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是有我?

因為男人的态度很冷漠,白澤宇沒有繼續在哔哔,而是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顯然,他給男人的印象并非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無害,在白澤宇答應給男人沖喜這件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按了一下輪椅上的某個按鍵,然後一直在外面等待命令的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大人,你有什麽吩咐?”男助理彎着腰,态度十分恭敬。

男人手指敲打着輪椅的扶手,不動聲色的吩咐:“給我拟一份婚姻合同,一會兒給你簽上。”

這話一落,一直跟随在賀靳之身邊,可以說推心置腹的那種,顯然被他家大人這一操作弄的有些蒙了。

沖喜這事,也是賀家分支的那些人搞的鬼,大人根本無心參與其中,來這裏,不過是為了混淆某些人的視線,同時乘機撒網捕魚罷了。

而現在,大人竟是當真了。

兩名心腹一時間腦海裏翻騰出各種心謀詭計,甚至猜測眼前這個弱了吧唧的小子很有可能是那個分支派來的棋子。

“是正規條款條約,還是……”男助理細聲問道。

“正規的來,他翻不出什麽水來。”

等助理把所謂的婚姻合同拿出來,白澤宇還有些暈乎乎的,他飛速的浏覽了一下裏頭的各種條款條約,裏頭除去約束他不得搞不正常男女關系,在未來的兩年裏必須無條件的配合,配合做出恩愛模式,兩年後,這份婚姻結束,同時這份契約性的合同也作廢。

避免白澤宇會死纏亂打,這份合同還重點标明:兩年時間一到,婚約作廢,兩人之間毫無幹系。一旦有任何的感情,金錢,名聲上的糾葛,賀靳之先生會對白澤宇進行廢物處理,生死不論!

這重點标注的地方,白澤宇是眯着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心裏把眼前的男人唾罵了一千遍一萬遍:我擦,大佬這的沒有把他當人看啊,廢物處理,這話真他麽的酸爽!

但是,他現在還得默默的認慫。

除去這些,他在和大佬假裝恩愛的兩年可以行使各種金錢,物質,權勢的各種權利,但凡不超出難以容忍範圍內,都是容許的。

這點讓白澤宇心花怒放,完全忘記了契約時間一到的廢物處理威脅,歡喜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在男人也把字簽了之後,各自拿了一份。

拿到這份合同,白澤宇感覺自己就仿佛拿到了保命符,生命也得到了保障,暫時不能再提心吊膽了。

死死的握着那份合同,白澤宇像個小尾巴一樣跟着男人的左右,他這種像狗皮膏藥一樣黏糊的勁兒讓兩位助理有些拿不定注意。

這小子似乎一點眼力都沒有啊,難道就沒看到大人現在需要休息嗎?

好處都撈到了,還不趕緊的走人。

那名男助理對白澤宇使眼色,白澤宇假裝看不到,他現在有了護身符,膽子也大了些,試圖跟随男人一路到底。

那合同上不是說了,只要不是太過于挑戰底線,都是在容許的範圍內。

回家肯定是不可能的,白飄雪知道他來這裏,回家肯定鬧個天翻地覆,搞不好還會被打一頓。

白澤宇暗戳戳的跑到男人身邊,盡可能的忽視男助理不友善的目光,用慘兮兮,弱了吧唧的語氣問:“大佬,你看我馬上就是你的人了,你能給我安排個住的地方嗎?”

說這個話,白澤宇都覺得自己臉在發燒。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不要臉了,為了活命,什麽騷話都敢說。

坐在輪椅上的賀靳之為之一頓。

“……”

眼睛雖然一直閉着,可轉頭看過來的姿勢讓白澤宇有種被盯着的感覺,強忍着兩股戰戰,瑟瑟發抖,白澤宇吞了吞口水,吞吞吐吐,扭捏的态度讓他自己都覺得做作的不行:“其實,其實也可以去你家的……這不是為了沖喜,時間緊迫,也為了堵住別人的嘴巴,讓人覺得非我不可……”

空氣裏再次彌漫着尴尬的氣氛。

“非你不可?”男人的聲音帶着幾分輕笑,似乎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

白澤宇有點無地自容,雖然兩位助理目不斜視,可那不屑的态度很明顯,好在大佬眼睛看不見,看不到他窘迫。

白澤宇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白雜魚連忙說:“對啊,對啊,比如說一見鐘情什麽的。”

賀靳之:“……”

哦,對了,大佬眼睛看不見。

“要不,要不,說我活兒好,床上功夫了得,自帶名器……”

兩位助理呆了,他們在大人身邊工作了這麽久,從來沒見過這麽沒節操的人。明明這人年紀看起來不大,說一句話臉紅的不得了,看起來純情的不行,然而可騷話滿天飛,啧啧,再聯想他們被大人趕出去看到的那一幕,兩位助理不約而同的相互對視一眼,腦海裏同時浮現了詭異又難以置信的一幕。

難道,大人其實就是喜歡這種外表清純,骨子裏騷,騷的貨色?

“走吧,暫時先跟我一起回去,其他的到時候再說。”男人冷漠的發話了,态度不冷不熱,俊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不出喜和怒。

然而有了這句話,成功的讓白澤宇閉上了嘴巴,他把合同折好後,放在口袋裏裝好後,特別狗腿的扶助了輪椅,語氣特別歡快:“我來推我來推,都馬上要結婚了,這以後推輪椅的活兒就我來幹了。”

特別綠茶婊的擠開兩位助理,推着輪椅飛輕快極了。

兩位助理驚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這不知死活的家夥,大人最是顧忌他人靠近,尤其是在眼睛失明後,對身邊的人更是猜疑不定。雖然是坐在輪椅上的,可那輪椅是特別定做,不管是行走,還是上樓梯,還是轉彎,爬坡,都是智能模式,即便不用人推,也能正常運行。

他們兩位助理看似在推輪椅,不過是在大人有事的時候,給其他人下達命令罷了。

賀靳之握着輪椅的手松了又緊,來回幾次,強忍着把身後的某人脖子擰斷的沖動。

男人離開別墅,乘坐車子離開這裏沒有驚動其他人,這也是白澤宇所期望的。

坐在寬敞加長的豪車裏,白澤宇安靜極了,一點都沒有再別墅的跳脫。他坐在座位上,默默的掐着手指,眼神迷茫且混亂,車廂內又安靜的可怕,這讓他感覺到格外的壓抑,這種壓抑和未知的恐懼一直到上層社會最為神秘的九區。

九區,是上層社會圈子的一個居住地,也是市區的一角,裏頭居住的無不是有權有勢,裏面随便一位都是非富即貴,在外頭名聲威望,跟白家這種三流富豪沒有一丁點關系。

白澤宇也是只是從各種新聞,或者朋友圈子聽說九區這個神秘圈子。

而作為這個區域的大佬,賀靳之,他在這片區域有着無法形容的權利和地位。

白澤宇在看到門衛将寬大的鐵門打開,車子兩邊皆是碧綠色的草地的道路上開了一會兒,才看到一棟有些中歐世紀風格的建築,随着車子逼近,白澤宇才感嘆這棟宅子的龐大。

這遠比他見到過的還要高大,還要雄偉,宅子外表經過了時間的風霜有些歲月的痕跡,然而它的建築材料是一塊快巨大的花崗岩,歲月留給的痕跡增添了幾分莊重大氣,那種無法言喻的震撼讓白澤宇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才叫做豪宅。

輪椅從車子上挪下來,白澤宇借助推輪椅掩蓋內心的緊張,慢慢的朝着宅子內走進,門口是鋪蓋柔軟的攤子,幾名穿着統一制服的男子在主人回家敬禮後繼續站崗。

進了宅子裏,白澤宇發現雖然這棟高大的需要仰視的豪宅外形是歐式那種尖頂城堡類型,裏面裝飾卻是中式,暗紅色的玄關,屏風,桌椅,窗機樓梯皆是實木,大氣且沉穩。

在外頭争奪沖喜名額的時候,白澤宇看起來膽子還挺肥的,等真的來到了大佬家中,白澤宇龜縮一團,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給他安排一間房間。”男人開口給白澤宇緩解了尴尬。

白澤宇鄭重的給男人道謝後,跟随女傭去了他安排的房間。

房間很大,有裏外兩間,采光很好,衛生間裏還有小型的游泳池,在他進來沒多久,女傭就給他端來各種水果拼盤,還要各類堅果等等。

悄悄的松了口氣,白澤宇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休息,半個小時左右,有傭人告訴他吃飯的時間到了。

跟随傭人來到餐廳,白澤宇看到男人坐在餐桌前用餐,雖然眼睛看不見,不過這對大佬沒多大影響,他用餐依舊很優雅。

白澤宇壓下緊張,忐忑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餐桌上就男人一人,旁邊是傭人,随時等待吩咐,白澤宇覺得自己還是問一下比較好,要是男人介意,他可以拿一點吃在旁邊吃。

“嗯。”男人輕聲說。

白澤宇這才坐下,不過他夾菜只夾他附近的,其他的遠一點菜他沒有夾,不是不敢,而是長久的在家中,被刻意壓迫養成了一種習慣。

吃完飯,白澤宇準備回房間,正用餐巾擦拭嘴角的男人突然發話:“在還沒結婚前,你打算如何,是繼續讀書,還是做點投資生意?”

白澤宇愣了愣,這個他還真的沒想那麽多,只是沒料到大佬居然給他投資做生意,這讓白澤宇很心動,可又一想,他似乎沒有經商的腦子。

“……我不想去學校。”白澤宇的聲音有些痛苦。

男人似乎知道一些什麽,沉默了一會兒冷聲道:“是因為校園暴力?”

白澤宇握了握手,感覺有些難受:“是的,我,我真的不是壞孩子,但是他們總是找我麻煩……”他感覺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了。

男人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事你不用擔心,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繼續發生了。在結婚之前,你繼續上你的學,那些人再找你麻煩,會有人來處理。”

白澤宇驚訝了好一會兒:“啊,真,真的?”

“嗯,放心去吧,你還有用,我會罩着你。”

白澤宇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動聽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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