打了好幾下。慕容定不怒反笑,把人丢上馬背,自己翻身上馬,叱喝一聲,馳馬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定一臉蕩漾:啊~~~用力~~~
清漪:尼瑪拿刀子給你戳!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