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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花的鐵欄門是敞開的,有綠藤環繞,連着圍牆上爬滿了粉紫色相間的薔薇與歐月。
方新闕順着小道直徑往前走,剛将車平穩的停在了關風月家門前,一位梳着油頭,身着白襯衣和黑色燕尾服,年長又紳士的管家先生立即大步迎了上來。
他手中拿着一張白手帕,朝車內看了眼,低聲朝關風月喊了句小少爺。接着轉過頭看向駕駛位,神色一軟,張嘴差點直接喊出了方新闕的名字。
“理查德先生,我帶朋友回來了,哥哥他在家嗎?”
關風月推開車門走下,微微彎着腰,方新闕躲在他後面,不停沖理查德擺手使眼色。
理查德先生今年六十歲了,中外混血,在關家已經待了将近三十年,同方新闕家裏的管家先生亦是多年好友。
“大少爺他正在花園。”
理查德明白了方新闕的意思,微微颌首示意,倒是沒同關風月明說關歸期在花園做什麽。
“好的,那我現在過去找他。”
關風月看了眼理查德,見他一直望着方新闕的方向,以為對方是在疑惑自己帶回來的人是誰,出聲解釋了一句,“這位是我的同學,名字姓方,您能給我們準備一些食物嗎,還有我想待會先泡個澡。”
接着關風月轉過頭望向方新闕道:“這位先生的名字叫理查德,人特別好,你待會有什麽事可以直接找他。”
理查德可以說是看着他長大的。
方新闕和理查德打了聲招呼,相視一笑。
“我現在要去找我哥哥了,你要和我一起嗎?”
關風月問了句,見方新闕點頭,于是邁腳朝花園走去。
理查德在後邊看着他倆的背影,忽然想起些許往事,忍不住鼻尖一酸,拿手帕輕輕擦了擦眼角,轉身朝廚房走去。
花海如浪随風搖曳,清香悠揚。
關歸期今日脫下了西裝,換了一身輕便的休閑服,頭上戴着一頂遮陽帽蹲在花田裏忙碌。
兩旁是盛放的月季和栀子花,還有一些關風月叫不出名字但很好看的花種,中間田地被空開了一條道,新插了幾株才栽下去的帶花白玉蘭苗。
“哥我回來了。”
關風月上前小跑了幾步,蹲在關歸期的後邊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在做什麽呢。”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是說好要和同學一起出去玩的嗎?”
關歸期放下農具,側過頭和他輕輕蹭了下面頰,“我回來前訂的一批白玉蘭今天剛到,本來還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
“已經玩夠了,打算回來吃飯的。”
關風月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你不是一向很怕熱的嗎,這種事你怎麽不讓別人幫忙做呢,太陽多曬啊。”
“還好,天陰也不怎麽覺得曬。其實我也才下樓沒多久,你看我才栽了幾株而已,剛好就給你碰上了。”
關歸期笑着側過頭去,剛好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方新闕,見他不停在偷偷給自己眨眼,于是繼續笑着問了句:“這位是你的同學嗎?”
“嗯,還是我的同桌,他的名字叫方新闕,是不是和我的名字很有緣?”
關風月松開手後從地上站起,側頭對方新闕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哥哥。”
“關大哥您好,我是方新闕,是阿月的同學。”
方新闕非常讨好的湊過去和他打了聲招呼。
“嗯,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明明相互之間都認識,卻不敢告訴失憶後的關風月,關歸期看他這樣子有些憋不住笑,背着關風月問了句:“這個點了,你們倆吃過飯了沒有?”
“沒有,我剛不是說回來吃飯的嘛。”
關風月搖搖頭走到方新闕身邊,“我們兩個才剛到家,正準備去吃飯,理查德先生說你在這邊,于是我就先過來了。”
“瞧我這記性,那我們就先過去吧。”
關歸期起身走在前邊,“剛好我也沒吃,正好可以一起,新闕應該不會介意吧。”
方新闕點頭應了聲。
三人一同走到餐桌,關風月覺得身上出了汗有些黏,于是先回了一趟房間,留關歸期和方新闕兩人在樓下等待。
眼見關風月上樓,過了會,沒聽到動靜之後關歸期從桌上端起一杯清茶,輕呡一口之後擡眸朝方新闕道:“方爺爺他老人家最近身體還好嗎?”
“還行。”
方新闕點點頭,“爺爺他每天都會出門散步,身體挺健朗。”
關歸期應了一聲,捧着茶杯想了會之後接着問:“那你父親如今還在軍隊中嗎?”
關家經營房産業,家裏有錢。而方家涉及政治,手上有權。
“已經從部隊調回來了。”
方新闕微微擡起頭,“是爺爺的決定。”
“嗯。”
關歸期輕輕将茶杯放下,“阿月他還是沒有想起你嗎?”
“沒有。”
方新闕搖了搖頭,“其實沒想起來也好,好不容易病情穩定,我擔心他又承受一次傷痛。”
“那你們兩個現在相處的怎麽樣?”
“還行。”
方新闕微微紅了臉。
關歸期若有所思的朝他望去,看的方新闕連呼吸都緊張了起來,繃直了身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關歸期收回視線,重新捧起茶杯,“那你畢業之後怎麽打算的,是和你父親一樣進部隊從軍嗎?”
“不。”
方新闕搖搖頭,直視着他的眼睛道:“我想和阿月在一起。”
關歸期一直都很欣賞方新闕的性格,點點頭道:“那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
關風月洗過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披着頭發,踩着一雙人字拖從樓上跑了下來。
“沒說什麽,只是随便聊了些你在學校的事。”
關歸期側過頭,看了一眼他披在背後的濕發,眉頭微微皺起,“怎麽沒擦幹頭發,要是着涼了怎麽辦?”
“這不是天太熱了嗎?”
關風月沖他戳了下臉,“而且吹風機用的太熱了,溫風吹得又慢,反正頭發過會就自然幹了。”
“胡鬧。”
關歸期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些許,沉思了幾秒,側頭看向了方新闕。
他話還沒出口,方新闕就懂了關歸期的意思,連忙起身走到關風月的身邊,伸手撩起他背後的頭發小聲道:“我幫你吧,吹風機是在樓上嗎?”
關風月有些不願意,他側頭看了眼皺眉的關歸期,呡唇應了聲好,轉過身小跑到了樓上。
方新闕同關歸期打了聲招呼,連忙追了上去。
關歸期看了眼他倆上樓的背影,低頭呡了口清茶,嘆了口氣。
他就這麽一個親人了。
關歸期希望自己沒有看走眼。
關風月的房間在二樓,屋子內部寬敞簡潔,擺了一張床,靠牆有一間衣櫃,還放了一張書桌。
新摘下的栀子花連着綠枝插入花瓶中,潔白的花瓣上沾着幾顆透明的水珠。
關風月跑進浴室,方新闕跟在他的後邊一同進屋。
空氣裏彌漫着水汽,還有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方新闕臉上微微泛起紅暈。
關風月剛拿起吹風機,小麥膚色的健壯手臂從他身後穿過,關風月側過頭,方新闕緊張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來幫你吧。”
關風月見他臉上沒有勉強的意思,點點頭道了聲好,接着跑到了床邊乖巧的坐好。
方新闕在浴缸旁邊的架子上抽出一條幹淨的白色毛巾,拔掉吹風機的線轉身走到了關風月的身旁。
“這裏有插座。”
關風月側身趴在床上,從床底抽出一根線很長的插座板。
“好的。”
方新闕彎腰将插頭插好,接着将吹風機放在床上,朝前走了一小步,慢慢的伸出手撩起關風月背後的頭發,另一只手拿起剛才準備的毛巾。
關風月的頭發長度才到肩膀過一點的位置,發量正常,發色偏黑發絲柔軟,發尾還帶着一點自然微卷,不怎麽打結,也不像方新闕的頭發那般短粗黑硬。
□□的掌心捧起猶帶濕意的發尾,方新闕搖動吹風機的手因緊張而有些僵硬,好在他調的是溫風。
關風月穿着一件很寬松的短袖,低頭垂眸安安靜靜的坐着,模樣既乖巧又順從。
怕燙到頭皮,方新闕的視線一直緊緊盯着風嘴,随着手中動作轉過頭,站的地方剛好能看到,關風月低頭時露出的那一截修長脖頸,以及領口處敞開處的精致鎖骨,再往下一些便是兩點若隐若現的紅。
膚白細膩,暗香撲鼻,撩人無形,因愛而生欲。
方新闕莫名覺得口幹舌燥,心虛的側過頭去,手掌輕輕揉動關風月頭頂的發梢,心随手一同溫柔。
關風月頭發幹的很快,等頭頂沒有那麽濕之後就不肯吹了。
他以前也這樣,但是沈清平從來沒管過他,因為他很少讓沈清平碰自己。
方新闕耐心的哄了幾聲,關風月便又由着他在自己頭頂摸了一陣。
直到頭發徹底吹幹,方新闕收回手時不經意的碰了下關風月的脖子,接着便看到對方仿佛觸電似的往前縮了□□子,臉紅的厲害。
“怎麽了?”
方新闕還沒反應過來,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用吹風機撞到了關風月哪裏,連連問了好幾聲。
關風月沒回應,沖他擺擺手,接着捂住被碰過的地方一股腦鑽進了被子裏。
方新闕将東西放回浴室,回來時見他還躲在被子裏,在床邊來回踱步,過了會,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掀開一個角。
關風月的臉正朝着這個方向,兩人的眼神相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小清新壓抑了我開車的本性。
可是我最近聽得歌都好甜哦
什麽不可思議~愛的雙重魔力~
還有齊豫姐姐和毛不易的因為愛情。
啊,捂臉
PS:寫完這章後就一個感觸,那就是,愛要大聲說出來鴨~~
謝謝默讀小天使的地雷,還有各位小天使們的營養液,麽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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