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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7-01 16:00:03 字數:6106

這趟牧浣青回來,全府上下的人幾乎都見到了,除了兩年前出嫁的符蓉和林姨娘。不過林姨娘不出來與她見禮也是正常的,她沒特別放在心上,直到她回到以前所住的院子裏,聽見丫鬟跟她說林姨娘已經被送出府,不再是侯爺的妾,而其他姨娘也被侯爺一并處理了,牧浣青才驚訝地呆住。

“全送走了?”

“是的,侯爺現在只有您一位夫人,沒有姨娘。”丫鬟恭敬地回答。

在她眼前的四位丫鬟正是當初她嫁進侯府時,安排在她屋裏伺候的這四人,這回她回苻亦是這四位丫鬟,但她們對她的恭敬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她們曉得這位夫人如今地位可不一樣了。

牧浣青萬萬沒想到符彥麟居然把姨娘都送走了,他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她不用想也知道。

他這是在向她表明心意,如今他身邊除了她,再也沒有其他女人。

“知道了。”牧浣青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吩咐她們準備沐浴一事,她要梳洗就寝。

她這次回來不打算待很久,便只帶了力淵、心語和紀嬷嬷,加上柳氏姊弟共五名仆人回府。

侯府的仆人們見到紀嫂嬷他們三人跟着夫人後,精神和氣色比四年前更好,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很好,便明白這位夫人的确會善待跟着她的人;如今侯爺親自去接夫人回來,表明了他對夫人的重視和疼愛已經不同以往,衆人對夫人更是恭敬有加,盡心伺候,不敢有差池。

這是牧浣青第一次在侯府過年,當她去向公婆敬茶拜年,以及向符家祖先祭拜時,符彥麟從頭到尾都陪在她身邊,讓她忽然有一種的錯覺。四年前,同樣的場景,只有她一人孤單地受着,而這一次卻有符彥麟全程陪伴。

她悄悄瞄向符彥麟,想起紀嬷嬷去打聽到的事,說侯爺為了接她回來,費了不少心思,光是把姨娘送出府這件事,便遭到老夫人的反對,尤其是把林姨娘送走,更是将老夫人氣得一個月不跟兒子說話。而老侯爺本就對牧家有成見,亦反對兒子把媳婦接回來過年,這些事符彥麟都一一和兩老溝通,并且堅持到底,甚至瞞着此事不讓她知曉,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後,才去莊子接她們母女回來。

由于兩老對豆豆這個孫女異常喜愛,因此對她這個媳婦倒是和顏悅色了不少。原來符彥麟這麽久沒去莊子就是在忙這件事。林姨娘買通人害死小妾,這件事雖然被符彥麟壓了下來,但是對林姨娘狠毒的心性,符彥麟很失望,再也留她不得,便将她送回娘家,可擇人另嫁。若她想嫁,他會為她準備豐厚的嫁妝;若她不嫁,他也會給她一筆銀子安度後半輩子。

對于林姨娘,符彥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想到林姨娘,牧浣青禁不住搖頭嘆息。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卻把一番精力全用在後院的争鬥上,白費了上天給她的好樣貌。

符彥麟這番心意再明白不過,也表明了他從來不放棄,說了要挽回她,他便用行動去證明,能把事情做到這個分上,牧浣青若是不領他的情,她自己都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她的心已經開始動搖,加上每晚的春夢擾得她春心蕩漾,害她現在都無法用正眼看他,就怕自己把持不住會後悔,一想到自己堅持了那麽久才有今日的一片天,要她就這樣棄械投降,她實在舍不得呀。

她很清楚,這道門一旦打開,影響的不将是她自己,還有女兒豆豆,她不得不慎思再慎思。

原以為把後院整頓好就是符彥麟的最後手段,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後招。

大年初一,百官進宮向皇帝拜年,符彥麟天未亮便起身準備,而牧浣青身為他的夫人,這回也得跟着他進宮。

牧浣青感到有些奇怪,照理說,前幾年她可以缺席,這不就表示她也可以不用跟着他進宮?而他給的解釋是,三品以上的大臣們在重要節日都會帶着夫人進宮,所以他也得帶她去一次,既然她爹牧大人都開始懷疑了,皇上也有可能會起疑心,因此她應該随他進宮去拜年。

牧浣青想想也有理。畢竟進宮不是兒戲,既然他這麽說了,她便配合吧!

只不過她還是低估了符彥麟,這男人一旦瞄準了目标,不達目的絕不死心,而進宮拜年正是他的殺手锏。

臣子進宮給皇帝拜年,他們的夫人便是向後妃拜年。牧浣青在進宮之前,也大致學了些宮廷的禮儀,她心想不過就是拜年,跟着大夥兒一起吃喝敬酒、聽歌賞舞,等到宴會結束就能回去了,可她哪裏會想到,母儀天下的皇後居然會特地将她招上前說話。

“這事說來,也是皇上關心臣子,畢竟你們的親事是皇上作主賜婚的,鎮遠侯又是皇上看重的人才,皇上總不能不關切一番。只不過四年過去了,鎮遠侯到現在還沒個兒子,還把皇上賜給他的女人都轉送出去,這事着實打了皇上的臉面,不過皇上想到鎮遠侯如此愛妻,不希望後院有其他小妾給妻子添堵,這也是人之常情,既然你們夫妻恩愛,那麽就應該‘同床共枕’,早日生個兒子,也好遂了皇上成全的美名,以及鎮遠侯寵妻至深之名,你說是不?”

輕輕柔柔的一席話,從皇後口中軟中挾硬地說出來,聽似女人之間的談天,其實是轉達了皇上的意思。

牧浣青坐在下位,低着頭應着,心中卻如翻江倒海。

皇上知道了?皇上怎麽會知道?是爹又告狀了?不對,今早在宮道上,她瞧見了爹,她爹看到他倆同行,臉上還露出滿意的笑容。

若不是爹說的,那麽就只有符彥麟了。

牧浣青恍然大悟,只不過她還是不敢相信符彥麟會利用皇上來壓她?

盡管心頭震驚,她仍是小心應對,謙恭地說自己一定努力侍奉夫君,早日生下兒子,以報君王後妃的關愛之恩。

出了後宮,她和一群臣子夫人們往馬車的方向走去,符彥麟已經在那兒等她,兩人一塊登上馬車,當車門關上後,她轉頭看向符彥麟,只見他一臉沉靜肅穆,看似威武鎮定,耳根卻微微泛紅。

此刻牧浣青幾乎可以坐實心中的猜測。這男人居然利用聖恩,想讓她奉旨跟他圓房?

牧浣青就這樣一直盯着他,符彥麟被她的目光看得一陣心虛,但他極力假裝鎮定,心口卻是七上八下。

皇後找她去說話這件事是他促成的,因為他知道,若要讓她回府,最好的方法就是聖旨。

其實這也是他無意中想出來的辦法。為了清理後院,他将皇上賞賜的女人轉送出去,這事讓皇上得知後十分火大,但皇上又不能在這事上直接對他發作,便借口朝政之事把他找去罵了一頓。

皇上本不會去管他後院之事,只不過當初他沒與妻子圓房一事傳到皇上耳中,知曉了他對賜婚一事的不滿,惹得皇上十分不快,這次又把皇上賞賜的女人轉送出去,更讓皇上不高興,才會針對他。

符彥麟知道皇上的心思後,忽然心生一計,編了個由頭對皇上說後院女子太多,讓妻子氣得跑到莊子上圖個清靜,讓他想生個兒子都不行,為此他煩惱不已,心情郁悶。

符彥麟向皇上吐露煩惱和心事,等于是主動向皇上示弱,讓原本惱怒的皇上大為意外,聽這意思是有意藉皇上之口向妻子求和。

皇上正為朝堂上的争鬧以及馬政的施行感到頭疼,此時鎮遠侯有求于他,為的居然是那個不讓他滿意的牧家女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對臣子施恩的機會。得了恩情的臣子就得回報主子,皇上的如意算盤打得噼啪響,因此很樂意的又幹涉了鎮遠侯的家務事,便才有了今日皇後召牧浣青去說話一事。

皇後口頭上的提醒,背後代表的便是皇上的意思。

牧浣青直直盯着符彥麟,後者被她盯得心驚膽跳,握緊的拳頭都出了汗。他知道自己這麽做有點卑鄙,但他沒辦法,因為他不能逼她,否則只會把她推得更遠,所以他只好讓皇上出面。有皇上的命令,她就算再氣,也不能抗旨,如此她就不會逃跑了。

他想當作不知情,繼續裝下去,但牧浣青才不讓他再裝死。

“符彥麟。”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諱,直把他驚得眼皮猛跳,背脊都出了一身汗。

他僵硬地轉頭,一對上那清澈又深幽難測的明眸時,他的拳頭又握緊了些,卻還得硬着頭皮撐着,不讓自己的目光閃躲。

牧浣青直視着他,輕聲開口:“當初咱們們的親事,是我爹厚着臉皮去向皇上求來的。”

符彥麟心鼓大跳,看着她,薄唇抿得死緊。

她繼續說:“你第一次進我屋子那夜,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才勉強來的。”

他閑難地吞了吞口水,更加心虛了。

“這種被人強迫的心情,我其實很能理解,也很同情,但我不懂的是,怎麽連你也學起我那狡猾的爹,跑去向皇上告狀了呢?”

她直言點出他的計謀,讓符彥麟當場羞得無地自容,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

是的,這曾經是他最痛恨的事,也是他抓着這把柄來冷落她,最後還找了由頭将她遣送出府。

如今,他卻得千方百計的把她找回來,使的還是當初她爹用的手段,連他都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但他仍用上手段,只為了留她在身邊。

“浣青,我……”

她深深嘆了口氣,把臉轉開,拿出帕子輕輕遮着嘴。“枉我還當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會這麽不擇手段,當初不知是誰說過,只要我不願,就不會勉強我……”

符彥麟渾身都僵住,剛硬的臉龐泛起紅暈,心頭似有千百只螞蟻在鑽。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直指他的死穴,讓他反駁不了。

這一路上,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內氣氛僵滞得令人窒息。符彥麟臉色難看,可他絲毫不知道,妻子把臉轉向一邊,還用帕子搗住嘴,其實是為了掩飾上揚的嘴角。

他為了她,居然去求皇上,用的還是跟她爹同樣的招數,她不但不生氣,還得憋着千萬別笑出聲來。

在知道他把後院的小妾全部遣送出府,又為了她去承受公婆的怒意時,她的心就動搖了。身為妻子,能得到丈夫如此庇護,就算受了委屈也值得了。

她一直不肯接納他是因為不信任他,或許他是個好父親、好兒子,亦是受人敬畏景仰的鎮遠侯和總兵大人,但不見得是個好丈夫。

要她牧浣青從夫,得先對她證明他是個值得依賴的好男兒,而他選擇用皇上來治她這招倒是高明,畢竟皇恩不會随便施舍,他既有求于皇上,事後就得回報皇上,這一點她很清楚,因為她爹在朝堂上打滾多年,她自是耳濡目染。

他為了她肯向皇上示弱,代表他下了很大的決心,他這是把她放進心裏了。

牧浣青一路都用帕子半遮着臉,當她憋笑時,一旁的符彥麟卻是坐如針氈地苦熬着,他若知道她在偷笑,必然歡欣鼓舞,恨不得将她抱個滿懷,對她訴說滿腔情意,但她不想這麽早被他知道,就是故意讓他憋着難受。

回到侯府,符茂麟便被老侯爺找去議事房處理事情,牧浣青則回到自己的院子,卻不見女兒蹤影,問了紀嬷嬷,這才知道豆豆又被老夫人抱去了。

說來她這女兒的魅力着實不小,竟能把兩老的心收得服服貼貼的。牧浣青梳洗了下,把簪飾和釵環卸下,換上家居的冬衣後,便去婆婆那兒請安。

也許是皇後特地找她去說話的事傳到老夫人的耳中,因此在向婆婆請安過後,婆婆特地問起她這件事,語氣也特別緩和親切。

不是每個命婦都有機會被皇後單獨召去說話,皇後這麽做等于是看重她,也給侯府添了面子,這應該也是符彥麟為她着想的一份心意吧,藉此讓她在公婆面前更體面,在侯府的地位更具有分量。

牧浣青陪婆婆喝了杯茶、說了些話後,便回到自己的院子,豆豆則繼續留在老夫人的院子裏,紀嬷嬷也在那兒陪伴,畢竟她曾是老夫人的人,知道如何應付老夫人。

到了掌燈時刻,牧浣青用過晚膳、沐浴完後,便在寝房裏看書,當符彥麟進來時,她知道該來的時刻終于來了。

只一眼,她便看出符彥麟緊繃的神情,以及那一雙亮得似火的眼眸,她把書擱下,命柳氏姊弟去伺候侯爺沐浴更衣。

其實符彥麟已經梳洗過了,但還是裝模作樣的去浴房梳洗一番,當回到寝房時,他盯着已經躺在床上、蓋着被子背對他,同時将一旁的空位留給他的妻子,心情既緊張又亢奮,好似今夜才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丫鬟們早已被他遣退,他深吸一口氣,拳頭緊了下又松開。事已至此,他沒有退路,也不想後退,對她,他勢在必行,她怒也好、怨也罷,他都會受着,只要她是他的就行了。

想到此,他目光一凜,堅定地走向她,坐在床沿,又回頭盯着她的後腦。

他伸出手想摸她,但尚未碰到,便停在空中,遲遲沒有前進,但也沒有收回。

見他如此猶豫不決,她突然開口。

“等什麽?還不把燈熄了。”

符彥麟一聽,雙目放光,立即去把油燈滅了。回來爬上床,躺進被子裏,一雙眼還在火辣辣地盯着她的後腦,故意把手臂貼上她的背,見她沒抗議,他膽子就更大了,把臉貼近她,呼吸都吹拂在她的脖子上。

牧浣青其實也很緊張,他再不把燈滅了,就怕自己臉紅的模樣會被他瞧見,她才不要讓他發現呢,現在是她占上風,怎麽樣也要乘機扳回一城。

她知道他故意貼着自己在試探她,也不說話,就要看他接下來會怎麽做?果不其然,那不安分的手立刻摸上她的腰,見她沒拒絕,又把她的人圈進懷抱裏。

她聽到他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也感覺到他下身的變化正抵着她,她依舊不動,直到他終于忍不住去親她的嘴。

她輕吟一聲,這細小又嬌軟的嗓音如同進攻的號角,令他大為鼓舞,立刻壓上去大舉進攻。

他迅速褪下自己的中衣和褲子,把她身上的襯衣也脫下,當手掌觸摸到她的肌膚時,血液都沸騰了。

他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又已經許久沒碰女人,加上想要她的欲望已經累積不少,自是不會再壓抑。

牧浣青也被點燃了欲火,夢境中的他與現實中的他終于重疊,那情欲也被撩撥而起。

雖然生過一個孩子,但她每日在外走動,習武騎馬,身子雖不如閨房裏的女子嬌嫩,卻充滿了彈性,那處秘境依然緊實,好似處子一般。

符彥麟放開手腳索要她,酣戰了一個時辰後,總算在她體內釋放出熱情。

總算實現了心願,真實地擁有她一回。符彥麟意猶未盡地親吻着她,此刻的舒暢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牧浣青輕輕推着他。“起身,你壓着我呢。”

符彥麟躺到一旁,見她起身,似要下床,立即又伸手将她抱回。

“去哪?”

“渴了。”

“你躺着,我去拿。”他立刻起身,即使未點燈火,他的視力依然很好,熟門熟路地摸到桌上的茶壺,為她倒了杯水。

經過了這一回,兩人才算是真正做了實質的夫妻。符彥麟久未開葷,只做一次自然喂不飽他,但牧浣青在清理完身子後就自顧自地躺下,她今夜可不打算喂飽他。

所以當她發現他的手不安分時,她便開口拒絕。

“我下面疼呢。”她輕聲抗議。

符彥麟心想,她好不容易願意從了他,也不敢太過勉強她,便将欲火壓下,只摟着她乖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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