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好處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大尾巴狼:你弟弟關我屁事,除非……你給我肉吃
小白兔:你自己斷片了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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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節別鎖啊哈哈哈
清漪和蘭芝先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裏頭去,方才進來的那個中年男人, 她知道權勢一定不簡單。她在楊家這麽些年, 分辨上位者幾乎都已經練出來了。真正掌握權柄的人,尤其是能夠坐得住那個位置的, 基本上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所以她必須退出來。
清漪回到屋子裏頭,屋子裏一股濃厚的藥味。她脫了鞋躺在床榻上, 閉上眼睛。她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盡快恢複, 自己弟弟獲救也能多分希望。
慕容諧看着那串而被鞭笞的親兵, 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他看着面前侄子年輕俊美的面龐,深深吸了幾口氣, 一面自己把巴掌扇到他臉上去。
“你才離開我眼皮子多久?你就又鬧出事來!”慕容諧聽人禀告說侄子把賀突拓廢了的時候, 氣的半死。他早就和侄子說過, 在洛陽能少惹事就少惹事。有些事惹出來了, 一時是痛快了,但是要收拾起來沒那麽容易。
“阿叔是說那個畜生嗎?”慕容定立刻就笑了, “阿叔錯怪我了,這事可錯不在我。”他說着,嫌棄那邊親兵的慘叫聲太大,揮揮手讓人把那些親兵給帶下去。這叔侄兩人說話, 慘叫聲太大了說也說不下去。
那些挨罰的親兵們抖着兩腿顫顫巍巍離開。
不一會兒院子裏頭就剩下叔侄兩個了。
慕容定笑,“那個畜生,趁我不在,就搶我的女人, 要不是趙煥機靈,她自己性情烈的很,恐怕這會早就死在畜生的手裏了。這事是他自己做的不厚道,既然敢做,那麽就別管我下手狠!”他臉上的笑突然猙獰起來,“他敢做還怕我找上門來?我還覺得我下手輕了,早知道就應該把他活活拖死!”
慕容諧之前只聽說侄子把人給廢了,他聽侄子這麽一說,眉頭蹙起來,“就是我方才看到的那個?”
那個看到的少女,露出來的頭臉還有脖頸上都是傷,尤其脖子上偌大的一個淤青手掌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狠狠掐出來的。
“一個女人,送人也就罷了,沒甚麽大不了。”慕容諧道,“你把人給廢了,他那一大家子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到時候這些人來找你怎麽辦?”
慕容定一聽眼中冷冽更甚,他獰笑道,“那正好,免得我去找他們了,他們有種直接來找我,別學那個畜生玩意兒,對我有火不敢發,就來找女人的麻煩。這種玩意兒就算死了,也該拿出去喂狗!”
他說着眼睛一斜,神情似笑非笑,“而且我還沒想把她送人呢,尚書右仆射的女兒,金貴的很。”
“尚書右仆射?”慕容諧眉頭比之前皺的還深,“是楊劭的女兒?”
慕容定一聽,神情得意起來,他高高的揚起下巴,“是啊,楊劭之女。要不是我手腳快,恐怕她老早就成別人的了。”
慕容諧瞥了慕容定一眼,慕容定沖慕容諧一笑,“這麽金貴的小娘子,在懷朔鎮可難見到,好不容易在洛陽搶了一個,說送人,我可舍不得。”
說着他還膽大包天的沖慕容諧擠擠眉毛,慕容諧手癢的很,手擡起來了,還是沒打下去,“你還真是為了個女人甚麽都做的出來!以前教你的都忘記了?”
“沒忘,我這些年可都是照着阿叔的教誨做的,不然就算有阿叔相助,我又怎麽能帶兵?”慕容定膽子大的很,半點都不怕,“只是自小阿叔也沒教過我遇事就要忍氣吞聲。尤其對那些人,都被欺負到臉上來了,還一個勁的做低伏小,到時候恐怕他們覺得我們慕容家的人好欺負。”
慕容諧并不是真的膽小怕事,膽小怕事的人做不到他這位置上。慕容諧心頭的火氣下去,冷着臉,“這事出來,恐怕又要去麻煩大将軍。”
段秀和慕容諧是表兄弟關系,段秀的父親還是慕容諧的表舅。兩家之間沾親帶故,都是親戚。
“大将軍知道這事,也會站在我這邊。”慕容定鼻子裏哼了句,“上回阿叔說我惹事把那個畜生的手骨給弄斷了,打了我一頓鞭子。可是這回,阿叔可就真的不能再怪我了。”
這話聽上去都對,可是慕容諧聽到耳朵裏頭,恨不得揪住侄子再打一回。
“我那次也是為你好,為了個女人,把人打折一只手,傳出去你以為好聽?”
慕容定不屑一顧,“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要說甚麽,我不想管也管不着。”說着他笑,“何況我還沒有別人欺負到我臉上了,我還要忍着的習慣。”
“……”慕容諧從鼻子裏呼出氣來,年輕人沖動好勝,這是男人的天性。不管他怎麽勸說都改不了的。“大将軍有意讓你做他女婿,你屋子裏頭藏個女人,到時候恐怕不好收場。”
慕容諧真心不知道要說侄子什麽好了,這會兒痛快了,到時候還有無數的麻煩事。
慕容定學着漢人的模樣,給慕容諧作揖,“大不了我親自說好了。”
“你親自說,就怕你到時候連門都出不了!”慕容諧消下去的火氣又漲上來,這小子簡直不知死活,還以為段家的女人好打發?
慕容定這回沒有說話,只是笑眯眯的對慕容諧再次作揖。
當夜慕容定大半夜才回來,他一進屋子,渾身上下都是酒味,熏人的厲害。清漪等他回來,等得幾乎心焦,聽到外頭的動靜,她立刻出來。
慕容定被兩個親兵一左一右扶着,外頭一片漆黑,別說月光,天上連個星星都見不着,如果不點火把,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院子裏頭火把的光亮增添了幾絲活氣,清漪知道現在自己臉上不好看,站在光線不太好的地方,等到親兵把他扛進去了,她才出來。若是求人現在不是最好的時候,至少她把自己收拾一下的話,要好很多。
可是她弟弟已經等不了那麽久了。
清漪走到屋子裏頭,讓蘭芝把屋子裏頭其他油燈都帶走,只剩下一盞預防起夜用的油燈。燈苗如豆,室內頓時昏暗下來。清漪手掌心都是汗珠子,她踟蹰一會,還是走到慕容定榻前。慕容定不知道喝了多少,不說醉的一塌糊塗,但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将軍,慕容将軍。”清漪推了推他。
慕容定立刻睜開了眼,他常年在軍中摸爬滾打,早就養成了淺眠的習慣,只有有些許動靜,就會清醒過來。
屋內光線昏暗,可她還是看清楚他眼裏的冷光。她吓了一跳。
慕容定看清楚是她,下意識摸向腰邊的手又收了回來,他恢複了之前懶洋洋的模樣,躺在床上,“怎麽了,有話和我說?”
這樣子似乎已經把之前清漪說的話都給忘幹淨了。
清漪咬咬唇,“将軍,我有個弟弟……”
“我知道,是在賀突拓那裏對吧。”慕容定懶洋洋開口,他在她面前也不講究什麽了,攤開四肢,如同一只四腳朝天的野狼,大大咧咧的袒露着肚皮。
“嗯。求将軍将那孩子帶回來,将軍恩德……”
“你弟弟和我又有多少關系?”慕容定不耐煩打斷她的話,“我不是廟裏頭的菩薩,甚麽慈悲為懷普度衆生。”他拿眼睛觑着她,嘴角挑起一抹笑,“何況楊劭的兒子,救了對我又有甚麽好處?沒好處的事我不做,除非……”
“除非甚麽?只要将軍說,我一定能做到。”清漪開始被慕容定澆了一頭冰水,他後面那句又重新給了她希望。
“你得給我好處,”慕容定伸出手來,手指揩過她的臉頰,“我不是甚麽好人,你不給我點甜頭,怎麽叫我給你做事呢?”
是的,這男人一點都不忌諱自己的狼性,不給他好處,他是不會出手的。說起來她和他其實半點關系都沒有。不給甜頭,怎麽可能請得動他呢?
“不知道将軍想要甚麽?”清漪問。
“這就看你了,你想給甚麽,就給甚麽。”慕容定說完,雙手枕在腦袋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清漪,她臉上傷在那裏,可是遠處朦胧的光照在她身上,在昏暗中,還是看出她妙曼的身軀,還有那不堪一握的楚腰。
清漪雙手握緊,她垂下頭來,“我知道了。”說着,她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腰帶,身上已經清洗過換了幹淨衣裳,她除了慕容定令人搬過來的衣物之外,沒有別的換洗衣裳,袖子上金線繡成的繡紋被燈光照出一片璀璨的色彩。
手指抽開擰成細結的絲縧,解開裙帶,沒了約束的長裙立刻委頓于地,她解開外頭的紗衣還有珊瑚紅的外衣,她都穿着半透明的中單坐在那裏。慕容定尋來的衣物是之前安樂王府內準備給那些姬妾穿用的,端莊不足,妖媚有餘。
中單全是輕紗所做,比之前外頭穿着的那層紗衣來說,只稍微厚那麽一點點罷了。燈光照過來,那層紗中單竟然如同一層薄霧籠罩在她身上,甚至還能看見那下面的錦繡裲裆,少女纖細又妙曼的曲線在那層薄霧下越發朦胧,胸口那凸出的一道,讓人垂涎不已。
她拔下了頭上束發用的簪子。脖子動了動,原本盤在發頂的發髻如同烏色的瀑布直洩而下。清漪将油燈移開的遠了點,既然這麽做了,自然不會打算惡心慕容定,她臉上不好看,那麽還是把油燈放遠點,不然就是弄巧成拙了。
她站起來,等着慕容定伸手把她扯到床上去,可是等了會,慕容定卻沒動作。他保持着之前手枕在腦下的那個姿勢,只是那雙眼睛已經露出了盈盈綠光。
清漪見過的男人不少,對她有意思的更是有好幾個。那些男人都是溫文爾雅,哪怕是有意勾~引,也做得詩意十足。她的未婚夫元穆更是自制,哪怕情熱,也只是壓制着自己的欲望和沖動,吻吻她的額頭。
慕容定卻不同,他就是一頭十足的狼,渾身上下都向外噴發着狼性。他還喜歡戲耍獵物,要獵物自己乖乖的送到他口裏來。
她等了一會,都沒有見到慕容定有任何動作,她從衣物堆中擡起纖細筆直的腿,徑直踩上了榻,騎坐在他的身上。慕容定身上硬邦邦的,硌的她難受。清漪附身下去,沒有半分遲疑,她吻上了他的唇。少女的唇柔軟而芳香,慕容定對着這份好處很是滿意,他眯起了眼睛享受她的親近,她不是和他一樣,僅僅是簡單的雙唇相貼,正在他眯眼享受的時候,她的氣息就已經渡了過來。
細細軟軟的舌抵開唇縫,輕舔着他的唇瓣,酥酥麻麻的癢在唇上傳開。慕容定忍不住從鼻子內哼了聲,他擡起胳膊就握住了她的腰。他見過男女親吻,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肌肉緊繃,而後又緩緩放松,他順着她的力道張開嘴,香軟的舌就渡了進來。他呼吸驟時粗重起來,手掌貼在她柔軟的軀體上,她吻的認真仔細,舌尖滑過上颚,和羽毛似得,逗得身下男人喘息不已。
她雙手撐着自己的身軀,小心着不要壓到他的身上。他的軀體高大魁梧,他撕扯着她的中衣,扯下來的衣物直接踢下床榻。完好的肌膚瑩潤,散發着溫潤的光澤。
指掌上的老繭硬的很,摩挲在肌膚上,帶起一陣陣輕痛。清漪不在乎這些小小的痛楚,她松開他的唇,順着他下巴一路吻下去,手指挑開他腰間的帶勾,纖纖素手解開袍服的系帶,伸了進去。她唇貼在他的脖頸上,舌尖描繪着他凸出的喉結。
慕容定重重喘息了聲,他暴起一把将身上香軟的簡直可恨的人抓住,狠狠的用雙臂捆在懷裏。清漪原本以為他是要她自己坐上來服侍他,結果這才開了個頭,他就不要了?
是她咬疼他了還是怎麽的?她也沒用牙齒啊,何況他皮糙肉粗的,就算她重重咬下去,也不見得能把他咬破皮。
兩人身體緊緊貼着,清漪察覺到一股體熱撲面而來,她衣衫單薄,感覺就更加直接,她怔怔盯着他,這男人雙眼似乎在黑暗中透出血紅的光來。
“啊!”慕容定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唇也氣勢洶洶壓了來,他胡亂的舔着她的嘴唇,而後急哄哄的探進來,他沒有半點技巧,粗暴又直接。清漪被弄了個戳手不及,她強行忍住把他推開的沖動,任由他亂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定一把把她推到在床榻上,因為受傷,所以蘭芝特意把床榻鋪的厚了些,比之前軟了不少,摔在上頭也沒有多痛。清漪躺在那裏,慕容定抓住她的胳膊直接把她翻過來,他幾下扯下了她身上僅剩的衣物。玲珑雪白的身軀沒有半點遮掩,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慕容定只覺得渾身燥熱,他撕扯着自己的衣衫,直接撲了上去。、
清漪趴在那裏閉上眼,随便自己被折騰成什麽樣,只要事後慕容定肯把弟弟帶過來就行了。
身後男人撲了過來,重重壓在她身上,她身上原本就有傷,被他這麽重重一壓疼的幾乎叫出來,過了會她緩過勁來,卻察覺到壓在身上的男人沒動靜了。慕容定已然醉倒在她身上,之前她在他身上聞到一股濃厚的酒味,嘴裏也滿滿是酒氣,但這會竟然斷片了?
清漪驚奇的吃力轉過身,把身上男人推開,慕容定雙目閉着顯然已經醉了,他渾身上下酒氣直冒,幸好他沒有發酒瘋,胡亂罵人之類的。只是躺在那裏,鼻子裏頭往外頭呼氣。這樣子一看就知道已經睡過去了,清漪坐在那裏,夜間的涼意吹拂在肌膚上,凍得她打了個噴嚏。連忙抓過一邊的被子裹在身上。
他要她給好處給甜頭,結果好處甜頭給他了,他反而斷片了。清漪心下感觸複雜,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慶幸。
慕容定這一覺睡到外頭天蒙蒙亮才醒過來,才睜開眼,宿醉的滋味不好受,眼睛才睜開,就覺得頭痛欲裂。慕容定抱住腦袋,嘴裏嘶了一聲。昨晚上在大将軍府內,被一群人灌酒,好像那些酒不要錢似得,當時喝着不覺得怎麽樣,結果回來之後後勁發作起來,才知道厲害。
說起來昨夜他還在要好處來着,吃到一半就不省人事了,想着就覺得沒臉!
外頭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清漪昨夜是和蘭芝擠在一塊睡了。慕容定一身酒氣,她實在忍不住,再加上他都醉成那樣了,留在那裏也沒多少用,不如等到他醒來再說。
清漪端着一碗茶湯進來,她看到慕容定躺在那裏一臉的生無可戀,不知道他又怎麽了。
“将軍把這個喝了吧,能清醒頭腦的。”說着,她走到慕容定跟前去,将手裏的碗遞給他。碗裏頭的茶湯是她特意煮的,熱氣氤氲散發着一股苦香。
慕容定一手接過來,捏着鼻子當藥喝,結果喝一口睜圓了眼,茶湯沒有常有的那種苦味,他瞥了清漪一眼,清漪袖着雙手,對他一笑。慕容定眼睛盯着她,把手裏的茶湯一滴不剩喝完了。
“你今天臉上消腫了點。”慕容定丢開手裏的碗,打量了她會說道。
“将軍,昨夜你說的事……”清漪急急切切道。求人不能急切,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要不動聲色,這是楊家告訴子弟的處世之道。可是這會要是用這套的話,恐怕沒有半點作用。慕容定這種人,适合直來直去,他懶得也不會去體會什麽深意。
“昨夜?”慕容定對着清漪一臉茫然,而後他長長的哦了聲,靠在軟枕上,“你可是說你弟弟的事?”
“是的,将軍可還記得?”清漪一下更加急切。
慕容定看見她臉上的焦急,對她招了招,清漪小心翼翼過去,才過去,就被他一把拉了過來,她跌倒在他身上,碰到了傷口痛的吸了口冷氣。
“李濤!”他高聲喊了一句。外頭立刻就有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沒有進來,直接站在屏風外,“将軍。”
“你到賀突拓那個混賬玩意兒家裏,看看他家裏有沒有十一二歲的男孩,全都帶過來。”慕容定也懶得去問清漪她弟弟到底有個什麽特征,反正這年歲的小男孩基本上都一樣。說了也白說。
“是。”外頭的親兵立刻行禮而去。
清漪心頭的石頭放下來,很快又揪起來了。那天楊隐之幫着她反抗賀突拓,也不知道賀突拓有沒有把他怎麽樣。
“你又在擔心甚麽?”慕容定上下其手,避開她的傷處,摸得不亦樂乎。擡頭就見到她眼裏滿是憂愁,他有些不滿的挑起她的下巴。
“那天他在幫我,我怕那人會對他不利。”
“……”慕容定一聽,覺得還真的有幾分可能,賀突拓哪個家夥本身就不是個心胸寬闊的人。心胸寬闊的也幹不來他這事。這混賬要是在他提溜他之前處置的人,那還真的有幾分不好說。
“生死有命,我叫人給你去找。但是找不找得到,我也不知道。”慕容定思索一二,決定還是和清漪把話說開,“找到最好,如果找不到,你也不要想多了。這年頭,這事多了去了。”
清漪咬住唇,她知道慕容定說的雖然不中聽,但句句都是實情。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天光大亮的時候。李濤就已經将賀突拓家裏十一二歲的奴仆全部帶了過來,賀突拓人已經被慕容定給廢了,家裏人又不在洛陽。慕容定的人闖入他居所,賀突拓除了躺在榻上昏睡之外,沒有半點辦法。
清漪幾乎是得知消息就出來了,那些孩子站在一排,個個都瘦弱的很。眼裏不是麻木就是害怕。
那些孩子,她一個個看過去,看到最後一個,都沒有看到楊隐之。她頭上似乎挨了一記重錘,雙耳嗡嗡作響。她身體搖晃兩下,險些摔倒。
“沒有?”慕容定過來問。
清漪擡眼看過去,那孩子的臉都已經擦幹淨了,她再次一個個看,還是沒有。
哪怕她不說,慕容定看到她這樣子,心裏也猜出來了。
“生死各有天命,你管不了。”
“六娘子!”蘭芝捂住口,雙眼冒出淚光。
“……”清漪努力站穩了,她不搭理慕容定,直接走到一個孩子面前,“那裏頭和你們一樣年歲的孩子,其實還沒有來全,對嗎?”
那孩滿臉驚恐,似乎還沒有從恐怖中清醒過來,他觑着清漪不敢說話。清漪繞過他,接着問下個孩子,“你說了我給你一頓飽飯。”
“……我說!”清漪這話一出,立刻有孩子站出來,一頓飽飯在這些孩子看來,簡直就是求之不得的事。
“之前我們裏頭還有個人,個子比我們要高點,而且長得白。就是他平常不說話,前兩天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主人,被狠狠打了一頓,叫人賣出去了。”
清漪一震,她抓住那個孩子,“你說的是真的?”
那孩子被吓了跳,但腦子裏頭還算清楚,“我、我不敢說謊。的确是被人帶出去賣了。也不知道他現在被賣到哪裏去了。”
“……”清漪狂喜的看向慕容定。慕容定看向親兵,覺得自己真是接了個苦活,“要是被賣了,都不知道被賣到哪裏去了,要是手腳快的,指不定都已經出洛陽了。”
“将軍!”清漪跑過去緊緊抓住他的袖子,眼淚已經是淚光盈盈,她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現在楊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也不知道還有幾個活在世上。我不敢奢求過多,只求将軍給我帶回弟弟的消息!哪怕将軍叫我去死,我都願意!”
她雙眼盛滿淚光看的慕容定轉過臉去,說實話慕容定還真的不怎麽樂意找楊隐之,楊隐之和他無親無故,和他又有多少關系?只是……
“好好好,我叫人去找,你別要死要活,我讨厭這個!”慕容定揮手叫人過來,去把洛陽裏頭販賣人口的商人給叫過來。
各州各縣甚至縣下面的鄉,都有專門從事販賣人口的商人。北朝蓄奴之風不說濃厚,但也淡不到哪裏去。權貴之家有成百上千的奴婢,這些奴婢除了家生子之外,很多都是從外頭買進來的。
那些過不下去的鄉農,或者是喪心病狂的父母,又或者是孤兒,成為或者給人販子提供貨源。
說實話,人一旦到了人販子手裏,想要找到簡直就和大海撈針一樣難。慕容定嫌棄麻煩,根本就不想沾手這事,昨夜得了她些許好處,興許早上一碗茶湯灌迷了心竅,他稀裏糊塗的答應了下來,然後待到一群人販子被親兵帶到面前的時候,慕容定額頭上青筋直跳。
這群人販子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麽事被抓了過來,個個驚恐難當,見着那個俊美的年輕将軍就開始喊冤。聽得慕容定腦子更疼,恨不得直接拔刀把叫嚷個沒停的那幾個家夥都砍掉腦袋。
“人我帶過來了,之後要問你自己去問。”慕容定才不想繼續呆在這個吵吵嚷嚷的地方,丢下這句之後,慕容定起身離開。
清漪瞧着場面吵吵鬧鬧,讓一名兵士代為喊話,“你們之前誰到一個鮮卑人家裏帶走了個男孩?”
慕容定坐在房內,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昨夜的酒似乎喝的太多,哪怕過了一夜,到現在他頭還是隐隐作痛。聽到吵鬧的聲響,就痛的更加厲害。
慕容定叫了個親兵給自己按摩穴位,之前有個什麽不舒服,他不是自己咬牙挨過去,就是交個親兵給自己揉揉。反正軍中都是一群大老爺們,沒有多少講究。可是這回真的男人粗粝的手指按在他頭上的時候,慕容定一陣難受,揮手叫親兵退下。、
過了會,清漪急切走進來,她腳下生風幾乎快要飛起來,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在跑。
“那孩子被賣到一戶叫做賀拔的人家裏。”清漪想起來慕容定也是鮮卑人,對于現在洛陽裏頭的鮮卑人自然是他最熟悉。
“……”慕容定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狠狠咬幾下洩憤,沒見着他這會頭疼着麽?
“将軍是不是不太好?”清漪見着慕容定臉色發青,目光不善,立刻打住話頭,她到他身邊,沒有說話,直接給他按摩頭部。
宿醉的人都有頭疼的毛病,慕容定還算是好的,至少他沒有吐的天昏地暗。
柔軟細嫩的指尖按上穴位,慕容定渾身上下都覺得輕松了不少,原本青黑的臉色也緩和下來。他枕在她的腿上,舒服的嘆口氣。他睜開眼,正好瞧見她的臉。
擦上去的藥膏還是有一定的功效,至少那些淤青消去了些。只是破皮的只能慢慢等了,他目光下移到她胸口,想起夜裏看到的豔色,他神情有些古怪,伸手過去隔着一段在她胸口比劃了一下。
清漪吓了一跳,不知道這家夥又想要幹什麽。
“你這裏也小了點。”慕容定比劃了一下,再和自己以前在懷朔鎮看到的那些草原女人胸前晃動的那兩大團,不由得有些奇怪。為什麽那些草原女人能生的那麽大,而她卻小巧玲珑的,一手就能包住。
清漪立刻僵硬了起來,這話叫她怎麽回答?她現在就這麽點年歲,以後還會長大的?
“你得多吃點肉,多喝點羊奶。你們漢人的那些東西,吃了不長肉。”慕容定馬上就給她定下來了。
清漪聽得臉色發青,感情這家夥以為每個女人的胸前都晃蕩着兩顆足球?
清漪面上還是恭謹的答應,“嗯。”
事情到這一步,已經急不來了。清漪也只等慕容定的頭疼緩解了,再提不晚。操之過急的話,恐怕會适得其反。
“你的弟弟和你長得像麽?”慕容定放松下來,和她随意說說話,兩個人就這麽沉默着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一母同胞,自然是有些像的,不過現在他只是年歲小,等到過些時候,就不像了。”清漪手裏保持着不輕不重的力道。
“難說,我聽說你們漢人男子以學婦人傅粉為時尚,誰知道他會不會跟着學?”慕容定也是見過世面的人。
清漪一愣,想起大哥那張塗了鉛粉白的吓人的臉,不禁咬住了下唇,“要是他不學好,我會打他!”
慕容定一愣,而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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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