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宮宴

“那孩子雖然身子瘦弱，心思确是缜密的，她還她身後的秦家定能助你一臂之力，原本大皇子設計将她嫁與你，本宮是很不甘心的，後來那天見到她就覺得她不是個簡單的。”苓貴妃看出兒子眼中的不解，掃了一眼屋外，笑着解釋道：“表面上看來秦家是中立的，這些年我們也看出來，确實不偏頗哪一家，只一心戍邊。你若能牢牢把握住蝶兒，距離我們的目标就近了一大步。”

宇文拓笑意越發盛了，語氣卻帶着森寒：“她，真這麽重要？”

“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苓貴妃嘆了口氣：“那孩子的心思沒有在你身上，大婚之夜，若是不成事，不可勉強她，就算不能成為盟友，也萬萬不可為敵。”

“母妃。”宇文拓不知該說什麽了，确實他也看不透秦涼蝶。

“同是身為女人，母妃自然了解的多一些。”苓貴妃繼續道：“蝶兒那天在宮中，一行一動皆有章法。一般的女孩子，就不說女孩子了，就是那些命婦頭一遭進宮，哪個不是萬分小心，縮手縮腳。但蝶兒雖然恭謹，卻毫無懼色，異常沉穩，讓母妃有種平起平坐的錯覺。”

“之前得到的消息都是她在秦府中處處受那些夫人欺淩，甚至被人辱了清白。”苓貴妃頓了頓：“這些都是世家暗中的傳言，但是這事被壓了下去，外面人是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大多數世家都以為她沒有了清白，大皇子也是借此想要羞辱你。但是鄭嬷嬷那天仔細瞧了，蝶兒絕對還是清白之身。”

“你想想，為何現在秦涼蝶會反擊了，甚至設計借皇上金口玉言賜死王氏，還毒害了王玉華陷害給大皇子，引起大皇子與三皇子的嫌隙。”

“這定是她的羽翼已經豐滿，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這些，甚至就是事情敗露也能全身而退。”

宇文拓皺眉，他沒有想到：“這些都是她設計的？”他覺得一件兩件可能是她設計的，但更多可能只是巧合。

“這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多的偶然。”苓貴妃看向宇文拓的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她還是将他護的太好了：“你以為你父皇如今已經年近四十，宮中嫔妃不計其數，皇子公主卻只有寥寥數位是為什麽，宮中每年那麽多人暴斃，那麽多胎死腹中都是偶然？”

“百姓家懷胎身子确實不易，但是這裏有最好的禦醫，錦衣玉食，若不是暗害怎麽會死那麽多。沒有一件事會是偶然。不管蝶兒是因為怎樣的機遇能有此能力，你都要好好把握住她，畢竟她日後是你的王妃。”

宇文拓陷入沉思，他知道宮中鬥争黑暗，甚至親生經歷過許多，現在看來，這其中遠比自己想的要嚴重的多。

兩人交談間已經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

“時間不早了，差不多該去了，走吧。”苓貴妃不等宇文拓再想，說着就起身往外走去。這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想想就可以明白的。

宇文拓将苓貴妃送到位上後才到自己位置上，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經到了，身份越高的人，來的就越晚。

宇文拓這邊為首的就是大皇子宇文跋，接着就是宇文拓，三皇子宇文皓，五皇子宇文祺，七皇子宇文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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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皇子宇文賢尚在襁褓之中未出席。

大臣們也依次排列，現在皇上和皇後都還沒有到，衆人都在小聲交談。

宇文跋對于宇文拓出席很是感到意外，假意關切道：“二弟的腿可好了？”

“不過是不小心扭了一下，早好了，就是母妃不放心我，偏要我在府中養着不許我出來，說我要是再胡鬧以後就都不許我出府，可把我憋壞了。”宇文拓說着還左右看了一眼，湊過去嘀咕道：“是不是母妃知道有誰又要害我，所以才不允許我出門。”

宇文跋嗤笑：“還有誰敢害二弟，且安心等着迎娶你的王妃吧！”心中安心了不少，這個蠢貨還是這麽疑神疑鬼。

宇文祺湊過來安撫道：“誰要害二哥！我的伴讀曲義他的功夫可好了我把贈與二哥如何。”

宇文拓還未接話，宇文跋便道：“哪裏還需要将你的護衛的給二弟，他身邊的可是高手如雲，可都是父皇賞賜的。”

在側的諸位大臣紛紛搖頭嘆息，原本這二殿下幼年時才智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奈何造化弄人，慧極必傷說的果然沒錯，如今竟變的如此性情。

這時太監高聲唱喝聲傳來：“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衆人紛紛起身下跪三呼萬歲。

“今日是皇後壽辰不必多禮。”皇上攜皇後坐到了主坐上。

宮中樂師舞女賣力的演出，一番歌舞升平之後，衆皇子開始進獻壽禮。

宇文跋進獻的是一株火紅的珊瑚，珊瑚一出現，就引起全場嘩然。

這株珊瑚一米多高，造型奇異，一般的珊瑚就不多見了，這麽好看，堪為珊瑚中極品的珊瑚就更難見到了。

衆人紛紛猜測大皇子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弄到這株珊瑚，大皇子還真是豪氣。

“皇兒有心了。”皇後矜持的笑道：“這珊瑚真是難得。”大皇子是她親生兒子，兒子送了這麽貴重的物品，兩人都面上有光。

宇文跋得意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問宇文拓：“不知二弟今年準備了什麽禮物。”

宇文拓笑道：“我沒有大哥這麽錢財能買到這麽好的珊瑚，今年我和我王妃一同準備了禮物。”宇文拓暗想他還真舍不得将這禮物拿出來，自己母妃的生辰就要到了，他更希望這個送給自己的母妃。

但是他軟磨硬泡就是沒有成功，秦涼蝶說她自己沒有動手做，都是讓底下人一起做出了的。他覺得既然不是秦涼蝶自己動手做的那也還好。到時候讓她再親手做一件送母妃好了。

自己這次又沒有認真的準備什麽東西，往年也是随便應付了事，反正他向來都是不着調的形象。

皇上也來興致，這二兒子每年的禮物都堪稱奇葩，今年卻意外的和秦涼蝶那丫頭一起準備了禮物，不知道會是什麽：“哦，蝶兒幫你準備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