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世子妃人選
懷香被拉了出去,葉清酌站起身來就離開了,菁夫人面色蒼白,緊咬着唇,許久,才回過神來:“我乏了,扶我去歇會兒吧。”
蘇婉兮應了,扶着菁夫人上了榻,蹲下身子給她脫鞋襪,菁夫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先前錯怪了你,你莫要生我的氣。”
“奴婢不生氣。”蘇婉兮低聲應着:“人贓并獲,奴婢也百口莫辯,主子被蒙蔽了,自然不知真相如何。主子素來對奴婢極好,奴婢都知道的。”
菁夫人颔首,躺到了床上,眼神卻顯得空洞無神。
蘇婉兮行了禮,退到了門口,靠在門框上,有些失神。
菁夫人無疑是偏向懷香的,先前指認她的時候,證據明顯不足,許多事情都說不通,她也顧念着自己曾經幫過她幾次,可是在懷香的堅持下,卻也的确是下了令,要讓人砍了她的手。
且先前葉清酌許了她自己尋找證據洗脫冤屈,她取了那兩個首飾讓菁夫人聞一聞上面的香味之時。菁夫人說,有香味,卻不知具體是什麽香。
按理說來,菁夫人理應是同懷香最親近了解之人,不可能連懷香身上的香味都聞不出來,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在為懷香掩飾。
蘇婉兮低下頭,苦笑了一聲,也怪不得菁夫人。懷香畢竟跟了她這麽多年,自己剛來,菁夫人對自己自是還有幾分懷疑和防備的。
今日,葉清酌又救了她一次。
棺材中一次,柴房裏一次,今日一次,葉清酌救了她三次了,這樣的恩情,她大抵是很難還清了。
一入了臘月,就愈發冷了起來,外面開始飄起了雪花。昌黎本是不算冷的地方,可是今年的雪下得卻比往年要大一些。
蘇婉兮入了正屋,就瞧見蝶釵從屋中走了出來,懷香沒了之後,蝶釵就調進了屋中同蘇婉兮一起服侍菁夫人,蝶釵年歲小,性子活潑一些,做事勤快,倒是沒那麽多花花腸子。
“阿嬌姐姐,你回來啦?”蝶釵滿臉帶笑地同蘇婉兮打着招呼。
蘇婉兮笑着應了,将身上的雪抖了抖,又在正屋的火盆旁邊站了一會兒,将身上的寒氣去了,才進了寝屋。
菁夫人正在看書,見蘇婉兮進來,便擡起了頭來:“我先前聽聞今日府中有客人,可打聽出了是為了什麽?”
Advertisement
蘇婉兮忙應道:“奴婢同王妃身邊的采蓮打聽了一下,采蓮說,是戶部尚書和大理寺卿的夫人來了,還帶了她們的女兒,王妃似乎有意從那幾位小姐中挑選一位來做世子妃。”
“我就知曉,她們都觊觎着這世子妃的位置。”菁夫人有些不悅,又問道:“那幾位小姐如何?你見到過人嗎?”
蘇婉兮還是将軍之女的時候,倒是見過那幾位小姐,只是今日卻并未見着,蘇婉兮沉吟了片刻,低着頭回答着:“奴婢并未見到,不過聽采蓮說,大理寺卿的庶女倒是模樣十分出挑。”
“庶女?若是庶女那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無論容貌再出挑,一個庶女,王妃也斷然不可能讓她做了世子妃。”菁夫人舒展着眉眼,沉默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這世子妃之位,終究會有人的,怪只怪我出身太低,我也不盼別的,就盼将來的主母是個溫順的,性子好些的,不至于太過為難我。”
蘇婉兮見菁夫人又傷感了起來,也不敢再多言,立在一旁候着。
外面卻突然傳來了蝶釵的聲音:“主子,柳夫人和敏夫人來了。”
菁夫人聞言,将手中的書放到了一旁,站起身來:“大抵也是聽到了這個消息了,走吧,出去聽一聽她們二人又是什麽樣的想法。”
蘇婉兮連忙取了厚厚的大氅來給菁夫人披了,才扶着菁夫人出了寝屋。
剛到正屋坐下,敏夫人就率先走了進來,丫鬟收了傘,為敏夫人拍了拍氅衣上面的雪,還未拍完,敏夫人卻已經等不及了,快步走了進來。
柳夫人跟在敏夫人身後,臉上帶着恬淡笑意,等着丫鬟拍幹淨了雪,捧着手爐進了屋:“菁姐姐。”
敏夫人急急忙忙地問着:“今日王妃招待了兩位夫人之事,你可曾聽說了?”
“剛才聽阿嬌禀報了,說王妃是想要給世子爺選世子妃了。”菁夫人雖然方才在屋中聽聞此事尚且傷感着,在敏夫人面前卻是不露聲色,臉上還帶着笑。
“你如何想?”敏夫人忙追問着。
蝶釵倒了茶來,蘇婉兮一一給兩位夫人奉了茶,才聽見菁夫人淡淡地道:“能如何想,這本就是早晚的事情,世子爺本應該早幾年就成親的,因着世子爺說不想太早成親才一直擱置了下來,咱們能夠有這幾年的清閑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如今世子爺二十有餘了,無論世子爺願意不願意,這親也定然是要成的了。”
敏夫人聞言,一下子就變得恹恹的,靠在椅子上緊蹙着眉頭,眼中滿是不甘:“以往我們幾人時常吵鬧,互相算計,可是卻也只是小打小鬧。可若是來了個世子妃,人家才是主母,我們在她的面前,不過是個妾室,妾室比丫鬟也好不了多少,若是世子妃是個厲害的,咱們怕就只能任由打殺了。”
柳夫人笑容清淺:“兩位姐姐莫要慌,即便世子爺果真取了世子妃,我們只要安分一些,世子妃想必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若果真不能容人,王妃也不會讓她進門。”
“不管如何,咱們也不能全然沒有防備才是,若是世子妃果真入了門,咱們可不能起了內讧,咱們可得一致向外,畢竟咱們三人先進門這麽兩三年,總也還有姐妹情分的不是,突然來個世子妃是怎麽回事?”敏夫人撇了撇嘴。
外面又進來了一個小厮,慌慌忙忙走了進來,急忙禀報着:“主子,方才王妃身邊的丫鬟聽荷将世子爺請走了。”
“只怕是王妃已經有了人選,讓世子爺過去相看相看。”菁夫人嘆了口氣。
敏夫人神色亦是有些不好,連忙道:“可就這麽說定了,妻妾妻妾,自古以來就是宿敵,咱們做妾的,自是不能再窩裏鬥了。”
三人又絮絮叨叨說了會兒話,敏夫人和柳夫人才站起了身來,離開了院子。
蘇婉兮扶着菁夫人回了屋,菁夫人在美人榻上坐了下來,眼中染了幾分愁緒:“阿嬌,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主子寬心,此事尚未有定數呢,即便世子妃果真進了門,也可以先瞧瞧世子妃為人處事的方式,若是寬容大度的,咱們就順毛捋就好,若實在不能容人的,主子到時候再作打算也不遲。”蘇婉兮輕聲勸着。
菁夫人輕輕颔首,坐了一會兒,卻自己笑了起來:“我如今有什麽可以懼怕的?世子爺從來未曾碰過我,我雖然挂了一個妾室的名頭,實際上什麽也不是,即便世子妃入了門,我不與她争搶世子便是了。”
“主子想得開就好。”蘇婉兮對菁夫人忍不住生了幾分同情,這後院之中,争的奪的,無非就是丈夫的寵愛,若是沒有丈夫的寵愛,就什麽都沒有了。
蘇婉兮摸了摸菁夫人的手爐:“手爐不怎麽暖和了,奴婢去給手爐添些炭火。”
菁夫人坐在軟榻上,一直沉默着。
蘇婉兮裝了炭火,又将手爐放到了菁夫人的手中,就靜靜地站在一旁陪着。
一直到晚上用了晚膳,才傳來了葉清酌回了自己院子的消息,菁夫人聽了下人的禀報,只淡淡地應了一句:“我知曉了。”
“世子爺既然去了王妃那兒,多半是要陪王妃用晚膳的,主子不用多想。”蝶釵笑呵呵地道。
菁夫人擡起眼來看着蝶釵的笑容,有些勉強地扯了一抹笑容來,輕輕颔首:“嗯,我知曉,到了冬天就乏得厲害,侍候我洗漱吧,我早些歇下,這雪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
第二日一早,蘇婉兮起來的時候,雪就已經停了。
只是昨夜的雪大的定然不小,院子裏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差不多到小腿中間。蘇婉兮命人将院子中的雪給鏟了,才入了寝屋。
“雪停了?”菁夫人坐了起來,問着蘇婉兮。
蘇婉兮颔首:“停了,昨晚雪下的大。”一邊說着一邊取了衣裳來給菁夫人穿衣。
剛穿好衣裳,還未梳妝,蝶釵就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歡喜,手上的食盒都未放下。
蘇婉兮轉過頭笑着道:“是有什麽天大的好事嗎?怎麽連食盒都不放就跑進來了?”
蝶釵點了點頭,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就跑到了菁夫人面前:“奴婢方才去廚房拿飯菜的時候,聽見下人們都在談論,說昨晚有人不知死活,半夜想要摸上世子爺的床,惹怒了世子爺,被世子爺拔劍刺了一劍,當場就斃命了呢。”
“想爬上世子爺的床?”菁夫人轉過頭望向蝶釵:“是誰?竟然這樣膽大妄為,昨夜咱們也沒聽見什麽動靜啊?”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