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愛上自己］

我扒拉着自己的腰帶尋摸半晌，終于從夾層裏摸出一個指甲蓋大的青色小玉瓶。

然後對着昏迷不醒的小百合假惺惺念叨幾句“阿彌陀佛”，就打開玉瓶，将其中一滴淡紫色液體滴在了他的腦袋上。

下一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小百合醒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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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得滿地打滾，嘶吼聲不絕。

我冷眼旁觀，無動于衷。

很快的，他停止了掙紮。

再看，半個腦袋化成一攤血水。

“下輩子，做個好人吧。”我嗤笑一聲，轉身。

――從小百合抓我做人質的那刻起，我就明白：我的抱大腿助攻計劃宣告破産。

既然如此，又何妨換個思路呢？

打破常規，從我做起。

“妖女！”忽然一掌推過來，勁風撲面。

我想也沒想，伸手格擋。

“喀嚓――”是胳膊折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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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吧，忘記自己是個武功菜雞了。

“雁兒！”羅伊撲到我身前，焦急的捧起我的手，“疼不疼？”

我看着她擔憂不已的樣子，愣了愣，搖頭，“不疼的。”

“傻瓜。”羅伊掉淚，然後扭臉沖男主斥道，“你這人怎麽回事！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男主傻眼，我也傻了。

咦？羅伊居然沒有對男主一見鐘情？

難道是因為我的出現，導致她不是被男主從小百合手中救出來的緣故？

俗稱的，蝴蝶效應？

“羅姑娘，她是妖女。”男主皺着眉。

羅伊擋在我身前，繼續沖對面怒斥：“雁兒不是妖女！你，你不要胡說！”

男主欲言又止，看了我一眼，我不屑的送他個大白眼。

然後成功看到武林盟主的冷臉。

“羅姑娘，你不要被妖女騙了！不看別的，只看看你身旁那個人，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什麽？”

羅伊順着他的視線扭頭，猛地一顫，跌倒在地。

“他、他……”她看向我，張口結舌。

我木着臉，一言不發。

“羅姑娘，你看到了吧？若她不是妖女，又怎會有此等陰狠毒辣的手段？”

“你！你住口！”出乎我預料的，羅伊居然再次吼了男主。

她看着我，盡管面色蒼白，仍執着的盯着我的眼睛，“雁兒，他，他就是那個合歡宗的大壞人，殘害了鎮子上無數好人家女孩兒的魔頭，對不對？”

對上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我仿佛懂了些什麽。

“是。”我鄭重的點頭。

羅伊笑了，笑中帶淚，十分動人。

“那，那就好。”

鬼使神差的，我又加上幾句，“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我只殺壞人。不管你信不信。”

羅伊點頭，“我信。”

“羅姑娘！”男主又一次欲言又止。

“雁兒是好人，”羅伊強撐着起身，顫巍巍再次擋在我身前，“不許你傷害她。”

“她分明――”

羅伊挺直了身子，纖細的背影陡然銳利起來，“那個人，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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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靜寂無聲。

羅伊護着“我”，與男主遙遙對峙。

我似乎看到他們之間那原本隐隐約約的紅線，斷了。

“羅姑娘，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是非不分的人。”過了好一會兒，男主才無奈的說。

羅伊一動不動，“那也比你不分青紅皂白打人要好。”

“她明明就是妖女……”

聽到這，“我”氣笑了。

羅伊和男主同時看向“我”的位置。

“我”繞到他們中間，擡起軟塌塌的手臂，朝男主冷笑，“武林盟主大人，你說我是妖女？好，那我問你，我可曾危害過你們武林？”

男主沉默。

“若只是因為我殺了一個死有餘辜的壞人便要給我這樣定罪，那你們武林盟的未來，恐怕完了。”

“他即便該死，也有官府和正道主持正義，而不該由你――”

“盟主大人！”“我”打斷他的辯解，氣勢咄咄逼人，“假若我沒有自救，你有想過如今我會是什麽情狀？”

男主卡殼兒了。

大概“我”沒那閑心諒解他，繼續道：“由你們來主持正義？呵，笑話！屆時我已經死了，而你們的所謂正義又是為誰伸張？能讓我再活過來嗎？”

“這……”

“我”晃晃悠悠的走到他身前，擡起骨折的那只手。

男主下意識出掌，然後倏地收回，臉色很不好看。

“這就是你們正道人士的所作所為？”

男主忽然問“我”：“如此說來，姑娘承認自己非正道人士？”

“我”挑起眉，“你也不用這樣套我的話，我既非正道，也非邪道。”

“姑娘所為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指指小百合的屍體，“你說他？你認得他是誰嗎？”

“合歡宗左護法。”

“小百合。”“我”替他接上後半句。“自三年前合歡宗成立起，僅凋零在小百合手中的妙齡少女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吧？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死？”

不等他說什麽，“我”又道，“若他這樣的人都不該死，讓那些失去女兒的父母親人們情何以堪？”

男主想說什麽，又緊緊閉上嘴。

而羅伊已然淚流不止。她掩面低泣，口中喃喃的念着，“姐姐……”

“我跟你們，從來不是一路人。”“我”直直的盯着男主正氣凜然的臉，神情有剎那的恍惚，緊接着，釋然的笑了笑。“你們相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不信。你們相信壞人會改過從新，我也不信。你們自诩正道，高高在上的要主持公道，我不屑。錯了就是錯了。放過兇手，就是在逼迫好人作惡。”

一席話說的男主啞口無言。

‘看吧，他這樣的人，從來只看結果，而不去探尋起因。可是，世上總還是有那麽多身不由己的可憐人……更何況，她又做錯了什麽呢？’

我飄在半空，看着底下粉衣雙髻的美豔少女，無聲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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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師父了。〗回到身體後，我沒有再去看男女主現在的表情，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