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7
拐角處只留下了那具瘆人的人偶,卻不見了阿福的身影,在這黑暗中又猛然渾身驚顫了下。
冬木有些急促的喊道:“師兄,你在哪?”
回蕩在這走道裏的只有自己空曠的回聲,顯得清亮又詭異,此刻,那扇半掩的房門內傳來錘斧之類的敲擊聲,一聲又一聲,她甚至聽見了孩子的笑聲。
冬木緊握手中發出微弱燈光的手電筒,微睜着雙瞳,她知道,就算是再強大力量的陰物,這次也要會一會,擡起腳步朝着那扇半掩的房門走去。
推開有些廢舊的木門,裏面白幕映入眼簾,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顯目,家具沙發上鋪滿了白布以擋灰塵,就連窗前半挂着的窗簾都一定要選用白色的,像極了古代的喪門。
沙發後面傳來孩童似的咯咯笑聲,冬木手指微曲的握緊,她一步步朝着沙發的背面走去,離孩童的聲音越來越近。
瞬間借着微弱的燈光猛然照射過去,她看到的竟然又是那具死死朝自己盯着的人偶,手中正拿着斧子,那張臉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帶着一絲可怕的微笑,沒有了童聲,沒有了錘斧聲。
“師妹!”
阿福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聲音中夾雜着顫抖,她轉身跑了出去,走道上依然回蕩着阿福顫抖的聲音,聽着是從其他屋裏傳來的,可是現在冬木顯然分不清,阿福的聲音究竟是在這八間卧房的哪一間。
當她推開第二間卧房的時候,冬木發現裏面的擺設如同第一間,推開第三間房的時候,擺設依舊如此,她頓時覺得自己陷入了如此循環中。
冬木站在卧房內,走廊上阿福的聲音還在回蕩,而現在,她需要冷靜下來,那聲音絕不是自己的師兄!
她閉上眼睛站在原地,內心告誡自己,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境,都是陰物的障眼法,她需要盡快的從障眼法中走出來。
走道上阿福的聲音突然消失了,一切靜谧得如同漆黑的深夜,沒有了燈光,沒有了滲透的月光,僅僅只是置身在黑夾子中。
耳邊傳來樓梯上的腳步聲,是那種沉悶的咚聲,像穿着氈靴,連帶着踩在陳舊階梯上發出的吱吱聲,由遠及近,一步一步的正朝自己緩慢的走來。
冬木牟然睜開眼,她知道,對方已經來了,正在靠近自己,她快步走出房間,站在漆黑的走道上,伴随着氈靴的腳步聲,心髒随着節奏一下又一下的敲擊着,竟是一種莫名的興奮。
階梯的拐角處,冬木仿佛看見了那一身朱紅色秀金線的高領窄袖長衫,在陰影的晃動下走來,那張臉隐沒在鬓發中,即使看不清,但也能感受到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窺視着自己。
“你是誰?是皇後還是梁氏?”
依然靜谧的沒有聲音的回答,只有秀金線的長衫緩緩的在朝自己移動。
就在此刻,那道封閉的的牆突然打開來一道口子,從外面透進強烈的光芒,順着長衫的背面照射過來。
冬木看到了那張臉,對,她看清了那張臉,不是皇後,不是梁氏,竟然是自己!
不對!一切都不對!還是障眼法,自己還在這該死的幻境中,她必須馬上走出來!
在陰物逼近自己的那一瞬間,冬木狠狠咬破了食指,點在了對方的眉心處。
“師妹?”
她看見阿福站在自己眼前,正一臉擔心的朝自己揮了揮手,透過阿福,那具瘆人的人偶還坐在沙發上,心裏不由的咒罵了句。
“祖師奶奶保佑,還好你醒了過來!”阿福見勢,總算松了口氣。
“去把卦靈符貼在人偶上,我剛剛就是被它障眼法了,這東西果真邪門。”
阿福乖乖的去貼卦靈符,末了說道:“誰這麽缺德,竟然對這東西施了法,長得真是難看。”貼完不忘把人偶移動了位置,朝向窗外。
兩人走向階梯上了二樓,房間的數目跟幻境中是一樣的,不一樣的是牆面開了兩扇窗,透着月光銀白一片,如水流一般傾瀉過來。
阿福開口說道:“這設計有意思,兩邊各四門,兩邸窗相對,看似集陽實則損陽,對的是個喪字,活人長居于此,能不陰陽失衡嘛。”
“若是有意如此,也就不奇怪,金水為陰,主鬼道,對方可不是一般人。”冬木說完,擡頭朝上面看去,“水有了,就該是金了!”
順着二層階梯旋轉上去便是頂層的閣樓,隐沒在黑暗中,她和阿福順勢走了上去,走到一層之後被鐵門擋在了下面。
“加個鐵門還上鎖?閣樓裏的這位可真貴重!”
阿福語氣譏诮,從身上掏出萬能鎖,刷刷兩下開了鐵門,擡腳就上了臺階。
“看來以後木巳齋要是失業了,你也不會餓死。”
阿福轉身看過來,聳了聳肩道了句:“放心,有師兄一口飯吃,就有師妹你一口粥喝!”
冬木呸了一聲,跟着阿福朝上走去,閣樓的木門上果然鍍了一層金,門上貼着道符,門口擺着幾個祭祀的金碗,分別擺放着水果和食物,旁邊落着香灰。
阿福走上前,撿起香灰在指尖摸了摸,開口說道:“這些香是剛燒完不久的,說明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
“不僅是剛來不久,而且還是常客,所有的扶梯上,只有通往閣樓的這兩層是沒有餘灰的。”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到底是誰天天不怕死的到這裏來祭拜?這屋子的裏面究竟是誰?”
身上的八卦鏡已經有了動靜,陰物在裏面是不會錯了,現在他們只有一門之隔。
“阿福,你把斬鹜劍拿出來。”
冬木将八卦鏡和斬鹜劍放在金門口,又将卦靈符貼在了道符上,接着便是取了她的血滴在了八卦鏡的中間,阿福取了血放在斬鹜劍的劍鋒上。
八卦鏡按照順時針的方向快速旋轉,斬鹜劍從地而起,劈開了門上的道符,金門緩緩打開來。
“師妹,小心!”
阿福急忙将冬木一把拉回,一道紅色身影從屋內串出,戾氣之大,震得金碗哐哐震響。
“追!”
紅色身影快速消失在了二樓走道,銀白的水流變得黯淡無光,整個屋子的煞氣越來越凝重。
“師妹,現在怎麽辦?”
“它走不出這棟宅子,進來之前我已經布下陣,它一定在二樓!”
冬木和阿福挨着每間屋子尋找,這次對冬木而言,她是勢在必得,無論她怨氣有多深,孽債有多厚,還是躲在陰陽間多少年,自己都一定要超度它回去。
正在冬木搜尋陰物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随即是階梯聲。
她和阿福趕忙跑出去,朝樓下一看,一樓的樓梯口正躺着一個人,兩人下了樓梯翻過身子仔細一瞧,居然是菊媽!
醫院內,醫生正在搶救菊媽,唐慧和唐義聞訊趕了過來。
唐義走來問道:“菊媽現在怎麽樣了?怎麽好端端的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冬木自然不知該怎麽回答,因為這也正是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那個時間點,菊媽的出現絕對是在意料之外。
唐慧走到冬木身前,情緒激動的吼道:“我告訴你,菊媽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把火燒了你們木巳齋!從一開始就不該信你們,現在就給我滾!”
唐義急忙拉開唐慧,看着冬木說道:“家妹對菊媽感情深厚,她剛剛說的這些話,還望冬姑娘不要生氣,我看,你們暫時就先回去吧。”
冬木點了點頭,此時更不方便計較什麽,索性帶着阿福暫且離開。
醫院外的長椅上,經過一晚上的折騰之後,已是快到了淩晨深夜的時間,轉秋的季節越發的涼意,偶有救護車的鳴笛聲。
阿福氣得直跺腳,一邊罵一邊說道:“這唐家就沒一個好東西,我們拼死拼活的這麽幫他們,結果還被他們攆出來,實在可恨,師妹,咱們回去吧,這錢咱也不要了,管他唐泓耀是怎麽害死的,反正都是他造的孽。”
冬木反手拍去,瞥了一眼說道:“咱們是為了錢下山的嗎?”
“難道不是?都油米揭不開鍋了,還裝什麽高尚!”
冬姑娘嘴角抽搐了下,清了清嗓子又說道:“咱們是為了祖師奶奶的卦靈符出山,順道也得養家糊口,解決溫飽才能為了天下蒼生太平。”
阿福翻了個白眼,說:“對,為了天下的蒼生太平,所以咱們被攆出來了,真是偉大得令我快要哭了!現在怎辦?”
冬木朝門口看了一眼,看到那幾個身影之後撸了撸嘴,阿福順勢看過去,一扶額頭,長嘆一聲,又來!
兩人穿着護士裝進了菊媽的病房,菊媽躺在病床上,臉上罩着氧氣,手術後還處在麻醉的昏迷中。
“師妹,你快來看。”
冬木走近,在菊媽的脖子間看到了兩處陰掌的痕跡,看來在菊媽滾下樓梯之前,菊媽是撞見了它,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麽?它要置菊媽于死地?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急忙扒開菊媽背後的病服,映入眼前的是肩胛骨上那兩顆如黑瞳般的痣相,渾然吸人魂魄。
冬木全然震驚,她望向朝自己看來的阿福。
“我們得馬上再進一次陰陽八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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