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三日!(1)
當四人從寺廟回到陽光酒店時,還沒來得及敘說得到佛經的興奮,四人就被眼前的情況震了一下。
地點依舊是鄭吒所住那間套房,衆人約定無論如何要在晚上時聚集一次,但是當鄭吒四人打開門入內時,卻從裏面傳來了驚恐的呼叫聲,而且還是兩個男人的驚呼聲。
“不要,不要過來啊!槍,對了,我有槍……”這是陸仁甲的聲音。
“嗚,不要把我拖進去,我什麽都沒看到,不要把我拖進去啊……”這卻是逡衆仃的哭音。
套房裏各種燈光全被打開,電視機不但被打開了,而且連聲音也被開到了最大,虧得這酒店隔音效果極好,否則可能早有客房服務人員跑來探問了,而四人一打開門,就看見擠在地毯正中央的兩個青年,其中一個青年手裏更是顫顫抖抖的拿着一把手槍指向這邊。
鄭吒和張傑同時沖向了兩名青年,在他們開槍之前一把就将它奪了下來。
這兩名青年似乎這才發現來人是誰,陸仁甲馬上用力抱住了鄭吒大腿嚎叫起來,而那個逡衆仃更是縮在地上痛哭不停。
四人對視一眼,心裏頓時都産生了不妙預感,鄭吒連忙提起陸仁甲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蕭兵億呢?銘煙薇呢?為什麽就你們兩個人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別問他們了,這兩個人都被吓成了白癡。”
銘煙薇的聲音從衆人身旁淡淡傳了過來,衆人轉頭看去,這個身穿性感內衣的女人斜靠在一個房間的大門上,僅着了一件絲質內衣的她看起來當真是性感無比,胸口處兩點嫣紅隐約若現,腰身處玲珑苗條,看起來真是一個性感無比的尤物。
這個美豔女人似乎還特意經過了打扮,她邊笑邊說道:“今天他們在換衣間裏看我試衣服時,三個白癡就忍不住去了廁所,但是很快的就從廁所裏傳來了槍聲,幾分鐘後就只剩下這兩個白癡跑了回來,呵,還說什麽想要保護我呢,男人遇到危險時都會丢下女人逃跑的吧,不管那危險是什麽,呵呵……”
這話裏似乎還有話,但是此刻幾人那裏顧得這許多,除了詹岚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銘煙薇以外,其餘三個男人都圍着兩名青年喝問了起來,但是這兩名青年似乎真的已經被吓傻,他們除了會抱着幾人大腿嚎哭以外,竟然連一句正常的話都無法說出來,就在三人不停詢問着事情的經過時,房間入口處再一次被人打開,趙櫻空拿着那本永不放下的書慢慢走了進來。
“很有趣的死法啊,警務網絡上又出現了幾篇新的死法,一個青年在商場廁所下水管道中被找到,在十幾厘米粗細的管道中,整個人被徹底拉成了香腸狀,骨頭,內髒,血肉全部擠成了一塊,當人取出來時,已經看不出那人究竟是什麽模樣了,真是想到現場去看看那樣奇特的死法呢。”
趙櫻空也不理其餘衆人,她尋了張沙發坐下來後自言自語的說道,特別是說到最後一句時,這個俊俏無比的小女孩臉上露出一種血腥笑容,看得周圍幾人都是一陣莫名膽寒。
“另外還發現了四具死像奇特的屍體,其中一人全身被分為了數百份,每一份都只有指甲殼大小,看起來就像是炸彈從他體內爆炸了一樣,但事實上這些血肉裏并沒有檢查到任何炸藥成分,另外有兩人是漲死的,法醫檢查後,發現他們除了胃以外什麽別的內髒都沒有了,而在彼此胃裏則發現了對方的內髒,還有一人……”
“不要說了!”鄭吒一把将趙櫻空提了起來,那本書也被掙脫在地,這個男人憤怒的吼道:“你詳細說這些想幹什麽?想讓我們全部都失去信心嗎?你是想打擊我們的士氣嗎?啊!你以為一群連反抗心都沒有了的人,能夠支撐下去七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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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櫻空本來漫不經心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她冷冷的說道:“放開我……喜歡怎麽說是我的事,加入這個團隊,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承認了你們團員身份,在我看來,除了零點有資格做我的隊員以外,你們全部……”
鄭吒還想多說什麽,但是他手腕上猛的一痛,鮮血頓時就猛噴了出來,一股危險感瞬間湧了出來,趙櫻空那秀氣的小手竟然仿佛刀片一樣銳利,輕輕一劃,鄭吒的手腕血管就被割破,而且小女孩更是欺進他懷裏,手腕擡起來就劃向了他脖子大動脈處。
鄭吒反應何其之快,提着小女孩向上一甩,将她甩開的同時一腳踢在了她肚子上,嘭的一聲巨響,這個小女孩被狠狠砸在了身後牆壁上,但是在她被踢飛吐血的同時,竟然又在那牆壁上用力一蹬,整個人再一次加速的沖進鄭吒懷裏,五根手指猛的向鄭吒心髒處插了下去。
(這,這種感覺?!)
鄭吒此刻已經拿出了高震動粒子切割匕首,他揮動匕首的同時,整個人已經進入到了解開基因鎖狀态,因為他不得不這樣做,那股瀕臨死亡的危險感準确告訴了他,眼前這個女孩竟然也同樣是解開基因鎖狀态!
就在匕首和小女孩手指即将攻擊到對方時,忽然雙方同時向後面跳了出去,進入解開基因鎖狀态的他們危險預感極強,就在剛才他們即将交手時,一顆子彈無聲的從他們之間射了過來,兩人同時向大門口望去,卻看到零點舉着一把消聲手槍默默站在那裏。
趙櫻空首先從解開基因鎖狀态退了出來,她從地上拿起那本書默默坐在了沙發上,甚至她連嘴角的血跡都沒抹幹,只是淡淡的說道:“加上你一個,我承認這個團隊有兩名成員了……”
鄭吒卻并沒有從解開基因鎖狀态裏退出來,他冷冷的說道:“又他媽的是這種話,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是不是這個團隊的成員還用得着你來承認?一個楚軒已經夠了,我不想看到自己人害自己人!要麽你現在就給我滾蛋,要麽以後就真心對待團隊成員,如果你還是自以為強得淩駕在別人頭上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殺掉你!”
說完,他左手一抖,那把沖鋒槍也出現在了他左手上,他冷冷的說道:“我是認真的,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趙櫻空卻是低頭邊看書邊說道:“沒問題,你是隊長,如果你什麽時候表現讓我不滿意,我自然會向你提出挑戰以便殺了你,在此之前你的話就是命令……那麽接着剛才的話,還有一人也死了,換句話說,今天一共死了五個人,我們一個,他們四個。”
鄭吒終于從解開基因鎖狀态裏退了出來,他小心的坐在了張傑之後,這時零點也坐在了他身邊,有這兩人護衛後,他這才說道:“那麽說,他們還剩下三個新人……再加上楚軒嗎?”
趙櫻空沒再說話,反而是詹岚摸了摸額頭笑道:“如果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我們根本不可能撐過七天時間啊,那麽是不是聯絡一下楚軒呢?”
“不用。”鄭吒死死咬着牙齒,他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這卻是解開基因鎖狀态後的遺留狀态,每一回感覺起來都仿佛死了一般痛苦,數十秒後他才逐漸平靜下來,而趙櫻空卻只是看着書,除了她額頭上的汗水多了一些以外,這個小女孩似乎并沒有任何異樣。
鄭吒抹掉頭上的冷汗道:“他如果想要聯絡我們……那他自然會聯絡我們,如果他真心的想回到團隊裏,只要放棄掉他那種害人害己的想法,我們自然也會……”
不知道楚軒為何人的新人們自然無所謂,只有張傑幾人默默嘆息了聲,接着就是齊騰一開始興奮的給衆人講解起這佛經年代來,見到佛經之後,零點和趙櫻空都很是詫異,本來他們就不認為衆人去寺廟能夠得到什麽幫助,但是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拿回了可以克制詛咒的東西,本來二人還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在觸摸了這佛經後,二人也都是感覺到身體一松,這才讓二人徹底相信起來。
齊騰一卻是在那裏說個不停,這個青年看起來很是爽朗,他哈哈大笑道:“你們不知道啊,當時我們還受到了咒怨那個小孩子鬼魂的攻擊,但是當我們一進入那開字山門後,那鬼魂就再也不敢出現了,哈哈哈,看來只要有這佛經在,我們絕對可以撐過這七天時間。”
接着衆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每三個人一組看守這佛經,其餘六個人則輪流睡覺看守,除了三個女孩固定一組以外,其餘六個人也都還是抽簽決定,之後鄭吒,張傑,零點一組,而齊騰一則和那兩名看起來平靜了許多的大學生一組,三組人輪流看守佛經三小時,每天晚上都将用這種方式來直到第二天。
雖然趙櫻空千萬般不願意,但她确實是做到了她之前的承諾,在鄭吒提議這些天都待在這間套房中生活時,這個小女孩也只是默默接受了這樣的安排,終于是和另外兩個女孩住在了一起。
一切似乎都已安排得完美,只是衆人并沒有看到,那兩名大學生暗底裏交流着的閃爍眼神,還有銘煙薇盯着二人若有若無的笑意……
第一回輪班的是鄭吒三人,他們默默坐在那裏相視無言,片刻之後張傑掏出包香煙來道:“心裏很煩嗎?為什麽和個小女孩動那麽大脾氣。”
鄭吒接過香煙苦笑道:“嗯,其實也不能說是心煩,只是不想再見到楚軒那樣的人進入我們的團隊,不是說那樣智慧的人,而是指那樣毫無人性的,冰冷得連隊友都可以随時抛棄的人,那樣的人……我不想再見到第二個。”
說到楚軒二字,三人又都沉默了下來,這兩個字仿佛是團隊裏的禁忌一樣,零點也識趣的将話題引了開道:“你是怎麽受傷的?趙櫻空手上有刀片嗎?”
說到這裏張傑也來了興趣,之前鄭吒和趙櫻空戰鬥時,時間雖短,但是鄭吒明顯的已經被劃破了手腕血管,也不知是他體質好得驚人,還是因為他是血族血統,那噴血的傷口很快就合攏長大,但是細細一條粉嫩新肉痕跡,看起來就像是被刀片直接劃過一樣。
鄭吒豎起手腕苦笑道:“你們能夠相信嗎?鋼鐵都砸不破我的皮膚,但是她卻用指甲劃開了它,真的只是用指甲啊,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小女孩的指甲,難道會比鋼鐵還要堅硬嗎?”
零點表情有了些變化,他仔細看着鄭吒手腕的傷口,片刻後才說道:“直接用指甲嗎?莫非是刺客世家的人……”
“刺客世家?”鄭吒和張傑都好奇的同聲問道。
“作為殺手,從古至今一直都存在着,無論亞洲還是歐洲,最早的殺手就是刺客,擁有着精湛的身手和冰冷殘酷的內心,徒手也足以普通人輕易殺死,這種刺客還掌握着激發人類潛能的一些殘酷修煉方法,他們比普通人要強悍得多……但是随着科技的進步,當槍械出現之後,刺客開始漸漸沒落,因為熟練于槍械的殺手開始出現,這種現象越到現代越是明顯,無論一個身手多麽好的刺客,也敵不過一顆小小的遠處狙擊彈,所以真正的刺客已經基本上徹底消失。”
“我只是聽聞傳說,在世界上還保留着兩個刺客世家,亞洲,歐洲各有一個,其內部的刺客技巧和那種殘酷修煉法一直未曾失傳,如果這個小女孩真的是連指甲都有那麽大威力的話,我想她很可能是刺客世家的人,而且還是其內部成員……”
鄭吒心裏微微一動,他開始想起了趙櫻空之前使出了解開基因鎖狀态的情形,如果說殘酷修煉法的話,确實只有恐懼和死亡才能引發出解開基因鎖狀态,而且每一次解除這種狀态後都是仿佛死一樣的痛苦,看她面對這種痛苦時毫不動容的表情,很可能也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了,這麽思考的話,趙櫻空還真可能是刺客世家的人啊。
“難怪她會那麽傲氣了,如果能夠和平相處的話,她以後一定會成為足以讓人信賴的夥伴吧。”
與此同時,三個女孩所住的那套房間裏,詹岚和銘煙薇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趙櫻空,之前趙櫻空和鄭吒戰鬥後,身上衣服已經抹上了血跡,這時一張大床上倒是足以睡下三個女孩子,但是詹岚和銘煙薇二女看見趙櫻空不脫衣服就要上床,她們二人自然是不幹了,這個趙櫻空對男人看起來極是兇惡,但是對待另外二女時卻是溫柔有禮,在被二女糾纏煩了後,她不得不小心的将外衣脫了下來,又脫下一件小背心後,一對被綁住的玉兔頓時顯現在二女面前。
一對豐滿的胸部硬生生被布條綁成了男孩的平板胸口,二女都是忍不住動手開始解開纏胸布,不多時,一對潔白豐滿的玉兔突的跳了出來,這部豐滿的玉兔看起來是如此美麗,既大又俏,沒有一絲下垂痕跡,潔白得仿佛無瑕美玉一般,惹得詹岚和銘煙薇一左一右各自揉弄起來。
趙櫻空滿臉通紅,她急急忙忙鑽到了床鋪上,用薄薄床單将自己掩蓋了起來,詹岚和銘煙薇對望一眼,兩個女孩頓時都嘻嘻笑了起來。
詹岚嘻嘻笑道:“櫻空為什麽要用布條将那裏纏起來呢?這樣會讓乳房畸形生長的,而且很容易得乳腺癌哦,不如明天姐姐帶你去買胸罩吧。”
趙櫻空滿臉通紅的說道:“不纏起來會很礙事,而且會被他們嘲笑般的故意觸碰那裏,我的……我的太大了,如果不纏起來的話,以後會越變越大,就會變得更礙事了。”
詹岚和銘煙薇都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胸部,她們的雖然都不算小,但是即便詹岚和趙櫻空比起來都還是小了一號,而且配合她十六歲左右的俊美容貌,看起來當真是天使容貌魔鬼身材的嬌嬈尤物。
銘煙薇俯下身靠近了趙櫻空道:“嘻嘻,姐姐告訴你吧,那裏只會是越纏越大哦,反倒不如挑選合适的胸罩,這樣才能讓它停止生長呢。”
趙櫻空好奇的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詹岚和銘煙薇都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個小女孩這才皺着眉頭慢慢想了起來,銘煙薇仿佛大姐姐一樣邊撫摩着趙櫻空的頭發,邊說道:“櫻空,那個‘他們’是誰?嘲笑般的故意觸碰那裏?你那麽厲害,為什麽不……為什麽不把他們全部殺死呢?男人最不可信了,所有的男人都是醜惡的生物!”
詹岚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最後她還是嘆息了聲說道:“煙薇姐,你來這裏之前,是發生了什麽事而傷心絕望吧?能夠把那件事告訴我們嗎?”
銘煙薇的動作頓了一下,這個美豔的女子接着凄苦的笑道:“其實也沒什麽事情,不過就是和男朋友開車到郊外時熄火了,然後被一群流氓纏住,他把我抛下後獨自一個人逃走……男人不都是這樣嗎?一遇到危險都會先顧自己,不都是這樣嗎?”
詹岚又深深嘆息了聲,她腦海裏回想起了上一部恐怖片時的情景,那個男人瘋狂的戰鬥,還有他安全寬厚的脊背……也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會那樣。
等到第二組人起床看守時,鄭吒特意給他們三人一人準備了一罐子冰凍咖啡,接着鄭吒三人也都各自睡去了,而三人喝了冰凍咖啡之後都是精神一爽,兩名大學生坐在那裏不知低聲商量着什麽,而齊騰一卻是拿起佛經興沖沖的研讀起來。
“啪!”
齊騰一只覺得腦後一痛,接着整個人猛的向前倒去,這時兩只手一左一右夾住了他,而手的主人則是表情都已經變得有些猙獰的陸仁甲和逡衆仃二人。
逡衆仃輕輕放下手裏帶着血跡的煙灰缸,他和陸仁甲臉色蒼白的取過了佛經,兩人的表情揉和了猙獰,瘋狂,還有一種看似解脫的心安。
“這群白癡,他們沒見識過‘那東西’的恐怖,以為把佛經放在這大廳裏就可以安全了嗎?他們都去死好了……”陸仁甲和逡衆仃拿着文表,二人都低聲笑了起來。
“那你們願意帶我一起走嗎?”
一個聲音将二人猛的驚吓過來,陸仁甲拿着手槍指向了那邊,卻看見銘煙薇倚靠在牆壁上輕輕擡起了裙邊,她本來就是穿着性感內衣,這一擡裙邊,更是将她修長性感的美腿露了出來,這個尤物輕輕笑了起來,她慢慢向陸仁甲二人走了去。
“我可不想死呢,那麽能帶我一起離開嗎?我以後可都靠你們了哦……”
鄭吒睡得很是塌實,在擁有佛經之後,那股陰冷的壓迫感就從未再出現過了,這一覺睡下去時也讓他感覺到了安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睡夢中他只覺得四周越來越冰涼,仿佛有什麽東西從床頭上向他腦袋伸了過來,在那東西即将伸到他腦袋上前,忽然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将他和零點張傑二人驚醒了過來。
鄭吒猛的一驚,他分明看到一段白色肢體從他床頭一閃而過,他猛的跳了起來,卻聽到門外傳來了詹岚的聲音道:“鄭吒!快點出來啊,出事了!佛經被那兩個大學生偷了!”
鄭吒三人再沒絲毫睡意,他們匆忙進到大廳裏,卻看見齊騰一正滿臉蒼白的坐在那裏垂着腦袋,從他後腦上血跡斑斑的情形,再看到陸仁甲和逡衆仃,連帶佛經一起失去了蹤跡,誰人都能想到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詹岚急急的說道:“剛才我們睡着後,不知什麽時候銘煙薇姐姐說要去廁所,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忽然銘煙薇姐姐的手機定時鬧鐘響了起來,上面還有危險二字的留言,我們連忙跑出來一看,就發現外面是這樣的情形了。”
鄭吒摸了一下那兩罐冰凍咖啡,他臉色鐵青的說道:“別慌,他們沒走遠,估計這時才剛走出酒店,我們馬上追去應該還能追上……零點,你的高斯離子狙擊步槍帶在軍用背包裏嗎?”
零點愣了一下道:“是的,拆開了帶在背包裏,但是因為高斯狙擊彈和靈類高斯狙擊彈都太貴,我只各自兌換了五發……你的意思是?”
“從這裏上到頂樓只需要一兩分鐘,比我們下樓尋找他們快多了,你上樓去找到他們,之後用聯絡器聯絡我們……然後,打斷他們的雙腿!我會親手砍掉他們的雙手!”
衆人快速商量了一下,零點,詹岚二人上到樓頂去尋找他們的蹤跡,一個負責狙擊,一個負責保護狙擊手的身後,詹岚也有一把微型沖鋒槍,至于齊騰一因為腦震蕩還沒恢複,衆人只能将他留下來,于是鄭吒,張傑,趙櫻空三人乘着電梯追向樓下,而零點和詹岚則向樓頂而去。
“已經發現他們了,在娛樂街入口處,他們似乎正在自動提款機那裏取錢,佛經在逡衆仃手上,從你們的位置向左跑去,大約半分鐘後可以追上他們,二十秒後我會開始狙擊……鄭吒,速戰速決,要在警察到達前将佛經帶回來。”
“……好!”
鄭吒三人向公路左邊跑去,邊跑他邊問向趙櫻空道:“趙櫻空,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們不向警察洩露出我們的蹤跡?”
趙櫻空愣了一下道:“殺掉他們咯。”
“殺掉要扣分的。”鄭吒說道:“別的辦法呢?你們殺手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可行吧?”
“那就很簡單了,砍掉雙手雙腳,刺瞎雙眼,割掉舌頭,震聾耳朵,如果你要更簡單一些,可以用銀針刺入他們的背脊,讓他們直接成植物人就行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鄭吒默默的說道:“我的責任由我自己來承擔……”
衆人跑着時已經看見了前面的自動提款機,在自動提款機邊的正是陸仁甲三人,陸仁甲正在取錢,逡衆仃則抱着文表看向自動提款機,只有那身穿睡衣的銘煙薇看見了正在沖來的鄭吒三人,她竟然朝三人露出了嫣然一笑。
“嘭!”
一聲劇響,逡衆仃的左腿瞬間消失,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将他左腿擊成了碎肉,高斯狙擊彈的威力甚至打入了他腳下水泥地裏,将地面上打出一個碗口大小的深坑。
槍聲響起後,三人明顯都愣了一下,陸仁甲反應最快,他轉身就抓住銘煙薇擋在了身前,手裏那把手槍更是死死頂在銘煙薇頭上,而在他們身邊,逡衆仃倒在地上瘋狂嚎叫起來。
陸仁甲一看見鄭吒三人沖來,他馬上就大聲叫道:“別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殺掉她……還有那佛經,逡衆仃!只要他們再敢踏前一步,你就把那佛經給揉碎了!”
鄭吒三人馬上就停了下來,此刻離陸仁甲三人只有不到五十米距離,鄭吒冷冷的說道:“別的話我也不想說了,放下佛經,我讓你們安全離開。”
逡衆仃抱着斷腿邊嚎邊道:“離開個屁!你們知道‘那東西’有多恐怖嗎?沒有了佛經我們還不如自殺更痛快,媽的,你們為什麽要追出來?為什麽不讓我們安全的把佛經拿走?你們那麽厲害,為什麽不把佛經讓給比你們弱得多的我們!呸!什麽把佛經放在大廳裏人人都可以避免啊,明明就是你們幾個資深者想要霸占它,我操你們全家!”
鄭吒心裏已是恨得咬牙切齒,這樣醜惡的人性他還是首次見到,雖然書本上和電視上經常出現,但是真的出現在他眼前時,這種震撼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真的……錯了嗎?)
逡衆仃說話的同時,又是一聲槍響,他抱着佛經那只手臂齊肩而斷,斷臂帶着佛經文表一起落在了地面,眼見如此,鄭吒和趙櫻空同時向那邊沖去。
逡衆仃似乎也是鐵了心,他知道肯定是零點在某處狙擊他,還記得第一次相互介紹時,零點說出了自己是狙擊手的話,當下他再不遲疑,瘋狂嚎叫着将佛經向公路上猛的扔去,在扔出佛經的同時,他這條手臂也被齊肩轟斷,但那佛經卻不可逆轉的落在了公路上,啪的一聲脆響,一輛飛馳而過的轎車狠狠壓過文表,帶着粉碎的佛經頁面随風而散,地面上只剩下點點金色映入衆人眼眶。
“不!”
鄭吒已是怒得睚眦俱裂,他擡起匕首狠狠砍向了正在瘋狂嚎笑的逡衆仃,嘶的一聲輕響,逡衆仃那猙獰的頭顱被砍得飛出老遠,落在了公路上……被疾馳而過的車輛壓成了肉泥。
“殺掉成員一名,扣除獎勵點數一千點……”
鄭吒腦海裏響起了“主神”那特有的嚴肅聲,他也顧不得仔細聽“主神”究竟說了什麽,只是赤紅着雙眼又看向了陸仁甲。
陸仁甲此刻已經被吓得手腳發軟,他褲腳下不停流着出黃色液體,當他看見鄭吒又看向他時,這個大學生渾身打着擺子道:“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殺人不是要被扣一千點獎勵點數嗎?不要殺我……”
“嘭!”
卻又是一聲巨響,陸仁甲雙手都在顫抖,握着手槍那只手更是顫抖得劇烈,接着頂在銘煙薇腦袋上的手槍火光一冒,她腦袋頓時被打得半邊粉碎,白的,紅的,黃的,一下子全都流了出來,所有人都愣愣看着這個美豔女子緩緩倒地,數秒之後,陸仁甲忽然癫狂般的大聲笑起來。
鄭吒還沒有任何動作,在他身邊的趙櫻空卻猛沖了上去,只見這個小女孩猛沖到了陸仁甲身邊,雙手指甲一劃,陸仁甲握槍那條手臂就整個被斷了下來,然後是另一條手臂和雙腿,盡管污血噴了她一身都是,但是這個小女孩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最後她真的做完了之前給鄭吒所說的話,砍掉雙腿雙手,割掉舌頭,刺瞎雙眼,刺聾雙耳,直到這時,趙櫻空才抖了抖手上的血跡慢慢走回到鄭吒身邊。
鄭吒默默從納戒裏取出止血藥劑,将陸仁甲身上的傷口噴了幾下後,他接着掏出聯絡器對零點說道:“零點,附近如果有街頭攝象機就麻煩你打掉,還有幫我們找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等警察離開後,我們再找個時間回來。”
“……明白,從你們所站地方一直前進五百米,那裏有個下水道入口,進入下水道後一路向右跑,大約第十二個向上通道處是座公園,在那裏等到中午人多時再回來吧,記得先把染血的衣服換下。”
“零點,謝謝……那句對不起,等大家聚在一起時,我再親口說吧……”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此刻正是深夜時分,三人順利來到了公園裏,只是公園深處漆黑一片,光是看一看就足以讓人毛骨悚然,無奈下,三人只好背對背各自看向一邊,而在他們背中間則放着數張護身符紙。
(我真的做錯了嗎?難道将新人當作炮灰,從一開始就不信任他們,這才是正确的做法嗎?)
鄭吒只覺得腦袋裏仿佛有只手不停在攪拌,正當他覺得腦袋生疼時,他的聯絡器再一次震動了起來。
“零點嗎?發生了什麽事?”
“是我……”
鄭吒渾身一震,這個聲音卻是……楚軒的聲音!
“事情我都看到了,大概能夠猜到你現在的心情,那麽想和我談談嗎?”
鄭吒呼了口氣問道:“你怎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有,這些天你都藏在什麽地方?”
“藏在那裏并不重要,咒怨是不會因為距離長短而放過任何人的,你們白天去的那座寺廟我也去過了,很可惜,晚上時那開字山門并沒有白天的功能,事實上,你們手上的佛經或許是完成這個恐怖片重要的‘道具’呢……”
“……是因為聯絡器可以偷聽嗎?”
“沒錯,‘主機’在我手上,你們的副機所說的話我都可以聽到,即使不開機也無妨。”
鄭吒看了看聯絡器,他苦笑着道:“是來嘲笑我的嗎?是的,我承認我失敗了,我承認我做錯了,像個白癡一樣去認可夥伴,卻被自己認可的夥伴從背後捅了一刀……楚軒,你從最開始就預見到我會做錯事,所以才離開這個不安全的團隊嗎?”
“不,我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看星星罷了……”
此刻在陽光酒店不遠處的一座高樓頂端,楚軒坐在高樓邊緣處默默看着天空,他淡淡的繼續說道:“沒有什麽是真的對,也沒有什麽是真的錯,你想得太多了……夥伴固然重要,但是身為首領卻不可以将自己放在和他們平等的位置上,能力越強責任越大,你所負擔将是所有隊員的安危,該抛棄什麽,該堅持什麽,或許這方面你還有所欠缺……”
“你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一視同仁了……這個恐怖片輪回需要的是選擇,我們選擇的道路也罷,‘主神’選擇進來可能會進化的新人也罷,又或者是在恐怖片裏适者生存的選擇,你必須要看清誰能成為你的夥伴,并不是那些根本不适應這恐怖片輪回的人,如果你選擇了他們,那麽他們被這個世界淘汰時,也将拖着你的手一起被淘汰……”
“人的一生都是慢慢成長起來的,我很羨慕你們啊……知道錯了會懂得改正,并不是一切早就知道,鄭吒,慢慢成長起來吧,記得,你要将自己放在首領的位置上,而不是站在隊員的位置上和他們一起抱怨,而且選擇夥伴時也尤為重要,沒有才能的,可能背叛的,心有醜惡的,這些人你都無法拯救,記得吧,你并不是救世主,你并不是為了拯救他們而活,而是為了活下去才需要他們的力量,千萬不要把這順序給搞颠倒了……”
鄭吒靜靜聽着楚軒所說的每一句話,腦海裏那一團糨糊也慢慢平靜下來,他平靜的說道:“為什麽對我說這些,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在沒有絲毫利益的情況下對別人施恩……楚軒,你在聽我說話嗎?”
“嗯啊,在聽着。”楚軒忽然笑了起來道:“不是毫無關系的啊,我欠你一個人情,還記得我要你帶回去的資料嗎?謝謝你……呵呵,原來向人道謝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啊。”
鄭吒沉默了一下道:“你就真的就那麽愛……”
“愛國嗎?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麽,從事實上而言,進入這個輪回世界的人,其實都已經不再是那個世界的人了,如果再談愛國的話,聽起來就未免虛假了些……是因為我總算可以真正休息了,很累呢……”
楚軒忽然渾身一僵,他又笑道:“看來時間已經到了……如果還能見面的話,我希望你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隊長,記得吧,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是真的對,也沒有什麽是真的錯,你所想要的,不正是為了單純的活下去嗎?所以将任何妨礙你活下去的障礙,全部都粉碎掉吧!”
“對了,給你一點提示,‘主神’既然可以想象成是程序,那麽除了佛經這樣的‘道具’以外,它所公布的數字說不定也是一種提示,七……”
這是鄭吒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接着就從聯絡器裏傳來了咯咯咯咯的聲音,這陰森恐怖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