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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肆月打車來到所謂的自己的公寓,看着那輝煌的小區大門,她有瞬間的怔忪:要不要這麽豪華!
她邁着有些僵硬的腳步一步步跨進去的時候,仍舊深深地覺得自己的內心深處還是有着穿過來之前的土包子心态的。
她這才發現原來她還是需要時間去适應自己已經是個土豪的這個事實了。
辛肆月漫步在小區,優哉游哉地就着璀璨的路燈欣賞了那裝修華麗且用心的景致半小時後,她才突然想起了一個嚴肅的問題——她問了辛黔城地址,但是她忘了問她公寓的具體單元和號數了。
辛肆月有些囧,拿出手機正想要再騷擾辛黔城一次,就看到遠遠向這邊走來的那抹修長俊挺的身影,白色襯衫的袖子仍舊挽着,就連西裝外套都還是和剛開始一樣,松松垮垮地搭在臂彎裏。
呵呵,又是沈斯南。
辛肆月正想轉身繞路躲開,但是轉身的瞬間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要是她偷偷跟着沈斯南一起走的話,那豈不是就能找到自己的公寓了?
她記得清楚的是,辛肆月公寓就在沈斯南的隔壁。
這樣也不錯,跟着他,還能節省了大半找路的時間。因為就在剛剛,辛肆月發現這小區的占地面積真不是一般的大!
思前想後完,辛肆月就偷偷邁着小碎步跟在了沈斯南身後,她自認為自己把走路的聲音放到了最輕,甚至也不敢離他太近,結果沒想到還跟不到兩百米,就被他抓了個現行。
沈斯南眸光帶着冷意,轉過頭來狠狠地盯着她,眼神裏的警告意味明顯。
辛肆月就怕他這種駭人的氣場和眼神,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後,又強行自我安慰道:怕什麽!我又沒招他惹他!
如此想着,她也壯着膽子回道:“你看什麽看?”
“呵。”沈斯南像是聽到了笑話般,“這話你不覺得該問你自己嗎?”
又是這樣的語氣!和剛剛在禮堂的時候一模一樣,帶着點輕佻又帶着點毫不掩飾的譏諷。
辛肆月凝了眸光,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又沒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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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她的仍舊還是一個“呵”字。
辛肆月在嘴邊低聲罵了兩個字:“毛病!”
匆匆往前走了兩步,随後又想到了自己不知位置,索性又放棄了,停了下來。
沈斯南似乎是早知道了她這種小伎倆,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又看了她一眼,眼神裏是一派的得意傲慢。
辛肆月狠狠地擡眸瞪了他一眼,直接越過他往前走去,邊掏出手機給辛黔城打電話,“哥,我住幾號?”
沈斯南聽着她漸行漸遠的聲音,微不可見地動了動眉梢——連自己住哪裏都不知道,真失憶了?
他的這一想法,在看到在公寓門口不斷地用不同鑰匙試鎖的辛肆月時,莫名地就想笑:這人不是失憶,是傻了吧?
他半途接了個重要的電話,于是停下來耽擱了不少時間,等講完電話他才乘坐電梯回公寓。
只是沒有想到,那抹嬌小的身影半彎着身子正蠢蠢地一把鑰匙又一把鑰匙地試着鎖,嘴裏還念念有詞,“怎麽會有這麽多鑰匙?我去,這把竟然還不是!”
他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聽得鑰匙之間碰撞後發出的清脆聲音,隔了會兒,門還是半點啓動的意思都沒有。
沈斯南突然無法直視她的智商了。
辛肆月在試了好幾把鑰匙都無果後,不禁有些喪氣,“不對,明明我都把辛肆月所有的鑰匙都收集齊了啊!怎麽都沒一把正确?難道還有漏網之魚?”
辛肆月猜不透,剛轉身就看到了沈斯南那人正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後面。辛肆月不知他站了多久,本以為他該比自己先回來才是,畢竟她還是兜了個小圈才找對了地方。
沈斯南也不看她,目不斜視地走到了自己的公寓大門前,掏出鑰匙開鎖。
辛肆月在他開鎖的時候,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鑰匙,就等着他拔出鑰匙看看長相,好為自己找鑰匙提供參考線索。
可氣的是,沈斯南似乎是知道了她心裏的小盤算,開了門後徑直就推門進去了,臨關上門才快速地拔了鑰匙。
辛肆月只來得及怨恨地看一秒,不過她倒是聰明地想起來了,在自己宿舍的枕頭旁,有一把挂着紅繩的高檔鑰匙,該不會就是它吧!
辛肆月想起來後,連忙興奮地搭車跑回宿舍拿來鑰匙,果不其然,鑰匙只稍稍轉了一圈,門“咔噠”一聲開了。
辛肆月興奮地拔出鑰匙,“小樣兒,還想難倒我!哼!”自言自語完,她又看了看上面的紅繩,倒是不由地搖了搖頭,女配其實真的也挺癡情的,用紅繩來挂這一把鑰匙,又刻意将它單獨放在枕頭旁的這種地方,其實是把它當做抱得美男歸的寄托和唯一希望吧。
不過,她可能沒料到的是下場落得那麽悲慘。
辛肆月借着走廊上的昏黃燈光,凝神看了會這把鑰匙,不一會兒倒是想出了怎麽解決它的好辦法了。
她握着鑰匙,嘴角上揚的笑弧帶着微微的得意,正想進屋,就聽到了隔壁的門“咔噠”一聲,她本能地順着聲音望了過去,人還未見到,倒是聽到了有女人聲音傳來:“這件事情你好好想想,要是敢再敷衍我,我絕對會讓老爺子來收拾你!”
辛肆月正在詫異這女人是誰時,就聽到了熟悉的男聲懶懶地回道:“你每次都搬老爺子來壓我,就沒有新鮮點的招數?”
辛肆月知道這是沈斯南沒有錯,正想閃身進屋,就聽到了背後又有女人的聲音響起:“咿?你的鄰居竟然是個這麽年輕的女孩子?”
沈斯南的母親翁吟琳身穿一身淺灰色的連衣裙,裙擺開叉到膝,哪怕已到中年,腰身仍舊纖細,就連化着妝的臉上也是盡帶風韻。
辛肆月在聽到她的問話後,打量了她一番後才明白,沈斯南的好基因完全是有理由的,他媽媽一看就是高顏值啊!
辛肆月對翁吟琳的印象就像是所有小說裏有錢男主的媽媽一樣,特別讨厭女主,就連那種“我給你錢,你要多少萬才能離開我兒子”的橋段原書裏也有,不過那時女主事業正蒸蒸日上,自然是絲毫不留情地就把翁吟琳的臉給打了回去。
翁吟琳從小就是公主般的存在,到了後來自己開娛樂公司,捧出的影帝影後不計人數,誰不把她當女王般對待?像女主那樣敢不客氣怼她的,幾乎就除了她那管束不來的兒子外,根本就沒有誰敢了!于是,她果斷地和女主結下了梁子。
反正用辛肆月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婆媳問題,自古以來就是沒理由的我看你不順眼,你看我不順眼就是了。
辛肆月一想到這些,莫名地思緒就飄得有點遠,後來翁吟琳是什麽時候才逐漸接受了女主的?好像是男女主結婚一年後生下了一個兒子,她才漸漸和女主化幹戈為玉帛的吧。
這邊辛肆月想的有點兒入神,卻不知沈斯南在聽到自家母親的疑問句之後不自覺地往辛肆月那裏望了一眼,自然也瞧見了那半敞開着的門縫。
他進門的時候聽她是消停了,回去了才是,怎麽這會兒又回來?想來是回去取鑰匙了。
沈斯南想這人果然能折騰,這大半夜還勤快地來回跑。
不過想想也是,追着自己跑,這本來也就是她最擅長做的事情。
沈斯南怕翁吟琳又産生奇奇怪怪的想法,難得地解釋了一句:“媽,我不認識她。”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要八卦。
翁吟琳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
剛剛他瞥過去的小眼神,別以為她不知道!絕對不簡單!
辛肆月本對上翁吟琳的眼神時還略帶小膽怯地和她點頭示意了下,在聽見沈斯南撇清的話之後才立馬反應過來她得趕緊撤,于是又對着翁吟琳微微一笑,連忙一個閃身躲進屋裏了。
翁吟琳見那小姑娘幹幹淨淨又不愛化妝,長得也清秀好看,正想問一兩句,倒是沒想到她會落荒而逃,就像背後有洪水猛獸一樣。
翁吟琳自幼就會察言觀色,她轉而看向自家兒子:“認識?”
沈斯南有些不耐煩,“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翁吟琳倒是笑了一下,打趣道:“真難得還有女生在看到你時不被你外表騙了的。我剛剛看她好像一眼也沒有看你吧?”做的這麽明顯,怎麽可能兩個人不認識?
說完,翁吟琳幸災樂禍地發現,自家兒子的臉有些陰沉。
哼,就說認識了還不承認!
送走了翁吟琳後,沈斯南站在門口,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隔壁緊閉的大門,盤算起自己搬家的行程哪日實施好。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他還沒有開始行動,隔壁動作倒是迅速。
過了一周,周末這天他正在休息,就聽得隔壁“乒乒乓乓”的大動作,還有那吵雜的人聲,雖然聽不見說的什麽,卻是不難聽出有不少人。
沈斯南起床氣很重,換了身休閑服開門,一臉的黑雲沉沉。
只是當他看見穿着黑色吊帶牛仔短裙和紅色上衣的辛肆月正甩着腦後的長馬尾豪氣地指揮着穿着工作服的大男人們搬家具時,一時忍不住将眉頭皺成了川字形。
辛肆月聽到門開的聲音,也只是好奇地轉過去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她的動作,“小心小心,往左一點,再往左一點,好……”
被漠視的沈斯南,臉黑的跟墨水一樣了,“辛肆月,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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