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魔教教主要從良06
等聶雲霸收到消息的時候,這則流言已經傳的人盡皆知。
早早的趕到乾坤宮表誠意的千毒門門主孫不醫看着自家盟友鐵青的臉色, 忽然覺得來晚些也不是件壞事。
至少不用近距離的接觸風暴中心。
“聶宮主, 這一定是魔教的陰謀,您可一定要沉住氣,不要中了他們的計。”
雖然傳言九成是真的, 但是作為盟友孫不醫卻不能在這個時候下他的臉。
“你說的對, 這魔教一向狡詐多奸, 那魔女一定是記恨我兒重傷了她, 所以故意抹黑!”
聶雲霸從善如流的順着孫不醫遞過來的梯子下來了。
“肯定是這樣,賢侄高風亮節,清風朗月般的人物怎麽會貪圖魔教的那點俗物,污蔑,一定是污蔑!”
聶雲霸老臉一紅,只是他之前本就被氣的臉色漲紅,此刻也看不出異樣。
他睨了孫不醫一眼,見對方神色誠懇, 表情自然, 不像是故意羞臊他,心裏才舒坦了些。
“來人。”聶雲霸對着外頭喊了一聲, “傳令給乾坤宮各地的弟子,讓他們制止流言的傳播并找到散播流言的人。”說到這裏,他眼神閃過冰冷的寒鋒,整個人殺氣四溢,“殺無赦。”
孫不醫見狀立刻奉承道:“聶兄英明。”
只是內心卻不以為然。
謠言要是這麽容易被制止就不是謠言了。
而且這流言傳的這麽廣, 各大門派肯定參與了。
別看大家現在為了對付魔教看似站在了同一戰線,實際上私下一直争鬥不止,這次有機會抹黑乾坤宮,還不影響他們對付魔教,各大門派指不定怎麽偷着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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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也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
流言不但沒得到制止,反而散播的更快更廣。
等到聶無雙大婚之日,那流言更是仿若化作了實質,直直的射在了新郎官身上。
穿着喜服跟在父親身後迎客的聶無雙迎着來賓飽含深意的目光,臉上完美的假笑幾乎快要維持不住。
掩在廣袖下的雙手握成了拳頭,緊緊的捏在一起,湛然若星的眼眸深處盛滿了怨恨和冰冷。
魔女,本來我還想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你一命的,既然你這麽想死,今日我一定成全你。
讓你死無喪身之地!
“宮主,少宮主,魔教的隊伍已經到了山腳一裏處了。”一個穿着灰衣的青年避過人群,走到兩人身邊低聲說道。
“來的正好。”聶無雙眼中蹿出一道火光,“爹,兒子随您一起去剿滅魔教!”
聶雲霸猶豫了下,不知為何心頭升起一抹不祥的感覺。
很快的,他就将這抹念頭抛到了腦後。
“好。”他道。
沒事的,在山下埋伏的都是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就算魔教過了他們的防線,後面也過不了後面的防線。
為了這次的圍剿,各大門派的長老掌門齊齊出動,那魔教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難飛!
.......
紫雲山腳。
安寧帶着人來到了前世魔教衆人慘死的地方。
“教主,前方有埋伏。”範煜看着前方巍峨青翠的高山,眉頭深深一皺。
一條修整寬闊的大路彎彎延延的探入密林,兩邊樹木濃密,灌木叢生,還有一些開的正盛的野花随風搖擺。
看着極為平常。
但就是太靜了。
哪怕是因為他們的人多驚動了林中的飛鳥走獸,吓得他們奔走躲藏,那也不該這麽安靜。
安靜的能清晰的查覺道四處彌漫的殺氣。
“教主您退後!”鐵牛雙目一瞪,躍到了安寧身前,将她緊緊的護在了身後。
“不要緊,我們也不是沒有準備。”安寧拍了拍鐵牛寬厚如小山的後背,示意他讓開。
他們一出門就有人一路彙報行蹤,紫雲山打着聶無雙婚禮的幌子聚集了大量的武林高手,有點腦子的人都會覺察出這裏面的不對。
“哼。”範煜冷哼了一聲,扇子搖的猛烈。
紫雲山會有埋伏他早就料到了,并且也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果真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以多欺少,暗中埋伏,一點都沒有江湖中人的豪氣和坦蕩。
範煜此刻極為看不起埋伏在暗處的那些名門正派,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賦詩一首諷刺對方了。
安寧瞅了瞅一臉譏諷的右護法,想到她的後面安排,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那個,她的安排也沒有江湖中人的豪氣和坦蕩的說。
“讓弓箭手上前。”安寧看着前方的密林,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走在隊伍中央的弓箭手聞言瞬間從馬鞍上挂着的袋子裏取出了弓箭,列隊上前,對着左右兩邊的密林拉開了弓弦。
“扔火把。”
二十幾個燃的正旺的火把嗖的一下被抛向了兩邊的密林裏。
此時日頭高懸,天幹物燥,火苗一沾上樹枝野草立馬就燒了起來,加上今天的風向,很快的就朝着更深處蔓延。
刺鼻的濃煙彌漫,不一會被風送到了裏面埋伏的人群中。
“着火了,快跑。”有人忍不住立馬跳了出來。
“別慌,這是魔教的奸計。”有保持理智的人大聲喊道。
“不跑等着被燒死嗎?”恐慌的情緒一旦被點燃,便如同這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即使腦子裏知道這是敵人的計謀,也敵不過心中對于大火的恐懼。
再說他們都被發現了,就算不出去也占不到先機了,還不如趁機和對方拼了。
多數人抱着這樣的想法,一個個從煙火裏跑出來後就沖着魔教的隊伍沖了過來。
“放箭。”
随着一道清厲的女聲,無數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着四周射了出去。
包圍過來的正派弟子還沒殺到跟前呢,就先被這波箭雨給滅了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裏頭還有多數的人負了傷。
“兄弟們,殺。”看着四周的名門弟子因傷勢動作變的遲緩,鐵牛大喝揮着大刀帶頭沖了過去。
手起刀落,血花四濺間就是一條人命。
那些名門弟子先是被大火亂了陣腳,再被箭雨亂了心神,這會見到如同修羅般煞氣凜然的魔教弟子,戰意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
僥幸從魔教手中逃脫的幾個弟子再顧不得顏面,一個個朝着山上逃去,邊逃還邊喊道,“長老,掌門,救命呀!”
“魔教妖孽,休得張狂!”
在半山腰等候的各大門長老掌門看着山下升起的濃煙就覺察到了不好,紛紛運起輕功朝着山下飛奔。
半路上遇到了滿身傷痕逃上來的幾個弟子。
“長老/掌門小心,他們在煙裏下了毒。”千毒門的一個弟子奔到了自家長老前,臉色蒼白的喘着粗氣道。
“什麽,他們居然還下毒?”青陽派的掌門氣憤的道,不等他詳說就拔出了身後的劍沖了下去。
千毒門的長老取出一瓶解毒丹,問道:“他們下了何種毒?”
天下毒|藥千萬種,總要知道名字才能對症下藥。
“軟筋散!”弟子恨恨的道。
軟筋散無色無味,沒有毒性,卻能讓中此藥的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失去功力。
他也是揮刀格擋箭雨的時候發現自己中了軟筋散。
不然他們這些精英怎麽會敗的這麽狼狽快速。
一聽是軟筋散,千毒門長老立馬換了一瓶丹藥,一邊往山下走一邊将藥分給了同伴。
其實不分也可以的。
這軟筋散的藥性雖然霸道,但是在空氣中揮發的也快。
不過魔教向來詭計多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将藥分了下去。
這一套問話分藥下來看似耽誤了不少時間,其實根本沒費多少功夫。
青陽門的掌門剛到山腳,他們後腳就到了。
只是山下的景象遠遠的超乎了他們的意料,以至于他們一個個頓住了腳,愣在了那裏。
屍骸遍地,刀槍劍斧散了一地,往日鋒利亮麗的兵器染滿了鮮血與泥土,狼狽的落在它們的主人身旁。
黃土地已經被鮮血染成了褐色,經陽光一照,發出濃郁的血腥味。
先一步下山的青陽派掌門此刻陽面躺在地上,衣襟上站門了血漬,随身佩戴的長劍斷成了兩截。
但這都不是最令他們驚訝的。
令他們震驚且意外的是.......
“快,速度點,後面的跟上,抓緊時間滅火!”
“你,你,你去那邊,你,你,你去這邊,一個個動作麻利點!”
一隊隊身穿官服的衙役士兵挑着擔子,提着水桶,動作迅速的朝着火苗燃起的方向奔去。
一道又一道“呲啦”的滅火聲伴随着衙役兵士的口號聲此起彼伏的在耳邊響起。
衆長老掌門一個個精神恍惚,仿佛走錯了片場。
這,這不是他們武林人士打鬥厮殺的地方嗎?
怎麽會有官府軍隊的人在?
而且站在魔教那頭穿着官服頭戴烏紗的人是個朝廷命官吧,他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是不是附近的居民見起火了就通報了官府?”一個不服氣跟着下來只受了點皮外傷的弟子看着來來往往奮力滅火的衆人,暈暈的道。
“你閉嘴吧。”立刻有人呵斥了一句。
府衙離着這裏至少一個時辰的路程,這火剛起來他們就到了,明顯早就得到了消息候在了附近。
可恨他們都将注意放在魔教身上了,居然都沒注意山腳什麽時候駐紮了一群衙役士兵!
“那,那我們還打嗎?”
人群中發出了一道弱弱的詢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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