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傅老師的泳裝照

新晉高二第一次預測考試近在眼前，谷歡依舊上課睡大覺，模模糊糊聽得到身後傅言用簽字筆在筆記本上做筆記的聲音，這點細微的聲音無疑加重了谷歡的夢魇，好幾次都夢到傅言，夢中的傅言才不是現實中這麽冷血無情，要不是吵人的下課鐘聲，谷歡都想和夢中的傅言長相厮守，白頭到老。

周六如約而至，谷歡一大早就把房間收拾整齊，掐着秒表計算時間，心中默念三二一之後，一推門，傅言就剛剛好站在門口，谷歡九十度鞠躬笑靥如花，“歡迎傅老師來谷家。”

課堂上講的東西，谷歡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可每個周六傅言給她布置的作業，她都很認真地完成，最擔心的就是，傅言看到她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覺得自己浪費周六的時間給她補課不值得，胸有成竹地把作業交到傅言面前，對上他一身漆黑的衣裳，谷歡莫名想到游泳館觀戰席上看到的那個模糊的白色的輪廓，臉上不由自主地微微發燙。

傅言低着頭仔細檢查她的作業，最後點點頭，“進步了。”

他難得誇她一句，谷歡抓住機會，“我可以要獎勵嗎？比如傅老師的泳裝照。”

傅言臉色一沉，“你的注意力如果多放在課堂上，升高二的考試就不是全班墊底了。”

接二連三被拒絕，谷歡像霜打了茄子一樣，小聲嘀咕，“她們都看見了，就我沒看見，真是吃虧。”

傅言不理她，從書桌上抽出一本練習冊，翻到上周學習過的那一頁，準備繼續進行，嘩啦啦，翻書頁的聲音加速了谷歡的心跳，她悄悄捂上微紅的臉，躲在一旁透過手指的縫隙觀察傅言的反應。

一張照片堂堂正正夾在上次結束的那頁，傅言原本只想把照片拿出來，可伸手觸碰的一瞬間，幾乎觸電一般，一向若無其事的臉上翻湧着少見的驚慌，咣當一聲，書本落地，傅言呆呆愣在原地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吓。

這是一張合成的谷歡的泳裝照，當天谷歡鐵了心讓七七幫她按摩，七七終于怕了她，最後不得不受到谷歡的脅迫，在網上下載了一張辣妹泳裝照，只不過把腦袋換成了谷歡的臉，也不知道七七從哪裏學到的手藝，P地很完美，半點都看不出合成的痕跡，谷歡看着十分滿意，打算把它做成禮物送給傅言。

照片正好飄到谷歡手裏，谷歡鼓起勇氣走到傅言跟前，把照片鄭重其事地遞過去，“傅老師，我保證以後一定變成照片上這樣，上次你跟我講生物的時候也說過，人體的脂肪分布都是有規律并且很均勻的，我多吃一點，現在發育得還不完全，等我長大了，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希望在這之前你不要喜歡上別的女孩子，這張照片就當成定情信物吧。”

傅言白得發光的臉上微紅，終于惱羞成怒，後退兩步唯恐避之不及，“拿開，一個女孩子，你一定要這麽不知羞恥嗎？”

谷歡一愣，“我喜歡你，跟你表白，對你坦誠，這是羞恥嗎？”

傅言別開臉，“照片我不會要的，收起來。”

谷歡湊上去，“你不用拿自己的泳裝照跟我交換的，我不強迫你，這照片白送給你，拿着吧。”

傅言像是避瘟疫一樣連連後退，“拿開，我不要。”退得太猛，直接抵到牆上，谷歡猛虎撲食一樣跟上來，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仰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傅言，“我總感覺你是有點喜歡我的，八成是不喜歡主動，可我已經這麽主動了，你什麽打算給我一點回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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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皺眉，“離我遠點。”

谷歡堵着不肯退讓，“不行，反正今天已經這樣了，我就說個明白，我感覺自己很吃虧，雖然名義上你被我霸占着，別的女生也不敢對你有歪心思，可你對我還是很冷淡，而且泳裝的樣子我都沒見過，就先被別的女生看見了，我很生氣，你今天必須跟我表個态，我才能認真思考，今後要用A計劃，還是B計劃。”

傅言冷冷盯着她，“你能不能別胡鬧了？”

“你選吧，要不然留下我的照片，用實際行動證明你會等着我長大，要不然，就口頭跟我講清楚，在我長大之前不會愛上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谷歡咬着牙，一副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姿态。

傅言眼光微沉，小聲說，“第二種。”

谷歡眼睛放光，“然後不能讓別的人看見你穿泳裝，裸露身體超過20%的衣服都算泳裝，不能收別的女生送來的情書，不能因為我其他的缺點和毛病就覺得我配不上你，還有……”附加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條件，谷歡還嫌不夠，絞盡腦汁把能想到的都一股腦說出來。

傅言回複了一貫冷淡的神色，“不會。”

也許是被傅言冷臉拒絕時間久了，他突然這麽爽快，谷歡一時都沒反應過來，“你這是，都答應了？”

“可以走開了嗎？”說着，擡頭看了看書房的大擺鐘，“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

谷歡讪讪收手，竊竊往後退，半點沒了剛才壁咚的氣勢，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傅言一向淡漠，這一出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他，倒是谷歡雖然看着安靜下來，心髒卻狂跳不止，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傅言把她驚醒，“周一測驗考，今天不教你新的東西，好好想想哪些東西不會，我可以給你講。”

谷歡一聽，趕緊把照片扔到一邊，“有一道數學題，想請教傅老師。”

“拿來我看看。”

谷歡抽出一張演算紙，寫下了一個二元等式方程，遞給傅言，“你能幫我看看這個方程的圖怎麽畫嗎？”

傅言接過來——X2+（Y-3√X2）2=1，眉頭微蹙，“這樣的題型超綱了，很複雜。”

谷歡撐着頭說，“是有點複雜，但相信傅老師一定能給我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