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023】竟然是個外國佬？

次日，夜麟剛好有事要上鎮裏，雲曦便搭了他的順風車。

車上，雲曦看着一上車就閉目養神的夜麟，開口試探道，“你在鎮裏的事情多嗎？”

“有事？”

“如果你有時間，能不能陪我上一趟牙行？”買人這種事情她沒做過，她擔心被那些人牙子給騙了。身邊多個人在，她感覺比較放心。

夜麟眼睛眨都不眨，漫不經心道，“你想買什麽？”他上鎮裏也沒啥重要的事，只是想去見過人而已。

“人。不過，我不懂得這行的規矩，所以，想請你幫忙一下。事成之後，我會犒勞你的。”跟這人打了好幾次叫道，雲曦已經知道這人竟喜歡撈點好處，她很是自覺地許諾道。

夜麟贊許地點點頭，他就喜歡這種上道的人，不過，他很是好奇這人買人幹嘛？

“你家租種的地就那麽5畝，買人回家白吃飯？”

“這人買回去幹嘛，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告訴我這事，你幫還是不幫就好？”現在她手頭上已經有錢了，除了已有的這些項目，她還想買點地挖荷塘養魚，她還看到山上有很多的野生龍眼，裏面都不怎麽長肉。她打算把那些龍眼樹買回來嫁接，這樣就有辦法讓龍眼樹長出粒大肉多的好龍眼。

“幫。”他會有此一問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不希望這女人亂花錢，沒想到人家不領情。

到鎮裏後，兩人先各自忙自己的事。午飯後，兩人才一起到牙行。

牙行的老板，一看到有生意上門，熱情地上前打招呼，“不知道這位爺和夫人，有什麽需求？”看到夜麟和雲曦兩人衣着差不多，兩人又并肩走在一起，人牙子自然将兩人看成兩口子。

“不知道你這邊現在有沒有人手？我們想買些人回去。”剛剛馬車上兩人就說好了，由夜麟開口。

“有，有，當然有。只是不知道你們需要什麽樣的人？我好給你們找人。”在這太平鎮上平常買人的家庭并不多，一聽到有人要買人，掌櫃的自然笑得合不攏嘴。

夜麟指了指一旁正左右看着的雲曦道，“這個得問她，要什麽樣的人，她說的算。”

“我要五六個可以種莊稼的好手，還要四個對花花草草感興趣的丫頭。”在楊家村的事業，她并不打算做得太大，暫時先買六個已經足夠了，另外四個丫頭，她則想将他們培養成她研究上的得力助手。

一聽到雲曦一下子就要買十個人，夜麟低身道，“買這麽多人回去？你打算讓他們住哪裏？”就她自己現在還跟自家娘親擠在同一個房間，難道這些人買回去，她打算讓他們露天而居。

說到這個，雲曦撲閃着晶瑩的大眼睛，看着夜麟道，“你那舊房子，不是暫時沒人住嗎？幹脆就先租給我算了。”這個事情她早就想好了，原本打算晚點再跟這人商量，沒想到這會兒他自己倒是先提起這個事情。

“合着你早就把這個算計進去了。如果，我說不租給你呢？”這臭丫頭，原來早就将注意打到他身上了。

“大不了我找楊河家呗。不過，這樣一來以後我養的小龍蝦，某些人怕是沒口福再享用了？”雲曦一臉惋惜道。這楊河家的舊房子比夜麟的還大，只是她不怎麽想跟那家人扯上關系，這才想着找夜麟的。

一聽到這個，夜麟趕緊開口道，“我這說的不是假設嗎？又沒真的不租給你。”

人牙子看到兩人低聲商量着事情，并沒有打斷，這會兒看到兩人停了，這才開口道，“兩位如果已經商量好了，那就随我到後面挑人吧。”看到兩人點頭，人牙子在前面引路。

一走到院子後面，雲曦有些瞠目地看着那些猶如牲畜被關在木欄子裏的人。她曾經看到過一篇古代牙行的論文，當時看着沒多大的感覺。這會兒看到這樣的事情活生生地在她眼前，她真的很慶幸自己不是生長在這個年代，否則以她家的經濟條件，說不定自己也會是當中的一員。

牙行老板先領她到關着一群十歲出頭小丫頭的木欄前，“這位夫人想買四個對花花草草敢興趣的丫頭，你們當中要是有這樣的人，就自覺站出來。”

看到雲曦嘴角挂着和善的笑意，有四個衣衫褴褛的小丫頭怯生生地站了出來，當中有一個後面還拉着一個年紀更小的丫頭，站在雲曦的面前。

雲曦對于他們的怕事，倒是不怎麽介意，她要找的人是要能夠靜得下心，專心在研究上的，性格內向點，會更好。所以，她用盡量和藹的聲音道，“如果跟我回去，你們每天只能跟花花草草和瓶瓶罐罐打交道，你們可願意？”

聽到雲曦的話，幾人擡眼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一般人家買丫頭回去不都是洗衣做飯，或者幹些粗活，從沒聽過要做這樣的事？

但是，他們還是一致點點頭，他們已經在這牙行好久了，整天都被關着，一天只吃一頓稀飯。這會兒有人肯帶他們離開這裏，他們自然很願意。當中拉着另一個小女兒手的小丫頭，狀着膽子道，“這位夫人，你能不能将我妹妹也買回去？她的小手兒很巧，會做很多小東西，你看這個就是她弄的。”說着小女孩從她破爛的褲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玩意。

看着小孩子手中的玩意，俨然一個雕刻的娃娃，娃娃外面還用破舊的布做了一些款式挺好的衣服，俨然一個布娃娃，“這個東西是她做的？”

小女孩弱弱地看着雲曦，小聲道，“夫人，她的喉嚨有問題，發不出聲音來。不過，您看她的手真的很巧，是不是？”她家本是養蠶的，這幾天因為蠶收成不好，家裏的日子一年不如一年。當家裏要籌錢給哥哥娶媳婦的時候，便将他們兩個賣給了人牙子。

一旁牙行的老板，看到雲曦蹙着眉頭，生怕她不答應，便開口道，“這樣吧，這個小丫頭我給算便宜一點。這四個每人四兩，這個我收你二兩就好。”這個連話都不會說的丫頭，他當時只花了一兩的銀子，便将她買了過來。當時之所以會買她回來，是打算将她姐姐的價格标高點，然後買一送一的。這會兒碰到有個人想買她，他自然立馬單獨标價買了。

再次看了眼那布娃娃模型，雲曦如有所思地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丫頭買完，牙行老板又領着雲曦和夜麟到另外一個木欄旁，這下一旁站着八個大漢，“夫人，你如果将這八人一起買走，等會我再送你一人。”這些人已經在這裏好久了，吃掉了他好多糧食，好不容易有人上門買人，他巴不得趕緊賣出去。

“老板你可真會做生意，行，這些人我都買了。下次，我要是再來的話，你記得給我算優惠點。”等她搬到這鎮上來的時候，到時候肯定會跟這個老板有一筆大的買賣做。這會兒她倒是不介意遂了他的意，這幾個人中如果有一兩個幹事利索的人，到時候可以将管理的一些事情交給他們。那樣，回頭買的人多了，管理起來會更容易點。

“在下就喜歡跟像夫人這麽爽快的人打交道，這樣下次你要是再上門，你要買男的我一個給你減100文，要是買女的我一個給你減80文。”這些話老板也就随口說說而已，畢竟在這鎮裏面，能買上10幾個下人已經很多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雲曦高興地應了下來，回頭她要是再來買，一定一買就是幾十個人，有了老板這話，她一下子就能省下好幾兩銀子。

雲曦交完銀子，牙行老板就遣人到官府辦相關的手續，他則叫人帶來了一個人，“夫人，這人就送給你。不過，這人我手上沒有他的賣身契，你只能這樣領着他走。”這人他當時見着他身體挺強壯的，便把他帶回來，沒想到卻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而且嘴裏整天講着旁人聽不懂的話。

看到牙行老板讓人帶出來的人，雲曦的眼睛閃了一下，竟然是個外國佬？

原來眼前這男人黃頭發、白皮膚、藍眼睛，身材高大，完完全全美國佬一樣。這男人一看到雲曦身後站着的十幾個人，便激動地用英語道，“買賣人口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