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初入師門

朱梁朝所在的大陸類似于前世的中國,也是東部沿海,西邊是高山,北邊是草原,氣候也和中國差不多,北方寒冷幹燥,南方炎熱多雨。

在朱梁朝南面是南頤國,北邊是忽覺國,西邊是羅剎國。這三國也同朱梁一樣,都是女子為尊的制度。

展梓泠随紫霞真人從西城門出了京城鳳京,見路上行人漸少,紫霞真人右手挽了展梓泠的手,施展輕功,不見紫霞奔跑,如風拂水面,輕盈快速的行走起來。嚴格的說,這已經不能稱之為行走,說是移動或者瞬移還差不多。遠處即使有人看到,也只能看到挂着一點白的一個灰色的影子,恍惚間已不見蹤影。

展梓泠被紫霞挽着,絲毫不用自己費力,感到頭暈目眩中,類似于飛機升空的感覺,只覺得兩旁樹木飛快的後退,速度比自己前世的法拉利跑車,有過之無不及。不禁暗自咋舌,這輕功也太神奇了吧!同時,展梓泠心裏也暗暗決定,這個實用,一定學會。

當天晚上,展梓泠師徒二人來到一個小鎮,在客棧住下休息。

這小半天下來,兩人已經離開鳳京約有五六百裏路。 雖說展梓泠被紫霞真人挽着,不需出力,畢竟展梓泠此時不過是個六歲的小娃兒身體,就像我們坐汽車坐久了還會非常累一樣,展梓泠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竭,疲憊不堪,累得幾乎脫力。

住下後,展梓泠累的飯也不吃,直接躺到了床上。整個小身體幾乎都累的麻木了,恹恹的癱倒在床上。

紫霞真人心裏暗暗自責,自己太沒注意了,這孩子天賦再好,現在也只是平常的小孩兒,這一天趕路,恐怕小身體要受不了了,可別累出什麽毛病啊。伸手扶了扶展梓泠的脈搏——還好,只是累的脫力。

紫霞真人拿出一個小冊《紫霞功修煉心法》,和一個精巧的小玉瓶,交給展梓泠,“泠兒,吃上一枚丹藥。這藥可以讓你減輕疲勞。從今晚開始,你即按照此法修煉,先誦讀記熟,一步一步,切記不可燥進。如遇不懂之處,可以來問我。丹藥每天練功前服用一粒。”

“是。”

展梓泠接過小冊和玉瓶,服下丹藥,這才詳細的看這本小冊子。原來《紫霞功修煉心法》是修練內功的方法。展梓泠看了兩遍,雖然還不能完全理解,卻已經全部記下。展梓泠來到這個世界還獲得了一項福利,就是記憶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一般書,看一遍就能記住,比較生僻難懂的,兩遍也就全部記住了。

展梓泠按照書上所說打坐後,心裏默默念誦心法,冥思,就覺的自己身體的檀中處緩緩發熱,感覺胸中漸漸脹滿,于是按照心法所說,将這檀中生出脹悶之氣一絲絲引入經絡,緩緩運行一個周天後,納入氣海丹田。待覺得胸中憋悶之氣全部引入丹田,睜眼一看,居然一夜已經過去。雖然沒有睡眠,卻并不覺得疲累,相反身體的不是勞累統統消失,身體感覺非常輕靈,精神也特別飽滿。

第二日,展梓泠師徒二人繼續趕路,還是紫霞真人挽了展梓泠走路,但速度比昨天要慢了許多。這樣,展梓泠的不适感就差多了。

兩人一路西行,每日朝行暮宿,紫霞真人把走路速度,每日控制在二百裏左右,雖然展梓泠還是覺得勞累,但每夜打坐修煉紫霞心法後,翌日清晨,就又是精力充沛了。

不覺間,二人離開鳳京已是半月,距鳳京也有千裏之遙。

這日傍晚,兩人行到一處村落,這是個山腳下的小村落,住着十幾戶人家。在大山環抱中,暮霭沉沉,炊煙袅袅,清冽的空氣中有一股樹木的清新,還有一絲炊煙的人間煙火味道,其間夾雜着幾聲狗吠,還有幾聲夫男尋覓孩兒回家吃飯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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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天色已晚,紫霞真人二人來到了村子邊上的一戶人家借宿。

走進用樹枝做的籬笆小院,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在院子裏劈柴。

紫霞上前問訊,聽到聲音,從屋裏又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清瘦的身形,雖然面色有些萎黃,身上的衣服也打着補丁,但整個人卻很是幹淨清爽。

“這位賢君,在下與徒兒行路到此,欲在你家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紫霞真人揖手說道。

“哦,趕路之人借宿,我們當然該好好款待,只是家裏生活艱澀,沒什麽豐美食物,還望二位不要嫌棄。”那男子非常有禮的,把展梓泠師徒二人讓到院子裏的小桌旁坐下。

男子與那女孩一起進屋,一會兒,女孩拿出一個黑陶壺和兩個茶碗,給展梓泠二人倒上水。雖然陶質粗糙,其中一個茶碗還豁了,但卻也幹淨。展梓泠先端給師父一碗,自己才端茶來喝,茶水入口很是苦澀,且有很多茶末,想來這麽困苦的家庭即使這種茶,估計也只是待客才用。

過了約半柱香的功夫,男子與那女孩一起端出幾個黑陶碗,一個碗裏是腌漬的鹹菜,一個碗裏盛着幾個顏色紫黑的饽饽,還有兩碗稀菜粥。父女倆端上飯來,卻并不坐下,男子請展梓泠師徒慢用後,自己進屋,只剩下那女孩,又去收拾劈好的木柴。

紫霞真人見如此,只得和展梓泠自行吃飯。

吃罷飯,男子出來收了碗筷。女孩也已經幹完活,把展梓泠師徒引入廂房,點上油燈,又走出去,卻沒有說一句話。

展梓泠心裏納悶兒,難道這個女孩不會說話,是個啞兒?

“泠兒,”展梓泠正想着開始練功,紫霞真人出聲說道,“為師剛才聞到這戶人家有股藥味兒,估計家裏有病人,你去詢問一下情況。”

展梓泠答應着走出來,卻見,那父女二人正坐在院子裏,男子彎着腰在一個盆裏洗着什麽,女孩端着碗正在喝粥,桌子上只有剛才展梓泠和師父吃的鹹菜,卻沒有饽饽。展梓泠心裏暗暗吃驚,難道這父女倆只有那些吃的?自己和師父吃了,這個男子就要挨餓?女孩也只有一碗稀稀的菜粥?

想到這些,展梓泠也感到很吃驚,想這展梓泠前世今生俱沒有經歷過如此貧窮窘迫生活,雖說前世在媒體上也看到些圖片和報道,但真正看到這樣的生活,還是令展梓泠動容。更令展梓泠不禁感動的是,父女二人寧願自己挨餓,也盡力的幫助別人。展梓泠同時暗想,如若是自己,幫助別人的前提是自己挨餓,自己能夠做到如此麽?

但是展梓泠并沒有提這飯菜之事,“這位叔叔,我師父聞到家裏有藥味兒,讓我來問問,您家裏可是有病人?”

那男子直起腰來,臉上帶着微微的吃驚,“哦?是。林兒的母親病了半年了。”

“哦,不知是何病?可有請大夫?”

“我們這個村的人多以打獵為生,林兒的母親也是個獵人,并且是村裏身手最好的獵人,能夠到別人到不了的地方打獵。每次上山,都能夠捕到許多獵物。半年前的一天,從山上打獵歸來後,突生怪病,昏迷不醒。請了幾個大夫,都不知是何病因,雖然都給開了藥方,卻一直不見好轉,也不能吃飯,只是每日裏灌些湯水。這些日子,粥都喝不下去了,只能灌下點水了。”說着,擡起衣袖拭了拭眼角,林兒也走過來依着父親,給父親擦淚安慰。

紫霞真人走出來,“敝人略通醫術,讓我來給你家婦主看看可好?”

那家父女二人一聽,自是歡喜,忙引着紫霞真人進屋。

進的屋來,屋裏陳設很少,雖然簡陋,卻也是同樣的整潔,只是有一股腐臭的味道撲鼻而來,讓人幾欲嘔吐。

在那房間的角落,有一張木床,那股臭味就是從木床處襲來。床上吊着打着補丁卻漿洗的幹淨的帳子,床上是粗布的床單,放着一床藍色印花的薄被。被子裏僵卧着一個女人,一動不動,挺直僵硬,狀如死人,只是那微微的氣息起伏,提醒此人尚且還有一口氣。近前,借着微弱的燈光,只見此人形容枯槁,臉色蠟黃黧黑,眼窩凹陷,整個人形銷骨立,近乎一具包着人皮的骷髅。只是,那唇色卻詭異的呈現出一種赤紅。

紫霞真人上前,坐在床沿上,從被下拿出女人的手臂,俯身搭上病人脈搏,須臾,紫霞真人的眉毛微微蹙起,扶脈沉思了良久,又察看了病人的眼睛、舌質。

接着,紫霞真人又仔細詢問了發病前後的症狀,以及用過了哪些藥物。林兒父親又拿出用過的藥方,讓紫霞真人過目。

紫霞真人緩緩走出屋子,在院子裏坐下後,對父女二人說道,“你家婦主這個不是病,是中了一種毒。前面用的藥,并沒有解這種毒的作用,但好在也沒有加劇。如今,毒已入骨髓,如再不治,生命就在一二日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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