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他的眼神太過于認真, 深邃似蘊含星辰,只是被靜靜望着,彷如都有一種勝過火焰的灼燒感襲來,燒的人心難耐。

關風月被方新闕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低下頭看了眼手機時間,現在還早,于是出聲問道:“你今晚還要做鍛煉嗎?”

“嗯, 每天都要堅持才行。”

方新闕覺得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于明顯,暗暗将心思藏于心底,點點頭, 轉身關掉一樓的燈。

關風月會懼怕黑夜,源自于他內心的孤獨與寂寞,熄燈後暗下來的房間裏沒有多少光源,他站在原地有些緊張。

好在方新闕很快就回來了。

他輕輕的在黑夜中舒了口氣。

直到下一秒, 炙熱的手心将偏涼的手掌緊緊牽住,關風月頓時就沒那般害怕了。

腦中有些許片段閃過, 關風月莫名有些感到疑惑。

記憶中仿佛似曾相識,也有人曾這樣牽起過他的手。

但是關風月卻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了。

他眉梢微皺,有些苦惱,着實想不起來, 依稀只記得應當是個對他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才對。

關風月暗自思索,一邊緊緊的跟在方新闕的身旁,微微垂眸, 任由對方牽着自己上樓,推開門,按下牆壁上的按鈕。

橘色的柔光頓時就亮了。

方新闕房間的裝修風格簡潔,簡單的灰白兩色,和他的外表一樣給人的感覺很冷硬。唯有燈光是暖的,如他隐藏于內心深處之中、唯有遇到關風月時才顯露的柔情那般溫柔。

冷與暖,兩者格調雖然不搭,卻異常完美的融洽在了一起。

在房裏的正中間擺放了一張大床,黑白格的花色很厚,看起來上邊墊了很多床棉絮,看上去就很柔軟而且還很好躺的樣子。

天藍色的簾子半掩,窗戶是開的。床旁邊放有兩個床頭櫃,上邊擺了兩個素色的瓷瓶,裏邊裝了些水,斜插着幾枝潔白的白玉蘭花枝和栀子花枝,純白色鮮花與綠葉相映,隐約間随風搖曳似有有無盡幽香彌漫。

靠近牆角的地方擺放了許多的健身器材,還有一些是新的未拆封,門旁邊連着另一扇門,裏邊是浴室。

方新闕牽着他的手走到床邊,用關風月的手機連上wf,接着側頭問道:“你現在是玩會手機還是先去洗澡?我做會鍛煉之後就來陪你。”

“都行。”

關風月想了幾秒,低頭看向那張柔軟的大床道:“那我還是先去洗澡吧。”

這張床他看着就想在上邊打滾。

肯定會很舒服。

“好的。”

方新闕點點頭,跟着一起他走進浴室,指着牆邊挂了滿架子的毛巾,還有一櫃子的洗漱用品道:“這些毛巾全都是新的,随便你用,沐浴露和洗發水想拆哪瓶都行。”

關風月眨了下眼睛,忍不住側頭道:“你平時不都住校嗎,怎麽家裏還備了這麽多東西?”

怕是搬空了超市吧。

方新闕摸了下鼻子,“不知道哪個好,一不小心就買多了。”

他也沒想到理查德會準備這麽多東西。

“行吧。”

關風月将包放在旁邊,“那我先洗澡了,你去鍛煉吧。”

“嗯,我這就去。”

方新闕沖他點點頭,小步小步的退出門外。

關風月見他出去了,于是轉過身,挨個試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

說來也巧,有好幾種都是他常用的牌子。

方新闕退出門外,反手将門帶上,随後轉身背靠着牆面突然揚起嘴角傻笑。

關風月挑挑揀揀好一會,終于在滿櫃子的洗護用品中挑到了,最合自己喜好的洗發水和沐浴露,趁着這段時間他還接了滿滿的一浴缸水。随後他揉了下耳朵,轉身将衣服脫掉,調好水溫後擰開了花灑。

宿舍多少有些不方便,關風月在家裏洗澡一向很仔細,他先從發梢洗起,将身上泡沫沖幹淨後,還躺在浴缸裏泡了會。

方新闕憋着氣,鍛煉了一身的汗,直到最後有些力竭的趴在了墊子上。他正準備緩口氣接着練,忽然聽到浴室那邊有動靜傳來,他連忙擡頭去看,發現關風月就僅僅在腰側處圍了一條浴巾,正用手揉着半幹的長發,光着兩條長腿從浴室走出。

白皙的足踩在深色的木質地板上,腳趾指甲修剪齊整,泡過澡的肌膚略微發紅,偶有幾抹水珠不經意滑落,在偏暖色的燈光映襯下、白皙的皮膚愈發細膩誘人,更別提精致的鎖骨與修長的脖,外加随着擡腿時不經意露出的大腿內側。

方新闕僅僅朝那邊看了一眼,接着就立刻趴在了地上直喘氣。

畢竟愛意當前,眼下風光又太好,着實讓人有些難以把控住欲.望。

“诶。”

面容被水汽蒸的微紅,關風月走到床邊坐好,側頭朝方新闕看去,“你已經鍛煉完了嗎?”

方新闕咽了下喉結,繼續趴在墊子上,眼睛不知該往哪放,只好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那你去洗澡吧。”

關風月将浴巾撩開一角,擡腿翻身上床,“我在這等你。”

絲毫不自覺自己這副模樣外加這句話,究竟有多麽的誘人。

方新闕小小的應了聲,趁他轉過頭去拿手機時,連忙爬起來飛快的朝浴室方向跑去,進去之後立即将門反鎖,慌張的背貼門上直喘粗氣,随後一鼓作氣将長褲連着內褲脫掉,直愣愣的擰開花灑沖了個冷水澡。

待會要一起睡覺,他洗的比平日還要格外仔細,頭發絲和腳趾縫都沒放過,恨不得要搓下一層皮,随後還用牙刷牙膏漱了道口,擡起胳膊嗅了嗅,确認身上沒有半點異味之後,才穿着一條黑色內褲走出浴室。

方新闕才剛做完運動,充血後的肌肉看上去極具爆發性,他腳步沉穩,神色因緊張變得沉着冷峻,像古希臘神話中的俊美戰神緩步朝關風月走來。

關風月依靠在床上,擡頭看向對方,忍不住的就晃了下神。

直到方新闕在他身邊坐下,關風月感到有一股冷氣襲來,這才回過神。

關風月伸手碰上方新闕的小臂,眉梢微皺,“你身上怎麽這麽涼?”

方新闕連忙朝後退了一步,嘿嘿摸着頭笑了兩聲,踮起腳尖站在地板上連續做了幾個熱身動作,“天氣太熱了,所以就用冷水沖了個涼,你等等我馬上就暖起來了。”

“你才剛運動完,接着就洗冷水澡會不太好吧。”

方新闕繼續跳着,關風月見他額頭上又有汗冒出,最後忍不住側過頭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別跳了,上來吧,你火氣那麽重,過會應該就暖和了。”

發育好就算了。

他知道的。

方新闕呡唇笑了聲,往前一撲直接跳到床上,兩只胳膊頓時就環住了關風月柔軟的腰側。

關風月被冰的渾身一哆嗦,又癢,忍不住擡腿輕輕踢在了他肚子上,挑起眉梢道:“你這是在找打。”

“不。”

方新闕厚着臉皮往前鑽,低頭輕輕蹭了下他的臉頰道:“我覺得抱在一起會暖和的更快一點。”

事實也确實如此。

關風月只是掙紮了兩下就不動了,将腦袋擱在方新闕的肩上。

結果挨的太近了,連相互之間的心跳彼此都能聽到。

“新闕。”

關風月側過身問:“你心跳好快啊。”

“可能是因為你的緣故。”

方新闕沉思了幾秒,突然眉梢一挑,故作邪惡的笑了兩聲:“你早上不是說要吃我那裏的嗎,所以我現在很緊張。”

“你不提這事我還真忘記了。”

關風月側過臉,從他懷中鑽出,一個翻身跨坐在方新闕的身上。接着蜷起長腿,故意低下頭靠近他的胸口,眉眼彎彎的笑着說:“你怕不怕,現在我可真吃了。”

方新闕忍不住咳了聲,“真的吃啊?”

他其實也只是說着好玩,打打嘴.炮想調戲下關風月來着。

“那肯定啊,說到就要做到。”

關風月說完便低下頭,微微張開嘴,故意伸出小半截舌尖。

方新闕連呼吸都提了起來,全身肌肉繃緊,很是緊張的看着他的動作。

關風月沒想到他會這般害怕,于是輕輕笑了聲,幹脆湊得更近了些許,在方新闕早上說的地方輕輕碰了一下。

像是觸電一樣的酥麻感,方新闕頓時就炸了。

氣血直湧上頭,方新闕面色漲的通紅,不光四肢蜷起,連頭皮都繃了起來。

關風月這邊倒是沒什麽感覺,朝旁邊呸了一聲,随後一挑眉,伸手去扯住方新闕的臉道:“瞧你,一個大男人怕成這樣,我又不是什麽食人魔,怎麽可能會真吃你的肉。”

方新闕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

心裏邊想着。

你當然不是食人魔,你是妖精,勾的他魂都找不着邊了。

“很癢啊。”

關風月癢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當心別掉下去了。”

方新闕連忙伸長胳膊,将他重新攬入懷中,低下頭,故意帶點力同關風月去互蹭臉頰。

關風月忍不住伸手輕輕揉了下方新闕的腦袋,覺得他像只大狼狗,明明外表那麽英俊威武,內心卻總是愛撒嬌。

真可愛啊。

可惜方新闕身上的火氣實在是太足一點,像是無盡的流火般快要将自己燒着,沒多久,關風月覺得有些太熱了,于是将浴巾解掉,光着兩條長腿翻了個身。

進去的時候忘記帶睡衣,現在關風月身上就穿了條白藍色相間的四角褲,他天生體毛少,四肢修長,背部線條柔美,皮膚光潔細膩,背後腰間左右還有兩個凹下去的窩。

随意換個姿勢都看起來性感極了。

方新闕偷偷用力的吸了下鼻子,他感覺自己鼻血快要流出來了。

等沒那麽熱了,關風月側過身子,靠在柔軟的枕頭上,望着方新闕問了句,“現在幾點了?”

他今天到現在還沒有什麽睡意。

方新闕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早。”

關風月跟着看了眼,伸手揉了下額頭,“那我們可能上.床太早了。”

方新闕神經一抽,頓時像只捕食中的獵豹直接朝他撲來,用自己的身體壓住關風月道:“我覺得不早。”

“很熱的。”

關風月拍了下方新闕的肩膀,紅着臉,“而且你也太不安分了。”

“抱歉。”

方新闕往後退了一點,雙臂撐在關風月的脖子兩側,呡了下唇,“我基本沒和別人躺在一張床上過,有點太興奮了。”

主要是關風月太誘人了,他有點把持不住。

“沒事的,年輕人火氣旺可以理解。”

關風月往後邊退了一些,壞心眼擡起腿,用腳心故意在他堅硬的腹肌上踩了幾下,“你現在要不要去浴室裏自我解決一下?”

方新闕馬克思馬克思馬克思馬克思馬克馬克思馬,挑了下眉梢道:“那你可能要等一個小時以上。”

“只能堅持一個小時啊,那沒事,我等得起。”

關風月故意張嘴‘哦’了一聲,收回腳心,被撓癢撓的止不住笑,最後求饒的弓起腰道:“你還是快點去浴室解決一下吧,若是再不去的話,我覺得炸彈可能會忍不住要‘砰’的一聲炸開哦。”

還特地用手捧了個爆炸的動作,可愛死了。

方新闕心頭一顫:“胡說,我忍耐力可是很好的。”

随後他挺直腰,轉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臨近門時還不忘側頭留下一句,“你等着,改日定找個機會讓你見識見識。”

關風月笑着搖搖頭,沒說話,嘆了口氣。

年輕真好啊。

方新闕說到做到,硬是在浴室裏待滿了一個小時,順帶在出來前又洗了遍澡。

最後等他回來時關風月已經睡了,毫無防備心的安安靜靜側身躺在床上,還給方新闕留了一半的地方。

方新闕覺得自己真是傻了,用力的敲了下腦袋,接着将空調切換成适宜的冷風,關掉燈,輕手輕腳的爬上床。

潔白的花靜靜的斜插入花瓶中,窗邊照進皎潔的月光,有芬芳的淡雅香在黑夜裏彌漫。

方新闕到後半夜才熟睡,關風月一夜無夢至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修一次等一個小時,服了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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