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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揭開之後氣氛反而不那麽緊張看,雖然南北兩派平時争鬥不少,但是還沒到一見面就掐架的地步,更何況此時在國外,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唯一身份不明的那個,楚殣想了想,決定看在孔家的面子上還是不送他進局子了吧。
順着年久失修的地道走了沒多久,路被一道牆擋住。
“果然啊,還好我帶了工具。”楚殣伸手在土牆上敲了敲後開始解自己的背包,組裝式的工兵鏟才拿出來,餘光就瞥見那個臉臭得很的異裝癖一腳踢了過去。“喂!你……”
土牆應聲而碎,淮遠轉頭看過來。
“你腳真硬……”這種黏土加碎石的牆看着不結實,實際上堪比混凝土,是中世紀常用的一種建築手段。
“哎呦我的祖宗欸,你總這麽暴力幹嗎……”孔昭像老媽子一樣唠叨着彎腰鑽進去。
手電照了照,可以看出來空間很大,有許多的雕像的碑石。楚殣按捺住激動,深吸了口氣,這裏應該就是歷代教皇的長眠之地。順着牆找了會,終于看到一個小天使雕像,天使手中托着的銅燈臺中有油狀物延伸出去。用打火機點着火引,翻騰的火焰立刻蔓延開去,順着牆壁環繞一圈照亮了整個廳堂。
他們所待的地方是個不起眼的角落,在華麗的正門兩旁環列着古老的雕像同時還依次排列着教皇的墓碑,當教皇去世,正門會打開一次,由專門的衛兵團和教皇內侍負責安葬教皇,在館內會放上一些錢幣和一份教皇的生平書,棺木上放有一本紅皮福音書,然後用刻有名字的大理石蓋棺。大多數教皇死後會葬在梵蒂岡的地下墓穴,由于是禁地,這裏平時是嚴禁進入與逗留的。
能夠在聖彼得大教堂地下墓室當觀光客,楚殣有一點小激動,沿路将歷代教皇的墓碑挨個看過去。
“看見這個甕了嗎,裏邊是瑞典女王克裏斯蒂娜的內髒,歷史上僅有的三位葬入聖彼得教堂的女性之一,”楚殣小心地摸了一下冰涼的大理石墓碑,“還有兩位是意大利伯爵夫人瑪蒂爾達和威爾士親王妃瑪利亞。”
“把內髒挂起來?這幫洋佬可真惡心。”毛線擡頭看了眼懸挂着的甕。
“別觀光了二位,這邊。”孔昭在遠處招手,他的身後是一個祭壇,祭壇上有着兩座雕像。一個年輕人倒在地上,雙手被縛,驚訝而悲傷地看着另一個持刀的老人,老人的表情虔誠而冷酷,正望着天空。
“導游,介紹一下呗。”毛線繞着兩個雕像轉了一圈,啥也沒看懂。
“這是以撒和他的父親亞伯拉罕,上帝為了試驗亞伯拉罕,要求他把自己的獨子以撒帶到摩裏亞地獻祭。”楚殣餘光瞥見那個恐怖分子對着雕像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愣了愣,繼續說道,“亞伯拉罕清晨領着仆人和孩子去往摩裏亞地,将以撒置于柴火之間,此時以撒才知道父親要将自己獻祭。”
“上帝腦子有病呢吧。”毛線憤憤不平地嘀咕道,“那個啥拉罕也不是個東西,虎毒還不食子呢。”
“這是上帝和魔鬼的賭約,賭人的信心是否堅定而已。”楚殣聳肩道,“等到亞伯拉罕準備獻祭以撒時,上帝派出的天使制止了他,并且許諾以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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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管這些神話故事了,”孔昭不懷好意地笑了,“夾克導游,你知道怎麽去往地下更深處嗎。”
楚殣噎住,他所掌握的信息只到教宗墓室而已,至于怎麽去彼得墓,他本來是打算到了地方再研究的,畢竟這種傳說裏的東西,誰知道存不存在。
“還好我們知道啊,不過,事情可有點難辦。”
“什麽意思?”
“這個雕像,是空心的,”孔昭指着以撒驚恐張大的嘴道“要想打開下一道門,只需要用血灌滿這座雕像就行了。”
“人失血達到百分之二十就會有生命危險,”楚殣皺眉,“我們四個人,一個人要百分之二十五……”
“誰告訴你,我們每個人都要義務獻血呢。”孔昭忽然收起笑容,陰恻恻地說。
毛線立刻一把将楚殣拉到身後,指尖拈住符紙一角,警惕地看着對面兩人。
“他們有槍啊。”楚殣小聲道,至于符紙什麽的……二十一世紀了啊,科學一點好不好,靠跳大神吓跑恐怖分子嗎?
毛線沒說話,只是目光淩厲地與對方對視,兩邊就這樣對峙着。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欸呦笑死我了,看把你們給吓的,”孔昭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開個玩笑別緊張嘛哈哈哈。”
“……”
“放心吧,早有準備,”孔昭從背包裏倒出來一堆醫用血袋,看上去早就知道這裏邊會需要什麽,“空間有限只能裝這麽多,還是得補上不夠的部分……放心吧死不了人,肉絲放下你的雷符行不行,我可不想被炸。”
“你大爺的……”毛線咬牙切齒地收回手,看着孔昭把血從以撒的口中倒進去。
“還差一點,誰先來?”孔昭搓了搓手,看到毛線和楚殣同時後退。
“玩夠沒有?浪費時間。”從進來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淮遠終于把視線從亞伯拉罕身上挪開,不耐煩地從包裏拿出來抽血的器材,面不改色地把針頭紮進了胳膊上的血管裏,另一端則直接通到了雕像裏。滴滴答答的血滴聲在寂靜的地底清晰可聞,時間的流逝更是顯得無比緩慢。
直到雕像中的液體終于達到了重量,墓室中轟然一聲,在亞伯拉罕和以撒之間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洞。
楚殣像看怪物一樣看着那個不知放完了多少血的男人,為什麽會有人大量失血之後還能面不改色?難道不應該臉色蒼白頭暈目眩嗎?
孔昭難得不是笑嘻嘻的樣子了,小聲說了句什麽,被對方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
楚殣看着他倆下了洞口,回頭看向毛線,發現自己常年大腦脫線的發小正若有所思,表情還帶着幾分恍然。
“咋了?你看出什麽了?”
“啊……啊?”毛線驀然回神,連連擺手,“沒啥。”
“真的假的?”
“真沒什麽,走吧走吧。”
“……”這一個兩個的搞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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