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傅言，我是來道歉的

考試結果是在一周之後公布的，七七跑到她家門口狂敲了半個小時的門通知谷歡，“你不用出國了！”

意料之中，依舊倒數。

意料之外，倒數第五。

谷歡原本拖着大大的黑眼圈生無可戀的臉回光返照一樣，瞬間一把抱住七七，反複确認，“真的？！你沒騙我，我真的是倒數第五？！”

七七點頭，“沒騙你。”

谷歡問，“你呢？”

七七撇嘴，“倒一。”

谷歡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是真的！七七我不用走了……”喜極而泣，眼角閃着嫉妒興奮激動的淚光。

七七瞪了她一眼，“瞧你那熊樣，一個倒數第五名而已，好像得了第一，拿到狀元一樣。”

谷歡說，“第一是誰？是傅言嗎？”

七七開始賣關子，“你那麽關心成績，怎麽不自己去看？不是罵了人家是笨蛋，當初還一副永遠都不會原諒人家的樣子，在家裏翹了七天課，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裝死了七天又變卦了，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啊，我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廢話那麽多，第一是不是傅言？”

得，白說了半天，七七一個巨大的白眼翻過去，心不甘情不願，“是。”谷歡就笑開了花，“走吧。”

七七問，“去哪？”

“去找傅言啊。”

“重色輕友做到你這個份兒上也真是無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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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背着兩個人的書包跟在谷歡後邊把整個學院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發現傅言的身影，谷歡感覺不對，“你說傅言是不是被我的話傷到了，直到我離開才發現自己原來對我已經産生了割舍不下的感情，因此傷神幹脆暫時遠離這片跟我充滿了美好回憶的地方，藏起來偷偷養傷了？”

七七十分無語斜了谷戲精一眼，“別做夢了，他昨天還來上課了，我去找你的時候發現的，很正常跟平時沒有什麽不一樣，而且人不就在那裏嗎？”

谷歡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綠意叢生的林蔭道，一側垂柳一側常青，傅言正拿着一把掃帚認認真真清掃班級負責的那塊地方，谷歡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麽忘了今天他是值日生啊，難怪沒在班裏自習。”說完，開始悄咪咪往後退，一步兩步退到灌木叢的盡頭，蹲下身子。

七七說，“你在幹什麽？像個偷窺狂。”

谷歡說，“我有點怕，他要是不理我怎麽辦，先暗中觀察一下。”半點沒了剛才雄赳赳氣揚揚的勢頭。

七七斜了她一眼，二話沒說，直接把手上的背包頂在她頭上，在她身後做了個仙俠劇裏運功療傷的動作，下一秒，谷歡就完完全全脫離了灌木叢的保護，到了林蔭道上。

七七笑着跟谷歡揮了揮手，口型示意，“不用謝我，先走啦~”

趕鴨子上架，已經暴露在目标物面前了，再縮回去總是不可能的，暗自打氣加油，大大方方朝傅言走過去，預測傅言下一步可能走向的位置，谷歡站在原地，靜靜等待傅言一路掃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谷歡都能感受到傅言已經發現她的存在了，他都沒有擡頭看一眼。

谷歡舔舔發幹的嘴唇，張開手臂做了只攔路虎，“傅言，我是來道歉的。”

傅言低頭關注于地上的落葉，“讓路。”

谷歡不讓，“是我的錯，別人也就算了，明明知道你想做個公正客觀的大律師，還讓你跟我一起犯錯，而且對于傅老師的本事我應該有自信的，畢竟一起學習了這麽久，脫離倒三肯定沒有問題，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讓路。”

“你說原諒我了，不跟我計較，我就讓路。”

傅言冷冷擡頭，“我覺得你很無聊，根本沒人跟你計較這些。”

谷歡一臉乖巧，雙手合十，“我知道這次是我太任性了，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傅言目光涼涼的，“讓路。”

一早就料到傅言這樣的脾氣，一旦得罪了，可不是那麽容易就會有臉色的，谷歡直接開啓死皮賴臉模式，“我最近這段時間手機關機，如果你打了電話給我沒收到我的回複，我可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知道錯了，還不是太害怕離開你才會想這些歪門邪道，你看自從你來了，我很少翹課了，也很少欺負其他同學，已經變得很乖了，以後也不會随便發脾氣，你看在我這麽誠心誠意的份兒上，就給我一次機會吧，為了贖罪，我可以幫你值日。”說着，就要伸手過去搶傅言的掃帚。

抵不過她的強勢攻擊，掃帚最終還是脫手了，谷歡使出渾身的熱情一馬當先清掃剩下的垃圾，傅言冷冷看了一眼，轉身走了。

谷歡掃得盡興，一回頭人已經走到幾米開外了，順手扔下掃帚追過去，“哎，傅言……”

“谷歡。”有人在背後在叫她，谷歡下意識回頭，看到林蔭路另一頭站這個微黃頭發的男生，一身奶茶色的大衣，映照得整個人很溫暖，這不是當初讓她和七七虎口脫險，然後轉身扭送到警察局的男人嗎？聽七七說好像叫齊溫。

回頭去看傅言已經漸漸走遠了，谷歡不禁氣勢哄哄走過去，對着齊溫劈頭蓋臉發洩自己堆了一肚子的怨氣，“我沒去找你就已經便宜你了，你現在還有臉過來找我？”

齊溫目光淡淡的，“你那個朋友在哪？”

“什麽朋友？”

齊溫思索了一下，“七……”

當初在紅古山，七七故意報了個七爺的名諱，傻子都聽得出來這是假的，齊溫怎麽可能把這種名字放在嘴上。

谷歡恍然，略一挑眉，“你找七爺？”

“她在哪？請帶我去找她。”

她正對着自己和七七的小敵人鬥智鬥勇，沒注意到身後林蔭路那一頭的傅言腳步一頓，微微側頭只能看見谷歡仰着頭跟那個男生講話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