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交易達成

玉瞳最終還是被關起來了，不許任何人探視，凡淵只告訴琉扇他們這是為了觀察玉瞳的情況。

三天，玉瞳只是昏睡，中間偶爾會痛苦地叫喊，但意識始終不清醒。

三天後，玉瞳剛蘇醒過來便被帶到天情殿接受胤坤掌門和二位長老的盤問。

玉瞳雙膝跪下，十分恭敬地朝胤坤掌門和二位長老行禮，“玉瞳拜見掌門，拜見二位長老。”

“起身吧。”胤坤掌門開口。

玉瞳起身，被體內的氣息折磨了這麽多天，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憔悴，只是那雙眼睛此刻還如往日清透明亮。

“玉瞳，你對仙劍大會之事可還有印象？”胤坤掌門的聲音溫溫和和的。

玉瞳回想起仙劍大會，卻覺大腦一片空白，搖了搖頭，“弟子不記得了，弟子只記得睜開眼時就在壁天牢裏。”

“不記得？哼！那我就告訴你，你差點入魔，還想要殺死你的同門上官炎！”明清長老語氣頗為嚴厲，目光肅肅。

明清長老的話讓玉瞳的心微微一顫，忍不住皺了眉頭。

他……差點殺了上官？

為什麽，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怎麽，想起來了？你應該知道故意傷害同門是大忌，還有你身上沾染魔界氣息，你是不是和魔界有關系！”明清長老咄咄逼人。

玉瞳握了握拳頭，他當真什麽都想不起來。

看出了玉瞳的為難之處，玄歡長老說道，“你別這麽嚴肅，你這麽吓他，他還敢說嗎？”

“我……”明清長老瞪了瞪眼，嘴邊的山羊胡也被鼻息吹得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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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歡長老見慣了明清長老這副模樣，也不理他，對玉瞳溫聲道：“玉瞳，你且把那天你能記得之事都說說。”

玉瞳開始回憶，緩緩道：“我記得我在比賽的時候，我調動我體內的靈力，我就覺得有兩股氣息在互相碰撞，其中一股氣息很灼熱，一直想要沖出來，而且想要控制我，之後我就不記得了。”

聞言，座上的三位長老相視一眼，胤坤掌門飛身而下，抓起玉瞳的一只手，從他手上劃過，再次感知玉瞳體內的氣息。

“果然如此。”胤坤掌門心中已有七八分了然。

“掌門，玉瞳他身上究竟什麽情況？”玄歡長老問。

“玉瞳第一次對抗混沌回來，我就察覺他體內有一股魔界氣息，當時我施法将其壓制，如今再次複發只怕是因為此次下山試煉遇到魔界中人，不小心再次激發這氣息。”

“可東辰醫仙不是已經拿雪幽草鎮壓了嗎？”

“按理有了雪幽草，這氣息不會再出來搗亂，但這股氣息獨特，似乎就是寄生在玉瞳體內，我估計是因為這次大會玉瞳大量調動靈力，導致自身氣息不穩，這才讓那股魔界氣息有了可趁之機。”

“就算如此，又怎麽能确定他沒有和魔界中人有瓜葛呢？”明清長老顯然還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掌門，長老，玉瞳與魔界絕無半分關系，還望掌門和長老明察。”說着，玉瞳就要下跪。

玄歡長老托着他的手，“別別別，我相信你。”

“玄歡你怎麽能如此感情用事！”明清長老責怪地看着玄歡。

玄歡長老一笑，道：“玉瞳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何況你不也暗中觀察他很久了嗎，不是還誇他天資聰穎嗎？何況掌門都這麽說了，我相信玉瞳他和魔界沒有關系。”

被人戳穿，明清長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嘴硬道：“那，那又如何，我是說過這小子聰明。再說，就算他和魔界無關，那他身上這氣息一日不消，遲早會傷害同門。”

玉瞳的目光沉了沉。

明清長老的話沒錯，只要這股魔界氣息一日不除，那他就可能再次發狂，到時候可能不只其他同門師兄弟會被他傷害，很可能琉扇也會……

想到琉扇，玉瞳的瞳孔不禁一縮。

“弟子懇請掌門和長老想辦法替弟子除去這魔界氣息。”

玄歡長老颔首，“掌門，你有何辦法？”

胤坤掌門沉默半刻，看向玉瞳，徐徐說道：“這氣息我探查過，想要根除非一日之功。”

“但若不盡早除去，木玉瞳始終有危險。”明清長老沉聲道。

胤坤掌門摸了摸白花的胡須，“玉瞳，我收你為徒如何？”

玉瞳擡頭，臉上流露出積分驚訝，“掌門，你要收我為徒？！”

胤坤掌門，微微一笑，“不錯。”

“掌門，你不是一向不收徒的嗎？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玄歡長老臉上也不乏吃驚。

明清長老表情更甚，“掌門，你怎麽能這般輕易收徒？”

“掌門，弟子才疏學淺，只怕不配當掌門的弟子。”玉瞳誠心道。

“我收你為徒，是看中你的資質，還有你善良正直的內心。而且，我收你為徒也是為了更好地了解你的情況，希望盡早幫你将體內魔界氣息盡除。”

玉瞳沒有馬上答應，成為掌門的弟子，他得有多大的資格……

明清長老還是不太同意，“掌門，這……”

“明清，你不用再說，我主意已定。”胤坤掌門打斷了明清長老的話。

明清長老還想再說什麽，玄歡長老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用再說，“玉瞳是這屆新晉弟子中最為出衆的，他的天資也是這二十年來最高的，連凡淵也比不過，掌門收他為徒有何不可。再者，掌門自有分寸，你就無需多言了。”

明清長老動了動嘴，最終還是保持沉默，算是默認了。

“玉瞳，我問你，你可願意？”胤坤掌門溫和地看着玉瞳，耐心地等待着玉瞳的答案。

玉瞳看着胤坤掌門，鄭重一跪，“弟子玉瞳拜見師傅！”

胤坤掌門揚起嘴角，将玉瞳扶起，“從今日起，我們便是師徒關系，你且先回去休息，改日我再教你。”

“是，弟子先行告退。”

玉瞳從天情殿下來，琉扇，心凝，暮霖，上官都在等着他的消息。

“扇兒。”不遠的距離，玉瞳柔聲喊道。

琉扇後頭，那笑容從嘴角蔓延到眼角，“玉瞳，你回來了！”

不過轉眼，她的臉上又憂愁起來，“怎麽樣，掌門和長老他們有處罰你嗎？”

“是啊，玉瞳你快說說，我們都擔心着呢。”心凝也着急道。

玉瞳微微上揚嘴角，“掌門非但沒怪我，而且……”

玉瞳故意停頓下來。

“而且什麽？”琉扇疑惑又好奇地看着他。

“玉瞳，你這都學壞了，還賣關子啊，快說快說。”暮霖催促道。

玉瞳輕笑，道：“掌門他，收我為徒了。”

聞言，衆人都是一愣。

“玉瞳，你，你說什麽？”暮霖呆呆地看着他。

玉瞳看了看他，緩聲道：“我說，掌門收我為徒了。”

玉瞳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琉扇，她當下就一把抱住玉瞳，“真的嗎玉瞳，你成為掌門徒弟了？！太好了，你真的太棒了！”

“就是就是，掌門的弟子，玉瞳，你真是太幸運了！”心凝雙眼也一閃一閃起來。

“我家中說胤坤掌門幾百年來從不收徒，玉瞳，你這是積了什麽德，真是羨慕死人了！”暮霖臉上寫滿了滿滿的羨慕。

“玉瞳，恭喜。”上官炎笑道，話語很簡單。

玉瞳點點頭，“我也很意外。”

能成為掌門的弟子，實在是意料之外，卻也榮幸之至。

琉扇他們還纏着玉瞳給他們講事情的經過，而上官炎，雖面上不作聲，但眼底一絲嫉妒恨意飛快掠過。

他這麽努力，究竟還差在哪裏？！

上官炎一拳打在樹上，天空只有一輪圓月，越發稱得他的身影孤寂清冷。

“拿樹出氣算什麽本事。”

背後一個聲音響起，又是借用吳躍身體的聽風。

“你是誰？”上官炎回頭，眼中一凜，轉眼已來到聽風身邊，一掌出去。

聽風側身躲過，身形消失，出現在上官炎身後，一掌将他打中。

“這麽快就忘記我了，我曾經可是幫過你，如果不是我教你魄冥術，你怎麽會在這次仙劍大會獲得冠軍。”

“是你？！”上官炎恍然，皺起眉。

“想起來了？”聽風一笑，轉瞬又出現在上官炎身後，伸手，灌入內息。

“你做什麽？！”上官炎下意識就要掙紮。

“別動！”聽風制止了他，直到紅光退去，他将手收回，“你現在調息一周試試。”

上官炎雖疑惑，但還是照做了，意外發現原本胸悶以及身上的其他內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你，為何替我療傷？”

聽風看着他，眼中盡顯邪魅，“我幫你自然是有條件的。”

上官炎默了默，片刻才開口：“你想要幹什麽？”

似乎早知道上官炎的反應，聽風只是輕視一笑，“雖然你贏了仙劍大會，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還是在玉瞳身上。而且，今天你們掌門還收他為徒，日後他的地位更上一層，你想獲得其他人重視就更加渺茫。”

上官炎沒有回答，聽風說的都是事實。

“說到底，你就是沒有玉瞳強，你若是比他強，事事做得比他好，你又何愁他人看不到你。”

“變強？呵。”上官炎自嘲一聲，“我何嘗不想，但變強又談何容易。”

“若是你乖乖修行平日所學法術，自然比不上玉瞳。”

“你什麽意思？”上官炎聽出聽風話外有話。

“你們天山有一星珍閣，那裏有許多古籍，記載了許多禁止卻十分精妙的法術，你若習得這些法術，到時天山衆輩無人能與你匹敵。”

上官炎微微動了心，“星珍閣？”

“不錯，星珍閣是你們天山禁地，除了你們掌門和長老，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只是星珍閣所藏是無數修煉之人夢寐所求。”聽風的聲音十足誘惑。

“既是禁地，必有結界，我如何進去？”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你只告訴我你想不想變得更強？”

“你想讓我幫你幹什麽，我還不會蠢到認為你會這麽好心幫我。”

聽風食指摸了摸下巴，道：“聰明，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去星珍閣幫我取七星蓮。”

“那是什麽？”

聽風的目光聚了聚，“那是我們魔界之物，二十年前被你們天山奪去，我只是來要回而已。我們就當做個交易，你若是願意幫我，我就告訴你破解結界之法，裏面古籍任你挑選。”

上官炎再次沉默，似乎還在思考。

見狀，聽風繼續誘惑：“機會就這一次，我且問你你受了傷可有人來問你一言半句？想要吸引別人的眼光，想要變強，那都是要靠自己的。”

上官炎目光一閃，“好，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