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武家的女兒

又從空間調出十幾八把刀,夾在雙手。

這一次飛過來的是三個雪球,曲靈珊後退幾步,刀從手中飛出,将雪球擊飛。

刀在空氣中旋轉,發出蜂鳴,落在了地上,半截刀刃入土。

再飛來的是四個雪球,曲靈珊淩空飛起,四把刀飛出,人落地,雪球散開,動作帥氣,幹淨利落。

“不錯,不錯,倒不像是文官家的女兒,更似武将家的女兒。”

閣樓的窗戶敞開,幾張表情各異的面孔映入眼簾,站在前邊的那個男人頭上戴着束發紫金冠,一襲淺紫色四爪蟒袍,腰間外頭披着一件黑狐貍大毛皮襖,眉目間與千宮涅有幾分相似,只是因為皮膚太過白皙,唇瓣櫻紅一點,少了男子漢氣概,多了幾分陰柔。

不知道為什麽一對視上那個男人的雙眼,曲靈珊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那雙眼睛陰狠如狼,幽暗如鬼魅。

“昭義兄,這是你的哪位妹子?小姑娘挺有趣啊!”男人笑容張狂,看曲靈珊的目光帶了幾分輕浮之意。

小姑娘生得秀氣,唇紅齒白,柳眉桃腮,粉頰水嫩嫩地,似乎是能掐出水一般,雖年紀尚小,身段不足,但假以時日絕對也是個美人,而且還是個性子火辣的美人。

陸昭義的臉上不大好看,朝陸梨白使了個眼色,陸梨白摸了摸耳墜子,朝着男子走了過來,裙擺搖曳,透出一股無法形容的美感。

“榮王殿下,這位是我家姑姑的女兒,家道中落,無父無母,府,父母特意接來家中養着。我這表妹才到京都,不懂京中禮儀,且一向是無拘無束慣了,還望殿下恕罪。”她娓娓道來,人長得極美,說話也十分動聽。

一向無拘無束慣了?這話說的倒十分好聽,卻向千宮炎龍透露着一個信息:曲靈珊粗俗不懂禮儀,不是正經的大家小姐教養。

曲靈珊淡漠地勾起了唇角,不做任何解釋。

只可惜她喊的這位榮親王千宮炎龍目光卻直勾勾地盯着曲靈珊,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曲靈珊被千宮炎龍看獵物一般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舒服,扭頭就走。

“給我攔着她,本王沒讓走,就不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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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掰開的架勢,雙刀在手,目光變得格外淩冽。

“喲,還是個烈性子,罷了,本王一向不喜歡勉強,你走吧!”

千宮炎龍将曲靈珊的厭惡盡收眼底,覺得她十分有趣,一個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孤女,竟然會對他這個大楚未來的皇帝無動于衷。

這樣的女人征服了才有意義。

陸昭義松了一口氣,讨好的語氣道:“殿下,那個丫頭性子野,沒規矩,您別和她一般見識。”

千宮炎龍搖搖手指,若是曲靈珊和別的女人一樣百依百順反而沒了這種趣味。

陸梨白氣得雙目含淚,兩只手在袖子裏緊緊地握成了拳。

現在的男人一個個都怎麽了?那曲靈珊一個野丫頭有什麽好,男人一個個都為她傾倒?

陸昭義經常在榮親王面前誇贊自家妹子,陸梨白京都第一美人的名聲千宮炎龍早就聽說過,千宮涅還是太子的時候,母妃為他和陸家提親,但被拒絕了,千宮炎龍心裏在清楚不過,陸家現在巴結不過是為了陸家将來能出一個皇後。

當初拒婚的羞辱,千宮炎龍可沒忘記。

初次見時,的确被陸梨白的絕世容顏驚豔了一把,但宮裏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相處下來,這個嬌羞可人的少女和自己王府裏的女人沒多大區別,便失去了興趣。

“喲,陸大小姐這臉色兒怎麽不大好看,可是風吹着了?”千宮炎龍回頭時,正對上陸梨白嫉妒的雙眸。

這個女人堆裏泡大的男人什麽不懂,最懂女人那點小心思。

陸梨白聽到這一句,又找回了京都第一美人的自信,臉上的笑又變得嬌媚起來,但這位榮親王卻沒按常理出牌,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怕冷就回屋裏待着,若是傳揚出去,說是為了接待本王受了風寒,那豈不是要本王負責?”

這話令人浮想聯翩,又有幾分諷刺的意思。前段時間有傳言說陸梨白和南安郡王傳出謠言,說他二人私定終身。雖然有後來淩峰和章家小姐定親,但人雲亦雲,內宅裏私密誰也不說不清楚。

陸梨白委屈地雙眼泛紅,淚珠兒欲落不落,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真叫人心疼。

“別——千萬別哭,本王向來不喜歡女人哭。”

聽了這句,陸梨白生生的将眼淚收了回去,強顏歡笑故作嬌羞的道:“殿下就愛打趣人。”

千宮炎龍幹笑了幾聲,拍拍陸昭義的肩膀,眼角的餘光落在陸梨白身上,“父皇說以前的年過的不熱鬧,今年讓三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将家中所有年滿十歲的小姐們都進宮朝賀,家裏沒定親的小姐都去吧!”

“是,微臣會通知家父。”陸昭義心一陣陣的往下沉,往年只有嫡出的小姐才有資格參加宮宴,千宮炎龍這話分明沖着曲靈珊來的。

“本王還有事,改日再聚。”

陸昭義送千宮炎龍出門,陸梨白一路哭着跑進大夫人的屋裏。

大夫人正在和管家們商議新年的安排,陸梨白突然闖進來又是那副模樣,丢下賬本關切地問道:“不是榮親王來府上作客,你這是怎麽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陸梨白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直往外滾。

她捂着臉朝裏屋跑去,撲在炕上痛哭起來。

大夫人目光淩厲如刀,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用警告的語氣說道:“今兒誰敢出去亂說話,亂棍打死!”

衆管事的似乎吓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聲答應:“是,奴婢們什麽也沒看見。”

大夫人揮揮手,管事們往門口退去。

等人走了,吩咐雙喜倒茶,自己進屋去,見陸梨白倒在床榻上,雙肩輕聳,抽泣聲斷斷續續。

“好好的怎麽哭成這樣,受什麽委屈了?”

“母親——”陸梨白哭着撲進大夫人的懷裏,哭的跟淚人兒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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