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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的最後幾天, 辛肆月和沈斯南回沈家住了兩天。

白凝最近迷上了花草樹木，自己在花園裏擺弄這些花花草草, 甚是怡然自得。

辛肆月就在一旁，時不時給她遞遞剪刀或者是拎個水壺給花兒澆個水。

白凝見她幹得有模有樣，笑着道：“嗯，不錯。”

辛肆月笑：“那是因為爺爺沒事也愛擺弄這些，所以偶爾回沈家的時候, 他也經常會讓我幫忙做這些事情。”

白凝道：“老了, 忽然就愛擺弄這些了。”

辛肆月在一旁接了一句，“心态好了, 自然就愛上了。”

她一直都覺得, 愛侍養花草的人，都是心态極好的人。

白凝瞧了瞧，忽而又嘆了一口氣。

十月的盛僅市，風都帶着微微的涼意。一陣風吹過，辛斯月除了感覺到舒暢之外, 還感覺到了白凝那沒有明說的另一種情緒。

“媽，怎麽了？”

白凝想了想，問道：“還沒有消息嗎？”

“媽！”辛肆月無奈，“這才結婚多久？能不急嗎？”

“我們是不急，可是沈家不急嗎？”

“爺爺和媽都挺好的, 就只是提了一兩次。”

“他們也是不想讓你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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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媽，你也別給我壓力了。孩子的事情, 随緣。而且，沈斯南他還不想那麽早要孩子。”

白凝試探着問道：“你們商量好了？”

辛肆月點了點頭。

“那就好。”

辛肆月笑着道：“媽，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們很好，你要是沒事，就操心一下哥的事情。”

“你哥……說起來就有氣！”

“哦？”辛肆月來了興趣，“媽，你說說看！”

“還有什麽好說的！說起哪家姑娘，不管條件、長相、性格好壞，全部不招他待見！你倒是問他想找什麽樣的對象，他倒是好，就回一句順眼的！那麽多女孩子給他挑，他還沒看中一個順眼的，真的活活把人氣死。”

“就這事兒啊？”辛肆月笑着說：“媽，哥不是一直都這樣嗎？沒什麽好氣的。要不晚上我和他聊聊？他不肯相親，是不是因為心裏有人了啊？”

白凝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個可能性，“你哥和你說什麽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猜猜。”

白凝道：“要是心裏真有人還好，就怕他……”白凝說着，忽然停了下來，轉而道：“算了，應該也是我想太多！你晚上好好問問你哥。”

“領命！”

辛肆月接到任務後，一個下午都是盤思着怎麽完成這項偉大而光榮的任務。沈斯南在她房間呆了一下午，将她閨房裏不少東西都翻看了一遍。他攤開相冊，看到中學時的她，一句話評價：“真醜！”

正坐在床上想事情的辛肆月一把奪過了他的相冊，故作兇狠模樣道：“醜的話！你別看啊！”

沈斯南也不伸手奪回來，低聲不屑地回了一句：“反正她也不是你。”說完，轉而去翻她的筆記本。

辛肆月捂着胸口，為什麽感覺有些心塞。

沈斯南坐在椅子上，大長腿随意伸直，伸手懶懶翻了幾頁之後，見那軟趴趴的字，真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後，忍不住道了一句：“好在你現在的字沒這麽醜。”

“你……”辛肆月不得不服氣，确實，她的字最多算是娟秀，不像沈斯南的字，筆鋒帶勁，龍飛鳳舞的，自帶傲氣。

辛肆月奉承道：“是，沈總，小的比不上您，所以能不打擊小的嗎？”

沈斯南深深看了她一眼。

辛肆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我原本以為在這裏會看到更多關于你自己的東西，知道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但這裏好像并不是如我所想那樣。”沈斯南說完，起身走近她，問道：“你說說你自己的事情？”

辛肆月怔了一下，納悶了會兒，才問：“你想知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光明正大地提起。以前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她根本不是原本的辛肆月，可是沈斯南卻從來都沒有仔細問起過。

就連辛家的所有人，全都知曉自己不是辛肆月，可是又不約而同地接納了自己，甚至絲毫不好奇自己的來歷。

辛肆月不明白：“為什麽今天才問？你之前都不好奇嗎？”

“好奇。”沈斯南如實說，“讓人查過，結果毫無頭緒。後來想，估計穿越時空這樣荒唐的事情是存在的。”

辛肆月翹起嘴角，“大概吧。其實我感覺自己也沒什麽好說的。從小，家庭不算幸福，父母在我高考結束之後離異，我幾乎可以說是看着我爸媽吵吵鬧鬧長大的。甚至大多時候，我爸還會大打出手，打我媽。我媽忍着不和他離婚，就是為了我。結果到了最後，還是忍不住了，離了。”

沈斯南聞言，神色微微一變，走到了她身邊坐下，将她攬入自己的懷裏。

辛肆月努力想着那些久遠又似乎被淡忘了許多的陳年往事，“我家境不好，我爸愛吃喝嫖賭，有的時候瘋狂起來，可以完全不管我和我媽的生死。正因為如此，所以我特別珍惜讀書的機會，在學校的時候拼命地學習，後來上了大學，更是一個人同時兼職好幾份工作，就是為了生存。”

辛肆月說到這裏，又笑了起來，“要是在那個世界，你看到我估計會真瞧不上我。沒背景，沒能力，一窮二白。”

“對自己就這麽沒信心？”

“不，我只是太了解你目中無人的個性。”

沈斯南：“……”

他決定換個話題，“所以你在那邊，一直單身？”

辛肆月只是想了想，很認真道：“追我的其實也有好幾個。高二的時候，同組的有個男生，長得很清秀，暗戀我好幾年。高考結束的時候和我告白了，不過剛好那時候我接到了我爸媽離婚的噩耗，自然是沒心情回應。他連續找了我一個月，我都沒回應，後來就沒有再聯系過了。”

“呵呵。”

“大學的時候，學院裏也有學長對我有好感，只是當時的我太忙，滿腦子想着的都是賺錢，哪裏還有時間和心情談戀愛！”

沈斯南點了點，“還好你沒時間。不然對比了我之後，你就會發現你以前的眼光多麽地需要提高。”

“喂！沈斯南！”

沈斯南伸手扣住了她的左手，指尖摩挲着她的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心吧，不幸的過去都過去了。”

辛肆月點頭：“嗯，我知道。只是，我還是經常會想起我媽，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她身體不好，沒辦法自己工作，生活該怎麽辦？”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邊如何了？是死了嗎？火化了嗎？

她媽媽，一定很傷心吧？

沈斯南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道：“放心，她會和你一樣堅強的。”

“嗯。我也覺得是。”

晚上，辛肆月見到了辛黔城，趁着吃完飯後，他回書房打電話，也跟着去了書房。

辛黔城電話講了近二十分鐘，見她一直很有耐心地在一旁邊翻着書看，邊等着他，稍稍一想，就猜到了大半原因，“爸媽讓你來刺探軍情？”

辛肆月笑了兩聲，“哥，所以你是怎麽想？”

辛黔城很大方地給出了兩個字：“随緣。”

“可是你不多認識些異性，怎麽知道對方是不是你的緣呢？”

“緣分到了，你不主動，她也會主動。”

“所以哥你喜歡對方主動的？”

辛黔城随後抽了桌上的文件砸她額頭，“你就過好你的日子就行，我的婚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怎麽能不操心？哥，你該不會是有喜歡的人了？只是對方對你沒意思，你怕丢面子，所以不敢和我們說？”

“我看你是最近和沈斯南一起，太清閑了，腦洞才這麽大吧。”

“哥……”

“閉嘴，反正水到自然渠成。你也讓媽少操點心。”

“那你倒是找個女朋友來安安她的心啊！”

“再說，我讓沈斯南帶你回去了。”

辛肆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哼，真的是你活該單身啊！

沈斯南洗完澡，見她回來明顯氣鼓鼓的，就問：“沒事找事幹了？”

辛肆月不服氣，“我也是受媽之托。”

“媽純粹瞎操心。我挺同情辛黔城的，和我當初一樣可憐。”

“吱吱，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怎麽不是真的了？”沈斯南不理解，怎麽老一輩人都愛用逼婚這一招。辛家是，沈家是，莫家也是。

“呦，那沈總，你不趕緊感謝我，是我收留了你，讓你脫離了相親的苦海的呢！要不然，說不定這會兒你還和我哥一樣呢！”

沈斯南從善如流道：“嗯，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啊！”

辛肆月不妨他突然抱起自己又高高抛下自己，砸進柔軟的被窩裏的時候，她還沒回神，沈斯南就壓了上來，“道謝，我還是喜歡用實際行動表達。”

“喂……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