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13後續發展

陽光明媚。

不，也許應該說烈日炎炎會跟貼切。

時間正值下午3點，播撒于大地光熱的太陽漸漸進入狂躁期，早晨灑下的雨滴已被蒸發殆盡，留下的只有讓人無法忍受的熱氣直沖腦門。

坐在街邊小店的裏，雙手杵着淺色桌面，帶着一絲散漫，視線滑到距離自己三個椅子距離處站立的男子，眯起眼睛以便看清略過于年輕的臉龐。

相比起十年前的廢柴模樣，現在似乎變了很多，不過，改變是好是壞，誰也無法判斷。

腦中突然劃過的思緒提醒出自己，一切只是因為現在的男子忘記的自己的過去，所以，才會像個普通人一樣，有這麽明顯的改變。

十年磨砺，使青年原本就不是很鋒利的性格變得愈發緩和，不過，那姑且可以算作作為首領的冷靜确實不怎麽讨人喜歡。

不是因為成長的不夠完美，顯得有所不足。

反之，就是因為蛻變的太過完美，才會讓人覺得不夠真實。

過往曾經，生疏到熟練，慌張到從容，僅僅十幾年的時間，曾經笑的過分燦爛的孩子，漸漸成長，不，也許說漸漸改變會更合适。

除了依舊沒改變的迷路特征。

除了過于仁慈的處事作風。

除了一如十年前一般的笑容。

除了…

但是，那裏有那麽多的如果當初，除其之外。

改變就是改變，成長就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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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偶爾也會有一點點疑惑，‘為什麽成長的進程中可以連性子都可以改變那麽多？’

也許是因為被折騰的次數太多，幾年前還會讓男子大費精力的事情，現在解決起來已經極其順暢，比如，囚禁與自由的問題。

不自覺的，腦海思緒扯出幾年前的事情。

身處複仇者監獄的自己對于那時死揪着彭格列霧之守護者身份問題不肯讓步的某人，顯得極其無力。

但是，不知為何，男子原本緩和的态度在自己說出你要是那麽希望我呆在彭格列總部，那我就去越獄好了的話語之後莫名變得強硬起來。

那時覺得男子的态度讓人無法理解。

‘明明是你希望我呆在你身邊的不是嗎？’

但是，自己不會問出任何不符合自己性格的問題。

沒有人做出讓步，事情也就無從談起解決之策。

只是，可能是自己對于男子的疏忽，使事情有了一些巨大的改變。

比如，在某個清晨依照慣性的蘇醒，卻發現眼前的不再是通過護目鏡玻璃隔離出的深色營養液，而是陽光。

金色的陽光，以及從自己身邊男子口中冒出的話語，‘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蘇醒這個詞語對于自己顯得略過陌生，用着略微有些遲鈍的腦子思索片刻後，開口詢問，‘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男子笑的十分燦爛，‘只是，将原本就屬于你的自由還給你。’

“在看什麽嗎？”伸手扯着系的有些勒人的領帶，順着面前失神男子的視線看了過去，綱吉開口問道，“骸喜歡可愛的女孩子的嗎？”

“Kufufu，為什麽這麽問？”看着端着滿盤的冰點坐在自己對面的人，骸開口詢問。

“你已經盯着她看了十分鐘了。”順手将大部分的東西放于桌子中間，綱吉拿着手中的銀色勺子默默思索要先吃哪一個。

“…那是因為你效率太慢的緣故。”看着男子扯亂的整齊西裝，骸開口，“恢複的還真快，剛才還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那都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為了參加婚禮而整理的一絲不茍的西裝被随意的放在身旁的椅子上，輕輕拉扯使領口微微松散，綱吉看着滿桌的冰點沒辦法抉擇，轉而向其他人尋求幫助，“骸想先吃哪一個？”

“…kufufufu，你已經熱到頭腦發昏了麽？彭格列。”突然發現原本空曠的桌面變得擁擠，骸不自覺的微微皺起眉，看着對面傻笑的男子開口，“還是，你想用這些東西撐死自己。”

“會嗎？”伸手将仔細挑選好的東西放于骸面前，聽着對方令人不快我稱呼，綱吉微微拉起一抹微笑，“不過，可以叫我名字嗎？綱之類的。”

“Kufufu…”看着已經開始解決滿桌子麻煩的人，骸開口問道，“你要什麽時候才肯恢複正常？”

“哈？我現在不正常嗎？”微微皺起眉看着面前相貌略微妖媚的男子，綱吉思索過後開口，“難道骸不喜歡現在的我麽？”

“…這不一樣。”像是察覺男子語調的一絲釋然，骸開口。

“那裏不一樣？”歪着頭笑的燦爛，綱吉開口，“也許你會覺得不習慣，但是，這沒有關系，我相信你會慢慢習慣的。”

“…你不希望想起曾經的一切嗎？”

“難道骸就沒有想過，我會永遠想不起的可能性嗎？”毫無怯懦，綱吉開口。

“…kufufufu，彭格列你是在為我假想所有的可能性嗎？”

“…不，我是在為我自己考慮之後的事。”放下手中的銀勺，綱吉看着骸異色的眼瞳開口，“如果我想不起我忘記了什麽，是否你還會像現在一樣願意陪我坐在這裏耗費時間，而不是去做你不喜歡的事情，面對極度厭惡的人露出微笑。”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歷史。”失去零下溫度的冰點變得粘稠不已，手中的勺子将一切攪得一團混亂，綱吉低下頭語調變得壓抑，“我想，無論是之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我都會想問骸一個問題，在你心裏面，我到底占有什麽位置？”

“kufufufu…”淺然微笑，語調中帶着一絲釋懷，骸開口，“我說過的，人類對于我來說，就如同玩具一般。”

“…所以，你會厭惡使你變成這樣的黑手黨。如同，你曾經是那樣厭惡我一般。”

“…除去時間差，你說的沒錯。”

“所以呢？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在耍我嗎？還是如同養一只随時可以丢棄的寵物一般。”

“将自己比喻成那種東西未免太過看輕自己。”

“我希望可以知道為什麽骸的态度會那麽奇怪。”

“…kufufufu，知道你現在你樣子像什麽嗎？彭格列。”考慮好答案的人看着男子激動的表情，骸不由得覺得好笑，随後開口，“就像…抓到自己老婆出軌氣的跳腳的男人。”

“…我老婆才沒有出軌。”未曾料到對方驚人的比喻，直覺順着對方的話開口。

“你不是很明白麽？”黑色風衣袖口掩去損壞形象的笑容，聽着綱吉的話，骸開口，“讓人着迷的不僅僅是大空火炎獨具的調和特性，更重要的是…使用的人。”

“…所以，不管我想沒想起，骸都會呆在我身邊嗎？”得到答案一般，綱吉開口。

“不一定，如果你失去作為我獵物的特性，我可能會離開。”好笑看着綱吉消下去又鼓起來的腮幫子，語調帶上一絲眷戀，骸開口勸慰，“所以，綱，相同的理由和話語沒有聽第二遍的必要，我不希望你為了一時片刻的安寧，忘記你最初的目标。”

“似乎骸很了解我？”

“算不上了解，只能說，你有了解的價值。”杵着下巴看着男子深邃的褐色眼眸，骸開口，“我想，在你徹底堕落黑暗無法挽救之前，都不會有人想要離開。”

“…我想要一個巧克力的聖代。”推開面前已然面目全非的東西，綱吉開口。

“還需要其他什麽？”察覺到對方的異樣，骸開口提問。

“我需要一點時間解決一點小事？”伸手摸出口袋中從一開始就震個不停的手機，看着未曾備注的陌生號碼，綱吉開口說道，“所以，請稍稍等一會吧。”

“…好。”手中的指環冒出靛青的火炎，漸漸彌漫的霧氣遮掩了其他人的視線，轉身離開之前，骸開口補充，“不介意的話，我在門口等你。”

“…介意。”伸手拉住骸風衣的衣角，綱吉開口，“我不介意你了解一些其他東西。”

“kufufufu…”彎下腰盯着男子眼中自己臉龐的倒影，骸開口，“知道嗎？綱，不管你是否記得自己的責任，有一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什麽？”看着已經在第八次震動的手機，綱吉開口。

“只要你沒徹底忘幹淨了一切，身為彭格列十世首領的你，永遠無法讓人對你敞開心胸。”依舊微笑，骸開口補充，“不過，那并不重要，因為啊…你永遠是我的獵物。”

擡手扶住額頭示意自己額無奈，看着立馬轉身走人的某人，綱吉開口，“別忘了我的巧克力聖代。”

“…下午好，彭格列十世。”接起電話的一瞬間，還未等綱吉開口，帶着一絲沙啞的聲音透過無線電波傳來。

“下午好，科爾。”聽着略微熟悉的聲音，綱吉開口，“有事嗎？”

“…您這是在和我聊天麽？”

“如果，你認為是這樣的話，我不介意繼續下去。”

“…彭格列的兩位小少爺在我手裏。”

“威脅嗎？”微微拉起唇角，綱吉開口，“不過，似乎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

“似乎從第一次收到那份信件開始，你就應該明白。”語調變得略微冷冽，“我啊，的的确确不是修煤氣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