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山路初遇

“昭武哥哥,那我們今夜就住在彌勒寺,別回去了嘛!”

謝怡心其實中午之後,還堅持來彌勒寺,為的不就是能和昭武哥哥,在山上住上一夜,那怕只是同一個院子,也知足了。

楊昭武對她的小算盤,心知肚明。不過縱容心妹妹午後上山,本也是因為想彌補一下,她今兒受的驚吓,到底還是怪自己違諾在先,嚴厲了些。

“我是怕無眉大師不肯留宿,畢竟那年,是誰把大師的伽藍袈裟,燒了一個大洞?”楊昭武似笑非笑的盯着謝怡心說。

謝怡心這才想到自己的豐功偉績,小臉浮上兩抹紅雲,嬌嗔道:“誰叫那臭和尚說昭武哥哥有什麽慧根,想騙了你去做和尚!今兒他還敢胡說,我把他胡子也一起燒了!無眉也無胡子!”

看着如此刁蠻,卻鮮活可愛的心妹妹,楊昭武心下暗嘆:都怪心妹妹從小到大,身邊陪伴最多的不過楊老太爺,謝老爺和自己。三個大老爺們如何會教女兒?不過都是寵着,捧着。心妹妹現在雖任性了些,但品行純良,比起自己出外游歷所遇到的,那些嬌柔做作的女子,強多了。

再說心妹妹還小,分不清兄妹情和男女之情的不同。只要自己好好糾正,再讓她多與周表妹那種大家閨秀多交往,想來性子會貞靜些,以免将來嫁到婆家,被婆家挑剔。

車廂中的少女,對昭武哥哥所想一無所覺,興致勃勃的左瞧右看,時不時如小黃莺般叽叽喳喳說過不停。一顆小腦袋晃來晃去,連帶白玉耳垂上,那海棠花流蘇耳墜也飄來蕩去,看得久了,有些恍惚。

楊昭武有些感慨,心妹妹怎麽就一下長大了?明明不久前,還是個哭鼻子的小姑娘,怎麽現在都長大了,自己都要操心她以後婆家的事了。自己不過虛歲十七,心中就有那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惆悵。

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熟悉的兄弟朋友中,有沒有配得上心妹妹的。知根知底了解品行,又有自己撐腰,也好教他以後不敢欺負心妹妹。

“昭武哥哥!你想什麽呢?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哥哥在想,一會兒無眉大師轟我們出山門,我們就只能荒郊野外呆一宿喽!”

“昭武哥哥,讨厭!不過有昭武哥哥在,地做床塌天為被,也不錯!晚上還可以看星星,烤麻雀!”

楊昭武和謝怡心你來我往,說說笑笑,很快彌勒寺就到了。按規矩,把馬和車都停在山腳,知客僧會照料。因為彌勒寺的規矩,任你天皇貴胄,家有金山銀山,亦須得徒步上山。

一路上郁郁蔥蔥,不時有小鳥飛來飛去鳴叫着迎客,草叢中錦雞也跳來跳去表示歡迎。謝怡心更是一會兒撲蝶,一會兒采花,玩得不亦樂乎。

再翻過前面的山坳,就看得見彌勒寺的大門了。楊昭武怕謝怡心玩得過了,出了大汗,呆會兒山頂上風大,怕是容易着涼。上前拉住還蹦跳過不停的心妹妹,果然手心有些濕潤。

“前面有間草亭,心妹妹還是歇一歇,讓安紅擦擦汗,喝點水再走。”

“不要嘛!成日呆在城裏,難得出來走走。哇!有只野兔!那裏跑!”話還沒說完,謝怡心就追着野兔,往草叢跑去。

楊昭武只好示意平寧他們,帶着安青安紅等先去草亭,自己追在謝怡心後面,以免那丫頭又摔着或碰着了。

心妹妹跑得倒快,三鑽兩轉就沒了人影,楊昭武正打算掠上樹枝,看看小丫頭跑那裏去了,就聽到一聲驚呼!

“啊!昭武哥哥,快來呀!”

楊昭武心底大急,施展輕功往發聲處掠去。這才看到不遠處,心妹妹蹲在一顆老松樹下,楊昭武一把拉起謝怡心來,渾身上下看了一下,沒什麽異樣,這才看向那躺在老松樹下的人。

“昭武哥哥,你看,他受傷了。”謝怡心追着野兔來到這裏,就看見老松樹下,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楊昭武蹲下來,探那人脖頸還有脈息,仔細檢查了一番。

雖然這人穿了漢服,但還能看出,這是個外族人。高高的顴骨,鷹鈎鼻,兩片薄唇上無一絲血色,耳朵上還戴了一個奇怪的耳釘,也不知道是赫赫人還是契丹人。

楊昭武暗忖,天盛王朝這些年還算太平,不知這異族人來這裏,還一身是傷有何隐情?

“昭武哥哥,他死了沒有?”謝怡心平日裏膽子再大,也沒看見過這樣一身血的人,不免有些害怕,扯着楊昭武的手臂不敢松手。

“沒事,可能是遇上仇家或打劫的了。我先送你過去,再讓平寧把他背上彌勒寺,交給無眉大師處理。”楊昭武看心妹妹有些害怕,拍拍她的手,準備先帶她離開。

“啊!放手!救命!”剛轉身,謝怡心就一聲尖叫,撲入楊昭武懷裏。

楊昭武低頭一看,原來昏迷不醒的男人,伸出一只手,緊緊握住心妹妹的腳踝。楊昭武迅速捏住那只手的脈門,那手吃痛這才放開。

顧不得其它,楊昭武看心妹妹白色绫襪上,一圈暗紅色的印跡。連忙扶她坐下,摘下她粉紅色的繡花鞋,脫下她的白绫襪,握在手心細細檢查。

還好,只是腳踝一圈有些淤痕,略有些紅腫,襯托着瑩白滑膩沒有一絲毛孔的小腳,如白玉雕成。楊昭武看放在自己手心的玉足,堪堪只有自己手掌大,五個腳趾頭圓潤可愛,指甲彎彎如貝殼般泛着光澤,一時有些晃神。

“缥色玉柔擎,纖纖一盈握,中原古人誠不欺我。”不知何時,那昏迷不醒的男人,竟坐了起來,靠在老松樹下,緊盯着謝怡心的玉足,用流利的漢話說道。

楊昭武有些惱怒,自己剛才居然出神到,沒有發現那男人何時醒來。見謝怡心已經一聲嬌呼,迅速收回小腳,轉過身穿鞋襪。

這才站起來,居高臨下沉聲問:“非禮勿視,閣下不懂嗎?”

那男人無謂一笑,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眯了眯,揚聲道:“你是誰?她是你夫人嗎?看起來好像還只是個小丫頭,能生孩子了嗎?”

楊昭武惱怒異常,抽出袖劍注內力一抖,化作長虹架在那男人脖頸上,厲聲問:“你是何人,為何喬裝打扮來我大盛國?”

那男人絲毫沒有理會脖子上的長劍,盯着謝怡心的背影,啞着聲音道:“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中原竟真有玉做的人兒。他日牡丹若是盛放,會是何等風采?”

楊昭武心底一寒,劍間一抖,那男人的頸上迅速流下血跡。

謝怡心穿好鞋襪轉過來,就看見這一幕,連忙呆在昭武哥哥的背後,探出一顆小腦袋,罵道:“我們本來是想救你,結果你那麽壞,恩将仇報!”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