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張蕭晗的機緣

張蕭晗慢慢地講述着：“沒有多久，我就成功地制出了第一張符箓，族長知道了，收我為養女，并讓我到張家地下的山洞內修煉，那裏的靈氣格外濃郁，能有外邊的五倍，我只在山洞裏修煉三個多月，修為就提升到練氣三層。”

地下山洞？靈氣格外濃郁？聽到着，燕道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什麽地下山洞，說詳細些。”

早就知道燕道會對這個地下山洞感興趣的，張蕭晗将山洞內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張蕭晗只知道地下山洞內有濃郁的靈氣，燕道和宋辰砂一聽，便知道這地下一定有一道靈脈，待張蕭晗講完後，燕道回頭看看宋辰砂，宋辰砂立刻就一點頭，轉身就出了門。

張蕭晗知道宋辰砂這是去證實地下山洞的事情，也不說破，只是默默地站着。

燕道思索了一會又問道：“五倍的靈氣就讓你在三個月內提升了一個等級？”

這點張蕭晗并沒有撒謊，因此她坦然地凝視着燕道的雙眼道：“是的，但實際的時間應該算是半年，因為自從我發現修煉過後身體并不覺得疲乏後，我就再也沒有睡過一次覺。”

“不睡覺？”燕道動容道。修仙之人修煉的時候，的确是廢寝忘食，但是，眼前說着這話的可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啊，她怎麽有那麽大的毅力？

“是的。”張蕭晗直視着燕道說：“從到了二小姐的院子裏，我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後，我就拼命地修煉，從那以後，我幾乎就沒有睡過。”

望着這個面容清秀的小女孩，聽着她平淡地敘述着過去，燕道的目光忽然柔和了，她的雙肩雖然瘦弱，眼神卻如此堅強，他不由想到自己撿來宋辰砂時的情形，同樣的年弱，同樣的堅強。

燕道點點頭道：“小道友，你堅韌的心智讓老夫佩服不已，有着五倍的靈氣，再加上你的不眠不休，還有反複消耗靈力，三個月将等級提升到練氣三極，确實是可以的。”

張蕭晗淡淡地笑笑：“接下來，我幾乎就住在山洞裏，一年後，我的修為達到了練氣四層，于是，在半年前，族長帶着我們到望岳城尋找機緣。”

接下來張蕭晗就講訴了在妖獸森林內的過程，前邊都是正常的，只是把遇見尖角獅後的內容作了修改，說成匆忙間大家失散了，她一個人躲在樹上一夜。

燕道聽得很仔細，這一段都沒有提出什麽問題，張蕭晗便接着說下去：“和族長失散後，我的心裏有一絲慶幸，忽然間我知道自己自由了，我不想回到張家了，不想自己以後的命運受到別人的支配。我躲在妖獸森林裏，白天就采些野果子吃，晚上就躲在樹上。”

說到這裏，她忽然笑了：“族長是要到妖獸森林裏尋找機緣的，我不知道他找沒找到機緣，但是我覺得，我遇到了機緣，有一天修煉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從未有過的輕松，吸收進來的靈氣幾乎全都轉化為靈力。”

張蕭晗不知道她的笑容此時是多麽燦爛，她想起了那株“五行歸一果”，想起它的那抹豔紅，那抹嫩綠，還有花開時奇異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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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似回憶着，眼神有些迷離地說：“當時我開心極了，我原本以為離開了張家，離開了那個山洞，修為就再也不會那麽快的提高了。原本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幾天以後，靈力增加的很是明顯了，修為也在漸漸提升着，我才确信不是夢。”

“那，你有沒有想過原因呢？”燕道問道。

張蕭晗使勁地點點頭：“想過，後來我覺得可能是我吃過的一個紅色的野果的緣故，不會有別的原因，因為之前那個果子我只吃過一粒，而其它的果子我吃過很多。”

張蕭晗說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讓人吃驚，燕道終于動容道：“難道你吃下了什麽天材地寶？”

張蕭晗茫然道：“天材地寶？”

燕道點頭道：“你吃下的那個特殊的果子是什麽樣的。”

張蕭晗沒有隐瞞，仔細地形容了一下五行歸一果的樣子，燕道沉思了一會，終究也判斷不出張蕭晗說的究竟是什麽東西，畢竟整個修仙界不為人知的天材地寶多着呢，他不了解也很是正常。

他示意張蕭晗繼續說下去。

主要的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容易多了，張蕭晗簡單地幾句就結束了：“天冷起來，我也迷路了，以為會餓死在妖獸森林裏，忽然有一天電閃雷鳴，接着就看到了七彩的霞光，奔着霞光走，遇到了打獵的人，讨得了吃食，就這樣，一路我也到了上古大陣的外面。”

“我擔心遇到張家的人，就獨自躲在遠一些的小山洞裏，等到外面的霞光消失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進去，到裏面也不敢亂走，裏面的靈氣又充沛，我就躲在山腳下修煉，昨天的時候就突破了，今天早晨又遇見了這個小東西，後來我看着沒有人來，肚子也餓了，也就想着上山看看，再後來，就遇見了宋師叔。”

提到張蕭晗的寵物，燕道早就仔細地打量過了，看着就是一只普通的小松鼠，想是張蕭晗獨自一人孤苦伶仃，沒有個伴，小松鼠也權當做是個伴了。

張蕭晗接着擡頭望着燕道說：“燕掌教，我也不是成心欺瞞您，我只是覺得，我修煉的速度忽然間就加快了，我也知道五靈根修煉起來不可能這樣快的，您當時一問我，我心裏一慌，就不敢說出自己的靈根來。”

說到這，張蕭晗的心裏也很是奇怪，那本心得裏明明說着“五行歸一果”可以将五靈根歸一的，怎麽自己還是五靈根呢？測試球是不可能出毛病的。

燕道并不知道張蕭晗心裏所想，他緩緩點點頭，認可了張蕭晗的解釋。最後的這個解釋雖然牽強，但是張蕭晗才十二歲，她不敢當着衆人的面說實話也有情可原。

燕道心裏的吃驚程度可不像他的表面這麽平靜，這個十二歲的小女孩說出的東西太過讓他吃驚了，他忽然覺得，機緣這個東西之所以叫做機緣，就在于誰也預想不到。

張蕭晗為了擺脫爐鼎的命運，無意中發現靈力耗盡後修煉事半功倍，又吃了天材地寶，五靈根的資質修煉的速度又是提升了幾倍，這是她的機緣。

可是，自己在望岳城這樣的小地方遇見了她，得知了這一方法，不也是一個機緣嗎？

燕道的目光越發柔和起來，他看着張蕭晗，越看越覺得有緣，半晌才說：“蕭晗，想必你宋師叔已經把玄真派的規矩說給你聽了，你放心好了。”

說着目光看向張蕭晗腰間的儲物袋，又是一笑：“你年齡還小，修為也不高，在外門裏用到的東西也不多，為師……我這裏暫時沒有什麽你能用得着的東西，等你築基了，我一并給你補上。”

張蕭晗心裏大喜，她可是聽見了燕道說走嘴的那句“為師……”的，當下她鄭重地拜下去：“謝謝掌教。”

燕道心裏舒暢，哈哈一笑道：“快起來，你先去休息吧。”

出了燕道的房間，張蕭晗心裏格外輕松，沒有想到自認為最困難的問題就這樣輕松地解決了。

回到房間，天色已經不早了，張蕭晗揮手給房間下了禁制，這才又丢給小松鼠一個萬年的靈果，一邊看着它津津有味地吃着，一邊将今天經過的一切回憶一遍，沒有覺察有什麽破綻，就盤膝修煉起來。

張蕭晗在這邊安靜地修煉，燕道那裏卻還是忙碌着。

宋辰砂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和張蕭晗說得一致，靜修堂下的山洞裏靈氣的濃郁程度幾乎是外界的五倍，還有那道奇怪的禁制，看着是靠着一個陣法完成的。

這道禁制的目的相當明顯，就是為了禁锢住靈氣，避免濃郁的靈氣洩露，但宋辰砂仔細地檢查過了，并沒有發現陣法。

燕道沉思了一會，吩咐道：“這個地下山洞的事情必須保密，不能讓其它門派的人知道，張家只有嫡子女才能入內，你去查一查，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山洞的秘密。”

宋辰砂點點頭，欲言又止，燕道奇怪地說：“還有什麽事？”

宋辰砂尋思了一下說：“師傅，這個山洞內的靈氣會不會和上古門派內的靈氣有關？”

燕道剛站起來，聞言一愣，上古門派？

上古門派的護山大陣消失後，濃郁的靈氣就四散開來，到現在，散發的程度都波及到了望岳城，這樣濃郁的靈氣因何而來，總要有個原因的。

而張家地下的山洞靈氣也是充沛，還有一個陣法支持的禁制斷絕靈氣的散發，燕道相信自己徒弟的眼光，他的觀察不會錯的。宋辰砂又提出張家地下靈氣和上古門派有關，燕道覺得很有道理。

這是一件大事，燕道點點頭道：“看來，我們的計劃有變動了。”

看着宋辰砂再次離開，燕道思索了一會，出了門，向着上官東良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