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推銷

曲靈珊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聽着大夫人像推銷員似得把自己推銷出去。

幾位夫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熱絡了幾分，“怪不得看着不像是庶出的姑娘，果然，國公夫人調教出來的孩子的确與衆不同。”

“是啊！舅母最疼我了，給我選的住所都是陸府上最幽靜的旁邊，雖然臭了點倒十分清淨。大表姐說，這叫做出淤泥而不染。”曲靈珊拍着手附和着大夫人的話。

那模樣看起來和大夫人十分親近似得。

衆位夫人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其中一個好事的夫人故意問曲靈珊，“照你這麽說，你舅母對你很好咯？”

大夫人臉上有些挂不住，陸梨白又不在跟前幫着打圓場，不等曲靈珊說話，便解釋道：“這孩子喜歡清靜，府上最清靜的地方就是那兒，我原說給她選個好地方，她就是不願意。”

曲靈珊點點頭，“恩，舅母對我非常好，是我住習慣了不願意換來換去，麻煩。”她沒有再多說，其中的緣由大家自行腦補去。

衆位夫人聽了兩人這一對一答，心裏有了計較，對曲靈珊的态度沒那麽熱情了。

大夫人見狀眸光微沉了沉，複又恢複過來，招呼曲靈珊和小姐們一處玩耍。

人一走，大夫人立刻和衆人解釋道：“這孩子被我慣壞了，陸家規矩，女兒家尊貴些，尤其是嫡出小姐，出閣嫁妝都是咱們京都貴女的标準，這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不過都是嫡女的教養，嫁妝自然也不會我家梨白差了。”

“早就聽說大夫人心地善良，如今見了果然不錯，這小姐當真是有福氣，有您這樣慈愛的長輩照顧。”

曲靈珊站的不遠，聽的清清楚楚，大夫人當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口，別看大夫人出身貴族，對銀子捏的很緊。說是給她嫡女的待遇，每個月沒有月例銀子，該有的分例也沒有，比她身邊的丫頭待遇還不如，不過是需要見人為她歌功頌德的時候會施舍兩套像樣的衣裳和首飾。

“姐姐，我和她們也不熟，我們在一塊兒吃東西好了。”陸蓉蕊坐在了曲靈珊的身邊來，方才曲靈珊看了，這些嫡女們不怎麽買她的賬。想想也是，雖然住在國公府，但比真正的國公小姐差了太多。

正好，曲靈珊一個人也悶，有個人陪着坐當然好。

“聽說寧伯侯夫人準備嫁妹，今兒怎麽沒來？”曲靈珊好奇地問。

陸蓉蕊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大伯母下的帖子都是公侯千金，跟堂姐在一起的是大長長公主的女兒溫惠翁主，穿紅衣服那個是大伯母娘家的侄女兒，周小姐，還有方貴妃的妹子，安郡王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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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靈珊順着陸蓉蕊介紹的看了去，果然和陸梨白一起的都是當朝權貴家的女兒。另外一桌的衣着首飾稍微差了些，而庶女們要麽圍着嫡女轉，要麽和別的庶女一處。

“靈珊表姐，你也是嫡女，怎麽不和嫡女一起玩呢？”陸棠玉被人奉承的正得意，可巧看到被衆人孤立的曲靈珊和陸蓉蕊，這群嫡女裝模作樣的讨論要做梅花詩，她插不上嘴，正沒趣所以借此想奚落曲靈珊一番。

曲靈珊淡淡的看了陸棠玉一眼，“不熟！”

“梨白姐姐，這是你家的姊妹？以前怎麽沒見過？”有的小姐對曲靈珊的身份好奇，看着不像是嫡女，又不像庶女。

陸梨白剛要說話，陸棠玉嘴快，“她是我父親從鄉下接來的野丫頭，看她可憐充做嫡女，實際上比我的丫鬟還不如。曲靈珊，你這身衣裳還是別人賞賜的吧！”

曲靈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這是千宮涅上回送的料子做成的衣裳，這身衣服的料子又叫做芙蓉錦，聽說是下雨天衣服上會有芙蓉花呈現，不過現在在暖閣，也沒有下雨看起來就和普通的綢緞沒什麽兩樣。

陸梨白裝模作樣地解釋道：“我這表妹從前也是勳貴之女，不過因為姑父姑母不在了，才在我們家，父親說了以後表妹就是我們家的孩子，和我是一樣的。”

“原來是撿來的野孩子，我說怎麽看着不像是大家閨秀。”

這些小姐們竊竊私語起來，聲音雖然不大，不過大家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嫡女們鄙視，庶女們嫉妒。

“好啦，家中出現這樣的變故，也不是表妹的過錯，何必苛責呢？”陸梨白一副憐憫的樣子，輕聲細語地幫着曲靈珊說話。

幾個和陸梨白關系好的小姐們沒再議論曲靈珊，不甘落後地誇贊起陸梨白，“梨白姐姐當真是菩薩心腸，我看她絲毫感激都沒有，看她這幅冷情冷面的樣子，也虧了是梨白姐姐，換了我早趕出去。”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

陸梨白大方地勸着衆人，曲靈珊作眼觀鼻，她不屑和這些自以為是的小姐們做無謂的争鬥，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姐姐，她們要去梧桐苑看綠梅，咱們去不去？”

陸蓉蕊眼巴巴地看着外頭，大約也想跟着去，曲靈珊不願意把人拘在這裏，起身道：“也好，屋裏悶悶的，我們也去看看。”

大夫人和衆位夫人在廳上看戲，有陸梨白帶着小姐們，大家都很放心。

陸梨白的住所極大，規格比老夫人的差不了多少，而且還精致些，這是陸家特意為陸梨白建造的閨房。

此時天空放晴，陽光明媚，綠色的梅花綻在枝頭，梅香清幽，樹枝修剪成各種喜人形态，小姐們圍在陸梨白身邊誇梅花好，也有人提議以綠梅為題作詩。

“每個人都要作一首，不成的咱們可是要罰的。”

陸蓉蕊悄悄地問曲靈珊，“怎麽辦？我不會作詩？”

“看着辦，我也不會。”

兩個人的話不小心被陸棠玉聽了，她不屑地翻着白眼，“不會？那容易，剛才進門看見大姐姐這裏的燈籠蒙了塵，要麽你們兩個把燈籠擦了，要麽把掉在地上的梅花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