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我是狗你爹又是什麽

老夫人眸光中閃過一道陰霾，口吻不輕不重地教訓趙姨娘：“當着小姐的面說這些酸話做什麽？嫡庶尊卑有別，這個道理難道還要我來教你？”

陸梨白此刻也沒工夫和趙姨娘磨嘴皮子，正色道：“ 趙姨娘，母親還有活兒沒做，讓你早些過去，別耽誤了正事，你去吧！”

趙姨娘委屈地看着老夫人，她是妾沒錯，可陸梨白畢竟是晚輩啊！

老夫人一心害怕陸梨白受委屈，見趙姨娘這幅模樣，沉聲道：“還不去！”

趙姨娘只得走了，心裏将陸梨白罵了千百遍。

打發走趙姨娘，跟前伺候的丫鬟自覺退下，陸梨白複又跪下，哀求道：“老夫人您就讓我進宮見見皇後吧！”

老夫人一臉為難，別的事情都好說，可這事兒陸河星是放了話的，一概不許主動進宮去。

“你父親不讓你去，自有他的道理，孩子，不是祖母不心疼你，有些事兒咱們陸家必須避開啊！”

陸梨白搖頭，哽咽地道：“祖母，孫女兒從未求過您什麽，只求您這一次。除了殿下我不要嫁給別人，從我三歲起，你們就告訴我，那個人是我未來的夫君。女子三從四德，從一而終，我的心裏已經有一位夫君，別人斷然不肯的。”

老夫人長嘆一聲，內宅的事她能做主，外頭的事情卻是她不能做主的。

“孩兒啊！咱們女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你是在家女，我是死了夫君的寡母，家中一切都是你父親做主，咱們實在說不上話。”

陸梨白啼哭不止，知道求老夫人也求不來什麽結果。“孫女兒明白，是孫女兒莽撞了。”

從老夫人處出來，陸梨白扶着丫鬟的手拖着發麻的腿一步一步朝前走，遠遠的看上去，她還是個雍容華貴的大家閨秀，只那雙眸泛着毒意，與她端莊的模樣極不相符。

“叫陸棠玉來我屋裏，就說我新得了一批首飾，讓她過來選幾件我送她。”

夜裏，曲靈珊陪着千宮涅一同用飯，上房是內外三間，裏間暫時給千宮涅用，今晚曲靈珊搬到次間和容月擠一張床。

廚房只送兩個人的量，自然是不夠三個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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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靈珊打算等巡夜的人走了之後出去找點吃的，小孩子餓了不長個兒。

這兩天某個人總是用身高鄙視她，受刺激了。

才打算出去，嬷嬷跑來敲門，“二小姐、三小姐帶着人把咱們落岚院包圍了，表小姐你快出來看看吧！”

陸蘭芝，陸棠玉？曲靈珊皺了皺眉，估計是為了上回的事兒跟自己過不去。但她好像和陸蘭芝沒什麽交集吧！

容月身上有傷，曲靈珊将她留在屋裏照看，開門，見牆外火光四起，好大的陣仗！

吩咐嬷嬷把門打開，迎面見陸蘭芝和陸棠玉兩個進門，身後十來個丫鬟婆子手裏提着燈籠，再看院門外站着無數小厮。

“二表姐和三表妹怎麽有空來我這裏逛逛？”曲靈珊站在廊下，不冷不淡地問候道。

一進門，陸棠玉直拿帕子揮舞手帕驅趕異味，曲靈珊的院子和馬棚只有一牆之隔，有些味道也屬正常。

見曲靈珊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陸棠玉翻了個白眼，鼻孔出氣：“趙姨娘丢了一件要緊的東西，疑心是有人偷了去，故讓我滿府搜查搜查，曲靈珊，若是你拿了早些交出來，省的我們動手。”

陸蘭芝卻是一臉謙和，“表妹，聽說東西是我父親送給趙姨娘的定親信物，丢不得。不過是走個過場，表妹別放在心上。”

“二姐，別人那裏是走過場，她這裏就不一定了。”陸棠玉尖銳着嗓音說道。

陸蘭芝拉了拉陸棠玉的袖子，搖搖頭，示意她別說的太過。

曲靈珊雙手抱胸，饒有興致打量這對姐妹。

“曲靈珊，你敢不敢讓人搜你的屋子？”

原來是沖着這個來，曲靈珊冷笑兩聲，“搜屋子嘛當然可以，不過要是什麽都沒有，表妹怎麽說？”

“切！” 陸棠玉厭惡的瞥了下嘴，走上臺階，指着曲靈珊的鼻子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在我陸家，本小姐的家，想搜哪兒就搜哪兒，就算趕你出去也沒人敢說什麽！怎麽說？本小姐就是這麽說！”

曲靈珊點點頭，“我竟然不知道在表妹心裏，陸家的人竟然是狗！”

“賤人，你敢罵我”陸棠玉惱羞成怒，舉起手朝曲靈珊的臉上扇過去。

曲靈珊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陸棠玉的手，“你爹姓陸，我娘姓陸，罵人的時候想清楚再張嘴。這話要是傳到你爹嘴裏，你說說，被親生女兒罵是狗，他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陸棠玉自悔失言，被曲靈珊握住的手腕如同被鐵箍禁锢一般，掙紮兩下反而越掙紮越疼，咬着牙道：“曲靈珊你要是傷了我，父親同樣不會放過你。”

“妹妹們，你們都少說一句吧！”陸蘭芝有些害怕地道，生怕兩人打起來，這裏她年紀最長，又是不得人喜歡的，兩個年紀小的在她面前打起來，長輩們頂多說她們小孩子家不懂事，而自己可能會承擔所有罪責。

陸棠玉輕蔑地瞪了陸蘭芝一樣，罵了一句：“你給我閉嘴！真是中看不中用的，叫你來是勸架的還是幹什麽？只顧着幫外人說話。還有你們--一群狗奴才，沒見主子被人欺負。”

陸蘭芝吓得躲在一旁，再不肯出聲了。

曲靈珊松開陸棠玉的手，“搜我的屋子可以，這地方是舅舅讓我住的，要搜除非舅舅同意。”

“這裏可不是你說了算，曲靈珊，再敢攔着，我連你這破地方連同你一塊燒了。”陸棠玉揉了揉發紅的手腕，恨聲說道。

就算在陸家不比陸梨白尊貴，陸棠玉也沒受過半點委屈，今兒若是讓曲靈珊欺負了去，也不用活着了，“來人，給我搜！”

曲靈珊側身讓開，用警告的語氣道：“盡管搜，要是沒搜出什麽來，明兒我問問舅舅去。”

下人們腳步停了下來，相互看了一眼，低下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