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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斯笑笑,說:“你泡濕了身體,趕緊回去換衣服,免得着涼才是。”

這樣的回答啊,真讓人哭笑不得。

就像女孩子跟心儀的男生說:“我着涼了。”

男孩子說:“多喝熱水。”

這樣的情況,真讓心思細膩的女孩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聽起來并不是一個“錯誤”的答案,也并不失禮,卻不是那麽一回事兒。

如果說這個話的是一個沒有經驗的男孩子也就算了,還能談得上“可愛”或者“爛漫”。

要是說這話的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卻是一個推拒的信號了。

看起來像是關心,但實質上是推遠。

薛彩楹知道自己也該退一退,否則一來丢臉、二來煩人。她便圍起大披肩,說:“那我先走了。”

修斯答:“要我幫你把籃子收一收嗎?”

“不用了,送給你了吧。”薛彩楹笑答,“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呗。”

說着,薛彩楹踩着細碎的步子慢悠悠地離開了庭院。

當她走出了修斯的屋子時,卻迎面遇上了從對面過來的劉易斯。

二人打了個照面,一時竟有些尴尬。

尴尬的點在于他們從未真正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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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薛彩楹還濕漉漉地穿着比基尼,身上圍着一條大披肩,看起來也不太體統。

劉易斯朝她微笑點頭:“女士,早上好……”

薛彩楹看着劉易斯這和修斯酷似的容貌,便說:“早上好啊,您就是劉家二公子是吧?”

劉易斯淡淡一笑,說:“是的,您是……?”

“我叫薛彩楹。”薛彩楹大方地朝劉易斯伸手。

劉易斯便也與薛彩楹握手了。他能感覺到薛彩楹手上溫熱的濕氣,像是剛剛泡過熱水一般。

“薛小姐是剛剛泡過溫泉嗎?”劉易斯試探地問道。

薛彩楹抹了一把濡濕了的發尾,笑着回答:“是的,剛剛在Lucius那兒泡了一會兒。”

劉易斯看着薛彩楹玲珑有致的身材,便能想象那個場面的香豔。

他仍笑笑:“那很好,清晨泡溫泉也是對身體好的。”

薛彩楹與劉易斯寒暄兩句,便各自走開了。

中午,他們劉家一行人便在一個開闊的亭榭上一起吃午飯。七叔正式帶着薛彩楹面見了幾位世伯,只說:“這個薛家的閨女也很會打高爾夫、騎馬、射箭,所以我也約了她一起來。”

衆人都明白,便笑道:“這是好事情啊!大家一起玩玩吧!”

“其實,白家的閨女也很會騎馬啊。”三叔忽然說,“她好像也在隔壁院子呢!叫上來一起玩啊!”

衆人便也說:“好啊,一起啊,熱鬧啊!”

于是,三叔便讓人去隔壁院子喊人了。白家的閨女便帶着三五個閨蜜笑語嫣然地來了。

薛彩楹心裏非常不痛快。

這明明應該是她的主場,原本就“首戰不利”了,還來一堆搶食的,委實可厭!

女孩子們走進了軒榭內時,劉易斯一眼便看到最出挑的那個女孩子——白纨绮。

白纨绮看見了二人,也笑着說:“兩位劉哥哥,好久沒見面了!”

“好久、好久,”劉易斯笑答,“白妹妹長那麽大了。”

修斯并沒看向這一群美女,只瞧着劉易斯,笑道:“小易不也長那麽大了。”

白纨绮低頭一笑,又介紹起來:“我也恰好和朋友們來這邊度假。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幾位……”

白纨绮一邊介紹着,說到站在邊上的一位女孩子時,便一笑,說:“這個Lewis是認識的,杜香璇小姐。”

劉易斯點頭,笑答:“認識、認識。”

這些都是白纨绮的朋友。

白纨绮朋友很多,她的性格讨人喜歡。

可是劉易斯總是對她“懷恨在心”,無法公正地看待她。

說起來,如果被人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因為女孩子拿了他的玩具熊而耿耿于懷……一定會覺得他心胸狹隘、不可理喻吧。

劉易斯也為自己的氣量而羞愧。

而更讓他羞愧的是,他居然不喜歡薛彩楹坐在了兄長的身邊。

七叔朝劉易斯招手:“Lewis啊,你過來一下,我有個關于時尚的問題想跟你讨教一下啊。”

劉易斯走到七叔身邊時,就看到薛彩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簡而言之,就是薛彩楹靠着劉修斯坐,而劉易斯被“調離”。

這确實是很常見的社交操作了。

可是劉易斯竟然感到不快。

然而,劉易斯作為孩子就知道要将熊娃娃拱手相讓,那就更明白作為成年人應該對此視而不見。他便坐到了七叔旁邊,沒有再回去自己的位置上了。

七叔笑道:“哎呀,我也知道和長輩一起坐很煩悶的。”說着,七叔就把杜香璇招呼了過來。

杜香璇坐到了劉易斯身邊,二人都不尴不尬的。

杜香璇仿佛有些局促,又解釋說:“我真不知道你們在這兒……”

“哦,沒關系的。”劉易斯輕松地笑笑,“不用在意這種小事。”

杜香璇眼角瞅見了薛彩楹,便說:“看來她和你哥哥交往得挺順利的?”

劉易斯笑笑:“可能是吧!我哥的事情從來不會跟我多說的。”

席間,劉易斯感到有些煩悶,便跟七叔借口自己要抽煙,離開了亭榭。

亭外有一處碧綠色的流水,他便在汩汩流過的溪水邊找一個石凳子坐下。

他面前是映照着日光的碧水,而背後則是掩映的竹林,這原是一個很寫意的地方,劉易斯卻只感煩躁。

春風拂過秋水,岸邊的蒼翠也微微搖動。叢林裏走出一個人來。

“這些公共地方的石凳髒,當心弄髒你的白褲子。”修斯從背後走來說道。

聽到了兄長的聲音,劉易斯便忙站起來:“你怎麽在……?”

修斯解開了脖子間那條靛藍的織帶絲巾,鋪在了石凳上:“坐吧,弟弟。”

劉易斯有些難為情,仍緩緩坐在了剛剛系過修斯頸脖的那條絲巾上,又問:“你怎麽出來了?”

修斯便說:“我倒想問你怎麽出來了?”

“啊?”劉易斯一怔。

他想起自己出來的借口是“去抽煙”。

但那兒只有修斯知道,劉易斯從不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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