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陛下吐了
韓山河這次回宮, 架勢可是不一般的。
單單是隊伍就湊夠了五十個人有餘, 一路上還不忘布醫散藥, 直言是要跟陛下成親了, 做善事積福呢。
原本楚朝就是處在貧瘠的階段, 現在靠着朝廷發了糧食挺過了饑荒之災, 醫藥是不敢奢求的。
可是沒想到陛下找的這個男的竟然這樣的好,竟然還給人發藥看病的, 美名一路傳了過去。
提早的傳到朝廷這邊, 楚寒幕聽說有子民給湊了份子錢, 兩只耳朵都紅的不行了。
“真是……”西宮太後坐在西宮那邊,聽的話都說不上了。
“行了,現在的大勢您還沒看清楚麽?這姓韓的已然從上到下的人心都穩穩的抓在了手裏, 陛下更是一門心思的撲在他身上, 您這時候再說什麽只不過是招人嫌罷了。”西宮太後的兄弟越時秀勸慰了幾句。
西宮太後無奈的說道:“你說的也是, 好歹他帶着平了那些前朝餘孽,這份忠心也是夠的。”
越時秀跟着低聲說道:“只是他将那離島自己捏在手裏, 到底是有些不安穩,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麽想的?”
“不過是一片不毛之地, 給他就給他了。”西宮太後有些不屑的說道。
越時秀聽到這話, 按着性子提示了一句:“您忘了他手裏的秘寶了?若是他将秘寶的裏的東西分給那離島,我想着不用幾年,離島定然會比在魯成阮手裏強盛不知多少倍。”
“你說的也是。”西宮太後想了一下,說道:“等回來我與陛下暗着說一回,別讓他一心信了那姓韓的話。”
越時秀點了點頭, 兩個人正說呢,外面傳來話,說是楚榮期求見。
“快!讓他進來!”西宮太後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天沒見自己的小兒子了,激動的連着叫楚榮期進來。
楚榮期被關了許久,看着人都沒多少精神了,進來之後跟西宮太後行了禮。
“哎喲,我可憐的孩子啊!”西宮太後自己先哭了起來。
“行了,原本就是榮期自己手腳不幹淨。”越時秀急忙的勸了一句。
“怎麽能都怪榮期?還不是寒月那賤蹄子自己作怪!我宮裏又不是沒有好看的,怎麽榮期偏偏招惹她?就因為寒月是陛下心尖人的姐姐就來這樣欺負榮期一個,陛下也擡偏心了!”西宮太後憋了一腔的委屈,控制不住的都說了出來。
“母後,兒子要是沒有您可該怎麽活啊!”楚榮期哭着叫起來。
越時秀看着這母子兩個,嘆了一口氣,等他們少哭了一會兒之後,才說:“行了,榮期自有他自己的命數,現在這點災不算什麽,忍一忍就過去了。”
“舅舅就別笑話我了。”楚榮期坐在一邊嘟囔了一句。
“你這孩子!什麽都不懂!”西宮太後想起了正經事兒,說道:“你皇兄如今要成婚,這樣的喜事你可記得在他跟前多說些好話,他是你親皇兄,不會虧你的。”
“別提了,倆男的成親!”楚榮期說着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越時秀看這個外甥這麽蠢鈍忍不住的拍了一下楚榮期,說道:“你要是想活命就把今天這些話給我死死的咽到肚子裏去,不說你皇兄本來就是個嚴肅的性子,單單是另外一個就能弄死你了去!”
楚榮期不服氣的看着越時秀,可是最後還是低下了頭,說道:“我真是命苦,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做他兄弟呢,他當了皇帝之後,我實在是一點好處沒撈到!”
“你這傻孩子!”西宮太後也拍了一下楚榮期,說道:“你也知道現在是他做皇帝,可不是早前在家裏的時候了,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你現在還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別說了。”楚榮期煩躁的不行,坐在一邊拉着個臉。
越時秀跟西宮太後對看了一眼,笑着說道:“榮期,你的福氣現在才是要到呢。”
“我哪有什麽福氣?”楚榮期不信的說道。
“傻孩子,你皇兄跟了一個男的成親,兩個男人如何生孩子?你還不跟你皇兄把關系搞好了,将來他挑太子不還是從你家裏挑的?”西宮太後越說面上笑容越多,畢竟一個兒子做了皇帝,另外一個兒子做皇帝的爹也是不錯的,很是公允!
“這……”楚榮期一下就愣住了,跟着又犯難的說道:“可是……我還沒成親呢,從哪兒弄孩子?”
“你啊!”越時秀對自己這個外甥的腦子是徹底的服氣了。
“你這蠢貨,難道是他們現在就要挑太子的麽?等他成了親,然後你就成親,将來多生幾個,總會出一個靈光的,到時候你才是有福氣呢!”西宮太後一邊說一邊揍。
“別打了,別打了,打傻我,可沒有聰明孫子了啊!”楚榮期威脅了一句,西宮太後才住手。
這時候楚榮期想了一回,跟着就笑起來,說道:“這麽說來,我還要感激皇兄是跟個男的成親咯?不然這大好事兒可落不到我家頭上來。”
“就是這個理,但是今兒說的話,你可別出去就給我傳出去,否則到時候你皇兄要殺你,我可不管的。”西宮太後怕楚寒幕亂說,直接就發了狠話。
“我知道的,這是殺頭話,我還是懂的的。”楚榮期笑着看着西宮太後說道:“那娘您趕緊給我看看,哪家的姑娘看着好,多給我看幾個,我好仔細的挑一回。”
“這是當然。”西宮太後自信的說道:“現在你皇兄撐了起來,這些世家個個都乖乖低頭,你不知道這些日子那些侯夫人急着朝我這邊跑那個樣子!”
“那是,她們也是很知道風兒是朝哪兒刮的,現在東宮那邊看到您怕是嘴都不敢張了吧。”楚榮期說着就笑了起來。
“我才不會與她一樣那樣跋扈呢。”西宮太後腰背都挺的筆直,眼眸裏都是正宮太後的氣勢。
“那今天就先這樣吧。”越時秀看這母子二人已經說笑起來了,自己順勢站起來拜別了西宮太後母子。
等到越時秀從宮中出來,在宮門口就站着幾個大臣,看到越時秀過來就圍了過來。
“越某不過是一介商人,不敢讓諸位大人如此厚禮。”越時秀倒是乖覺,直接就拜別了那些大臣自己上車走了。
“魯相過來了。”正說呢就看到魯相面色垂敗的走了過來。
“見過魯相。”幾個大臣規矩的行禮問了一回。
魯相淡淡的瞥了那幾個大臣一眼,自己不言語的朝自己的馬車上去了。
“看他那樣子,面上裝的厲害,怕是心裏已經怕死了。”有大臣鄙夷的看向魯相那邊的馬車說道。
“現在還不好說,雖然魯成阮是逆賊,可魯家早就将魯成阮逐出家門了,魯相又有擁立之功,陛下想着也不會做的太難看了。”幾個大臣站着說呢,就聽到外面敲鑼打鼓的說着韓山河的隊伍到了。
“快去,快去,若是能在這新皇夫跟前露一露臉也是好的。”幾個年輕的大臣說着就跑了過去。
他們跑的快,楚寒幕卻心焦的不行。
“陛下,咱們不能出去啊,按着規矩咱們這邊是不能太着急的。”身邊的太監急忙的攔住了楚寒幕。
“你什麽意思?朕又不是姑娘!”楚寒幕一瞪眼呵斥了太監一聲,太監急忙跪在了地上。
不過楚寒幕還是沒有出去,他也覺得最近他與韓山河的事兒被傳的太廣了,尤其是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是被娶的那一個。
“還是有點害羞的。”楚寒幕坐在一邊,手指按了按茶杯的邊沿低聲說了一句。
“陛下,那邊已經開始進宮裏來了。”外間的小太監激動的傳喝了一回。
楚寒幕控制不住的站起來,他在宮殿裏走了一會,最後還是邁步出去了。
好歹是在宮裏面的,身邊的小太監也不敢攔,快步跟着皇帝陛下一路過去,不過是剛出宮殿不久,兩邊的人都遇上了。
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的有氣勢,韓山河因為得了離島,現在也被封了離島王,有見陛下不用下跪之特權。
韓山河如今也是不掩飾,身上穿着精繡龍紋的黑袍,頭上戴着王冠,面目挺立又帶着霸氣。
楚寒幕穿着一身明黃龍袍,外面還罩着細紗,五官俊氣,皮膚似白玉一樣,卻又帶着武将的爽利之氣。
“見過陛下。”韓山河嘴角帶笑的對着楚寒幕拱了拱手。
“離島王免禮。”楚寒幕也說了一句,兩個人說完這個快步走向對方,直接的就手拉着了手。
“許久不見,陛下好似比之前清減了一些。”韓山河側過頭看到楚寒幕耳朵尖兒都紅透了,就這樣了韓山河還故意的湊過去說話。
楚寒幕心裏酥麻亂成一團,他第一次跟韓山河這樣光明正大的在宮中牽着手走路,心裏的感覺簡直是要飛起來一般。
“嗯,最近胃口不大好。”楚寒幕含糊的應了一聲。
“我從南邊帶了好吃的東西過來,晚上讓禦廚給你做一桌好吃的。”韓山河言語輕松帶着愛意的說道。
“好。”楚寒幕現在倒是乖的不行,韓山河一路說什麽就是什麽。
等到進了宮裏,楚寒幕坐在那邊,看着韓山河指揮着人将東西擺好,最後實在矜持不住了說道:“你就不能坐着歇歇!我有好些話要與你說的。”
“晚上有你說的。”韓山河雖然這樣說,可還是打發了人下去,自己朝裏面走了過來。
楚寒幕看着韓山河這個樣子,心裏早就化了,一腔的話都到了嘴邊,等他剛張開口,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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