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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小路步履匆匆走在醫院花園的分叉小徑上, 風吹起她的發梢,露出脖頸優美的流暢線條。
醫院病房。
周聞宴看着鏡中的自己, 臉色蒼白, 瘦削得有些過分,黑發沒過耳畔幾乎垂到肩膀上去。
這可能是他幼兒園畢業以來外形最為糟糕的時候了。
他知道是因為自己被困在游戲裏面太久了, 只能靠點滴維持生命特征,所以能維持這副姿容已是不錯。
可是。
這也太糟糕了。無法見人。尤其不能見她。
他看着鏡子輕輕嘆了一口氣。
可是。
病房門口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手機信息也提示也恰到好處響起來。
是佘小路發來的信息, 她說她要來找自己,現在已經到了病房門口。
周聞宴好看的眉峰緊緊蹙起, 瞬間露出如臨大敵一般的神情。
“不好意思呢, 我現在在公司, 有好多事情要處理。過幾天就去找你。”周聞宴解開屏幕鎖, 給佘小路回複道。
順便還給她發送了一個他珍藏多年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發送的“筆芯.JPG”。
信息發送成功,狀态是對方已閱。
門口“篤篤”的敲門聲卻仍舊不屈不撓得響起來。
他柱着拐杖連忙朝着窗口走去。
他慌裏慌張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裏是一樓,窗外就是醫院花園。
适合晨練, 賞春,以及跑路。
周聞宴推開窗戶,一只腳還沒有來得及踩上窗檻邁出去,他就看見了站在窗外的佘小路。
她滿臉笑意讓周圍的花都失了顏色, 春光恰在那一瞬間變得遙遠而飄渺了起來。
佘小路比他早半個月能夠登出游戲, 她偶爾會離開補充營養,鍛煉一下肉身,所以目前狀況良好, 肌膚豐潤如同秋天豐收的蘋果般可愛。
他看得有些愣神。以至于忘記了要跑路這件事情。
佘小路動作幹淨利落,從窗外踩着窗檻,居高臨下俯視着他,握住他的手,徹底斬斷他跑路的可能性。
“就知道你在這裏。” 佘小路笑眯眯得說道,不過這笑容裏面可是藏有無數刀光劍影“想跑到哪裏去呢?還都不和我說一聲。”
“公司……有急事,所以,”還沒等她說完話,他便慌忙轉過身去,背對着她,然後甩出了這個破罐破摔般毫無智商可言的解釋。
“有多急呢?以至于你要繞遠路從醫院後花園離開?”佘小路繼續微笑着說道。
病房門口的敲門聲又響了幾聲,終于偃旗息鼓。
敲錯門的麽?
佘小路從背後抱住他,一只手摁住他的肩膀,想要讓他轉過身來。
他別過臉,捉住她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聲音很小近似呢喃“別看……我這樣子可真是太狼狽了。”
“你不管怎麽樣都很好看,怎麽樣的你都很好看。慢慢康複就好了。”佘小路抱着他柔聲說道。“我可以給你看我還沒好起來的照片,和你半斤八兩。”
“我……”周聞宴頓了一頓,“我本來是想等公司這邊處理好了,我情況也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再見你的。”
“可是,我想見你嘛。”佘小路從背後抱着他,親了親他的耳垂。
周聞宴紅着臉只是仍舊微微偏過頭。
佘小路于是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掐了一下“好了,你要是再害羞,我真的要開始生氣了。”
周聞宴只好轉過身來,垂眸看着她。
佘小路雙手扶住他的臉頰,看了他幾眼,然後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鼻尖。
“什麽嘛,也還挺好看的呢。”
兩個人正在摟摟抱抱的時候,病房門被“刷”得一聲拉開來。
出現在病房門口那人看上去是個只有小學一年級的小男孩,一身輕快明亮的水手服,手裏面拎着大大小小幾個食盒。
佘小路的表弟管誠,被有事不能來的佘媽媽派來看望周聞宴。
管誠放下食盒,捂住眼睛面朝他們兩個“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什麽都不會對家裏面說的,只要周哥哥管我今年暑假的游戲和冰淇淋!”
佘小路“阿誠 ,你想想你周哥哥每年都給你買那麽多漫畫書,稍微有點良心吧你。”
管誠跑到周聞宴身後拉着他的衣角,思量片刻,終于笑嘻嘻得說到“我姐姐真是吃裏扒外,但是,好吧。”
他說完之後又拽了拽周聞宴的衣角,周聞宴半俯下身子,他湊在周聞宴耳畔說道,“其實,我早看出來你喜歡她了。我比我姐姐聰明多了呢。”
病房門口又有人敲了敲門,周聞宴說了一聲請進,他便走了進來。
西裝筆挺,身量颀長,郁呈憲手裏拎着一大束包裝精致的玫瑰花斜斜靠在門口。
他的目光在房間裏面逡巡一圈,微微笑了一笑“我來的好像不是很巧呢。”
今天是什麽日子?
周聞宴醒過來的消息全世界都第一時間知道了麽。
佘小路松開握住周聞宴的手,微笑着與郁呈憲打招呼“你好啊,郁律師。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周聞宴悄悄捉住佘小路想要松開的手,轉過頭笑着同郁呈憲打招呼。
“辛苦你了,非常感謝。”
“不辛苦不辛苦,能掙錢又有趣的事情我從來不會覺得辛苦。”郁呈憲把那一大束花插到桌子上的玻璃花瓶裏面去
“我們團隊也不過順勢而為,順水推舟了一把。選你做總執行,可以說是衆望所歸。對夏家,其他董事,對游鹿公司整體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技術過硬又有輿論加持。”
郁呈憲終于把最後一朵花插進花瓶,擺成了他比較欣賞的姿态,轉頭看向周聞宴“不過,我還真的是覺得你很傳奇呢。”
周聞宴微微一笑也沒有說話。
郁呈憲轉身朝着他們兩個走過來,終于注意到躲在周聞宴身後的管誠。
“我早覺得你們兩個之間肯定有點什麽,只是沒想到這麽快。”郁呈憲半俯下身子,嘗試着摸向管誠的一頭小卷毛“沒想到你們兩個孩子都這麽大了。”
明顯是在開玩笑的輕松語調。
管誠避開郁呈憲的手躲在周聞宴身後,一臉惶恐。
郁呈憲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孩子随你們兩誰啊,這麽怕生呢。”
“請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麽這麽招小孩子害怕吧,郁先生。”佘小路調笑道。
病房門口又有人敲門,夏伊拎着大包小包進來了,裏面全都是各種吃的——夏家私廚,傾情特供。
“你們病房這裏竟然這麽熱鬧麽?”夏伊把自己帶來的食物全部放在桌子上,然後轉頭看見了周聞宴身後的管誠,他對着他露出非常和善可親的微笑來“啊,還有小盆友呢。”
管誠小朋友對于和善可親的大哥哥向來來者不拒,想要伸出手握住夏伊朝着自己伸開的手。
“我也萬萬沒想到,他們兩個都有孩子了。”郁呈憲胡說八道,張口就來。
“原來如此。”夏伊恍然大悟,以拳擊掌。
管誠伸張夏伊的手也僵在半空,迅速調整眼神瞪了夏伊一眼。
他可是有父母的,他父母和這兩個令人頭疼的小長輩可不一樣呢。
“請不要繼續誤導人民群衆了,我們都兩個都還沒有結婚呢。”佘小路
“還沒結婚就有孩子了麽?”郁呈憲說完和夏伊一起裝出驚嘆的表情來。
于是周聞宴給他們一人敲了一下腦袋“請不要在繼續開我和我妻子的玩笑了,否則我真的要生氣了。”
然後佘小路眯了眯眼睛,伸手撓了撓他的手心,“我也并沒有要同意和你結婚呢。”
“啊……看來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呢。”周聞宴貼在她耳邊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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