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17花開滿地

記憶深處花開滿地，其實那都是很久之後的舊詩重描。

陽光悄寂的透過房間的窗子，為階比的長椅染上一層金色，周圍似乎沒有其他人在，閑靜寂寥的氣氛彌漫于整房間。

氣氛帶着一絲生硬，山本轉頭看着坐在身邊看着窗外的人，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開口，“喜歡花嗎？”

“…那是秋海棠。”落地窗邊兩步開外的兩步開外是竹節秋海棠，暗紅色的花開得如火如荼，“夏末秋初，時節正好。”

“…有點記憶嗎？”

“武，你和我認識多久了呢？”

“…記不清了。”山本張口吐出答案，語調帶着一如既往的溫柔。

“我該說聽到這個回答我真是傷心嗎？”搖着頭露出淺淺的微笑，不過下一句不合時宜的話語将之前營造出的氣氛瞬間打破，“不過，我也記不清了，所以，就不怪你了。”

有些詫異的聽着對方輕易松口的回答，記憶模糊的回想起初見時青年孩子摸樣是的落魄形象，有些無奈的開口，“那麽，綱你對什麽還有記憶？”

“…夏日祭。”頓了頓，綱吉張口吐出回答，“我們有空一起回去吧！”

“這麽看起來，綱你還真是很喜歡玩呢？”

“…因為那是記憶啊！難以忘懷的記憶。”伸手撫上山本的左肩，綱吉開口，“我似乎想起來什麽了？”

“要我通知總部嗎？好好找人來給你檢查一下還有什麽後遺症。”看着面前青年認真的神情，山本開口，語調中滿是笑意，“還是要我好好保密？”

“算起來，你是最鎮定的一個啊，武。”

“…因為還有其他事要做啊！”伸手扯過對方臂膀擁入懷中，山本開口，“這麽玩鬧可真是不符合你的性子。”

“…我會考慮你的意見。”搭上對方溫熱的身體，努力驅逐了一早上的倦意瞬間回歸原位，打着哈欠語調有些模糊，“至少在事情解決之前，好好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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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下吧。”感覺到對方逐漸變得平穩的呼吸，山本呢喃的開口，“真的很久沒見你好好休息了。”

山本第一次遇見澤田綱吉是的情景他已經忘記的，只是記得那時天空只是拖拖灑灑偏下幾朵白雲，顏色清淨的令人舒心。只記得那時蔚藍的天空被學校棱角分明矩形窗框切割成四四方方的形狀，大大小小。只記得那時淺金色的陽光落在孩子帶着驚訝的笑容嘴角時，孩子眼中那掩不去的恐慌。

山本不是善于言辭形容的人，他不會也不能用精致的文字去刻畫出自己看到的澤田綱吉，有些狂躁的大風吹亂孩子早有些淩亂的發絲，依舊拉起牽強的笑容對每個人微笑，只是掩不去眼中那絲擔憂及恐懼。

那時山本想，他應該是特別的。

山本還是可以記得的，在并盛的冬日，澤田綱吉會躲在家中巴不得不受一絲寒冷侵襲，然後被自己那時的老師用各種辦法趕出家門，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模樣可憐兮兮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為他說情。澤田綱吉會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享受着用一個星期不止的工作量換來的一下午休息，呆在離總部不遠的咖啡館裏點一杯咖啡，和那時坐在自己對面的人開口絮絮叨叨的說些瑣碎的事情，一點點地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說起。

他們會在一起喝酒，在某個偏僻酒吧點上一杯，山本記得那時青年會盯着那些白色紅色還是黃色的液體倒在酒杯裏，看着燈光瀉下如何映出灰暗層次。

他們偶爾會一起聽着青年對意境永遠有些模糊的曲子，漫無目的的聊到深夜，之後便沒了下章。彼此的生活節奏漸漸因各個地界的時差而相互錯開，看着紙醉金迷的世界任憑自己好好沉淪，風輕雲淡地以為與己無關。

然後，閉上雙眼虔誠的禱告着說，願主保佑。

澤田綱吉會對着山本武說，我們一起去旅行，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山本會将視線從即将要彙報的文件中轉至青年臉龐，感受到對方對方語調中的期盼後點頭應答，語調盡可能柔軟溫柔，好，只要你喜歡就一切都好。

于是他們真的走得很遠，做着不同的交通工具感受着不同的人文風情，山本記得青年會在一家二手書店裏找一些陳舊的書，然後在夜晚的時候光着腳丫在光潔的地板上，固執的穿着藏藍色的睡衣，喝着溫熱的白開水，抱着熱水袋看着遠方，有時候會看着青年一臉欲言又止，停停頓頓半天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然後，山本會開口說，我知道。

是啊，山本武知道這時候青年只會有兩種情感，感謝或是抱歉，只是彼此都難以分清。

之後聽着青年有些呢喃的話語，明天我們就回去吧。

看着青年的笑容山本有時會有些心疼，莫名在心頭泛起的感情狠狠折磨着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山本會依照青年的指揮拍下沿路的溫暖純粹笑顏，卻獨獨不去拍下青年的笑容，他很清楚那樣的笑顏會折磨自己很久很久，沒有顧慮的接受對方的一直付出，這樣的感情山本無法接受。

山本記得之前曾在某個街邊畫家手裏拿到一幅青年的黑白畫，是青年充當的背景。

路燈拖出來一段沒有輪廓的背影，寂寞的味道大片大片地渲染起整張畫紙。唯獨的一張，能讓山本感覺心一直在疼的畫。

最後山本選擇的是把這樣的一張畫疊成紙飛機，放飛在陰郁的許久的混沌上空，之後對青年解釋說，自己沒找到畫畫的人，所以下一次再去。

三月初春時，櫻花開得滿目繁華，浪漫如同最美好的少女願望，山本陪着那時外表依舊足夠稚嫩的人回到曾經初識的地方，聽着一如平常的絮絮叨叨，之後在聽到對方吐出我們交往吧這樣的話語後，目光坦然的張口回答，你還只是孩子。

之後略微的停頓後補充，所以我會永遠陪着你，永遠永遠。

彭格列總部，首領辦公室。

轉頭看着挂在牆上的金色挂鐘，察覺似乎離自己上一次轉頭是看到的分針位置只轉動四分之一圈，便轉而看着放在面前桌子上的咖啡杯，盯了半天之後便放松身體小聲開口，“我吃飽了撐的這麽早來看杯子調劑生活。”

“…你比較喜歡感受刺激來調劑生活麽？”

“裏包恩…”有些驚訝的看着突然進入房間的人，迪諾面露驚訝的開口，“為什麽要從窗戶進來？”

“…因為近。”

“……咳，有什麽要緊的事嗎？我記得邀請的名義是綱。”有些尴尬的轉移話題，迪諾開口，“可是，領我進來之後，人就不見了？”

“這間房間沒有安竊聽器或者針孔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要問什麽嗎？”聽着對方敘述的話語，迪諾有些安心的開口，“是關于最近的頻繁襲擊事件麽？”

“調查的怎麽樣了？不要跟我說一點進展都沒有。”

“進展倒是突飛猛進，不過，資料在到達我這裏之前被攔住了，我也是今早才拿到的資料。”

“…知道了什麽？”

“記得之前查到的Shadow mystery麽？”

“想說什麽？”

“…也許，之前的事是為他人背黑鍋了。”神色坦然的對着面前的自家前任老師，迪諾開口，“之前遇到的這個不是正主。”

粗略的在對方攤開在桌面的資料掃了幾眼，裏包恩開口，“鸠占鵲巢麽 ？”

“…我調查了很久，現任的Assassin首領是個女人。”伸手指着資料中的照片開口，“就算是不小心培養出了什麽變裝癖，也不應該能夠裝得這麽像。”

“…這女人在那？”

“下落不明。”

“…那就繼續找。”

“那我就先回去了。”起身準備趕緊走人，迪諾對着坐在自己對面神色依舊冷清的人開口。

“…回去哪？”

“總部。”

“再等一會吧，正主很快就回來了。”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你要是現在走了之後，你會有更多事情要處理的。”

“…裏包恩，綱，他去哪了？”

“逛街去了。”張口将答案吐出，神色中無半點驚訝。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麽？”轉頭盯着開始已經有往西邊下落的趨勢的太陽，迪諾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