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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宋榛以為接下來的時間只要複習就不會出事，結果一模結束後，發生了一件全班轟動的事。

甚至驚動了政教處。

方銘揚的一模成績竟然倒退到班裏第三名，年級名次也從前十名急退到三百多名，班主任驚慌失措想把方銘揚提走教育教育，又怕傷害到他的自尊，萬一高考信心不足直接失誤可就得不償失了。

方銘揚見到成績後也頗驚訝的挑挑眉，宋榛比他激動的多，不顧一切的奪過他手邊放着的答案和卷子認認真真的對了一遍。

“沒事……”方銘揚想說不是什麽大事，被快急出火的宋榛瞪了一眼，讪讪閉了嘴。

宋榛抄着演草紙對照着卷子答案，最後發現方銘揚在演算過程中總是會寫錯數，通俗來講，就是馬虎。

宋榛驚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方銘揚馬虎？簡直匪夷所思！然而這的的确确發生了。

方銘揚解釋說那天有點不舒服，腦子不清醒。

宋榛對于方銘揚跌下神座這件事無比懼怕，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正襟危坐囑托方銘揚，要他一定要注意身體，高考這樣這不行，本來前十名的成績怎麽好好就成了三百多，不是虧死了之類之類，聽得方銘揚嘴角帶笑，一直點頭，嗯嗯應是。

不過，班主任那邊畏手畏腳沒有叫方銘揚，政教處也一樣。政教處主任某天晚自習來找了班主任，本來也是想暗中商量方銘揚的問題，結果不湊巧，方銘揚那時候正在辦公室找英語老師，政教處主任一進門就跟方銘揚打了個照面，索性也不遮掩，直接帶着笑湊過去和藹可親地問方銘揚：“這次考試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咳，退這麽多啊？”

說完又怕方銘揚緊張，連忙補充一句：“你也不用擔心，這只是一次偶然，不用太緊張，好好找問題，認認真真克服啊。”

方銘揚露出個幾不可見的笑，禮貌道：“謝謝老師關心。”

政教處主任看他似乎并沒有什麽特殊神色，又斟酌着問：“那這次考試是怎麽回事啊？是不是談戀愛了？”

班主任一臉大腦空白的表情看了方銘揚一眼。

小夥子最近瘦下來了，倒是挺精神的。這個長相想找女朋友也不是不行，不過這幾天都緊張着，不愛學習的早給趕回家了，誰會注意方銘揚的變化？就算注意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反應。

政教處主任接着說：“你不要緊張，老師又不是兇神惡煞的人。說起來之前有次晚自習的時候我在你們班門口看見你被一群女孩子圍着……”說到這裏尴尬的頓了一下，“她們都是？還是中間的一個？”

方銘揚笑了聲：“怎麽可能。她們圍着我是因為裏面一個女生失戀了，她們懷疑是我同桌搞的鬼——嗯，失戀的那個女生覺得我同桌跟我在談，那天晚上抓着我說了一頓。”他擡手抓抓額角，一副很困擾的樣子，“我同桌是我比較看好的一個潛力股，明明只是講題關系，卻被人說成這樣。我被煩的連續好幾天都心神不寧。”

方銘揚帶宋榛的事班主任是知道的。他本來是不支持的，但是一模成績下來後宋榛的成績很讓人驚訝：年紀六百多，班裏十幾名。可以說是準一本了。

上一本的人數又多了一個，哪個老師不開心呢？班主任害怕方銘揚帶到一半又不帶了，方銘揚話音一落就開口：“唉，這個宋榛啊，努力是各個老師有目共睹的，就是脾氣暴躁了一些，容易得罪人。”

方銘揚上眼睑一耷拉，很是無所謂的神情，沒有說什麽。他現在是要把喬婉瑩搭進去，但他絕對不能顯得跟宋榛太親近，那就得把宋榛也搭進去了。

政教處主任懶得聽班主任啰嗦，直奔主題：“這早戀也就算了，還影響前面的同學？是哪個女生啊？”

方銘揚便皺起眉，假意為難道：“這……不好吧，都是一個班的，我怕她到時候記恨我。實際上這次沒考好也怪我心态不夠好。”

政教處主任拍拍他的肩：“你不要怕，我們肯定是要調查一番再找她談的，到時候絕對不會跟你扯上關系的。”

“她……真的嗎老師？”方銘揚做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逼的一衆老師連連保證，才嘆了口氣，輕聲說，“是喬婉瑩。”

“哎！”班主任一拍桌子，上面放着的一模成績單彈跳了一下。他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就說她最近成績怎麽倒退的這麽厲害！這才多久，成績就退到年級一千後了！以前還考過前六百呢！”

政教處主任看了班主任一眼。

班主任搖着頭：“小姑娘臉皮薄，每次叫她來，進來就哭，我也不好說她什麽……哎，應該早點發現的。”

方銘揚聽着外面的上課鈴聲，有點想回去了。他今天來就是問個問題，沒想到會碰上這麽大陣仗。不過也好，順便把有些事情解決了。

他本來是打算出面澄清喬婉瑩散布的謠言的。但是他平時幾乎是兩耳不聞身邊事，這樣一出頭，不就坐實了他跟宋榛在談的事情？老師是不會動他，但是宋榛就不好說了。

今天這一出實在是……難登臺面。他也不想用這種小姑娘才用的手段，但是高考臨近，宋榛一天都不能受影響。總不能成天看喬婉瑩演戲吧。所以，即使手段卑劣，但他還是忍忍用了。他希望老師出面，能讓喬婉瑩老實一點。

“這樣吧，方銘揚，你先回班裏學習吧。這件事情老師給你做主。”政教處主任跟剩下幾個老師聊了一會兒喬婉瑩，發現方銘揚不欲多呆，“不會讓別人知道是你。”

方銘揚嗯了一聲就走了。喬婉瑩那天攔着自己叨叨，說的話可不好聽，周圍一圈人聽着呢。就算主任把他說出去，他也不怕——頂多落個公報私仇小心眼的名聲，誰敢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