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她就是苗渺

兩人大眼瞪大眼, 就那麽瞪了将近一刻鐘,最後, 苗渺眼眶裏的淚水終于瞪了出來。

“非禮……唔……”還沒喊完, 苗渺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雲中子驚醒過來, 瞬間閃身制住了苗渺,慌亂的小聲說道:“別喊別喊, 我不會非禮你,你這小妖就不怕我将你拍出原形?到時候你就真的完蛋了。”

苗渺“唔”了一聲,眼中有些驚恐和不解, 她趕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喊了。

“當真不喊了?”雲中子狐疑的确認了一遍。

“唔唔。”苗渺眨巴着一雙真誠的眼睛。

只是覺得, 這仙長似乎并沒有殺自己的意思。

雲中子又頓了頓,才緩緩松開苗渺,然後, 退了一步。

似乎覺得這樣太沒威信, 雲中子清了清嗓子,板起臉問:“你這小妖叫什麽名字?為何要混入後宮,禍亂成湯江山?”

“我叫狐渺渺, 可不是我想混入後宮的,是奉了女娲娘娘旨意, 守在後宮見機行事的。仙長你要是殺了我,那就是打了女娲娘娘的臉,到時候女娲娘娘惱羞成怒,想必仙長你也不好過吧?仙長不如就放我一馬, 也算與女娲娘娘結個善緣啊。而且小妖我一向安分守己,從未做過什麽壞事,你要是殺了我,肯定會良心不安的。”

苗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聽得雲中子抽了抽嘴角。

不過女娲娘娘四個字還是多少讓他生出忌憚。

“你說的可是真的?”他很好奇,為何女娲娘娘要派一個小妖守在帝辛的後宮。

苗渺見他有些動搖,于是趁熱打鐵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女娲娘娘啊。仙長,小妖不過區區天仙境界,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一巴掌就能把我拍死了,我怎麽敢蒙騙你?”

雲中子摸了摸下巴,姑且相信了苗渺的話,一雙眼睛卻是打量個不停,覺得這小妖除了面容有些暗黃,容貌真是與師父那寶貝畫卷上的人別無二致。

“狐渺渺……連名字都差不多,是巧合嗎?”雲中子暗自琢磨片刻,忽然就憶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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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剛入門,因為是最晚入門的小弟子,所以格外受師父和各位師兄寵愛。有一回就聽赤精子師兄問廣成子師兄,師父靜室裏那副畫卷上的女子到底是誰,結果廣成子直接變了臉色。

衆師兄弟頓時來了興趣,紛紛追問廣成子,廣成子無奈之下只好說了女子的名字,還說女子是三清的好友,不過出了一些意外,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再多的,卻是一點都不肯吐露。

師兄們就撺掇雲中子去把那幅畫偷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能讓師父念念不完。

雲中子仗着自己受師父寵愛,一日趁着元始去碧游宮,還真将那幅畫給偷了出來,于是,一衆師兄弟全都看到了畫中人,不禁驚為天人。

結果,雲中子就被元始發現了……呵呵,那懲罰,讓他酸爽了好多年,一直到現在都難以忘懷。

所以,這件事也成了雲中子最在意的事情之一。

“仙長?仙長?”苗渺發現雲中子只直勾勾盯着自己,神情變了又變,不由心裏毛毛的。

這厮莫非是在琢磨怎麽收拾她?

“罷了。”雲中子思緒被打斷,咳了一聲說:“罷了罷了,既然你也沒做過壞事,我就先放你一馬。不過日後若是被我發現你有不軌的舉動,別怪我劍下無情。”

苗渺喜上眉梢,感激地說:“謝仙長饒恕小妖性命!小妖絕不敢做出害人性命之事!來朝歌之前其實女娲娘娘也吩咐過,不得濫殺無辜,小妖都銘記在心。”

雲中子點了點頭,忽又問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欸?”苗渺一臉莫名其妙,這話題轉移的速度讓她跟不上啊,而且,為什麽要問她的年齡?又想起雲中子之前那怪異的目光,苗渺頓時脊背一涼,這厮看上她了不成?

趕緊打消掉這個可怕的念頭,苗渺老老實實回答道:“小妖今年剛好六千六百六十六歲,當真是六六六六啊。”

“這麽小?”雲中子無比失望,才這麽丁點年紀,那絕對不可能是畫中女子了啊。

那女子可是與師父一個年代的,起碼幾十萬歲了。

苗渺:“……”這厮果然是看上她了吧?想老牛吃嫩草?

雲中子擺了擺手,心不在焉的說:“既然如此,你且好自為之吧。”

本想再吩咐一句不要讓蘇妲己整天霸占着帝辛,讓帝辛不上早朝,但一想到那是人族自己的事情,那昏君之前還喊打喊殺,雲中子就将這話吞了回去。

身形一動,就消失在房間裏。

“呼……”苗渺這回總算長長舒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是很機智的嘛,連雲中子都給說服了!照這個趨勢,只要自己不做亂,以後也能說服姜子牙的吧。

嗯,在當鹹魚的同時,看來也可以稍微做點好事,這樣以後就有底氣跟姜子牙談條件了!

至于選擇殷商還是西周?苗渺也有了決定,那就是跟着姜子牙走。

就算這個時代前途不明,但姜子牙就代表了元始天尊,元始天尊的選擇總不會錯吧?苗渺覺得自己越發機智了。

且說雲中子從九間殿離開後,帝辛憤怒不已,一衆大臣也是噤若寒蟬,紛紛跪地請求陛下息怒。

帝辛只覺得顏面無存,盯着衆大臣怒喝道:“什麽除妖的道長?孤看他就是個妖道!故意引起恐慌的!如今見事情敗露,就逃之夭夭,着實可恨!還有你,杜元銑,你個老匹夫竟然也說後宮之中有妖氣,你與那妖道是不是同謀?!”

杜太師驚出一頭冷汗,卻堅持己見:“陛下,雖說那桃木劍出了點岔子,但臣夜觀星象,發現後宮之中确實有妖氣啊。”

蘇妲己忽然開口說道:“陛下,不如問一問杜太師,這妖氣存在于哪一宮,是何時出現的?”

帝辛點了點頭,沉聲道:“杜元銑,蘇美人的話你可聽清了?你照實說來。”

商容、比幹等人都憂慮不已,蘇美人這分明就是要置杜太師于死地啊。不管杜太師說哪一宮,只要找不出那妖孽,都是欺君之罪。

杜元銑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還是依照事實說:“這妖氣乃是四個多月前才出現的,至于究竟位于哪一宮,臣着實不知。”

“四個多月前?陛下,杜太師該不會是暗指妾身吧?妾身便是四個多月前入宮的。”蘇妲己眼圈一紅,挽着帝辛的胳膊嘤嘤嘤哭泣了起來:“陛下,妾身早就知道宮內外都有人不滿陛下寵愛妾身,卻沒想到,竟有人将妾身視作妖孽……嘤嘤嘤……求陛下為妾身做主啊……”

衆大臣皆是眉頭緊鎖,他們對蘇妲己的不滿确實不是一日兩日了,也确實将她視作妖孽。可她這樣當衆說出來,分明就是蓄意蠱惑陛下,挑撥離間。

帝辛憐愛的将蘇妲己摟得更緊了點,怒火沖天的盯着杜元銑道:“你這老匹夫,果真是暗指蘇美人不成?”

杜元銑一咬牙,索性也豁出去了,正色道:“陛下,自蘇美人入宮,陛下就不上早朝,政務已經堆積如山,陛下卻視若無睹。作為後妃,蘇美人不僅不勸誡陛下,反而與陛下日日尋歡作樂。如此行徑,與妖孽有何分別?”

“放肆!”帝辛怒瞪着杜元銑,氣得雙眼通紅,沒想到這老匹夫當然敢當衆訓斥他,簡直反了天了!“來人啊,将這個頂撞孤的老匹夫以金瓜擊頂,以儆效尤!”

杜元銑絲毫不畏懼,冷笑道:“縱然殺了臣又如何?陛下若是一意孤行,不理政務,我看這成湯江山危矣!”

帝辛怒極,恨不得一腳踹死杜元銑,卻被蘇妲己搖了搖胳膊。

“美人有何話說?”帝辛一對上蘇妲己的雙眸,頓時柔情款款。

蘇妲己微笑道:“陛下,金瓜擊頂多無趣?如此也不能震懾宵小。妾身有一法子,定可肅清朝政。”

“哦?美人且說來聽聽。”帝辛大感興趣,他也發現金瓜擊頂沒什麽威懾力了,否則杜元銑怎敢如此辱罵他?

蘇妲己道:“妾身知一刑,名叫炮烙。此刑高二丈,圓八尺,用銅鑄造,如銅柱一般,卻有上中下三個火門。屆時只要用炭火燒紅,再将罪臣用鐵索縛于其上,頃刻間便能灰飛煙滅。如此,才能震懾宵小之輩。”

“如此酷刑,怎能存于世?陛下,你萬萬不能聽信這狠毒的妖婦之言啊!杜太師一心為我成湯江山着想,不該受此酷刑啊陛下!”跪在杜元銑身邊的梅柏大驚失色,如此刑罰,豈不是讓杜太師連屍骨都不能留下?

帝辛原本還有些猶豫,一聽梅柏辱罵他的美人是妖婦,當即又怒了。

“你這老東西,竟敢對美人如此不敬,着實該死!”

“陛下,事關江山社稷,怎可聽信一婦人言?陛下你這炮烙的不是杜太師,而是成湯江山啊!”梅柏“砰砰砰”磕了幾個頭,高聲說道:“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早日斬殺此妖婦,以還我社稷清明!”

“陛下……”蘇妲己駭得小臉煞白,眼淚倏地又滾出來了。

帝辛拍了拍她的手背,深吸一口氣道:“果真是奸猾宵小輩出,不用酷刑無以震懾!來人啊,将杜元銑與梅柏都拖入大牢,等候發落!”

“是!”當即有侍衛湧入,将杜元銑與梅柏拖了出去。

兩個大臣邊走邊罵,聲淚俱下。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其餘臣子皆唉聲嘆氣,一顆顆心都有些涼了。

商容仰天長嘆,老淚縱橫道:“陛下,老臣年事已高,不堪重任。還請陛下恩準,容老臣辭官歸隐,以了殘生。”

帝辛勸阻道:“卿乃首相,如何能辭官歸隐?成湯江山還離不開卿。”

蘇妲己眸光微閃,正欲開口,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她若是做的太過,難免讓帝辛生疑,今日能拿下杜元銑與梅柏,已是收獲不菲。

商容要再辯解,帝辛只是不許,而後散朝。

商容跪坐在大殿上,心如死灰的搖了搖頭,比幹、箕子、微子等人紛紛上前權威,商容才打消念頭。

離宮之後,比幹說道:“首相,情勢越是危機,我們越不能退縮啊。總有一日能将那蘇妲己收拾住,到時候必能讓朝政清明。”

商容苦笑道:“亞相,你應當也看出來,此事不僅是蘇妲己一手造成,原因終歸還是陛下昏聩啊。”

比幹張了張嘴,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在蘇妲己入宮之前,雖說帝辛上早朝,但也是昏招頻出,只不過現在更加暴虐了一些。

有這樣的國君,實屬不幸啊。

比幹嘆息道:“只希望兩位殿下快快長大,挽救我殷商江山吧。”

帝辛吩咐造炮烙且不提,單說雲中子離開朝歌之後,就迅速回到了仙界。他沒有回自己的終南山,而是往昆侖山玉虛宮去了。

有關那個叫狐渺渺的小妖,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師父說一聲,萬一,他只是說萬一,那個小妖真的跟畫中人有什麽關系呢?

比如,是畫中人的後代?

玉虛宮一如既往的清幽,雲中子穿過廣場時,忍不住看了一看旁邊的碧游宮和熊喵宮,然後微微嘆息,敲響了師父的宮門。

不多時,白鶴童子前來迎接,客氣的将雲中子請了進去。

“見師叔春風得意,最近可是有好事?”白鶴童子乃是元始身邊的童兒,修為已接近金仙境界,算是三代弟子裏的領軍人物了。

雲中子神秘一笑:“或許算是好事,總之等我禀報師父之後就知道了。師父可在忙?”

白鶴童子微笑道:“師祖正在招待通天師叔,知你前來,特讓我領你過去。”

“通天師叔也在?”雲中子轉了轉眼珠,覺得這樣更好,自己被懲罰的幾率又小了一點。

到了後院,發現自己師父與通天師叔正在下棋,雲中子只得先乖乖站在一旁,等兩人下完再說。

元始卻冷聲斥道:“師兄弟裏面就你最游手好閑,這是剛從朝歌回來?”

雲中子吓了一跳,趕忙解釋道:“師父息怒,是一位舊友請我去朝歌除妖的。師父,你猜我除妖時遇見誰了?嘿嘿,我怕說出來吓你一跳。”

元始沒好氣地回頭瞪了他一眼,雲中子差點吓尿,再也不敢賣關子,老老實實說:“是畫中人啊,那小妖與師父你珍藏的畫中人起碼八分相似!”

“當……”

元始手中的棋子掉在了棋盤上,頓時攪亂了棋局,可兩個下棋人都沒有絲毫察覺,只定定看向雲中子。

通天忍不住問道:“那小妖在何處?叫什麽名字?果真與苗渺有八分相似?”

雲中子還是第一次從通天師叔口中聽見“苗渺”二字,不禁喜上眉梢,他這回賭對了!

“師父,通天師叔,那小妖是只狐妖,叫做狐渺渺,除了面色黑黃了些,确實與苗渺仙子別無二致。”

“狐渺渺……連名字都如此相似。二哥,你說會不會……”通天有些激動,他們已經留意冥界無數年,覺得苗渺的元神一定會轉世。

只是,等了這麽多年也沒有消息,漸漸就有些絕望了。

如今聽見有一個人與她如此相似,那顆心頓時活絡了起來。

元始沒有言語,只是随手開了一個光幕,定位到了朝歌。

雲中子機靈的說:“那小妖在後宮裏,那宮殿叫做壽仙宮。”

元始依照他話裏的信息縮小了範圍,最後将整個壽仙宮囊括了進去,然後就發現了一點妖氣。

慢慢的,畫面開始拉近,先是帝辛與蘇妲己飲酒作樂的場景,随後偏移到旁邊站着的一名宮女。待看清那宮女的模樣時,元始與通天皆微微張大眼睛。

一時間,心思亂如麻,通天甚至握緊了拳頭。

那小妖,與苗渺果然有八分相似!就連神情與一些小動作都差不多。

雖說聽不見她說了什麽,但那喋喋不休的架勢完全就是苗渺的翻版,兄弟倆突然無比懷念那只熊貓啰啰嗦嗦的樣子。

“确實很像。雲中子,她在帝辛的後宮裏做什麽?而且看樣子還是個宮女。”通天十分好奇,不管這小妖是不是苗渺轉世,他都很有興趣。

雲中子解釋道:“那小妖說自己是受女娲娘娘吩咐,潛伏在帝辛宮中,見機行事的。”

“女娲?”元始與通天對視一眼,登時明白了女娲的意思。

女娲定然也是懷疑這小妖的來歷,想用她試探出人間未來的走向。如今人間氣運的天機被屏蔽,三清也漸漸反應過來,這是道祖與天道在鬥法。

所以他們更加謹慎,絕對不會随意亂站隊。

這小妖若是苗渺轉世,那麽定會引起道祖注意,從而影響她的選擇。也就意味着,她的選擇很可能就是道祖的選擇。

而她若不是苗渺轉世,随便怎麽選都不會引起波瀾,對封神之戰也就不會産生什麽影響。

所以首先得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苗渺轉世!

通天建議道:“二哥,你說我們是不是先去探個虛實?”

元始瞥了他一眼:“怎麽探?”

通天笑道:“讓小寶去啊,小寶好歹是渺渺的義子,就算渺渺轉世了,說不定記憶裏還有所殘留。”

元始點了點頭,道:“那我只能讓廣成子去了。正好他與赤精子要各自收一個徒弟,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于是兄弟倆各自叫來小寶與廣成子,讓他們往朝歌走一趟。

聽說是去朝歌皇宮試探一個叫狐渺渺的小妖,但是決不許殺她,兩大首徒皆是一臉納悶。特別是廣成子,暗道師父什麽時候對妖精這麽客氣了?

“小寶,你等等我,別飛那麽快啊,這件事咱們得先商量商量。”廣成子見苗小寶二話不說就下了昆侖山,頓時緊趕慢趕趕了上去,費了不少靈力。

沒辦法,雖說他已是大羅金仙境界的大佬,但人家苗小寶已經踏入了準聖境界,他比不上啊!

苗小寶回頭看了他一眼,糾正道:“請叫我多寶道人。”

廣成子一陣無語,擺了擺手說:“是是是,叫你多寶道人。”

暗自嘀咕道:“還是以前可愛,起碼不會像這樣整天冷着臉。”

唉,苗渺仙子變成那樣,對小寶的打擊果然還是太大了。

于是兩人一起往人界飛去,廣成子忍不住問:“多寶,你就不好奇師父們的命令嗎?到底是什麽樣的大妖怪,居然要你我二人聯手?區區萬年,人間竟生出大羅金仙境界的大妖不成?”

妖界每過萬年就會開啓一次,說起來,距離上次開啓确實快到一萬年了。但廣成子還是不覺得人界的妖精在萬年之內就能成長到如此地步。

自洪荒分為四界後,人界的靈氣越來越貧瘠,萬年時間能成長到金仙境界都不太可能了。

多寶面無表情地說:“師父只讓我們去試探,沒讓我們殺了她。”

“那就更奇怪了啊,區區小事,根本用不着我們出手。”廣成子摸了摸下巴,奈何就是想不明白,多寶索性不再言語。

正在壽仙宮當鹹魚的苗渺自然不知道自己已被兩位大佬所關注,她最近有些郁悶,因為蘇妲己提出了炮烙之刑,而且馬上就要炮烙兩位大臣。

炮烙是絕對不能炮烙的,這輩子都決不允許炮烙。

可苗渺一時間想不出辦法阻止,畢竟她只是個小宮女。

區區天仙境界,法力也很有限,不然就搞個入夢的辦法,讓帝辛打消這個念頭了。

“渺渺,不如你就恢複原貌,再對那帝辛施個魅惑之術,你們狐妖不是最擅長這個嘛?到時候搶奪了蘇妲己的寵愛,那帝辛還不對你言聽計從?”已經躲災禍回來的琵琶獻出妙計。

苗渺卻翻了個白眼,她豈是那種出賣色相之人?

而且,她不好幹涉太過,若是蘇妲己失寵,她和琵琶就只能另尋他法再潛伏了。再者,那樣也算插手了殷商的氣運和前程。

“琵琶,你說說,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那兩個大臣不死?”她琢磨着,只要那兩人不死,以後也不做官,那就不算改變氣運。

琵琶笑着說:“這個簡單啊,渺渺以你天仙境界,已經可以行雲布雨,到時候下一場大雨,淋濕那炮烙,不就可以了?”

苗渺摸了摸下巴,皺眉道:“那樣會很耗費靈力,而且不好把握時間,你容我再想想。”

她忽然想到蘇妲己泡澡的溫泉,不僅是壽仙宮,幾乎各宮中都有泡澡的溫泉池,所有池水加起來,足夠下一場雨呢!

她喜上眉梢,暗道自己真是機智。直接将水弄成雨,可比憑空行雲布雨方便多了!

次日,終于到了炮烙杜元銑與梅柏的時間。

帝辛端坐于九間殿外的廣場上,蘇妲己一襲靓麗宮裝伴在他身側,唇角輕揚,露出淡淡淺笑。

廣場前方,一根銅柱已被燒得滾燙,稍微離得近點都能熱死。廣場兩旁,則站着文武百官,皆是神色晦暗。

杜元銑與梅柏被扒了上衣,用鐵索捆了,一并拖了上來。

杜元銑已是面如死灰,梅柏卻大罵道:“你這昏君,盡聽狠辣毒婦之言,成湯江山危矣!”

“哼,當真是死不悔改!孤今日就讓你知道,敢頂撞孤的下場!”帝辛面色陰沉,大手一揮下令道:“将這兩個罪臣押到銅柱旁,狠狠炮烙!”

商容比幹等人面有不忍,他們并不懼死,可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

“兩位大人,一路走好。”衆人在心裏默默念叨,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在廣場上待着的琵琶趕忙給苗渺傳音,苗渺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深吸了一口氣道:“該我出手了!求女娲娘娘保佑,一定要讓我成功啊!”

霎時間,就見後宮溫泉池中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變成一股小指粗細的水柱沖天而起,又在上空彙聚成雨雲,瞬間朝着炮烙之地飛去。

廣場上,眼看杜元銑與梅柏被拖近,就要被縛于炮烙之上,天空中忽然無緣無故落下雨來。那雨越下越大,更奇怪的是,就集中在炮烙之上,不消片刻,銅柱就被傾盆大雨淋熄了,溫度也驟然下降。

廣場上其餘地方,卻是一顆雨都沒有,驚得衆人瞪大了雙眼。

“怎麽回事?是何人在搗鬼?”帝辛不敢置信,驀地站起身來,眼見那雨又逐漸變小,最後完全消失。

商容等人大喜過望,見機齊齊跪在地上,高聲道:“陛下,是上天垂憐兩位大人,赦免了他們的死罪啊!”

“陛下,天意不可違,還請陛下放了兩位大人吧!”

“陛下,萬萬不可逆天而行啊!”

文武百官全都為杜元銑與梅柏求情,呼聲震天響,帝辛震驚的頹然坐了回去,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蘇妲己亦是銀牙暗咬,就算她再想除掉那兩人,此時無計可施了。

良久,帝辛才嘆了一口氣,宣布道:“既是上天之意,孤也不可違背。傳孤旨意,赦免杜元銑與梅柏死罪,逐出朝歌,永不錄用!”

商容還想求情,卻見比幹搖了搖頭,只得作罷。

蘇妲己淺淺吸了一口氣,這個結果也還算可以接受。她鳳眸掃過商容、比幹等人,接下來,這些人她會一個一個全都除掉,然後扶持自己的心腹!

她白皙的手指摸了摸腹部,自己的肚子為何這麽不争氣,夜夜承歡也不見動靜?

姜皇後兩個皇子快要成人,一旦帝辛立下儲君,她再想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就難了。

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将那兩個臭小子一并除掉?

後宮之中,苗渺已經用法術偷聽到了前方聲音,不禁喜形于色,她成功了!

殊不知,她的舉動都被元始和通天看在眼裏,兩人會心一笑,越發覺得這個小妖就是苗渺轉世了。

“二哥,這小妖與渺渺一樣心善,要說她們之間沒關系,我反正不信。”他搓了搓手,都想親自前往朝歌一趟,去看看對方了。

元始思忖半響,道:“她這算不算幫了殷商?”

通天摸了摸下巴,說:“應當不算吧,那兩個人被逐出朝歌與死掉其實沒多大分別。不過,我倒是寧願她選擇殷商,我截教有好些弟子都在殷商為官呢。”

元始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在沒搞清楚道祖選擇殷商還是西周前,這個蠢弟弟也敢胡亂站隊?

思及此,他幽幽說道:“或許,該把這小妖的事情告訴老師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苗渺:姜子牙怎麽選,我就怎麽選。

姜子牙:……老師,我現在慌得一比。

元始:……我也是。

苗渺:看姜子牙怎麽選。

姜子牙:看老師怎麽選。

元始:看熊貓怎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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