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04抽簽決定

天氣并不是很好，就是讓人辨識能力降到低谷的夜晚也一樣。外界的悶熱使在椅子上坐了将近一個下午的人情緒惡劣程度接近臨界，焦躁一點點滲透人心。

“…根據剛收到的體檢報告指出，永久性失憶的可能性很小，大概只需要靜養一個月到兩個月再加上适量的恰當刺激就可以使記憶恢複，但是同樣也不排除其他還未檢查出的因素導致出的後果。”尖銳的筆尖順着視線在一些重點詞彙下面畫上橫線，眨了眨眼擡起頭看着坐在對面且每人目測距離都相對較遠的7人，張口，“事情的起因經過都還在調查，不過我覺得目前首要的可以是開始解決結果帶來的…恩，意外後果。”

“………”難得默契極高的沉默了一下，因夜晚而逐漸襲擊意識倦意讓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諸位還有什麽意見嗎？”滿眼浮動着沒事就散會都回去睡覺的興奮感，然後在掃到坐在同一側的現任全能教師的眼光後立馬收起一切情緒，義正言辭滿臉我很振奮的意思，張口，“因為以從首領辦公室搬來的資料調查結果看來15天內都不會有需要出動守護者級別的任務，所以…”

“…之後的療養會定期進行，而之間的适當的刺激這由陪伴者給予。”音調清冷，與眼中的算計毫不相幹，坐在一旁一身黑的現任十世門外顧問兼世界第一殺手張口，“你們…有意見嗎？”

“…我有意見。”站在門口看着站在門兩側充當門神且彼此殺氣騰騰的兩人，琢磨了一下腳步還是收斂起氣息快速的進入房間，然後見怪不怪的完全無視了自己同時被兩個人無視了的現狀，清了下嗓子繼續自己的話題，“要是哥哥一直想不起來的話，難道要我們一直頂替首領的工作處理事務嗎？而且，守護者大人們也不可能保證太長時間完全呆在總部。”

“後一點不在你的考慮範圍之內，”端起放在面前的咖啡杯，聞到味道後不自在的皺了下眉，“置于前一點，我認為這只是個時間安排上的小問題而已，除了處理文件之外，你們不需要參與其他事宜，你們依舊會有很充足的時間完成你們的必要訓練，不會落下什麽的，這點我可以絕對保證，請放心。”

“………”‘重點呢重點呢！難道你說的解釋和我說的重點有什麽隐藏關系嗎？沒有吧！’額角十字路口突兀的出現，少年抽了抽嘴角，“…您似乎搞錯了我話語中的重點。”

“真抱歉，我不認為我腦子已經提前進入衰老導致自己沒辦法辨識一句話的重點了。”放下手中并未喝過的咖啡，杯底與桌面上的水印相互重合，“還是…你對我的提議有意見？”

“………沒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在瞪了一眼在一旁幸災樂禍笑的甜蜜的少年，僵硬的補充道，“哥哥都不會對您的意見有任何異議的，不是嗎？”

“…你知道就好。”

“……”‘我當然知道！除了那個臉皮厚度無人媲美的首領大人還有誰是你的對手啊喂！’

月色冷清，本該有的蜜黃月色一次性被玻璃洗刷的過分蒼白。房間內除了少數依舊維持淩亂的東西，其他都顯示出一種極其僵硬的規整。

伸手捏了捏桌子上花瓶中已經幹枯掉的的白色花朵，視線掃到未關上盒子中樣式古樸的戒指，抿了抿唇，向着桌子上的東西伸手。

‘…記得嗎？記憶是不會随着光陰而變得薄弱被輕易摧毀的。’柔和的男音突兀的在腦中響起，眼中仿佛能夠看到一雙被火炎暈染至金黃的眼睛。

停頓了下動作，看着伸出的手上中指和無名指上明顯的白圈，“…這裏原本有什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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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指的話，應該是戒指吧！”收回手掌，繞到桌子另一邊安穩的坐到椅子上，擡起頭眼神帶着絕對的柔和，“…爬窗戶應該很辛苦吧！為什麽不走正門呢？”

“因為…綱吉君有時候真的很有意思呢。”伸手杵着陽臺上的扶欄，懸空不高的雙腳一點點晃動着，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略微帶着一點羞澀的微笑，“晚上好，綱吉君。”

“……平衡感不好的話，不會掉下去麽？”眼神略帶着一絲嚴肅，抿了抿唇青年很認真的建議到，“房間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的。”

“…綱吉君，你的幽默感有待提升。”眨了眨眼看着收到的消息中表明失憶的男子流暢的話語，嘴角勾起一絲疑惑。

“…恩，還有…雖然現在才問會顯得很失禮，但是我還是想問，”停頓了一下，勾起惬意的笑容，“你…是誰？”

‘時時掌握對話行動節奏及主導權，全面控制交往的節奏不讓自己失去先機權利。’

“…綱吉君還真是…”

‘但是，這樣也有一點不好，比如，容易讓對方肝火過旺。’

“你很喜歡這麽稱呼我麽？”

“…因為，綱吉君應該是很喜歡這個稱呼的吧！”

“過分謙遜疏離，包涵絕對敬意以及拒絕刻意深交的…稱呼呢？”歪着頭看着表情依舊泛着淡淡笑意的男人，“原來…你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這個稱呼的含義啊！白蘭。”

“可能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想起來，綱。”

伸手抓住略微靠近但是準備離開人的袖子，綱吉頓了頓張口，“…我很喜歡你這個人呢？白蘭。”

于是有的人表情‘= =’，而有的人‘= =+’了。

無論之後的回答如何，那都是屬于月亮清風你知我知的小秘密，當然之後狠狠震擊了耳膜的喧鬧聲以及某人相當沒有自覺的仰望月亮之後輕輕吐出的嘆息與今夜無關。

“…我和你是情人關系呢？綱吉君。”

“…晚安。”眨了眨眼，看着站在離自己不遠的某幾個人，點了點頭露出一抹微笑，“親愛的。”

......

陽光明媚。總該是具有晴天所有的特征的一天，無雲無風甚至連之前積累下的疲倦都一掃而空。

步伐輕快，捏着手中整理好的文件，少年在腦中細細思索下一個文件的模式以及與自己同級應該和自己分攤工作的某人的具體位置，“…八點了呢？按理說，這個時間應該在餐廳吧？”

再次看了眼手中白色紙張上的文字，驀地在餐廳門口停下，“…我記得，大概有一個月左右都沒有需要…”抽了抽嘴角，認命的踏進房間，扯起最為常見的笑容，少年頓了頓，慣例的打招呼，“守護者大人們，早上好。”

“………”

“早上好，晨，來坐這。”唯一算做沒有忽視某人的少年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見怪不怪的少年，将面前的電腦轉了個方向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我有一點東西給你看一下。”

“……我覺得你沒安好心。”降低存在感之後迅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擡起眼瞟了眼占據了房間每個角落的幾個人，随後看了眼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列表，“這是…清單？”

“這是最近需要處理的文件數，”按了幾個鍵之後，夕繼續，“除去必須首領處理的和暫不确定的，還有136，再除掉各部門的上述報告，還有98個。”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由我們處理的？”

“糾正一下，不是我們，是你。”點了點頭，随後将表格保存，轉過頭笑的十分燦爛，“…我只負責做核對工作，請多多指教。”

“………”抽了抽嘴角，默默扭過頭端起桌子上的橙汁默默抿了一口，“…我會報複回來的。”

“…你餓嗎？晨。”滿意的合起電腦準備進行下一個議題，夕頓了頓詢問道。

“……今天廚師長請假了麽？”

“不，今天換了人做飯，所以…”攤了攤手表示這很正常。

“又換了人了麽？”淡定的繼續喝了口果汁，“這次怎麽那麽快。”

“沒有，只是今早有一個人突然卷卷袖子進了廚房，”同樣喝了兩口過之後張口，夕張口，“于是，廚師長暫時失業了。”

“……噗……”在腦中轉了幾圈人員後，知道真相後的少年控制不住的一口噴出液體，“…咳咳，我們出去吃怎麽樣？”

“……雖然很慢，但是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沒吃到的話覺得很劃不來。”食指在桌布上畫着圈圈，少年略帶着些許的情緒，“而且，你不想知道——”視線掃了掃周圍的人，“其他人的反應嗎？”

沉默三秒，随後扯起一抹輕松的笑容，“有道理。”

………

餐桌上的氣氛依舊詭異的安靜着，所有人安穩的在長桌邊安穩的坐着。擦拭的潔淨的刀具合适的放置在瓷盤邊上。

“…守護者大人，請慢用。”努力的降低着自己存在感的廚師長輕巧的将盤子放置于每個人面前，然後繼續努力的回想之前進入廚房的那個笑容溫和的青年囑咐的話語。

“…首領大人沒來麽？”叉子尖銳的前段在瓷盤上刮出聲響，有些遺憾的少年對着站在一旁的男人詢問道。

“首領叫我轉告，因為耗時太久導致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用餐時間，”擡起頭看着衆人虎視眈眈的眼神，滴着冷汗的廚師長開口，“但是，請務必慢慢品嘗不要辜負首領的好心。”

衆人停頓了一下，之後拿起餐具開始準備嘗兩口。而站在一旁面露逃過一劫意思的廚師長看着迅速恢複和平的衆人，遲疑了一下，張口，“然後，首領大人還交代說，弄壞的餐具同樣算在破壞裏面。”

“噗——”于是，有人再次赴了之前噴果汁的後塵。

………

“……咳咳，諸位請等一下，”擡起頭從咳嗽的狀态轉為公事公辦的狀态，瞟了眼明明剛才還在椅子上的現在卻不見了的人，停頓了一下，再次默默瞟了眼桌子上明顯有過翻動的小物件顯示出的數字，繼續，“相信我昨天作出的解釋諸位已經很清楚了，但是，相信守護者大人們是比我們更清楚哥哥的脾氣的，如果，在哥哥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財務部支出一大筆維修費用…”再次停頓了一下，之後，拿起昨天從某人那裏拿到的兩個六面體，晃動了一下，“那麽，不如用老辦法——搖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