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抓錯人了

等周靈素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

在周靈素的記憶裏，不要說住過，看都沒看過這種石塊壘起來的破房子。斑駁的牆面，凹凸夾雜石子的地面，只剩窗棱的窗戶，整個家徒四壁。

整間屋就只有一張三條腿的桌子，和自己躺着的木床，稍微一動，腐朽的木床就開始“咯吱，咯吱”的叫喚。

這究竟是那裏？到底出了什麽事？周靈素快要瘋了！自己明明和楊昭武在街上，怎麽會到了這種鬼地方？

周靈素努力壓抑想尖叫的欲望，垂目看了下還算整齊的衣裙，慢慢起身，揉揉僵硬的肩，拖着有點顫抖的腿，慢慢挪到破爛的窗口，望外看去。

只見不大的小院裏，站着滿滿一院的黑衣人，見她看過來，齊齊往她瞪去。

周靈素一聲尖叫，跌倒在地，惶恐的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院子裏的黑衣人，目露鄙夷，都看向站在門口的哈赤大人。

哈赤被周靈素的尖叫弄得很不高興，罵罵咧咧道：“也不知道少主看上這娘們什麽了？膽小如鼠只會叫！”

下首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向哈赤行禮道：“哈赤大人，這次為了抓周小姐，我們在金陵城布了十多年的暗探都廢了。看來少主對這個女人很是看重。您看，這裏雖然人煙稀少，但難保沒有路人，周小姐這樣叫着，被人聽見就不好了。”

哈赤一聽，轉身踢開木門，對蜷縮在窗下，只會喊救命的周靈素說：“臭娘們，你再叫，老子就堵上你的嘴！閉嘴，不準叫！”

周靈素看着兇神惡煞的哈赤，被吼得一個激淩，閉上嘴驚惶的縮在牆角。

哈赤看周靈素沒骨氣的樣子，咕哝道：“這娘們也不過長得俏了些，渾身沒有二兩肉，也不知道少主看上她什麽了！”

周靈素聽到少主這個詞，渾身劇烈顫抖，畢竟有個兵部尚書的父親，她知道能被稱為少主的，只有契丹和匈奴，都是些殺人如麻食人肉的野蠻人，自己怎麽會淪落到他們手上？

楊昭武呢？表哥會來救自己吧？

周靈素鼓起勇氣，顫顫巍巍地說：“我是大盛明丹郡主和兵部尚書的女兒，你們快把我放了，要不然她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不認識你們什麽少主，你們讓我走。”

哈赤“桀桀”怪笑：“老子知道你是那明啥郡主的女兒，只要少主喜歡，不要說郡主，就是公主老子也弄得來。只要你好好伺候少主，回了草原少主喜歡，賞你個可敦當當，要不然你就只能去紅帳陪陪大夥。讓兄弟們也試試，郡主的女兒有什麽不同。”

周靈素吓得魂不守舍，暗忖：自己雖在京城撩撥過幾家世子，但從沒有招惹過什麽少主啊？難不成自己的美名遠揚，連這什麽少主也是裙下之臣？

可她很确定，自己真不認識外族人，更不要說什麽少汗！

周靈素福至心靈，突然尖叫：“你們一定是抓錯人了，我沒見過你們少汗！你們抓錯人了！”

哈赤擰緊眉頭，抓錯了？怎麽可能？廢了老大的勁，才能順利擄走這女人，怎麽可能弄錯？但這女人廋廋弱弱，膽小如鼠，少汗英勇蓋世，怎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雖然哈赤平日魯莽，但也知道，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如果真抓錯了，少主還不剝了自己的皮！

轉過頭用契丹話喊了一聲，剛才那個黑衣人應聲而進。

“誰去查的？說是這個女人？會不會弄錯了？”

黑衣人聞言愣了一下，馬上把去金陵查探的那個探子召了進來。

“你查探清楚了？是這個女人嗎？如果抓錯了，老子就把你你碎屍萬段，丢去喂狼！”

那探子吓了一跳，連連磕頭：“小的查探清楚了，楊府沒有女眷。和楊昭武去彌勒寺的是周小姐，小的不敢胡說。”

周靈素看他們三人叽裏咕嚕在說話，又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情急之下喊道：“你們怎麽知道是我？你們少主是誰？為什麽喜歡我，他在那裏看到我的？”

哈赤想了一下，彌勒寺裏他只遠遠瞥了一眼那跳舞的女人，後來在少主的目光下，大家都低下頭并沒有看清那女人的模樣。只知道少主叫她小蝴蝶，會不會真弄錯了？

他猙獰着上幾步，緊盯着周靈素問道：“你會不會跳舞？喜不喜歡蝴蝶？”

周靈素在那兇狠的目光下，不敢撒謊，點點頭誠實的說：“跳舞會一點，不喜歡蝴蝶。”

“那是不是你在彌勒寺跳舞？”

周靈素一頭霧水，“彌勒寺？”

轉而尖叫：“我沒去過彌勒寺，沒在那裏跳過舞！你們抓錯人了！”

哈赤整張臉已經黑了，猙獰着吼道：“沒去過？你他媽沒去過？給老子好好想想，到底去過沒有！”

周靈素一下想到，楊昭武和謝怡心去過彌勒寺，她連忙大叫：“我沒去過！和表哥去的是謝小姐！”

“你表哥是楊昭武？”哈赤一字一句。

“是，是，是！他去過，和謝小姐去的。”周靈素已經被哈赤的臉色吓崩潰了。

哈赤和黑衣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地上跪着的探子已經是渾身發抖。

“哈赤大人，現在怎麽辦？”黑衣人焦急的問。

“他奶奶個熊！來人！給老子把這女的弄死！”哈赤又怒又驚。

黑衣人連忙擋住進來的其它人，低聲道：“哈赤大人，請息怒。有沒有弄錯，還是等少主回來了再說。如果真抓錯了，這也是明丹郡主和兵部尚書之女，大伯又是金陵府尹，不能輕易殺了，會給少主惹麻煩的。”

哈赤想了一下，這才揮手讓那些人退了出去。他惡狠狠地盯着周靈素：“臭娘們，你最好希望沒有抓錯。否則老子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周靈素被哈赤飽含殺意的眼神吓呆了，忍不住尖叫：“我都說了抓錯了，你們怎麽不去抓謝家那個丫頭？快放了我！”

哈赤獰笑着走近周靈素，一把扯下她軟香羅外裙，在周靈素驚恐的目光中“嘩啦”撕成兩半。失去了外裙的遮擋，交領包裹着的豐滿，在周靈素急促的呼吸中更呼之欲出。

哈赤剛想伸手摸上一把，一旁的黑衣人用契丹話叫道：“萬一是少主的人？”哈赤慢慢縮回手，桀桀怪笑：“如果你不是少主要的女人，就歸老子了，到時候老子弄死你。”

然後用那撕破的裙子，将周靈素雙手綁在身後，剩下的勒在嘴上綁在腦後。

這才走出房門，命令道：“留下一半的人把這女人看好了，剩下的跟我去接應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