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被騷擾

5個小時的行程足以使我的體能恢複到最佳狀态,中午飛機降落在紐約的拉瓜地亞機場(LaGuardiaAirport)時,我已經做好應付任何突發狀況的準備。跟随人流下了飛機在出關的時候又麻煩了一回,氣得大家恨不得把體內的破銅爛鐵都給挖出來。

“基督!上帝的羔羊!你擔負世人罪孽,求你大憐恤。上帝的羔羊!你擔負世人罪孽,求你将你的和平賜予我衆!阿門!”剛到大廳就看到牧師領着一群教會的孩子在祈禱。

“他不是來接我們的吧?”鯊魚看着牧師親吻每一個小孩的額頭,指着牧師回頭問道。

“不!他是來接我們的,你不是要去拿你的包裹嗎?”我提醒他,他用郵寄的方法把達芬奇的人頭和那只手寄到紐約來了。私人快遞公司是一個又快又有效的途經,不管你運什麽只要給得起錢,他們都可以保證送到。走私古董武器的都喜歡用這種方法,方便還沒有人查。

“噢,那要明天才到。”鯊魚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口香糖向牧師丢去。就在口香糖在将砸到牧師的時候,被他一把撈在手裏,瞪了鯊魚一眼後,他将口香糖分發給了面前的小孩子,慈祥地拍拍他們的腦袋後轉身走了過來。

“跟我來!”牧師丢下一句話便轉身向寄存處走去。

“真冷淡!”Redback哂笑道,“他對我們怎麽和那群小孩子差那麽多?他不會有戀童癖吧?”

“上帝啊,你真可憐!你的手下都是什麽人啊?她腦袋中都是邪惡的想法,你的教義從她口裏傳出去,估計只會把人推向地獄!”巴克誇張地在額頭和胸前劃了個十字,望着天花板面帶悲傷地說道。

“Fuckyou!”Redback飛起一腳直奔巴克的屁股。還好巴克跑得快,不然這一腳踢上去,骨盆都得碎掉。

打打鬧鬧地跟着牧師走到寄存處,打開寄存櫃取出兩個旅行包後,一行人走進了廁所,一個正在尿尿的家夥看到走進來的Redback,吓得一哆嗦尿了個滿手,然後在我們幾個致命的目光注視下,褲子都沒拉好就跑了出去。

看着牧師從袋中拿出我們各人常用的武器,大家都大為驚訝,實在沒想到紐約這邊的情況已經緊張成這種程度,竟然不出機場就要上裝備。

“這麽誇張?”Redback興奮得尖叫出聲,嘴角露出的小虎牙閃爍着如同手中揮舞着的MT軍刀似的寒光。

接過牧師遞過來的兩把MK23和兩把挂着百發彈鼓的OLYMPICOA93TG,看着袋底的各種手雷,簡直是在準備一場攻堅戰。戴上無線電,将軍刀插進皮帶,各種彈匣塞滿口袋,牧師例行公事地向大家說了句:“上帝保佑你們!”我不常和牧師一起出任務的重要原因便是他每次出擊前都要來這麽一句,感覺總是特喪氣,能把原來一腔的殺氣都給壓成死氣。

“阿門!”Redback低頭對着牧師雙手合十許願後,一擡頭又是滿臉的興奮。還是這小妮子招人喜歡。

“我們走!”懶得再待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我打破沉默率先走了出去。Redback緊跟在我身後,快慢機不緊不慢地跟在斜後方,一群人帶着渾身的殺氣走向機場大門,吓得路人紛紛躲閃。

“路對面那輛藍色的Jeep是跟蹤我而來的。”牧師一出機場就在無線電中說道。然後站在自己的開拓者不遠處,打開爆炸物檢測器。警燈亮!車子被裝了炸彈。大家紛紛繞過車子向出租車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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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我對Redback說。她興奮地挽着我的手,扮做親密的情侶,直奔對面的Jeep走去。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裏面坐着四個穿夾克的家夥,正通過倒後鏡密切注視着我們,看到我和Redback向他們走過來,其中兩個把手伸進了口袋,對着車門支起一個“小帳篷”。

和Redback徑直走到車前,我伸出手敲了敲他們的車窗後,把兩只手放在車頂支着身子注視着車子前排的兩個巴西人,示意他搖下車窗。車窗搖下來了,漸大的窗縫中伸出一支黑洞洞的槍管。我慌忙舉起雙手後退到路邊,表示我沒有惡意,并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停着的警車和正坐靠着車門吃午飯的警察。

車中的人看了一眼警察,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開槍,我慢慢湊到車邊對車內的人說道:“給你們老板捎個信,我們會報答這幾天他對我們的關照!”

說完,我便摟着Redback向出租車口走去。四個人看着我們的背影還沒有做出反應時,Redback笑眯眯地遞給我一個遙控器,原本黑紅分明的遙控器上竟然貼滿了Kitty貓的貼紙,上面還标了一行偌大的危險字樣,看得我不禁失笑。只有女孩子才會想到在這要人命的東西上搞這麽多花樣。

笑歸笑,但并不影響我按下按鈕的速度。Redback趁四人不注意粘在油箱上的磁附炸彈雖然個頭不大,但加上整箱的汽油,将車子炸上天還是綽綽有餘的。轟然炸響中,我對Redback玩笑道:“哎呀!我忘了告訴他們什麽時間開戰了!”

“放心吧,他們老板會收到信號的!”Redback扭頭看了一眼炸成火球的Jeep微笑着說。

“剛下飛機就惹事!”快慢機面無表情地說教起來。

我扭頭看了一眼吓到傻掉的行人和忙着打火警的警察,笑道:“他們跟着我們總不是為了給咱們送花吧?中國有句俗話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可是至理名言。”

牧師看着機場大門外吓得滿臉淚痕的教會小朋友,想說什麽但鼓鼓氣沒有說出口。我明白他是怕那些孩子會在心中留下陰影。我真奇怪如此多愁善感的人怎麽能在傭兵界混上十年,還能活得好好的。

“HiGuys,走吧!”巴克叫了兩輛加長林肯出租車向我們召喚道。

大家沒再說什麽紛紛上車,兩輛車子一路飛奔曼哈頓區。林家在那裏有一處房産,林子強和林家姐弟就待在那裏。說來也巧,公子哥在那座大廈裏也有一套房産,理所當然地貢獻出來給大家歇腳。

“這裏情況有多糟?”我通過無線電詢問前面車中的牧師。

“四成兄弟負傷,因為沒有保全公司敢接外勤工作,所以現在基本無法出行。”牧師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帶着一絲憂慮。

“媽的!隊長就這麽窩囊地憋在這裏不出來?”我罵道。隊長雖然沉穩但并不代表他怕事,否則狼群也不會在傭兵界NO.1的位置上坐這麽久。

“隊長把正在中東執行任務的人馬也招回了,估計他在等機會吧。”牧師的回答讓我們稍稍滿意。

“不過,今天早上我聽說隊長把血腥妖精的人也叫來了!”牧師吞吞吐吐地說道。

“什麽?”快慢機驚得坐了起來,我還沒有開口就被鯊魚的聲音打斷了:“這不是砸了狼群的招牌嗎?”

“我也不知道隊長是怎麽想的!”即使是牧師,似乎對隊長的這個決定也十分不滿意。

“隊長自有安排!”快慢機很快平靜下來,皺着眉頭說道,并示意我們不要再讨論這個問題了。懷裏的Redback也奇怪地看着我,因為做傭兵的都知道,傭兵可以合作,但是如果單獨接了一項任務,中間再把它轉出去,那就等于承認自己無能。這招牌可就砸了!

大家都帶着深深的疑問沉默了,一路上車廂內都壓抑着一股躁動——那是絕不屈服的意志。

車子一停穩,大家便沖出了車門,直奔RC大廈,急切地想找到隊長把一切問個明白。如果說傭兵是戰争的野狗,秩序的破壞者,沒有良心的劊子手,那麽隊伍的聲名便是我們僅存的榮譽,就是全隊人死光也不能丢掉的!

剛下車還沒有走兩步,街口便飛馳過來一輛灰色的凱迪拉克房車,從它逆行的線路和方向可以肯定是沖着我們來的。果不其然,搖下的車窗中伸出三支M4的槍管,遠遠地沖着我們就是一陣掃射。大家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些混混已經膽大到如此地步,慌忙撲倒在地,借林肯車的輪胎擋住身形。頓時,頭上彈花亂飛,不斷有跳彈打在四周店鋪的櫥窗上。兩名路人躲閃不及被打倒在地,沒來得及哼一聲便昏過去了。

十秒不到,至少兩百發子彈釘到我們藏身的林肯車上,将兩輛車打成了蜂窩。兩名駕駛被拉出車外的時候,已經身中數彈沒得救了。

“Fuck!”大家在心中咒罵數遍。這群混蛋竟然還知道使用百發彈鼓,只是他們還是不精于戰略,如果他們打上二十來發停止開火,肯定能讓我們以為他們使用的是三十發的彈匣,等我們沖出來反擊時再給予痛擊,一定能使我們傷亡慘重。

等到槍聲一停,便傳來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告訴我們大家車子要逃。巴克掏出一顆觸發手雷,拉開保險探出頭向正經過身邊的車子扔去,手雷準确地砸在了後車門上,剛碰到車門便“轟”地一聲将後車門給炸飛了。車內後座的槍手立刻被炸得血肉橫飛,一只胳膊随着車門飛到了路邊。

我趁機跳過藏身的林肯車,直奔被炸停在路中間的凱迪拉克,想将車內的人拉出來。可是剛跑出去兩步便覺得頭頂一陣氣流湧動,我本能地一頓身,一發狙擊彈正打在我下一步的落腳點上,将堅硬的路面擊出一個淺坑,濺起的有如彈片的水泥碎塊打到小腿迎面骨上,響起“咚”地一聲,劇痛像電流一樣從小腿瞬間傳遍全身,痛得全身的汗毛孔都為之緊縮。

狙擊手!意識到這一點,我腦門的冷汗就冒出來了。來不及擡頭看一眼子彈射來的位置,接二連三的子彈就打得我抱頭蹿回藏身的林肯車邊。剛想飛身撲過車尾躲到車下面,幾發子彈便搶先一步把後備箱蓋打出一排大洞。迎面飛來的烤漆吓得我本能地一仰頭,身體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了路面上,屁股一着地我腦中就意識到:壞了,這一槍躲不過去了!就在我想就地打滾賭賭對方槍法的同時,耳中無線電響起快慢機的聲音:“狙擊手,3點鐘方向,紅色建築,六樓!”

“掩護射擊!”牧師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陣猛烈的槍聲從背後傳來,密集的火力打斷了狙擊手的攻擊,為我争得了寶貴的兩秒鐘,大家冒着生命危險暴露在狙擊手的射程中,掩護我蹿回車身掩蔽處。飛身越過車頭,我一頭栽到車身這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擦把汗,不知從何處又傳來槍響,一發子彈從側面擊穿後窗玻璃和車門,從我和Redback面前飛過,正中身旁的防火栓,立馬打出一個凹坑,吓得我們倆一縮脖子,看着眼前翻起的鐵皮直抽冷氣。好險!

“這是紐約嗎?”Redback咬着牙換上新彈鼓,邊拉槍栓邊興奮地叫道,“真他媽的刺激!”

“歡迎來到自由的天堂!”巴克邊射擊邊接口道,“再過兩天你會更愛它的!”

話音剛落,一聲巨響,我和Redback藏身的林肯車像被鐵錘砸到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我身邊的車門被巨大的沖力帶飛出去。被沖力扯斷的門軸切口像利刃一樣,将我肩頭的西服割出一條一尺多長的豁口,裏面的皮膚一熱,雖然沒有感到疼痛,但明顯察感到順着後背“濕了一片”。

“50BMG!”顧不得查看傷口,我高聲尖叫道,一邊叫一邊狼狽地向附近的其他車子爬去。其他人聽到槍聲還沒等我叫出口,就已經紛紛滾到路邊樹後和其他的車底。媽的!這群王八蛋真是什麽都能搞到手,連反器材狙擊槍都有。對方有這個東西,林肯車就像被塗了麻油的巧克力一樣脆弱。只能希望對方用的不是M82A1之類的半自動型狙擊槍,但接下來連珠彈似的炮轟立刻使我的希望破滅了。十發反裝甲子彈瞬間将兩輛林肯轟得只剩車架,無數車體碎片随着破車而出的彈頭四下飛射。如果不是大家跑得快,肯定都成了碎肉塊。最後一發子彈再次命中可憐的防火栓,苦命的防火栓瞬間四分五裂。巨大的水壓将殘破的防火栓底座連地面一起沖上了天,數米高的泥水柱從天而降,瞬間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我們趕緊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狼狽地逃進RC大廈。

剛進門廳,一發反坦克火箭彈便追着屁股打在RC大廈門前。幸運的是那發火箭彈裝藥不多,只是炸掉了一輛停在門口的轎車的車頂。回頭看一眼冒着煙的車底盤,我們一群人按着胸口大呼好險!怪不得一下飛機牧師便給我們送火器來,原來事态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而且是在紐約街頭,如此火爆的場面就是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傭兵,也是多年難得一見啊!要不是大家組織有序、配合默契,說不定剛才就折在外面了。想到這裏大家不禁又是一頭冷汗,太大意了!

雖然只是一門之隔,但對面的槍手卻沒有再對門廳進行攻擊。聽到槍聲戛然而止,大家不禁都稍稍松了口氣,環視四周才發現,大廳內竟然躲着幾個警察,正通過無線電向其他人彙報什麽。我原本還奇怪這麽大的動靜怎麽會沒有警察來查看,原來如此!是人就怕死啊,為了那幾個錢出去招人恨,不值得!

“有人受傷嗎?”快慢機喘着粗氣,拍打着頭頂的灰土問。

“或多或少!”大家身上都挂了點小彩,大多是被爆炸碎片刮傷的。Redback扒開我肩頭的衣服向裏面看了一眼,拍了拍我的屁股,示意是小傷沒有問題。我咬着牙沒有說話,雖然不是重傷,但皮被鐵器割個口子扔在那裏,總不會舒服到哪裏去。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希望壓制住胸口跳動過速的心髒,平息泵血過高帶來的躁動。

“走吧,上樓去,一會兒就要熱鬧起來了!”對于碰到這樣的事情,牧師并不感到意外,看樣子還有點習以為常了。沒有人敢坐電梯,大家都準備從防火梯上樓。剛拐過電梯間,門一開正好碰上沖出來的屠夫和隊長。大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個頭便鑽進隊長乘坐的電梯,既然他敢坐說明電梯還是安全的。進到電梯裏面才發現,這個寬敞的電梯內部的所有配件竟然全部鍍了金,四周還擺有一圈真皮沙發,甚至配有一個小冰箱。隊長在電梯的指示板旁輸入了一串密碼後電梯才緩緩上升,原來這是一部私人電梯。

“怎麽會搞成這樣?”快慢機一發言,大家便都忍住了疑問,盯着隊長等待答案。

“1億美金的誘惑是無人能敵的!”隊長一句話扔到地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紛紛驚呼道:“怎麽可能?殺美國總統也用不了這麽多啊!”

1億美金?這可真不是個小數目,足夠雇傭一支萬人軍隊在非洲和南美打下一片王國了。如此高的懸賞,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怪不得連快慢機都被吓到了。大家相對而視紛紛傻了眼,憑心而論,如果不是保的林家,可能我們哥兒幾個就接下這個Case了。1億美金啊!堆到一起能壓死人了。

“……”隊長看着我們幾個眼中的光芒,玩味地笑了。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得了!腦子裏想什麽龌龊的東西臉上也別表現出來,太丢人了!弄得大家頗不好意思。

“這裏安全嗎?”回想大門外剛才的那種動靜,讓人不由地擔心那群人會不會把這棟樓給炸了,這種事我們就常幹。

“放心吧!這座樓裏住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們還不敢動大手腳。而且我也在各方面加派了人手。”隊長的聲音不像往日那麽自信,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什麽是亡命徒不敢幹的。

電梯在頂樓的“空中花園”停下,門一打開正對着一座五光十色的噴泉,但地上的長毛地毯和四周木牆上挂着的各式美麗的壁毯,給人一種舒服的不和諧感。整個樓層都已經打通,只有一個如同山林小屋似的簡易小門正對着大家。

“沒想到林家還有喜歡如此搞怪的家夥!”Redback看着面前奇怪的布置頗為意外,不禁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謝謝你的誇獎,我把它當做一種恭維!”對面的門一開,公子哥摟着一個女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這是你的房子?”我意外地看着布置得富麗堂皇的電梯和視覺沖突的門廳,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

“是啊,這是我在美國最大的房産了!”公子哥愛熱鬧喜歡交際,在世界各地的房産一般都在鬧市區,按他的說法是方便快速地将泡到的MM帶回家搞定!

聽說是他家,沒有廢話,大家嘩啦一下子沖進門,就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樣,喝茶的倒茶,喝酒的倒酒,沾滿泥漿的衣服随手就扔到了純白的長毛地毯上。公子哥那句“換鞋”還沒有出口,滿地已經全是黑腳印了。

“花了不少錢吧?”看着一地的泥漿和煙頭,我頗替公子哥肉痛地問道。

“也不貴,我只花了四千萬不到便将整個樓層買下來了!”公子哥看着巴克毫不客氣地打開一瓶紅酒,心痛得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他大聲叫道:“別打開那瓶!別!那可是34年的Levoville-las-cases,我準備留到六十歲享用的。你個混蛋!”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打開那瓶1792年的Ch.Lafite了?”巴克喝了一口鮮紅的液體,臉上一掃剛才的頹廢,陶醉地問道。

“這瓶就好,這瓶就好!”公子哥再也不敢多說,趕緊将吧臺後面的好酒全都放進了保密箱。那副慌張的樣子,一看就是典型的“高盧火雞”,愛酒甚過生命!

“多糟?”隊長看着我肩膀上的血跡問道。

“沒什麽事,皮外傷。”我脫光上衣露出傷口,扭頭看了一眼外翻的皮肉。不算什麽大傷,只要止住血就沒有問題了。

“去裏屋讓醫生給你包紮一下,過一會兒開會。”隊長接過巴克遞來的紅酒順手轉給了我。

喝了一口略帶酸澀的漿汁,我将杯子還給了隊長。喝紅酒不是喝價錢,是喝感覺,感覺對了就是好,它的味道我不喜歡。

走進另一間會客廳,剛一進門差點被濃烈的煙味給嗆個跟頭,看着頭頂沖出來的灰白煙氣,如果不是知道裏面有人,還以為這是誰家着火了呢。忍着刺鼻的煙味走進去才發現,偌大的會客廳三五成群地坐了不少人,林子強和林家姐弟也在座,不過挑了靠近通風口的座位,正皺着眉頭看着屋內的一群大漢。

看見我滿身是血地推門走進來,原本吵鬧的會客廳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轉頭看着我。這時我才發現廳內真是坐了不少外人,有血腥妖精的,獵獸人的,C4的,還有海盜旗的,連漢克那個北國大肚子都在場。

狼群的不少兄弟都或多或少地受了點皮外傷,看到我進來都跑過來和我打招呼,如果不是身上有傷,估計少不得一番窒息的擁抱。看着兄弟們熬紅的雙眼,我知道這些日子大家都不好過。倒是公議桌前圍着的一群衣着鮮亮的“白領”挺乍眼的,細細觀察我才發現,原來在坐的有不少是世界各地的武器販子。一群人和騎士坐在那裏正興高采烈地談論着什麽,隐約還聽到“政府”、“利益”、“豐收”之類的字眼。屠夫和刺客站在窗口向樓下觀望着,看到我進來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醫生看到我背後的傷口後,迅速跑到我身邊,清洗一下之後便拿出随身的“針線包”在我身上縫補起來。忍着背上火燒般的劇痛和其他人一一打過招呼,我用眼神向大家詢問這些家夥怎麽會在這裏,得到的回答是清一色的聳肩,不過看大家的臉色也都頗為惱怒。

“剛才我們看到你在下面的表演了,挺帥的!”小貓摟着美女的腰靠了過來,兩個人和陸續走進會客廳的快慢機他們打過招呼後,扭頭向我笑道:“尤其是摔的那個屁蹲兒,真帥!”

“哈哈哈!”旁邊幾個靠得近的隊友都哄笑起來,快刀和天才兩個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從椅背上翻過去。

“有這麽好笑嗎?老子差點被50給開了瓢!”我一腳将快刀踢了個跟頭。

“50打到你腦袋上的話,連脖子都得被打飛,還開什麽瓢啊!”惡魔扔過來一根煙,被醫生給打飛了。

“尼古丁會延緩傷口愈合!”醫生縫好最後一針,打了個漂亮的死結,對着“作品”欣賞了半天。

“看夠了吧!”Redback搶過他手中的紗布和繃帶給我包上,那樣子好像別人搶了專屬她的東西似的。我扶着坐椅站起來的時候,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這時候大家才想起來剛才我根本沒讓醫生打麻藥,是咬着牙挺過來的。Redback遞給我一杯水和幾片消炎藥後,拿出一條純棉毛巾幫我把痛出來的滿身虛汗擦幹。

“好樣的!”一個長得極像布拉德·皮特的男人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向我示好。後面跟着海盜旗的托爾,那個害死全能的大塊頭。兩年不見,這家夥更壯了!

“謝謝!”在國外的時間長了,最快學會的便是要當仁不讓。

“我叫亨利!”面前的帥哥自報家門。

“亨利?亨利?”我把這個名字在嘴裏咀嚼了兩遍,似乎有些印象,但就是想不起他是誰。

“他是我哥。”托爾晃着大光頭湊到了近前。這句話讓我猛然醒悟,原來他就是讓全能為之獻身的“摯友”。

“你好!我叫刑天。”我站起來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掌。他的手厚實而寬大,手指修長,無名指肚內側的繭子告訴我,除了槍,他還是個玩刀高手。

“謝謝你救了我弟弟!”亨利握着我的手搖了搖說道。

“那不是我,主要還是全能!”我提起全能的名字時,明顯可以看到亨利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一瞬。看來全能的逝去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挺大的打擊。

“還是要感謝你!”亨利很真誠地握着我的手,從他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很珍惜他這個五大三粗的弟弟。

“不客氣!”我抽回手。這時騎士他們似乎已經開完會了,其他人開始陸續離開會客廳,因為大家都還認識,一群人紛紛上來擁抱我,把Redback剛給我擦幹的後背摸得全是汗液。我真是奇怪這些家夥在興奮什麽,手心竟然這麽多汗。

這批人一出去,整個會客廳一下就變得冷冷清清了。看着這批人興高采烈地走出門,我不禁感到奇怪,便問公子哥:“這群人就這樣出去,沒有問題嗎?剛才樓下那場火拼可是夠精彩的!”

“他們不下去,出門就可以上天臺,上面有停機坪。”公子哥指了指頭頂說道。

“我尻!你怎麽不早說?讓我們在樓下差點被炸成碎肉!”我聽到這家夥家裏有停機坪,差點沒跳過去撕爛他的臉。

“機場是禁飛區,你忘了?”公子哥側目看了我一眼,做了個白癡的臉色。

“噢——對,對!”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竟然把這個問題給忽略了!看着公子哥的臉色,我頗不好意思地趕緊逃開了。不得已跑到了屠夫和狼人那裏,他們倆正在向外觀望,我順着他們的目光向下看去,下面的路上塞滿了警車。閃爍的警燈從上向下看,把整條路映成了紅白相間的河流。

“鬧這麽大,竟然還沒有人管得了?”我奇怪紐約警察竟然這麽不濟事。

“這是因為這些搞事的殺手不是來自一夥的,警察也無從下手,我們又沒有幹什麽違法的事,他們只能幹瞪眼沒辦法。”屠夫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向遠處的樓層搜索起來。

“這樣會不會驚動美國上層?”我接過狼人遞來的望遠鏡,看着遠處大廈上活動的人影。這麽多人等着痛宰我們,看來當真是舉步維艱啊!

“Attention(立正)!”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宏亮的口號。大家立刻本能地立正站好,看向會客廳的門口。隊長和天才拿着一些資料走了進來,隊長臉色很難看。

“Carryon!”隊長把文件夾扔到桌子上,示意我們聚集過去。大家不敢怠慢,立刻湊到會議桌前就位。林子強和四個子女這次也坐了過來,Redback本想出去,但被隊長示意可以留下,于是便坐在了我身邊。大家各懷心事等着隊長下達命令。

“麥克爾·羅特朗,在網上的懸賞已經上升到1億。相信大家也明白現在是什麽境況,我就不再廢話了。”隊長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今天開這個會有兩件事情要解決。首先,我要林先生給我解釋一下,這個是怎麽回事?”

隊長從文件夾中拿出一疊照片甩在了桌子上,我搭眼一看,最上面的一張是林子強年輕時的照片,他和一群人圍坐在一個老頭的身邊,後面的背景看上去像是一個廟宇或祠堂的大殿。神案上全是一排排的靈位。神案最中央應是供奉神佛的位置上竟然是一幅從屋頂直垂而下的碩大的“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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