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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5 10:03:06 字數:5607

過幾天之後,廉将軍府送來一張帖子,廉頗将軍壽宴,邀請平原君赴宴。

派人挑選了禮物,好好地打扮一番,與魏含子一起,去廉頗府上。

“你這樣打扮打扮還有幾分架勢。”魏含子一身新衣,襯托着她原本的美貌,愈發豔麗。

“嘿嘿,我是濁世翩翩佳公子嘛。”

“誇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還翩翩佳公子呢。”魏含子仍然很不給面子。

“我說含子姐姐,你就稍微……支持一下我嘛,怎麽說我也是你名義上的老公耶。”

“老公是什麽?老公雞嗎?”

“……算了。”

将軍府本來就不太遠,當兩人在将軍府門前下了馬車的時候,人們不由自主地将視線投向了他們。

平原君英俊潇灑,平原夫人嬌豔動人,兩人親密地笑着對話,宛如璧人。

“平原夫人!好久不見!”

連廉頗都大笑着出來迎接。

“夫人的面子真大,連壽星都驚動了。你看廉将軍只關心你,完全不理睬我了。”朱麗妍眨着眼,佯裝委屈。

魏含子笑了,“夫君好小氣,妾身好久未見将軍,夫君還要與妾身争風,真是不近人情。”

朱麗妍連忙道:“我怎敢!夫人莫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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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頗大笑起來,“平原君還是一樣地疼愛妻子啊!”

衆人說說笑笑着,進了大廳。

筵席按照來客的地位劃分了三五九等,朱麗妍自然與魏含子坐在首席。朱麗妍有點點人來瘋的個性,所以在這個人多的場合倒沒有什麽拘束,開着莫名其妙的玩笑,而別人還以為她很風趣……

只是在下席的一角,一雙鳳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席間,趙王前來,衆人站起,幸虧趙王識趣,只是客氣了幾句就走了,場面馬上又熱鬧起來。客人中有很多是廉頗的部将,武人大多粗犷,喝酒劃拳不是朱麗妍的擅長,于是找了個空子,跑了出來。

“我汗,差點就被灌酒了。”朱麗妍抹着汗。

就在這時,朱麗妍發現呂不韋正在不遠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怎麽在這裏?”她皺着眉頭問。

“平原君的意思是我沒有資格在這裏了?”呂不韋踱着懶散的步子走了過來。

朱麗妍聳聳肩,“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呂不韋哼了聲:“反正我就是沒有被邀請而自己擠進來的。”

朱麗妍愣住,直覺問道:“為什麽?”

他臉上滿是譏诮,“莫非你不知道?”

朱麗妍不是笨人,自然一想就明了。她惱怒道:“你就這麽想出人頭地?即使是只能坐在下席也要擠進來與做官的虛與委蛇?”

他沉下臉,“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早就告訴過你我要的是什麽,即便你是趙國一人之下的權臣,也無權質疑我的選擇。”說完,他就要離開。

她一把扯住他,緩緩道:“真的這麽不甘心?不甘心到要這般忍辱負重?”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對,我是不甘心,不是不甘心屈于人下,而是不甘心被你們這些做官的踩在腳下。”

朱麗妍手一抖,放開他。

這個人……真的如此憎惡官員?

今日的他有些不對勁了。

“你看。”他指着那邊觥籌交錯的筵席,“華服美顏之下,不過也只是聲色犬馬,他們有什麽資格看不起人?”

“我沒有看不起你!”不曉得為什麽,朱麗妍急切地解釋,可這般一解釋卻又像欲蓋彌彰。

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道:“希望你真的不一樣。不過——”他看了眼那邊的達官貴人們,“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踩在腳下。”

一個小小的下席絕不能滿足他,反而這份屈辱會讓他破繭而出。

呂不韋離開了,朱麗妍垂下眼,緩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魏含子很自然地加入到官夫人的隊伍中去,揮舞着手帕,口水橫飛。

呵呵……女人,總離不了八卦。

朱麗妍俨然已經忘了自己也是女人。支着頭,看魏含子發揮她的外交能力。

手緩緩地在案上敲擊,想着剛才呂不韋的話。

雖然自己并不是捧在手心上長大的乖乖女,但是從來就是平凡的人,認為自己一生最大的成就可能也就是個設計室主任了。那種安逸的環境下,從來沒有想過要如何巴結人,如何往上爬。

可能也是因為自己年紀太小,還沒有體會到社會的陰暗面便穿越了的緣故吧。可穿越之後,一下子就成為了人上之人,沒有什麽生計問題要操心,而且有魏無忌在保護着自己,所以自己仍是一番不解世事的樣子。

魏無忌,想到那個名字,心還是會痛,但不可否認,那個人想傷害自己,可也保護了自己。

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嗎?不懂挫折,所以也不能明白呂不韋明明知道會受到屈辱,為何還要調笑着臉,巴結這些高官。

這不像他會做的事。

心裏有種強烈的失落感,那個死狐貍,還是滿臉譏諷嘲笑比較正常。

嘆了口氣,百無聊賴地四處亂看,不由自主地将視線飄到了那個人身上。

他正坐在下席,獨自喝着酒。

哇,這麽喝,以為他酒量很好啊!

不過,朱麗妍也不知道他的酒量到底好不好,不過看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潤,就知道有事!

站在一旁的呂連仿佛都感覺到不對,對他說了些什麽。可那人不耐煩地揮揮手,繼續喝酒。

朱麗妍走了上去,一把搶過他的酒壺。

他眯起丹鳳眼,神色很危險,“還給我。”

朱麗妍見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也不理會他,對呂連道:“送他回去。”

呂連聞言去扶他,他一把揮開呂連的手,道:“我是你主子,還是他是你主子?”

呂連立刻又站直了回去。

朱麗妍沒好氣地道:“你沒看他已經這樣了嗎?忠心也要注意變通吧。”

呂連面無表情,但還是扶起自己的主子,離開席位。

“放開我!”呂不韋掙紮着,“你真敢違抗我的命令?”

呂連身子一僵。

朱麗妍冷笑一聲,“怕什麽?他把你趕走了,你可以到我這裏來,他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呂不韋瞪她一眼,卻因為眼裏盡是霧氣而威力不足,“你敢打我的人的主意?”

“想不到你還會發酒瘋,好了,你別在這裏丢人現眼了。”朱麗妍對呂連使了個眼色。

朱麗妍先讓呂連把他擡到角落裏的一扇屏風後面,再吩咐道:“去拿點醒酒的東西來。”

呂連立刻就離開去拿。

朱麗妍也不知道他要拿什麽,但是管他的,什麽都好,只要能醒酒。

她嘆氣,拍拍呂不韋的臉,“若不想失态的話,就別鬧騰。”

呂不韋還真的沒有再鬧騰,只是直直地看着她,喃喃道:“疼。”

朱麗妍心頭一跳,忙問:“哪疼?”

呂不韋拉起她的手往他後腰探去,說:“這裏。”

朱麗妍不覺紅了臉,“色狼,怎麽會疼?”雖然這麽說着,但真的擔心他受了什麽傷,手上揉了揉。

他的身子一顫,他一把拽住她。

“幹什麽?”朱麗妍瞪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他一手按住她的肩,低下頭湊近她。

驚人的熱度與醉人的酒氣籠罩了她,她愣愣地看着他水波蕩漾的丹鳳眼,聽見他附在她耳邊說:“趙勝,我最恨你這種當官的了。”

朱麗妍呆呆看着他,心跳從急速到平緩。

趙勝……我……最恨……

不是不喜歡,也不是讨厭,而是恨,最恨。

恍惚而茫然地與他對視,不知為什麽,她聽見自己問:“你恨我?”

他沒有回答,眼神卻很深暗,然後他俯身貼上她的唇。

朱麗妍睜大眼,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牙齒被頂開,鼻子裏都是他的酒氣,她愣愣的卻不知該怎麽辦。腦海裏一片空白,卻莫名地想起那個人的吻。

不一樣,很不一樣。

想推開他,可他力氣很大,死死按住她,不停地深吻她,甚至不讓她喘息。

薄薄的屏風後面是紛雜的賓客,他們的高談闊論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她滿心的羞憤,可他卻絲毫不放過她。

等她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他自己反倒退開了,捧着她的臉,迷離地喊了聲:“娘……”然後迅速地滑了下去。

朱麗妍一把接住醉死過去的他,哭笑不得。

靠,有兒子這麽輕薄娘親的嗎?

捏住他的臉,死命往外拉,恨恨道:“色狼,登徒子,借酒裝瘋!”

真想打他,可是又下不了手。

此時呂連來了,端着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姜湯,朱麗妍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了!他已經醉昏了,直接把他扛回家吧!”說完憤憤地離開。

回到賓客之間,魏含子見了她,奇怪地問:“你很熱嗎?這麽多汗?”

朱麗妍咬咬嫣紅的嘴唇,又羞又氣,道:“沒有!我正冷着呢!”

翌日,呂不韋站在平原君府門口,有點氣短。昨夜醉酒,被呂連擡了回來,什麽都記得不太清楚,但是趙勝曾經陪着他,他還是知道的。昨天心情惡劣,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也不知趙勝怎麽想。

覺得應該來道謝,但不知為何卻很膽怯。

在平原君府門口的地面被呂不韋磨穿了一寸之後,侍衛們終于忍不住了,對他道:“呂爺進去吧,公子一早起來就在院子裏張望,怕是也在等着你呢。”

呂不韋一愣,走了進去。

結果走進院子裏,看見朱麗妍跷着腿,抱着塊木板畫來畫去,也不正眼瞧瞧他,一點等待的樣子也沒有。

呂不韋走過去,道:“昨天謝謝你了。”

朱麗妍擡起頭,目光很古怪,臉也紅紅的,說:“我做了什麽讓你謝?”

呂不韋道:“昨天我喝醉了,是你照顧我了吧。”

朱麗妍哼一聲:“別把我想得太好,我可是什麽也沒做。”

呂不韋不明白為何朱麗妍如此陰陽怪氣,無法想到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麽事惹她生氣,只好歸結于自己可能發了酒瘋,便說:“如果我昨天醉酒有何處冒犯,還請你不往心裏去。”

朱麗妍的目光愈發怪異,過了一會,她才嘆氣道:“算了算了。”

呂不韋得到了這句話,才問:“你在畫什麽?”

朱麗妍怨恨地看了他一眼,重重說道:“你!”

“我?”呂不韋好奇上前。

她的膝上放着一塊木板,手上捏着一塊木炭,而木板的是一個用炭畫出的小人。

尖尖的臉,倒吊的細眼,成了一條直線的薄唇,頭大身小,很誇張,但一眼就可看出是他。

可笑的是,那小人頭上還長着一雙狐貍耳朵。

他有點哭笑不得了。

“很像,很像。”他只能說這句。看來他又得罪她了。

朱麗妍一把将木板塞到他懷裏,說:“送給你!”

他讪讪地接下,只有道:“謝謝。”

然後再沒有人說話,淡淡的尴尬缭繞在二人之間,朱麗妍目光游移,終于正視了他的臉。結果她一下跳起,按住他的額頭,惱怒道:“你發燒了!”

呂不韋愣愣,摸摸自己帶着不自然紅暈的臉,道:“是嗎?”

“笨蛋!看吧,醉酒吹風,不把身子當自己的了?快回去快回去!回去養病!”

把他推出了門,可他低低的笑還留在院子裏,朱麗妍摸摸自己的額頭,低聲道:“莫非我也發燒了?”

心裏有些煩躁,朱麗妍刻意把呂不韋忘在腦後,忙碌了幾日,終于在府裏坐立難安了,挨了半天之後,忍不住騰地站起,往隔壁走去。

她才不是關心他,她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燒到死掉。

剛到呂府門口,就見呂連好像故意等着她一般,淡淡地說:“平原君請進吧。”

朱麗妍有點被看穿了的惱火,但還是進了門。

這還是呂不韋搬到她隔壁後,她第一次進來。

呂連帶着她走向內室。

呂連在門口停下,朝着裏面說:“爺,平原君來了。”

裏面傳來幾聲咳嗽,然後一個嘶啞的聲音道:“平原君不用在門口裝客氣了,直接進來吧。”

看吧看吧,是真的病了。朱麗妍聞言,哼一聲,跨進門內。

房間裏,呂不韋靠在軟枕上,手裏拿着一本賬冊,而旁邊趙姬正為他捶着背。

“既然要腐化堕落,還裝什麽勤奮啊。”朱麗妍看着趙姬,諷刺道。

呂不韋笑笑,對趙姬說:“你先下去。”

“是。”趙姬柔順地點頭,然後起身離開,在經過朱麗妍的時候,朱麗妍清楚地看到了她眼裏對她的恨意。

什麽意思啊?這女人要嫉妒也搞錯對象了吧!

心裏有點不爽,看着呂不韋懶懶的樣子,說道:“呂老板好福氣,這麽個大美人對你如此死心塌地,連我這個男人都嫉妒。”

呂不韋涼涼道:“平原君莫非是對趙姬有意思?如果這樣,平原君将她帶走也行啊。”

尚在門口的趙姬聽了這句話,身子抖了一下,呂連一把扶住她。

“走開。”趙姬冷冷斥了呂連,離開。

呂連垂着頭。

“你也走吧。”呂不韋對呂連說。

呂連猛地擡起頭,對呂不韋道:“爺,不要讓趙姬離開你!”

第一次見到這個冷面侍衛這麽激動地說話,朱麗妍睜大了眼,可呂不韋一點也沒有反應,只是道:“你讓平原君看笑話了。”

呂連馬上又恢複了常态,說:“爺,我下去了。”然後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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