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輕輕貼近你的耳朵

兩個太後懷疑五娘跟韓山河有牽連,楚寒幕也覺得有些蹊跷。

不過他也讓福正查了一回,這一查倒是真的查出一些關系來。

原來這五娘竟然是前朝罪臣之女,不過她家入罪卻不是楚寒幕這一朝獲罪的,而是被韓山河的父皇治罪的。

五娘早年就姿容出衆被留在宮中做宮女,因着五娘的爹早年在韓山河的祖父跟前當過差,五娘入了宮就被帶到了韓山河祖父跟前做宮女了。

韓山河的父皇雖然好色卻也不敢在他祖父宮中胡來,五娘就這樣留在了那宮中。

楚寒幕想着就邁着腳進了五娘現在住的偏殿裏面,五娘依舊穿的樸素,可是卻掩不住她驚人的容顏。

楚寒幕看了五娘一會兒,五娘自己慢慢的低了頭,露出一段白頸子來。

“可是在班子裏受了欺辱,怎麽好好的要登臺了就受了風寒?”楚寒幕坐在那邊慢悠悠的問起來。

五娘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是她不是劉班主帶大的,性子又不夠柔和,倒不大能融入進去。

至于感風寒的事兒,确實是房裏的姐妹争上臺所為,但都是宮裏争出頭的小手段,倒也可以理解。

“你倒是大度。”楚寒幕輕笑了一聲說道。

五娘這時候才略微擡頭看着楚寒幕說道:“非是大度,而是習慣了。”

她這話說出來,眼裏的情緒更是動人,楚寒幕點頭說道:“如此也算是你運好,得了韓廢帝的幫助,否則朕還看不到你呢。”

五娘聞言低頭下來,說道:“是,韓廢帝與五娘也有恩。”

“既然有恩,你就答謝他一回吧。”楚寒幕爽快的說道。

五娘驚詫的看了一眼楚寒幕,跟着急忙低頭說道:“這是不是有點與禮不合?”

“哪裏有什麽不合,朕會帶你一起去的。”楚寒幕說了一句就走了。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楚寒幕召了五娘過去,一行人朝鎖龍殿去了。

到了鎖龍殿,韓山河果然很是驚訝,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楚寒幕,以為是他得了美人就到這兒來炫耀呢。

五娘這時候才說了謝韓山河擡舉之恩。

韓山河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楚寒幕點頭說:“無事,我也是随口說說罷了。”

“五娘心裏良善又端莊大方,說起來沒有你,我還發現不了她呢。”楚寒幕一招手後面又送上了一些布料點心。

韓山河看着楚寒幕那帶着深意的眼神,愈發的确認這家夥就是過來炫耀的。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痛揍那小兔子一頓,讓你給老子裝可愛!”韓山河面上帶着假笑讓楚寒幕跟五娘進鎖龍殿裏面。

“五娘,你就沒有什麽東西要答謝你的恩人麽?”楚寒幕轉身看了一眼五年,五娘低頭說道:“奴婢來的急,并無什麽東西。”

“這怎麽好。”楚寒幕站起來,伸手指了指五娘頭上的釵子說道:“不如就用你頭上這釵子答謝吧,回來朕賞你些更好看的。”

韓山河在那瞬間明顯看到了五娘猶疑跟僵硬的神情,他皺眉說道:“我一大男人要她一個釵子作甚?”

“放着,或者賞給你的貼身宮女也不錯啊。”楚寒幕看五娘跟韓山河都有些奇怪,愈發的覺得這倆人有古怪。

楚寒幕是皇帝,他這樣說了,五娘也只得咬牙将釵子取下來,一頭烏絲垂下,配着她那清冷又絕美的面容着實讓人說不出話來。

“這……”韓山河只得有些尴尬的接過來那釵子。

“帶她下去收拾一下。”楚寒幕一擡手,讓太監帶着五娘出了鎖龍殿。

等到五娘走了,楚寒幕就看到韓山河正拿着那釵子端詳呢。

“怎麽?你看着這東西眼熟?”楚寒幕似笑非笑的問道。

韓山河看了楚寒幕一眼,跟着說道:“确實有點眼熟。”

“哦?記起來點什麽沒?”楚寒幕笑意更濃了,可是眼裏的情緒卻愈發的鋒利起來。

韓山河看着楚寒幕這個樣子,他輕笑了一聲說道:“陛下不妨有話直說,莫非這五娘跟我還有什麽關系不成?”

楚寒幕聽到這話頓了一下,他深深的看着韓山河說道:“五娘是你祖父特意收在宮中的宮女,你天天跟着你祖父,你竟然沒認出來她?”

韓山河聞言也仔細的想了一下,他的腦子似乎抓到一些什麽,卻又無法截住,但是确實楚寒幕說完這話他也覺得五娘的臉有些面熟了。

“說實話不大記得了。”韓山河放棄的說了一句,接着把那釵子遞給楚寒幕說道:“陛下要是覺得她跟我有什麽關系,不如把這釵子也帶走,日後不許她見我就成,何必搞的跟捉奸的一樣。”

“你……!”楚寒幕聽到後面那句一下就怒了。

韓山河也是冷笑一聲,将那釵子扔到楚寒幕跟前說道:“若是我真要跟什麽人關系,會蠢到在你面前這樣大張旗鼓的來?你是不是把我韓某人看的太傻了?”

楚寒幕看了韓山河這樣,他只能說出一句:“你放肆!”

韓山河卻輕笑了一聲,有些不屑的看着楚寒幕說道:“陛下要擡出來你的身份壓人了?我祖父的遺策可是說過動不動就用皇權壓人的,可不是什麽好皇帝啊。”

楚寒幕看着韓山河,他發現這人是真的夠嚣張也真不怕死,就好像一把無鞘的長劍一樣。

“陛下莫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不會唱曲兒。”韓山河看楚寒幕的眼神有些變化,笑着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還吹了個口哨。

楚寒幕一下就扭頭笑了出來,他嘆了一口氣坐在那邊說道:“你說的對,朕真是忙的連個腦子都沒了。”

韓山河見他不發瘋了,也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怎麽?要娶親了太緊張了?”

說起娶親這事兒,楚寒幕掃了一眼韓山河說道:“連你也聽說了?”

“芍藥在接飯的時候聽了一耳朵,你可別覺得我是在外面有什麽人啊。”韓山河急忙先說好了。

楚寒幕笑了笑,停頓了一下說道:“原本是想娶一個比較中間派的文臣的女兒的,那姑娘雖然樣貌不是頂好,可看着就是溫柔大方的,可惜啊出了宮就被人撞斷了雙腿,朕實在愧對她。”

“那你就不娶人家呗,你這樣硬娶進來不是害人姑娘麽?”韓山河随口說道。

“可那是朕的婚事,他們都敢這樣插手,日後若是有了皇嗣呢?”楚寒幕面色有些發狠的說道。

韓山河也是理解他的擔心,跟着又說:“那怎麽辦?”

楚寒幕看着韓山河的樣子,他似乎有話要說,可最後還是沒有再說了。

韓山河見楚寒幕低着頭不說話,他自己倒是尴尬了,畢竟之前那主意還是他出的呢,現在總不好丢開楚寒幕不管。

他摸了摸鼻子,說道:“要不我再給你出個主意?”

楚寒幕看着韓山河有點愧疚又有點狡猾的樣子,覺得好笑可是心裏又忍不住的好奇,自己的身子也朝韓山河那邊傾斜了過去。

楚寒幕第一次離韓山河這麽近,入眼的就看到了他的耳朵,只覺得這人連耳朵都生的好看,再看他的側臉到他的揚起的嘴角,心裏吸了一口氣。

“算了,我這都是不上臺面的主意。”韓山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楚寒幕皺眉看着韓山河,韓山河見他這樣就伸手拉着他在楚寒幕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

“你……你這也太……”楚寒幕想說韓山河主意無賴都說不出口。

“有什麽,不是愛争麽?讓她們争去,撕破臉了才好呢。”韓山河想着自己出的主意,要是楚寒幕真的按着做了,那才有意思呢。

楚寒幕看韓山河笑成這樣,說道:“我又不是一錘子買賣,要是真按你說的中間拱火挑事兒,等那些人發現了不得想法子為難我啊。”

“那你就随便娶一個呗。”韓山河看着楚寒幕,看着他為難的樣子莫名的又想到了那只小白兔,心裏更覺得好笑。

“不與你說了,朕還得回去處理正事兒呢。”楚寒幕說着自己起了身就要走。

“釵子,拿走。”韓山河說着捏起那釵子遞給楚寒幕,說道:“拿去吧,別為難人家一個姑娘,我看她似乎很不舍這釵子呢。”

楚寒幕看了一眼釵子,又看了一眼韓山河,他笑着伸手将那釵子捏在了手中,說道:“如此那我就拿回去了。”

韓山河點了點頭,看着楚寒幕從鎖龍殿裏走了。

等楚寒幕走了,芍藥吓的不成樣子的過來,說道:“主子,可是又出什麽事兒了?”

“沒事兒,他就是照常抽瘋罷了。”韓山河随意的說了一句,後面的侍衛又咳嗽了起來。

韓山河帶着芍藥進了後殿,說道:“你的手帕呢?”

芍藥愣了一下,将自己的手帕拿了過來,韓山河一看這繡工可真不怎麽滴。

“我……我沒學過。”芍藥害羞的低頭将手帕抽了回來。

韓山河也不再去笑她,反而躺在那邊若有其事的問了一句:“楚寒幕說那個五娘是當年我祖父宮中的,你見過她沒?”

韓山河這樣一問,芍藥愣了一下,說道:“奴婢是後面才跟着主子您的,至于這個五娘的話不知道她原本叫什麽名字,不過确實聽說過當年宮中有一位姐姐十分的好看,卻沒見過人。”

“哦。”韓山河點了點頭,他擺擺手讓芍藥去休息,自己躺在那邊一會兒的進了空間。

等他進去之後,身邊瞬間多了三只小動物,一只青灰色的兔子面上依舊有被灼燒過的痕跡,一只是在天上飛的鳥叫起來特別的好聽,剩下最後一只就奇葩了點,竟然是一只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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