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三朵很快就被找了來, 自然的, 嘴硬不肯承認。

可蕭太太是何許人, 當初蕭家還不曾發跡的時候,她便是村子裏出了名的厲害婆娘,如今財大氣粗, 當然更是厲害才是。

于是盯着三朵笑得陰森可怖,說道:“行, 不願意承認是吧!”說着和采青道:“去, 叫人去衙門裏告狀, 就說有人偷了我的玉璧,那東西價值千金, 叫縣老爺派了差爺來,把偷東西的賊抓過去一頓板子,東西便能找了回來。”

采青觑了那三朵一眼,那丫頭不過十一二, 如今強作鎮定,卻是額頭流汗,一看便知是她拿的,便勸道:“我勸你趕緊把玉璧還回來, 若是旁的, 丢了也就丢了,我們蕭家財大氣粗才不在意那點子小錢。可這半塊兒玉璧可是我們太太心愛之物, 你要是不還回來,我們家太太一定會把你抓去了衙門, 到時候脫了褲子打板子,你還要不要臉了?”

三朵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被采青這麽一吓,登時腿就軟了,可即便如此,她卻還是死鴨子嘴硬,回道:“我沒見過,便是太太告去了縣衙,縣老爺也得講道理。抓賊抓贓,你們又沒從我身上搜出來那玉璧,憑什麽說是我拿的。”

蕭太太氣得不輕,指揮着轎夫:“去,把她給我抓起來。”

看門的老頭子忙去勸三朵:“丫頭,這進縣衙可不是好玩兒的,你把那東西還給她便是了,不義之財,拿在手裏也是燒手,你又何苦非要嘴硬!”

三朵惡狠狠瞪着老頭子:“原來是你這個老東西背後搗鬼,冤枉我。”

老頭子氣得不行:“哪裏是我冤枉了你,若是你沒撿到,那你不承認便是。總是縣老爺會查明真相,還你清白的。”說着也不再勸她,退過身去,任憑那幾個轎夫,把這三朵給抓了起來。

三朵這時候才怕了,又去求那老頭子:“爺爺,我真的沒撿到,你幫我和娘子說說,叫她出來幫幫我。我是她的丫頭,她不能不管我。”

看門的老頭子雖是氣三朵不知好歹,又手腳不幹淨,只是他自來心軟,也不能眼睜睜就看着這丫頭被人帶走不管,于是同蕭太太作揖,賠笑道:”求太太容個情,待老漢去叫了家主來。“蕭太太冷笑道:”不是說主子不在家嗎?這會兒倒在家了!”眉毛一豎,厲聲道:“去叫,我倒要看看,能教出這種下人的主子,又會是個什麽好東西?“蕭淑雲坐在廊檐下,看院中石榴樹打出了花苞,有些已經綻放在了枝頭之上,紅殷殷的一片,霞光一般燦爛。

石榴寓意多子多福,當年她娘最愛在院子裏種石榴了。她雖是不願意再和她相見,可她心裏,那總歸是她的親娘。見樹如見人,也是睹物思人罷了。”娘子,娘子。“

急促的腳步聲,伴随着焦灼的喊叫傳了過來。蕭淑雲看過去,卻是一個丫頭跑得幾乎快要斷氣了,看見她就喊道:”娘子快去救救三朵吧,外面有個厲害的太太,非要抓了她去衙門裏見官。“聽見衙門兩個字,蕭淑雲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然後才問道:”你慢些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丫頭喘了口粗氣兒,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蕭家是嵩陽城的首富,蕭太太岳氏雖是為人厲害,卻不是個小氣鬼,便是家裏頭的丫頭失手打碎了值錢的玩意兒,頂多挨頓訓斥,罰半個月的工錢,這事兒便了了。若是碰上岳氏心情好,只怕連訓斥和罰錢都要免了。

綠莺扶着門框嘆氣:”怪道太太不依不饒呢,那玉璧可是當初花了重金才買來的,太太又拿去觀音寺找了大師開光,娘子出嫁的時候,太太把那玉璧撅成了兩半兒,一半兒給了娘子帶去了林家,一半兒自己個兒留着,做了念想,如今丢了,怎麽可能不着急上火。“蕭淑雲心裏難受極了,看了那丫頭,問道:”你可知道,那三朵到底撿了那玉璧沒?“丫頭回道:”那丫頭素來就是個手腳不幹淨的,倒是門上的劉大爺,是個敦厚的老實人,他既然說那三朵八成是撿到了,那就錯不了了。“蕭淑雲點點頭:”那你猜着,那三朵可能把東西藏在了哪裏?“丫頭想了想:”估摸着是枕頭裏,我瞧見過她把銅錢塞了進去的。“蕭淑雲偏過頭:”綠莺,你跟着去瞧瞧。“丫頭們都住在後頭的罩房裏,那丫頭前頭帶路,很快就到了那三朵的屋子裏。

因着家中仆人不算多,分了男女後,都是兩人一間,住的格外寬綽舒服。推開門,裏面的家私,也都是半新不舊的,床褥枕頭也都是新的。

Advertisement

那丫頭指着東邊兒的那木床說道:”這就是三朵的床。“綠莺點點頭,上前拎起枕頭,便覺沉甸甸的墜手,翻過來一看,那枕頭果然被拆開了一道長縫兒,那半塊兒玉璧,便藏在裏頭的棉花芯裏。

拿出了玉璧,綠莺便轉身回去複命。

那玉璧當初是花了大價錢買的,水頭兒極好,如今又被岳氏拿了赤金鑲嵌了一圈兒,綴上了穗子,看那表面的水滑潤手,想來是不時就要被拿出來在手裏摩挲的。

蕭淑雲鼻尖有些酸澀,将那玉璧在手裏重重握了兩下,遞給那丫頭道:”去吧,還給那位太太,至于那三朵,她品行不端,我不屑于為她說情。若是那太太不肯善罷甘休,就叫她帶了三朵去衙門,随縣老爺處置吧!“等着那丫頭去了,蕭淑雲轉頭問道:”那三朵是哪個?我怎麽不記得我當時買了這丫頭?“綠莺回道:”娘子忘記了,這丫頭是後來跟着漿洗的章婆子來的。那婆子前來求娘子容情,給她孫女一個容身之處。“蕭淑雲這才想起來,那章婆子不舍得讓孫女也賣身為奴,便将自己個兒給賣了,然後再來求她,叫她行行好,把這丫頭也給收留了。

果然,岳氏拿回了玉璧,卻因着心中憎惡她這兒子的外室跋扈沒禮數,偏不肯輕易放過了三朵,非要拉了她去衙門見官。

那章婆子從報信兒的丫頭那裏知道了,蕭淑雲不肯管她那孫女,就跑進內院裏,跪地求饒了。

蕭淑雲自來是知道自己親娘的秉性,她既是已經惦記上了自己,又找上了門兒來,定然會手段百出,非要見得自己的面不成。心中微微一嘆,算了,知道便知道了吧!也省得一而再的鬧出煩心事來。

看着那痛哭流涕的章婆子,蕭淑雲說道:”既是你苦苦哀求,我可以去求情,但是,我這宅子裏,卻是容不下這種偷盜藏贓的事情,等着事情了卻,你便和你孫女收拾了行囊,另求出路去吧!“章婆子是個知好歹的,曉得這等慈善的主子不好遇上,在這裏,活兒輕吃得還好,她根本不舍得離開。于是還是苦苦哀求,把地面磕得“咚咚”作響,額上都磕出了紅印子來。

綠莺最是見不得這等做了錯事,卻磕頭脅迫着主子饒命的,惱道:”當初瞧你可憐,才留了你孫女在家裏頭,除了傳個口信兒跑個腿兒的,甚活兒也不曾叫她幹過。可你們倒好,撿了東西不還,敗壞我們家的名聲,娘子大度,也不責怪只是叫你們離開,你竟還有臉求情?“那章婆子哭道:”老奴知道娘子是個好人,可求主子看在我年邁,孫女還小的份兒上,就饒了我們這一遭。若是以後再犯,不必娘子出言,我便親自把她趕了出去。“見那婆子一臉可憐的模樣,蕭淑雲到底還是心軟了,說道:”我聽說,那三朵手腳頗有些不幹淨,你若要她留下,就和她一起住在一進院子裏吧!以後內院再不許她進。“章婆子哭得涕淚滿面,連連磕頭。

蕭淑雲便嘆了口氣:”綠莺,你去吧!“岳氏正站在門口,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心裏的怒火愈發旺盛。這時候倒不是只懲罰一個丫頭的事情了,今個兒,她非要見見這個性子刁滑眼睛長到頭頂的賤婦不行!

綠莺來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三朵被一個漢子扭住了雙手,正螞蚱一般蹦跳得厲害,嘴裏罵罵咧咧的,很是難聽。眉頭先是一皺,心中就不喜歡了。

那門口圍着的下人們看見綠莺來了,忙都往後頭退開了去,綠莺上前去,對着岳氏福了福,喊道:”綠莺給太太請安。“岳氏本是牛氣哄哄的臉上登時一凝,她悚然轉過頭來,看着面前黑黢黢的一頭烏發怔了半晌,忽的尖聲喊道:”你擡起頭來。“綠莺微微嘆氣,就擡起了頭來。

岳氏怔在了原處,而後厲聲尖叫道:”你怎麽在這裏?“眉頭一豎,眼中怒火中燒:”好你個不忠不義的賤人,你竟敢叛主?“綠莺無奈地看着脾氣還是這般暴躁的岳氏,低聲嘆道:”回太太的話,奴婢沒有叛主,奴婢的主子自來就只有一個,就是蕭家的三姑娘。如今奴婢在這裏,自然也是因為主子在這裏的緣故。“岳氏只覺得頭一昏沉,忙伸手扶住了一旁的采青,緩過勁兒來問了一句:”采青,我沒聽錯吧,這裏頭,住着我的寶貝閨女?“采青也是震驚得不行,看向綠莺急聲問道:”姑奶奶不是在朝和縣林家嗎?怎的回了嵩陽城了?“綠莺又福了福,回道:”這些事情,二爺知道的最是清楚,太太不如去問問二爺,就什麽都知道了。“岳氏一聽這話,立時推開了綠莺,就往院子裏沖。

綠莺掙紮着站穩了身子就攆了上去,終于在垂花門前面攔住了岳氏,拉住她,急道:”太太真要進去嗎!“那岳氏身子一怔,便凝在了原地。

眼淚從她眼眶裏慢慢流了出來,岳氏看着不遠處的垂花門兒,忽的嚎啕起來。

她的女兒不願意見她,她的心肝兒不能饒恕了她的罪過,她都知道,她都是知道的。

岳氏伏在綠莺身上哭得死去活來,蕭淑雲隔着一道牆,也哭得氣噎聲堵。

好一會兒,岳氏才終于止住了淚,抽出帕子擰擰鼻子,對綠莺道:”你好生照料你家姑娘,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來蕭家找我,記住了?“綠莺眼中濕潤,眼眶微紅,點點頭回道:”知道的,二爺天天來的,娘子在這裏,過得很好。“頓了頓,續道:”比在林家好多了。“岳氏一聽那”娘子“兩個字,便猜着,自家這姑娘,八成是和離大歸了,又聽綠莺加了後頭那一句,猜着是她那女婿死了後,她女兒做了寡婦,無兒無女的,叫人給欺負了。

心裏先是一疼,後是一怒,岳氏哭着埋怨道:”那丫頭就是個倔!那林家小子沒了後,我就給她捎了信,叫她回家來,我再給她尋門兒親事,以後還是和和美美的好日子。可她偏不聽,白白浪費了這麽些好年華,如今卻又回來了,偏又不肯回家去。你說,她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嗎?“說着又痛哭起來。

蕭淑雲在裏面聽得清楚,捂着帕子淚流滿面,忽的擡起腳來,往那垂花門兒處連走了幾步,卻又猛地停下了腳。”孽種!“腦子裏忽然浮現了大哥蕭福全惡狠狠的模樣。

蕭淑雲将帕子死死按在口鼻上,雙眼猛地一閉,落了兩行淚出來,卻終究,還是沒有走出去。

垂花門外,岳氏哭得精疲力竭,戀戀不舍的往垂花門那裏看了一眼,才轉身走出了大門,坐上了轎子。

綠莺抽出帕子試了試眼角,送走了岳氏,回過身來看見三朵那丫頭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不由得眉頭一皺,厲聲道:”三朵你過來!“三朵正是瞧熱鬧瞧得高興,那剛才還惡狠狠欺負她的臭女人,轉眼間卻哭成了一條狗,看在她的眼裏叫她真是歡喜。

可如今看着這個主子身邊兒,最是得臉的大丫頭一雙杏眼圓瞪,滿臉怒容,三朵立時蔫了,一步一蹭挪了過去,就被綠莺一把擰住了耳朵。

三朵立時尖叫出聲,卻也不敢反抗,淚水漣漣被綠莺提着,就往院裏走去。

章婆子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也知道,自家這孫女被自己給嬌慣壞了,也着實是該得了教訓,抹了一把眼淚,就跟在後頭,也不敢出聲。

不提綠莺這裏如何教訓這丫頭,蕭淑雲卻是哭得渾身酸軟,終于停住了眼淚。轉過身慢慢走回了屋裏,在軟榻上躺下,輕輕閉上了眼。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