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抵達第二氏族王宮後,希恩眼睜睜地看着克薩重建了哈利與蕾倫的契絆——甚至不需要後者在場——他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多,對克薩越來越防備。他望着克薩沉着、無動于衷地完成一樁本不可能的事,感覺一陣顫栗攀上他的脊柱。他對克薩說,他不怕他。也許他真的應該害怕。

“完成了。”克薩從弟弟身邊退開,小心地望着他。“感覺到了嗎?”

哈利像個壞掉的提線木偶般僵硬地點點頭,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沉默籠罩了整個房間。

“我祝你心安理得,”希恩說。

克薩的下巴緊了緊。“夠了。我沒心情聽你耍嘴皮子。”他轉身要走,但希恩飛快地擋住了他的去路。

“幹嘛?”克薩用他那種惹人厭的波瀾不興的語氣說道。他全身都散發出不耐煩的緊張感。

“你既然随随便便就能重建哈利的契絆,你就一樣能輕輕松松地解除我們的——我對你的契絆。”

某種情緒在克薩眼中閃過。“沒那麽簡單。對自己的頭腦執行這樣的程序要困難得多。”

“但你指的不是你的頭腦,對吧?”希恩胸口發緊:只有他被契絆束縛着,克薩卻自由得像只鳥;而且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你的腦子還跟我的聯結在一起,”克薩說。“所以我很難抽離出來切斷它。”

希恩打量他。“我信不過你。”

“愛信不信。”克薩說着,退到一旁,顯然打算把希恩晾在一邊,就這麽走掉。一貫如此。

希恩揪住他的襯衫。“你別以為你不理我我就會乖乖回家。告訴你,沒門!”

克薩低下頭,看着希恩的手,仿佛那是什麽惹人嫌的東西。

“拿開你的手。”他說。

“為什麽?”希恩說着,靠得更近了。“我的手惹着你了?”

克薩木着臉,但他的心髒在希恩手下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希恩有點摸不着頭腦,卻又挺得意——他可算把這混蛋惹惱了。希恩湊得更近了,近到他們能感受彼此的呼吸。希恩的心跳得很急,他和克薩此刻的貼近讓他身體緊繃,同時又敏感至極。是恐懼嗎?也許。即使希恩再怎麽逞強說他不怕克薩,他到底不是個傻瓜。克薩很危險,如果他的感應力如之前的一切跡象所表明的那樣強大的話。人們不是平白無故害怕高階感應者。

“走開。”克薩盯着希恩的眼睛,某些晦暗難明的東西潛伏在他眼中。“這是警告,小孩兒。”

希恩炸毛了。“不準這麽叫我!”

“我沒叫錯,”克薩說着,薄薄的嘴唇擰成一個冷笑。“你就是個小屁孩兒,算不上男人,不然你就不會幹出這種事:惹火我,然後還敢挨得這麽近。”

希恩怒目相向。“你敢動我一指頭試試,你這個耀武揚威的臭混蛋——”

克薩猛地用嘴封住了希恩的嘴。

希恩的腦子一片空白。克薩把舌頭插入他雙唇之間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想到拒絕。

他花了好久才找回思考的能力。

克薩在吻他。

克薩在吻他。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他對克薩有吸引力。感覺像胡扯,可再找不出其他解釋了。吻臉頰、吻鼻尖、吻脖子,在不同的星球有不同的涵義;可是,落在嘴上的深吻,毫無疑問意味着肉體的吸引,在星系中大多數文明星球都是如此。

克薩想要他。他。

一股強烈的幸災樂禍的感覺湧上希恩心頭。他這輩子第一次感到自己在與克薩的關系中占了上風;他這輩子第一次慶幸自己有那個狗屁契絆,得以超脫于肉欲與性沖動之上。就算他能産生性沖動,也不會對克薩這樣的混蛋有感覺——希恩确定他不至于那麽糊塗——可他還是慶幸自己能在克薩失去他引以為傲的沉着時保持絕對冷靜。他掌握了克薩。

克薩突然松開希恩的嘴唇,惱怒地瞪着他。他的嘴唇泛着水光,皮膚也染上了一層淺紅。“你別幻想能借這個要挾我,這根本不算什麽。”

希恩的視線沿着克薩的身體一路向下——克薩的褲子不要臉地支起了帳篷——他笑了。在性事上他也許還是白紙一張,但他知道那意味着什麽。他可不是什麽孤陋寡聞的小天真,性沖動的外在表現他幾乎全都知道;他的一些外星朋友繪聲繪色、巨細靡遺地給他講過關于性的事情。

希恩擡起頭,重新看向克薩板着的臉。他不知道該怎麽勾引人,但像哈利那麽單純的人都做得到,肯定難不到哪去,對吧?雖說一想到要勾引像克薩這樣的壞蛋他就有點兒想吐,但希恩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這不過是達到目的的手段罷了。

“你要是除掉我的契絆,我就把你的……那玩意兒放進我嘴裏,”希恩覺得開門見山是最好的方式。

克薩盯着他。

接着……接着他就仰天大笑,笑聲中氣十足,完全出乎希恩意料——他還以為克薩不會這麽笑呢。

希恩羞憤交加地望着克薩,臉上發燙。他鬧笑話了?

“我的‘那玩意’。”終于,克薩開口了,邊說邊露出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嘲諷臉。每次希恩看見他那副表情都想尖叫着迎面給他一拳。

克薩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把‘我那玩意兒’放進小孩兒嘴裏。我喜歡口活兒好的男人。”

希恩這輩子還從來沒這麽憤怒過。勾引克薩好讓他解除契絆?見鬼去吧,現在他要為自尊而戰。

他湊過去,嘴唇使勁貼住克薩的下巴。

他馬上就感覺到克薩僵住了。

希恩也僵住了。克薩下巴上隐隐冒出的胡茬紮得他嘴唇麻癢,連呼吸都放輕了。

他身上真好聞。這麽卑鄙無恥的人,怎麽會這麽好聞呢?

希恩甩掉這詭異的念頭,用嘴唇描摹着克薩的下颌線條。一股不屬于他的柔和的快感在他體內湧出,讓他差點退縮。平時,克薩的靈盾像堡壘一樣密不透風;但此刻他們肌膚相親,克薩的精神力顯然也略有松懈,所以希恩才能捕捉到一絲模糊的回應。

“立刻給我打住。”克薩咬牙切齒地說。他的雙手攥住希恩的兩只手腕。

希恩親了親克薩的嘴角,感覺到克薩的肌肉繃得更緊了。

“你不承認就随你便,可你騙不了我,也騙不了你自己。”希恩一邊喃喃地說,一邊輕咬着克薩棱角分明的下巴。“我知道你想要我。你肯定一直想這麽幹吧:用你那話兒堵住我的嘴。”

他知道他做對了——克薩把他的手腕攥得更緊了,而且克薩屏住了呼吸。

但克薩扭過頭去,躲開希恩的嘴唇,還刻薄地笑了幾聲。“你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就是個想玩成人游戲的小屁孩兒。”

希恩眯起眼,挺直身子。“你以為那些給你吸屌的娼妓?能做到的事,我就不能?”

克薩望着希恩,臉上的表情讓希恩捉摸不透。“不準再說這種粗話,”他好像有些惱火,但還不到震怒的程度。“說這種話不會顯得你多成熟。”

希恩攥緊拳頭,差點抑制不住沖動,撲上去揍這個混蛋。他張嘴想反駁,但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他完全可以用行動證明給那個壞蛋看——他不但能做到,而且比克薩常光顧的那些低賤娼妓都要強得多。

希恩跪了下去。

“起來,”克薩說話的時候,冷淡地望着房間另一側的牆壁。

“你幹嘛不看着我?”希恩問。“怕被我跪在地上的樣子迷住?”

這下克薩總算低頭看他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是吧?”

希恩故意盯着克薩仍沒換下的泰拉褲子裏的那包凸起,挑了挑眉。

可惜,克薩看上去既不羞愧,也不尴尬。除了無可抵賴的那處勃起,他看上去并不慌張。

“好得很,”克薩的表情陰險又算計。“你想吸我的屌?來呀。”

希恩咽了下唾沫。他知道克薩在耍什麽花樣——他只不過是虛張聲勢,指望吓退——要是他以為這能得逞,那他可太不了解希恩了。

他一定做得到。

能有多難?是,光是想想要把克薩那玩意兒放進嘴裏就夠惡心了,而且還很不衛生,可真這麽幹了也死不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希恩會贏。希恩不确定自己到底能贏得什麽,但這不要緊。能證明這混球錯了,肯定爽翻天;讓克薩輸掉——總之就是讓他輸。戰勝他。

希恩望進克薩銀色的眼睛。那雙眼睛如往常一樣冷酷,深不可測。希恩的兩位母親覺得這又甜蜜又浪漫——克薩眼睛的顏色和希恩的發色一模一樣,仿佛代表了他們之間那蕩氣回腸的緣分——簡直搞笑。克薩那雙老謀深算的冷冰冰的眼睛一點兒也不甜蜜,希恩連帶着都有點兒讨厭自己的發色了。要不是怕兩位母親不高興,他老早就把頭發染成別的顏色了。

可要是他的兩位母親知道他此刻要幹的事,那就不只是“不高興”這麽簡單了。

“博格’貢,鎖門。”希恩輕聲說。

克薩的鼻翼扇動了幾下。

房間裏響起了房門滑動閉合的聲音。

他們都沒朝門的方向看。

希恩緩緩地伸出手去,碰到了克薩的褲鏈。他的雙手沒有發抖。他一邊與與克薩對視,一邊把拉鏈往下拉。

那柔滑、溫暖的肌膚觸感吓了他一跳——在那條泰拉褲子底下,克薩什麽也沒穿——但希恩沒有退縮。

退縮的是克薩。“起來,”他的聲音完全不像平時那樣沒人味兒,不但沙啞,還緊繃繃的,可見他有多緊張。

希恩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笑。“不要,”他堅定地說。他把那暖乎乎的、搏動着的器官從克薩的褲子裏抽了出來。

他終于把目光投向手中的物事。

至于會看見什麽,希恩心中多少有數;他知道自己的下體長什麽樣。

可他手中那根火熱堅硬的肉柱,跟他自己那軟踏踏的小東西完全不是一回事。他手裏的這根大多了,也硬多了,摸上去有點燙手,卻又有一種奇異的舒适觸感。

希恩盯着那玩意兒看得入迷。他不太能相信發生了什麽:克薩的那話兒在他手裏。這感覺太……不得體了。下流。克薩那赤紅的莖頭已經冒出了幾滴閃着水光的白色液體,可以當作性交時的潤滑劑。

希恩舔了舔嘴唇。他知道本種族的男性可以分泌大量的潤滑液以便插入,這……這可能挺惡心。他可不大願意把那些東西都吞下去。這場難關已經夠讓他反胃了。

“不準漏出那麽多,”他警告克薩,接着馬上就後悔了。這下克薩可要逮着法子刁難他了。

“起來,”克薩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聲音更啞、更緊繃了。

希恩擡起頭,視線從克薩的陰莖轉向他的臉。克薩眼中閃爍的殺意差點兒害他打退堂鼓。

“為什麽?”希恩說着,稍微撸了一下手中的肉棒。“擔心會上瘾?”

克薩瞪着他的樣子讓他打從心底覺得得意。

“我才不擔心這種事。”

“騙人。”希恩輕聲說。他湊上前去,像小貓似的舔了舔陰莖頂端。克薩屏住呼吸,同時又一陣陌生的快感向希恩襲來。“知道嗎,我感覺得到,我的共情力很強。你喜歡這樣;你喜歡看我跪在你面前,你還喜歡這樣……”希恩舔着克薩的肉棒,從底部一直到漲紅的莖頭,貪婪地看着克薩的冷靜寸寸崩塌。克薩的身體僵硬得像是即将繃斷的弓弦,他的眼睛像是熔化的銀漿,被濃黑的睫毛襯得熠熠生輝;他低垂眼睑,眼神專注、饑渴,全是最原始的欲望。希恩臉上發熱,他的舌頭繞着那滑溜溜的莖頭打轉,然後整個含進去。他有點兒失望,那玩意兒的味道居然還不錯。

相當不錯。

希恩閉上眼,拼命想把從克薩那兒傳來的輕柔快感與他自己的感覺區分開。操,他可沒想到會這樣。他希望這事讓人反胃,而不是愉悅。可是,他在幹一件覺得挺惡心的事的同時,間接得到了快感,也不能怪他吧。這又不代表他喜歡這麽幹。

這麽一想,希恩心裏踏實了,感覺輕松多了。他使盡全力想把克薩的東西吞得更深些。又一波奇異的快感擊中了他。希恩打了個寒戰。

“這下究竟是誰入迷了?”他腦子裏響起了那個讨厭的聲音。

他猛地睜開眼,瞪着克薩,在腦子裏回道:“我口活好到讓你連爽得靈盾都失效了,這可怨不得我。”

克薩眯起眼。

下個瞬間,那混蛋完全敞開了靈盾。詭異的快感猛撲過來,侵襲了希恩的感官,讓他頭暈目眩,忍不住呻吟起來,而且他需要——他需要——

希恩開始使勁吸吮那根肉棒,發出啧啧的聲響,風度全抛到了九霄雲外,他就像個下賤的妓女,沒一點兒王子樣。他痛恨這樣,痛恨自己無法停止,可他需要這樣做,好滿足那從未體驗過的異樣渴望。那感覺就像是口渴卻沒有嘴,無法攝取水分,讓人沮喪難耐——像是伸手去抓某樣并不存在于此的東西——希恩拼命吸吮着嘴裏火熱的肉柱,他需要,需要——

突然,強硬的手指插入他的頭發,逼迫他停下。希恩發出抗議的呻吟。不!他要——他要——

“睜開眼睛,”克薩說。“看着我。”

克薩的眼睛半閉着,沒流露絲毫的情感,但他的表情卻是緊繃的。“嘴裏含着屌的樣子确實挺适合你,”他撫摸着希恩的臉頰——隔着希恩的臉頰撫摸他自己的陰莖。“你就适合安安靜靜的。”

希恩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體會到的是你的快感,不是我的。我感覺得到你有多想操我的嘴,用你的屌噎死我。”

克薩沉穩地看着他。“即使這樣,眼下你還是饑渴得要死,想讓我操你的嘴,射在你嘴裏。”

希恩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恨他。因為克薩說中了。他饑渴得頭昏腦脹——他被雞巴哽住喉嚨的樣子真美,那雙恨恨的綠眼睛,白裏透紅的臉蛋兒,還有那雙天生就要給他吸屌的粉嫩嘴唇——希恩呻吟着。他想操自己的嘴。這股強烈到他幾乎無法承受的渴望把他的腦子全給攪亂了。

“來吧,”他心裏想。“盡情使壞吧,大混蛋。”

克薩與他視線交纏,捧住他的臉,開始沖撞,把他的嘴當玩具一樣從中攫取快感。把他當成玩具。

這事本該很惡心。希恩恨那個男人,恨到了極點。他也應該恨這種自輕自賤的行為。

但他恨的是他并不讨厭這樣做。

希恩把嘴張得更大,他是這樣貪婪,欲壑難填(想插進他喉嚨裏狠狠地操,好讓這伶牙俐齒的小屁孩兒一連幾天都忘不了這感覺)。那陌生的念頭讓他止不住發抖,他閉上眼,克薩的陰莖在他口中進出?,發出淫穢的濕滑聲響,他迷失其中。他的下巴都疼了,嘴唇也火辣辣的,但他不在乎;他爽得顧不上在乎那些,他只在乎克薩的肉棒,和那玩意兒操他的方式,仿佛這都是他罪有應得,因為他是個叽叽喳喳的小煩人精,而且對他來說太美,也太年輕。

進犯他感官的渴望來得更猛烈了。希恩呻吟着抓住克薩的兩胯,努力想把他吞得更深——對,就這樣,被他的雞巴塞得滿滿的——接着,他的世界坍塌了,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席卷了希恩的感官——克薩在他嘴裏射了,射了他滿嘴。

見他娘的鬼,希恩想着,一邊迷迷糊糊地眨着眼,一邊盡可能把克薩射在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他覺得……他覺得……如果間接感受到的性愛都這麽爽,那他等不及要親身體驗一把了——當然不是跟克薩;得找個順眼的人。

克薩漸漸變軟的陰莖從他嘴裏滑了出去。

希恩舔着嘴唇,擡起頭,揚起一邊眉毛。“喂,”他剛說了一個字就頓住了,沒想到自己聲音會變得這麽沙啞。“以小孩兒的标準看,我還算有兩手,是吧?”

克薩整好褲鏈,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希恩剛剛親身經歷,他怎麽也不可能想到克薩幾分鐘前幹過什麽事。

“過得去吧,”克薩說。

希恩差點被胸口的那股惡氣悶死。“随你怎麽說,”他憋着聲音,猛然站起身來。“要是我沒法通過接觸感應到你,這話還算有幾分可信。”

克薩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這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不管口活兒多差勁都一樣。我試過更爽的。”

希恩不懂為什麽這句話比以往克薩對他說的任何一句話更激怒他。

“我不管剛才有沒有達到你那該死的高标準,”希恩咬牙切齒地說着,盤起胳膊。“你還是得履行咱們的約定。”

那王八蛋居然還敢露出惱怒的樣子。“咱們約定什麽了?”

“你得解除我對你的契絆。”

克薩的下巴青筋直蹦。“我以為咱們已經說清楚了。沒那麽簡單。”

希恩冷笑。“省省吧。沒那麽簡單,那你把它變簡單不就行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能辦到?”

“真是承蒙你這麽看得起我,可我創造不了奇跡,”克薩說着,轉身朝房門走去。“博格’貢,開鎖。”

希恩怒氣沖天地瞪着他的背影。“你要是不解除我對你的契絆,我就把你的感應力告訴所有人。我不是吓唬你,我真會這麽幹的。”

克薩停下腳步,背對着他。“我要是找到解決辦法就通知你。”

沒等希恩再開口,克薩離開了,門合攏在他身後。

克薩剛一消失,希恩突然發現了幾件克薩在場時他沒注意到的事:他膝蓋疼,下巴也疼得要命,嘴裏還有股奇怪的味道。

希恩做了個鬼臉。惡心。

“博格’貢,能給我杯水嗎?”

“當然,殿下,”博格’貢答道。“就在桌上。”

希恩拿起憑空出現在桌上的玻璃杯,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迫不及待想要消掉嘴裏的味道,但效果不盡人意。他沒法徹底忘掉那又粗又熱的肉棒插在他嘴裏的感覺,那帶着懲罰意味狠揪住他頭發的手,還有那專注地望着他的銀色眼睛。

希恩擡起一只手搓了搓發燙的臉,搖了搖頭。他才不要再想這件事,反正生米都煮成熟飯了,糾結也沒什麽用。他也更不打算糾結克薩那句譏諷的“我試過更爽的”。

有什麽了不起,他不在乎。那王八蛋要把全星系的妓女都操個遍就随他去,他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

“殿下?”博格’貢似乎有點猶豫,甚至算得上尴尬。

希恩皺起了臉;他意識到,博格’貢剛才可是耳聞目睹了屋裏發生的一切。他的恥辱被人工智能目擊了——“我試過更爽的”。人工智能無處不在,平時他從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可生平第一次,希恩希望它們能別這麽無所不知。

“從克薩王子出生我就認識他了,”博格’貢說。“據我觀察,他有煩惱的時候,就會變得特別冷酷。”

希恩皺起眉頭。博格’貢說的對,克薩從來不會像剛才那樣自降身份,用那種下流話侮辱人,除非他慌了。也就是說,克薩對這場性事的沉迷遠超他自己流露出來的反應。希恩感覺得到克薩有多爽。他不該因為克薩的話難過。不管克薩嘴上怎麽說,他就是想要他——即使違背自己的理智,還是忍不住把他那話兒插進了希恩嘴裏。

他可以利用這一點。

“多謝啓發,博格’貢,”希恩說着,走向門口。一個計劃開始在他腦中成型。

他才不會被克薩害得自卑。

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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