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節課就開始微信騷擾,問那位大師來了沒
過面具的眼眶看到的視野,比正常的範圍小了很多,讓周身的氣氛更顯壓抑。
“我先去找一下張鵬。”易鴻彬跟他說了一聲,就朝前面跑了。
身邊又少了一個人,易勳下意識的就更緊張了點兒。
比他們早到的人有很多,都戴着面具,也看不出誰是誰,這種看不見臉的活動,易勳倒是很樂得參加。
畢竟他這易家私生子的身份,在這群富家公子堆裏,是最不受待見的。
正樂得自在,他把摘下來的眼鏡挂到休閑褲的褲袋上,因低頭沒注意,後面跟上來的人無意撞到了他肩上,兩人同時擡頭,那人率先開口:“抱歉。”
易勳擺了擺手,退後一步讓了路:“沒事。”
那人又溫和的沖他笑了笑,上前走了。
易勳看着那人轉過去的側臉,卻忍不住皺了皺眉。
剛剛走過去的人,拿着面具卻沒有戴上,他的臉很白,就算是會所裏故意把燈光設置的慘白,可那張臉,看起來也白的太不正常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楊沐央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面具
他的視線尾随着那人盯了一會兒,直到人把面具戴上了,易勳才收回視線。
“剛剛那個人……”
他剛側頭想說話,一張閻王面就占據了他的全部視野。
“……”
看着不可怕,戴在人臉上近在咫尺的看還是很有挑戰性的,尤其是辰方還比他高,看起來就像閻王在居高臨下的凝視着他一樣。
尴尬的輕咳了一聲,易勳道:“我們進去吧。”
“嗯。”
娛樂大廳裏已經被人刻意的布置過了,看起來就像一間恐怖旅館,參加的人有客人有服務員還有老板,老板自然就是舉辦這次聚會的人,站在“前臺”。
慘白的燈光下,那人戴着烏青的人臉面具,看不出來是誰,只能從聲音聽出來,應該是他認識的某個人。
除了前臺,大廳裏放置了大概有十幾張桌子,每個桌子周圍都坐了人,應該是知道聚會的內容,都是結伴來的。
這種氣氛下一群人有說有笑,身邊都是熟悉的人,他們倒是不怕,易勳卻有點怯了。
或許是面具縮小了視野範圍,餘光看不到周圍讓他很沒有安全感,頭也開始有些眩暈。
他下意識的轉身尋找安全感,手在剛擡起來一點,就被人一把握住了。
兩個人中間是隔了一個人的,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後面去了,兩只手突然拉住,擠到他們中間的一個人被攔住了去路。
“……”
那人明顯愣了愣,古怪的在他倆的面具上看了看。
易勳試着扯了扯,那邊似乎沒有要松手的打算,他只能自己動,從前面繞過去和辰方站在一起,把路讓出來。
被攔路的還一臉怪異的盯着他倆,易勳尴尬的不行,又朝辰方靠近了點,把拉在一起的手擋在身後,對那人點了點頭。
面具後的他在尬笑,但別人是看不見的,只是又瞅了他們幾眼,轉身走了。
易勳擠着人退後到角落裏,悄聲問:“怎麽了?”
辰方沉默了一會兒,搖頭。
易勳:“……”
他始終看着一個方向,但這裏人太多,也不知道他在看誰。
易勳本能的覺得這地方不能多待,想了想道:“去找找阿彬,叫上他們走吧,你跟着我,別走散了。”
難得辰方沒有回應他,而是走上前拉着他朝“前臺”那邊去了。
來參加聚會的有很多女生,也有很多尋求刺激其實很膽小的男生,兩人牽着手在人群中走動的大有人在,也不會有人過多的注意他倆。
易勳不知道辰方是怎麽知道易鴻彬和張鵬在哪兒的,他徑直朝一個方向走過去,把人拉到一間房門外,敲了敲門,等門一開,就把他推進去道:“你等在這裏,我馬上回來。”
“诶?辰……”沒等他把人叫住,人已經走遠了。
“哥?”易鴻彬認得他們倆穿的衣服和戴的面具,看到易勳站在外面,愣了一瞬:“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大師他這是去哪兒啊?”
“大師走了?”門後面又冒出了一個腦袋,張鵬沒戴面具,臉看起來有點發白,估計是吓的,他支吾道:“這裏不會真的……”
“沒有。”易勳道:“他就是……去趟衛生間。”
眼尖的看到房間裏還有其他人,易勳不忍心再吓張鵬。
雖然他也是這麽想的。
幾個人在門邊站得久了點兒,裏面就有人忍不住調侃:“張鵬,你小子不會是想跑吧?”
“你才跑呢!老子遇到個朋友說兩句話。”
輸人不輸陣,張鵬用力吼了回去。
裏面的人又問:“什麽朋友啊?帶進來一起玩呗?”
這房間裏的幾個,大概都是身份地位比大廳裏的高的,說話都比其他人多了幾分傲氣,易勳并不想和這些大少爺待在一起,和易鴻彬說了一聲去找辰方,朝着那人剛剛走的地方追了過去。
奇怪的是他們前後沒隔多久,他跟過來卻怎麽也找不到人。
大廳裏溜了一圈,沒找着人他也不敢亂跑了,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靠着。
大廳裏游戲已經開始了,其實都是一些簡單的游戲,類似大冒險,有氣氛又讓人恐懼的是懲罰。
這一層樓的會所,共有十個包廂,裏面都安裝了一些特殊的設備,大冒險輸了的人,在游戲結束之後,要進包廂待滿十分鐘,那十分鐘裏要面臨什麽只有設計包廂的人知道。
來參加聚會的人,大概是沒有人想提前去嘗試一下的。
易勳沒有參與,他觀察着幾個能夠進入大廳的通道,等着不知去向的人回來之後好叫上易鴻彬他們一起走。
等了十幾分鐘,他有些坐不住了,拿了手機打了個電話,提示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易勳不自覺的皺眉,有些不放心,還是決定出去找找。
也不知道是坐了太久還是怎麽的,站起來的時候腦袋暈了一下,甩了甩頭再擡起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從洗手間的通道那邊消失了。
下意識張了張口,想着大廳裏氣氛正濃,他也不好打擾他們,又把聲音咽了回去,自己追上去。
他确确實實的看到辰方進了洗手間的,追過來又不見人了。
一臉狐疑的在洗手間裏看了看,他正轉身出去,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兩人迎面遇上,洗手間通道又窄,又是“熟面孔”,不打聲招呼也說過不去。
眼前這人戴的面具,易勳是看着他戴上去的,正是在會所入口,不小心和他撞上,他覺得那張臉白的過分的那個人。
易勳點了點頭,側身把路讓開,并不想多說話自找麻煩。
然而那人并不買賬,面具的背後的眼睛盯在他臉上,一眨不眨。
“你臉上的面具……”
面具?
易勳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自己的面具自己知道,還以為這人是被吓到了,他剛想開口,又聽對面的人似乎輕笑了一聲:“面具你戴着很合适。”
那聲音幽幽的,聽起來沒有惡意,但就是很讓人不舒服。
易勳不想多說,直接繞開他想出去衛生間,腳下忽然一緊,他下意識低頭,自己的腳腕上多出了一只手。
他脊背一涼,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了頭頂。
在他僵住的片刻,站到了他背後的人說:“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裏。”
……
☆、失蹤
大廳裏游戲還在繼續,少了一兩個人也不會有人注意,易鴻彬他們待的那間包廂裏,正鬥的熱火朝天,比外面大廳裏的氣氛還要高漲,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玩的不是大冒險而是賭博。
一群人裏面,只有張鵬一個人吵的最歡,但是事實上,他是最慫的那個。
“你哥怎麽還不回來?”趁着中途輪休,他把易鴻彬拉到了一邊。
“我哥去找大師了,上個衛生間也用不了這麽久吧,或許是有別的事。”以為他是擔心,易鴻彬道:“反正有大師在,我哥肯定不會有事。”
“他們再不回來,有事的就是我了!”張鵬低吼,又有點欲哭無淚:“老子要輸了啊啊啊!”
易鴻彬古怪的看他:“大師在你就不會輸了?”
張鵬一本正經道:“這你就不懂了,大師這種超人類的生物,不僅可以辟邪,還有歐氣可以蹭!”
易鴻彬:“……”
“易少,嘀咕什麽呢?馬上到你了。”
那邊有人喊了一句,易鴻彬應了,正準備過去,門外響起了一陣極輕微的叩門聲。
張鵬眼中一亮,迅速沖上去拉開房門:“大師你們回……”
“人呢?”聽不清情緒的聲音,張鵬莫名覺得渾身一涼。
“什麽人?”
“易勳。”
“易……易勳他不是……”
“你找我哥?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易鴻彬也跟了出來。
辰方頓時皺眉。
易鴻彬心中微緊:“他剛剛說去找你的,你沒看到他?”
氣氛凝滞了一瞬,辰方轉身就走。
“我跟你一起去!”
易鴻彬回頭扔了大冒險用的轉簽,快速追出包廂,只是大廳裏,哪裏還有大師的影子。
易勳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暈乎了,他現在似乎是在一間地下室裏,在他周圍有三張單人床,上面躺了三個女孩子,而把他帶到這裏的人,正在往女孩兒的手上注射着什麽東西。
“原來你就是那個誘拐犯?”
“誘拐?”男人輕笑:“這麽說也沒錯,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動你。”
易勳不屑的嗤笑:“你也動不了啊。”
男人把注射的針頭□□,轉頭看向他。
沒多久之前在洗手間門口,一只鬼手抓住了他的腳腕,本來是萬無一失的,沒想到這人自由的另一條腿擡起,一腳踩斷了那只鬼手。
他的反應是在男人意料之外的,他的力氣更是意外。
說白了,易勳現在只是被困在這間像停屍房一樣的地下室,而不是像其他女生一樣躺着,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男人打不過他。
那人也不計較,又笑了笑:“困住你就夠了,只要你回不去。”
易勳撇嘴。
他确實不知道怎麽出去,手機還在他手裏,可這間地下室裏,特麽的沒信號!
看了看床上躺的三個女孩子,雖然都不認識,但也能知道,這幾個也是今天到會所參加聚會的人。
他忽然想起在學校裏聽到的,說失蹤之後的人都是失身了的,再看給他們注射的男人,就更加厭惡。
這人其實長得不差,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加上他說話很有禮貌,是正常人的話,很容易對他産生好感,被“誘拐”的當然也就多了。
只是他把人綁來幹什麽?只是為了滿足欲望?
從他給人注射到人回去後昏迷不醒的狀态來看,真相顯然沒這麽簡單。
那人似乎并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将床上的人都安置好了以後,他對易勳說:“如果你想活命,記得千萬別走出這個房間,會後悔的。”
他溫和的笑着,轉身走出了房門。
易勳:“……”
等人走了,他走到房門邊看了看,門是沒上鎖的,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出去。
可誰知道出去之後會遇到什麽?
床上的人在那人回來之前是不會醒的,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把臉上的面具摘下來了。
面具摘下來的那一瞬間,他仿佛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頭也不暈了,眼睛也不花了,他不由得皺了皺眉,把面具又戴上,眩暈的感覺又有了。
這面具原本是給辰方的,是他和辰方換的。
現在看來面具上肯定有人做了什麽手腳,可一開始的目的似乎不是他。
辰方是他帶到聚會上的,一開始應該沒人知道,誰會提前準備這樣一個面具,又為什麽針對辰方?
易勳覺得頭疼,這種燒腦的推理完全不适合他。
在門邊站了一會兒,他又蹲回了牆角,這裏是全封閉式的,根本看不到外面,他也不敢冒這個險,正想着就這麽蹲着等人回來,偏偏這個時候,肚子不争氣的咕了一聲。
“……”
早知道在聚會上就拿點東西吃了。
他看了眼沒上鎖的房門,內心蠢蠢欲動。
而聚會上他心心念念的吃的,卻已經不能吃了。
一個人影從半空中飛來,砸在了大廳中間的自助餐桌上,大理石做的餐桌,從中間斷成了兩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聚會瞬間靜止,所有人自發的以餐桌為中心,圍成了圈靠在最邊上,生怕被這場暴力給波及。
倒在大理石上的人,掙紮着起身,手肘才剛支撐起身體,又被人用力一腳踩了回去,那人口中噴出鮮血,腹部凹陷,像是被踩穿了一樣。
“那……那是大師啊?”
不用張鵬提醒,易鴻彬也看到了。
大廳中間踩在人身上的那個背影,他們算是很熟悉了。
“報……報報……報警嗎?”
怕是已經有人報了。
很多人已經逃出去了,還有些膽子大的,留下來圍觀,因為動手的人看起來,似乎不會對他們動手。
“人在哪裏?”
辰方問的平靜,臉色卻陰沉的可怕。
他腳下已經成了一片血潭,被他踩着的人掙紮了片刻,便不再動彈了。
他才剛回到聚會上,這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就整了這麽一出,五髒六腑都已經被震碎了。
像是知道今天逃不過這一劫了,那人反而笑了,吐出一口血沫子,說:“他現在,在外六天,已經被惡鬼撕成渣了,咳咳,咳!”
辰方瞳孔微縮,用力在他身上又踹了一腳,在衆人驚懼的目光中,疾步出了會所。
……
☆、渡氣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已經讓聚會上的人見識到了比游戲懲罰更恐怖的事情。
肇事者已經離開,被虐打的人還倒在血泊中,沒有人敢上前去扶。
等到120趕到現場,把受傷的人拖走之後,警察便封鎖了現場。
從昏暗的會所中走出來,外面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所有人都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剛剛那人是誰啊?”
有人後知後覺的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今天的聚會是和宇盛齊名的齊氏集團的公子哥舉辦的,發了請帖的人,基本上都是他認識的,就算是不認識的,也都知道是誰帶來的,齊宏站在娛樂會所樓下,突然看向後面走出來的易鴻彬,拉住他道:“阿彬,你認識那人是不是?”
易鴻彬還在張望着找人,聞言回過頭道:“我……只知道他是我哥的同學,對了,你看到我哥了嗎?”
“你哥向來都不合群,只怕早走了。”
“不會。”易鴻彬臉色發白,“他走的話會跟我說的。”
“阿彬,你怎麽了?”齊宏突然上前扶住他:“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吓到了?”
易鴻彬搖頭。
會所裏看着辰方踹人确實可怕,但他怕的卻是另一件事。
那時候辰方把人踩在腳底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他聽的清清楚楚,他問“人在哪裏”。
聚會上根本沒有認識辰方的人,他要找的只可能是易勳。
還有被打的那個人,從他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辰方踩的位置,救護車用擔架把人擡走的時候他也看了一眼,那人腹部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呼吸雖然急促,但還很清醒。
從報警到救護車趕來,少說也有半個小時,正常人受了那麽重的傷留了那麽多血,還能活得了嗎?
張鵬明顯和他想到一塊去了,“阿彬,你……”
“我……我先回去了。”
他坐進車裏叫司機開車,一邊掏出手機給易長峰打電話,再怎麽說也是個還沒成年的高中生,遇到這些事就變得六神無主。
相比于易鴻彬,失蹤的易勳……比他還慌。
他不清楚這裏的構造,只是餓得很了,擔心餓的沒力氣等那人回來的時候自己沒法反抗,就想着出門找點兒吃的,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從裏面看沒有上鎖的門,在他出來之後自動上了鎖,連鑰匙孔都沒有的那種。
而房間的外面,別說是吃的,他連一個活的都看不到。
原本以為是地下室的房間,其實是這片空間裏唯一的建築。
雖說他也猜到自己會後悔,但他也沒想到後悔來的這麽快!
在他面前,到處都是游魂,卻不像上次在醫院裏遇到的那樣虛無缥缈,這裏的游魂都有實體。
身後的房間回不去,身前是無盡的灰暗。
腳底下霧蒙蒙的一片,像是踩在一朵雲上随時都有可能掉下去,他一動不敢動,可那些游魂卻逼得他不得不動。
圍繞在他身邊的游魂,有的滿頭是血,有的渾身是傷,還有的臉色烏青,看得出來這些鬼生前都是非自然死亡的。
邵以澤跟他說過,非自然死亡的鬼,或多或少會對人世間有所眷戀或者對某些東西存有執念,但是只要不主動招惹,那些鬼也不會找上他。
辰方也跟他說過,那些不作祟的鬼會停留在他們生前的地方,或者被送往外六天。
看這裏的環境明顯不是人世該有的地方,應該就是那個叫做外六天的地方。
那人為什麽會帶他來這種地方?
他該怎麽出去?
茫然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看了眼後面的房間,指望裏面的人給他開門是不可能了,這裏也不能久留。
漸漸的他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這地方對正常人來說,連呼吸都很困難。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雖然時間在這裏并沒有什麽用,他只是想看着手機屏幕的光亮讓自己安心一點。
忽然在手機左下角的通話标識上發現了紅色的數字标識,易勳一愣,試探的點開。
是一個未接電話,辰方打來的。
這裏能接收到通訊?
他心中一驚,快速回撥了回去。
界面剛剛跳轉,他眼前一暗,一手帶血的枯手橫在了他和手機中間,身體的本能先意識一步退後,勉強躲開了枯手掐他脖子的手。
易勳劫後餘生,吓得連手機都差點摔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惡鬼,脖子上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血從傷口裏流出來染紅了他半天脖頸,連脖子上的頭都因為這個傷口朝着一邊墜着,讓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看着更加駭人。
擡頭一看周圍,原本眼神空洞的游魂不知道為什麽目光突然在他身上聚焦,平靜的神色也有了變化,不知道是猙獰還是痛苦。
易勳下意識退後一步,那些鬼沒動,他轉身拔腿就跑。
因為呼吸不暢他已經開始急促的喘息,這樣下去他不用等到怨鬼撲上來,自己就會變成他們的同類了。
他急切的把手機拿到耳邊,聽着聽筒裏的聲音,那個未接電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喂……”
萬幸的是電話接通了,不幸的是他腳下突然冒出來一只手絆了他,猝不及防的身體前傾,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摔倒的時候,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只手接住了他。
易勳先是一喜,随即身體一僵,快速站起來退開。
接住他的不是辰方。
下意識看了看身後,追着他的惡鬼已經全部消失了,剛剛絆過他的那只鬼手也像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縮了回去,易勳更加警惕的看着他身前的人。
“你……”
他完全不知道這人怎麽出現的,連惡鬼都懼怕的人,看起來對他似乎沒有惡意。
“我見過你。”那人開口。
易勳疑惑,正想問清楚,背後有人喊了他一聲,熟悉的聲音,他驚喜的回頭,還沒看到人,身體一震,已經被人抱在了懷裏還帶着他退了一步。
“……”
辰方明顯是來救他的,但不是易勳不知道感恩戴德,實在是這人抱住他的動作,像極了母雞護崽。
察覺到他的警惕,易勳從他懷裏把頭擡起來,解釋道:“沒事,這個人……”
他剛轉頭看過去,片刻之前還在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果然不是正常人。
危機解除,易勳還在張望着找人,辰方已經松開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沒事吧?”
易勳搖頭:“沒事,有點缺氧。”
他已經開始發暈了,頭又疼又脹。
辰方道:“這裏活人不能呼吸。”
“我知道。”他猜出來了,易勳喘着說:“我們要怎麽出去?”
“憋氣,我帶你出去。”
“好。”
“很難受嗎?”辰方看他臉色發青,有些不放心的問。
難受肯定是難受的,但是以那個人帶他來這裏和辰方趕到這裏花費的時間來看,憋口氣應該是能辦到的。
易勳想了想,搖頭道:“沒事,撐得住,走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憋住,辰方突然低下頭,親在了他唇上,給他渡了一口氣。
……
☆、關懷
唇上的觸感軟軟的,有點微涼,渡過來的氣息卻帶着溫熱。
易勳愣住了,雙眼瞪如銅鈴。
眼前的臉近在咫尺,他卻看不清楚,目光發散,兩只眼睛像是分.身成了四只眼睛。
辰方長長的給他渡了一口氣之後,退開了問:“好點了嗎?”
易勳目光重新聚焦。
胸悶頭疼是好點兒了,可他感覺頭更暈了。
他僵硬的把頭往左邊偏了一下,又挪回來,又偏了一下。
辰方又親了下來。
易勳已經忘了思考這人在這種地方為什麽不受影響,再一次被抵唇之後,他腦子終于清醒了一點,所以在辰方再次問他的時候,他點頭如搗蒜。
兩個人怎麽離開的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就記得辰方抱了他,然後視野從灰暗變成了一片漆黑,再看到光亮的時候,他就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他正在醫院裏輸着葡萄糖。
頭頂一片純白的天花板,床頭輸液架上的吊瓶看着格外的礙眼。
“醒了?”突然響起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生硬。
守在他病床邊上的人,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一個人。
易勳擡頭的瞬間,他下意識就皺眉:“你怎麽在這兒?”
坐在床邊的人,四十多歲,古板着臉,原本看着很年輕的一張臉,因為經常皺眉,眉間形成了一條淺淺的溝壑,又因為他太過嚴肅刻板的神情,讓他看起來更老了幾歲。
守着他的是易長峰。
見他不說話,易勳撐着坐起來:“我同學呢?”
“走了。”
“哦。”
“……”
這就是他們父子的相處模式,坐在一塊也無話可說。
又坐了一會兒,看着他的點滴快打完了,易長峰站起身道:“醫生說是缺氧,加上太久沒吃東西,餓暈的,沒什麽大問題,這袋葡萄糖輸完就可以走了。”
“……”
他又從床頭上拿了一副眼鏡:“出去的時候記得戴上,不舒服的話回去休息一天,好了再去學校。”
“……嗯。”
看着他遞過來的眼鏡,易勳明白了。
他不能以Sellen的身份來住院,但是住進來之後又不好總戴着眼鏡睡覺,為了防止其他突然進來,所以病房裏就必須有人守着,易鴻彬不知道他的身份,來這裏肯定不合适,易家的其他人更不合适。
但是除了易家的人,不還有邵以澤麽?
就算老爺子不待見邵以澤,不還有辰方麽?
想到辰方,易勳便想到之前的事,臉上莫名開始發燒。
他在醫院裏肯定是辰方送來的,可把他送過來之後,人去哪兒了?
怕見面尴尬所以躲着他了?
可他又覺得,辰方的字典裏,應該沒有尴尬這個詞。
他低頭苦思,易長峰站在床邊看着他,本來有些欲言又止,見他根本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打算,又不由得有些生氣,“記住以後不要招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省的再給家裏添麻煩。”
他語氣突然變得不好,易勳瞪大眼睛擡頭。
什麽叫他招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招誰惹誰了?
片刻前因為這個父親難得的關心他還有些感動,現在那點感動又被怼的蕩然無存。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能看見的東西易長峰看不見,經常斥責他胡說八道,後來離家出走,不知道邵以澤用了什麽方法讓他信了,每次出事都總要說他不安分,搞的他每次出事,都是他自作自受一樣。
他總是不問前因後果,就要先訓自己一頓。
易勳也怒了,陰陽怪氣道:“那還是真是不好意思了,耽擱了易董的寶貴時間。”
“你……”
他又要訓人,易勳已經把頭偏向了一邊。
易長峰見他這副不知悔改的模樣,憤憤的哼了一聲,轉身出了病房。
看着關上的房門,易勳撇了撇嘴,拿出手機翻出通話記錄,最上面的還是撥給辰方的,手指在第一個備注上停了一會兒,他又滑了屏幕,找出了邵以澤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你醒了?”
不醒他能打電話?
易勳翻了個白眼,問:“你人呢?”
“在給你擦屁股。”
“……”
“哦對了,老爺子說他時間緊,你要醒了就叫他走吧,記得好好說,別再和他……”
“已經被我氣走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又若無其事道:“那你也趕緊回去,綁架你的人在醫院被人救走了,你最近小心着點兒,跟着你那位同桌最好。”
聽到同桌兩個字,易勳別扭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什麽:“被救走?那人出事了?”
“沒出事,差點被打死而已。”
“……誰打的?”隐約已經有了答案。
邵以澤沒直說,笑着道:“新聞上有,自己搜了看”
挂了電話易勳就開始搜新聞,根本不用他搜,不同的軟件就給他推送了本市的最新新聞。
【暴力高中生怒揍誘拐犯】
高中生指的自然就是辰方。
媒體的速度總是那麽快,易勳想他根本沒睡多久,媒體已經把辰方能扒到的底細全扒出來了。
本來建陽市的少女失蹤案已經引起了全市人民的重視,現在罪犯被揪出來,還得到了現實報。
【誘拐未成年,強.奸犯!必須死刑!】
【兄弟幹的漂亮,這種人渣就應該被打死!】
【聽說落網之後又跑了,希望早點抓回來。】
【不是說打人的是高中生嗎?學生這麽暴力不太好吧?】
【視頻是真的嗎?人真的是飛出來的,跆拳道最高段位也辦不到吧?】
【聽說打人的還是學霸,月考考了全市第一的。】
【每個書呆子的心裏都藏着一頭猛虎。】
【這種人心裏肯定有問題,平時沒什麽,要是惹了他,誰知道他會不會發病下死手?想想都可怕。】
【……】
網絡上說什麽的都有,有人覺得是罪犯罪有應得,也有人聖母病看着人被打覺得可憐,也有人指責高中生遇到這種事應該報警而不是自己去違法。
易勳想的卻是,辰方現在在哪兒?
回學校你話會不會被同學們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會不會也覺得他可怕從此對他敬而遠之?
如果他因此在學校被其他人孤立該怎麽辦?
還有,他把人打成那樣,只是因為自己失蹤了?
都說覺得別人喜歡自己是人生三大錯覺之一,易勳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沉沉的嘆了口氣,把雜念抛開,他剛撥通辰方的電話,病房門咔嗒一聲被人推開,然後響起了來電鈴聲。
辰方一只手握着把手,一邊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之後,也沒有挂斷電話,而是擡頭看過來,眼中似有不解。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楊沐央 1瓶;
☆、糾結
易勳愣愣的把電話挂斷,“……你不是走了嗎?”
辰方把手機塞回褲袋,轉身關了房門,仔細看他推門的手上還提着什麽東西,走到病床前說:“去買了點東西。”
“哦。”易勳瞅了一眼。
他已經聞到香味兒了。
給他買吃的辰方已經是輕車熟路。輸着葡萄糖他已經不覺得餓了,看到這人買的東西他也能食欲大開。
只是在他吃東西的時候這人能不盯着他就更好了。
“還難受嗎?”辰方問。
易勳搖頭。
在某人的持續凝視下艱難的填了肚子,易勳剛想下床,辰方已經伸手過來了。
“不用,我自己來……”
他的腳還沒踩到地上,桌上的東西已經被收拾幹淨了。
易勳想了想,還是下床戴好了眼鏡。
辰方擡頭的時候,愣了一瞬,又淡然道:“回去嗎?”
“嗯。”
易勳本想說聲謝謝,話到了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來,轉而問:“你回過學校了嗎?”
辰方:“沒有。”
“那我們先回公寓。”
“嗯。”
辰方還和以前一樣,對他的态度沒有任何變化。
易勳在心底松了口氣,又像是被另一種東西給壓着了。
他自我糾結了半天,這人卻根本沒當回事。
也是,護士救人不也有人工呼吸嗎?為了救人做的反常的行為都是不能認真的。
他在意的是辰方那自然而然的反應,他當時又不是不清醒,這人也沒知會他一聲,就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