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心懷惡意

很少有人不怕死,至少這裏的人都怕,即使阿平這種狠角色,所以當他看到邁巴赫以同歸于盡的方式朝着他駛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将指向顧安君的槍口調轉至邁巴赫的車胎。

槍聲響起的瞬間,邁巴赫離他不過幾步遠,駕駛室的門被打開,一個纖細的人影跳了下來,在落地的剎那被斜刺裏飛身而出的男人接住,抱着在地上滾了幾圈。

與此同時十幾米外發出一聲巨響,質量非常不錯的邁巴赫霸道的頂扁了開槍男人的座駕,而開槍的男人雖然因為及時打爆輪胎,但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半個身體都被撞的血肉模糊。

對方瞬間亂了起來,“平哥!”

“平哥!”

“車着火了,小心爆炸!”

“快帶着平哥離開!”

若是那兩輛車爆炸,距離很近的這輛車怕都會跟着受影響,形成連環的爆炸。

偏偏白萌此時還舉起手裏的打火機,“謝謝胡公子給我送來這麽多陪葬的人,正好我不想活了,咱們一起吧!”

她這話這些人是相信的,否則怎麽解釋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那股不要命的狠勁兒!所以在看見白萌朝着車子扔打火機的時候,他們飛速的跳上最近的車輛逃離。

白萌的打火機自然是沒有扔出去的,與此同時顧安君迅速的抱起她往遠處跑,莊元浩被韓今語拉着,小李過來支援顧安君想從他手裏接過人,剛剛顧安君被重點照顧,身上的傷比他嚴重多了。

“不用管我,快跑!”顧安君躲過他的手,剛說完不久,身後傳來第一個爆炸聲,五個人發力狂奔,十幾秒之後更大的爆炸聲傳來,顧安君大吼,“全都趴下!”

他話音落得瞬間,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灼熱的巨浪刮過白萌的臉頰,燙的生疼。顧安君瞬間卧倒,将她嚴嚴實實的護在身下……

爆炸聲持續了大概兩分鐘後,終于停下,不遠處傳來莊元浩焦急的聲音,“韓今語,喂!韓今語你醒醒!怎麽辦,怎麽辦?”他朝着顧安君的方向叫道,“君哥,怎麽辦,韓今語暈過去了。”

顧安君艱難的起身看了看壓在身下的人,這個動作讓他意識到她的身體如此嬌小纖細,幾乎完完全全的罩在自己的身體陰影裏,簡直無法想象幾分鐘之前那充滿匪氣的操作是出自她手。

白萌此時看起來也很不舒服,眉頭緊皺,但語氣卻是懶懶的,“我沒事,多謝你。”

遠處想起警笛聲,白萌道,“你打的電話管不管用?若是讓景市公安的人先來,這事兒怕就要小事化了了,難得胡光遠犯蠢搞了個大的,錯過就可惜了。”

“你不累麽?”顧安君皺眉,“還是說你不怕死?”

“這不是沒死麽?”白萌奇怪的道,随即又幸災樂禍起來,“不過不管怎麽樣胡光遠都要倒黴了,咱們的計劃可能會更順利一點。”

顧安君終于明白她身上的違和感是什麽,明明是個嬌弱的女孩子,做事卻劍走偏鋒帶着股狠辣勁兒,偏這狠辣還很公平,不僅對別人,也對自己。她對于生活和生命并沒有那種本能的渴望和珍惜,不愛別人也不愛自己,驅動她的似乎只是定下的目标,只要可以達到目的,一切都可以利用,當然也包括她自己。

反過來也意味着,她在這世上其實并沒有什麽留戀,能達到目的最好,達不到,死了也無所謂。

意識到這裏點,顧安君眉頭擰得更緊,心裏有些不舒服。

“怎麽了?”白萌想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又覺得這個人特矯情,只問了一句,“受傷了?”

“沒。”顧安君從白萌身上爬起來,仔細檢查她的身體情況,發現除了擦傷之外,還真沒什麽重傷,“你也練過吧?”這種真的不是能用運氣解釋,無論是車技還是跳車都不是普通人潛能爆發可以做到的。

“我不喜歡別人窺探我的隐私。”白萌繃着臉,學着他之前的樣子道。

顧安君一噎, “我去看看韓姑娘。”

消防車和警車幾乎同時到達,消防車滅火,不過警車卻被一輛軍用卡車攔住,一隊特警從上面跳下來,特警和當地警/察對峙,也是非常有意思的場面了。

“胡董,這次的事情怕是不小,都驚動了特警。”景市公安局的王局長憂心忡忡,“您知道的,特警那邊由軍隊直接管,我完全插不上手,這次甚至對我還保密。你還是好好問問胡少做了什麽,也好有個準備,這動靜鬧得實在太大了。”

胡成海挂了電話,擡起拐杖狠狠的朝着坐在沙發上的胡光遠敲過去,“我打死你這個孽畜!我們胡家要被你害慘了!”

“媽,媽!救我!”胡光遠一邊朝着胡太太身後躲,一邊道,“我怎麽了?那個姓顧的那麽嚣張,我還不能教訓他一下?管他多厲害,消失了看還能厲害起來不?”

“消失?”胡光遠吼道,“你特麽要能讓他消失老子也贊你一聲有本事,如今他沒有消失,怕我們胡家就要消失了!”話音落,又是狠狠的一拐杖打在胡光遠的胳膊上,胡光遠凄厲的慘叫一聲,“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讓他們做了什麽?”

這可把胡太太給惹怒了,“胡成海!你再敢打一下試試!”

胡成海面色鐵青,指着她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錢家給慣的!他調動錢家的人你肯定知道,你怎麽就不知會我一聲?你錢家能在景市橫着走,放眼國內算個屁!顧安君的背景誰都摸不清楚,你就敢随便動他,王局說這次還驚動了軍隊,來了一卡車的人,告訴你,這次要是這畜生出了事,別指望我保他!”

胡太太冷笑,“我錢家不算什麽?那你靠我們做什麽?你別在這兒危言聳聽,我告訴你,有我錢家在,誰也別想動我兒子!”

胡成海知道跟她講不通道理,“行,這次你別來找我擦屁股,你能耐你護着,反正王局長都只能透個消息給我,你最好問清楚他幹了什麽,你來收拾吧,反正我是護不了了!”說罷甩了胳膊離開。

看到他的樣子,胡太太心裏也有些沒底,回頭問胡光遠,“你叫了誰去?”

“阿平啊,”胡光遠委屈的道,“姓顧的來頭大,不得收拾幹淨了麽?”說到這裏又變成了陰狠,“還敢管我的事,我讓他再管!”

“你爸不是說人沒事兒麽?”胡太太道,“他到底什麽來頭?”

“管他什麽來頭,在景市的地頭上都得聽我們胡家的,爸肯定又吓唬我呢,他哪回不這樣,阿平出馬,他不死也得重傷。”胡光遠想了想又道,“還有白家那個丫頭,白芳菲真以為自己是世界第一女強人呢,竟然敢指着我的鼻子罵,不讓我娶那個小賤人?我偏要娶!媽,我就要娶她。”

胡太太道,“白家那個丫頭性子挺适合咱家,不過你上次也做得太過分了,那麽多人看着,你爸好面子,等風頭過去媽再讓你爸給白家投點兒錢,白芳菲是個見錢眼開的,這事兒沒問題。”

胡光遠冷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等她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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