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抱住人(一更)

接了秦沅的電話後, 謝封邶就站在陽臺位置,站了十多分鐘。

房間裏的楊延不知道誰打來的電話,謝封邶背對着屋裏的衆人, 楊延看着謝封邶的背影, 怎麽感覺到似乎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

就在楊延打算開口時, 謝封邶忽然就轉過身。

從陽臺走進來,屋裏燈通透,可是謝封邶眼底一片幽暗,似乎一點光都沒有了。

楊延笑起來, 謝封邶面無表情,可是熟悉他的人都察覺到了一點異常。

“不要緊吧?”

楊延試圖用輕松的口吻來緩和氣氛。

可結果謝封邶突然朝他投過來那一眼, 哪怕大家已經是多年的朋友了, 可楊延還是後頸發寒。

楊延随後就擔心起來。

難道是出了什麽狀況?

在楊延記憶中, 就謝封邶身上,似乎怎麽看都不會有他解決不了的事。

“沒事。”

在一屋子人關切的目光下,謝封邶輕輕搖頭。

可話雖然是這麽說,謝封邶的表情完全不是沒事的樣子。

分明就是有什麽重要的大事。

好些猜不到的人,立刻把視線投注到了楊延身上。

可哪怕楊延和謝封邶關系最近,但剛才那通電話,楊延是一點都不知道誰打來的。

楊延想要多問一句,謝封邶猛地起身。

“我有點事, 先走一步。”

跟着謝封邶就朝門口走去, 等到房門打開又關上,楊延那裏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似的。

他連忙起身朝門外追了出去,可是謝封邶走的太快, 等到楊延出來時, 他已經轉過了拐角。

楊延馬上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倒是接通了。

但是被謝封邶給挂斷了。

再繼續打嗎?

楊延思索了片刻後還是決定算了。

謝封邶不接電話,顯然證明他此時是真的有事。

可到底是什麽事,讓一向都冷靜的謝封邶看着都急迫了起來。

楊延完全猜不到。

從包間裏出來後,謝封邶坐進了車裏。

司機在前面,謝封邶一個人出來,而不是和楊延他們一起。

比起別的人,可以說司機知道的秘密要多很多。

而且好歹是在謝封邶身邊工作了這麽久,可以說察言觀色的能力相當強。

謝封邶一出來後,司機就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因此當車門打開後,司機不是像以往那樣,直接把車往謝封邶住處開,而是略微轉頭詢問。

“謝總,是……去哪裏?”

就謝封邶當下這個狀态,司機直覺他不會想立刻回去。

然而等了好半天,都沒能等來謝封邶的聲音。

司機頭轉動的弧度大了很多,朝着後面一看,對上謝封邶幽深無光的眼瞳後,司機頓時心驚。

他從來沒見過謝封邶這樣的表情。

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像是極其的黑暗和陰森。

“北門那邊。”

謝封邶終于開口了,只是說了一個大概位置。

司機抓着方向盤,發動汽車,朝着北門就開了過去。

具體要去哪裏,謝封邶不說,司機也沒有再問。

反正先過去。

汽車很快就開上了城裏的高架橋。

這個時候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間,車道上到處都是車輛。

一路上紅燈很多,時不時就停了下來。

司機都在擔心後面的謝封邶會不會不快,然而借着車鏡往後面看,謝封邶視線看着車窗外,側臉輪廓,落在司機眼底,怎麽看怎麽鋒利。

司機一路都相當小心,把車開得極其平穩。

下了高架橋又往前面行駛了一段路程,司機猶豫着要不要問謝封邶一句,北門不是真的一個門,而是一整個片區,這個片區還不小。

前面就是一個大的分叉路口,司機剛出了個聲:“謝總……”

謝封邶冷徹的聲音在黑暗的車裏響起,司機渾身一個激靈。

“往右邊開,開到臨海小區。”

司機頓時明白過來,謝封邶這是打算今天住在臨海小區。

這個小區裏的房産是最近一個月裏謝封邶剛買下來的。

小區旁邊有個公園,房價可以說相當高。

汽車随後就轉向了右邊車道,大概二十多分鐘就開到了臨海小區。

名字是臨海,不過小區周圍沒有海。

倒是公園裏面有個大的湖泊。

汽車随後就開進了小區裏面,司機第一次來,險些迷路了。

最終還是終于聽到了一棟別墅面前。

謝封邶從車裏下來,司機則把汽車停到了車庫裏。

出來時,司機以為謝封邶應該進別墅了,可結果謝封邶卻朝着院子外面走。

謝封邶走得太快,加上周圍路燈昏暗,眨眼間司機已經看不到謝封邶的身影了。

不只是司機第一次來,其實謝封邶同樣也是。

這套房子,謝封邶拿到手裏的時候,可以說是以超出市場價的金額拿到手裏的。

沒幾個人知道他為什麽會買這棟二手房。

以他的性格,他不會住別人早就住過的房子

但是這套房子意義有點不同。

或者該說,是這個小區和別的地方,意義都有些不同。

謝封邶方向感還是好,哪怕是第一次來,可是增加查到的信息,雖然只看過幾次,但他早就記在了心底。

走了大概十多分鐘,一路走一路找,謝封邶站到了另外一棟三層樓的別墅面前。

別墅客廳的光亮着,從圍牆外隐約可以看到裏面有人在走動。

一個女人在走動。

另外一個人,雖然看不到,但是謝封邶知道既然女人都在了,對方肯定也在。

往前走了幾步,謝封邶站到了緊閉的大門前。

大門緊鎖着,謝封邶落在身側的手指彎曲了片刻,幾秒鐘後緩緩松開。

他無法擡起手去敲響眼前這扇門。

就如同他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去給秦沅打電話。

徐天?

徐天是嗎?

那個人算是什麽東西,秦沅居然會為了他随便就給他打電話。

聽秦沅話裏的意思,好像還怕他對付徐天嗎?

本來還只是想随便警告一下徐天,現在秦沅這通電話過後,謝封邶心底相當不是滋味,甚至已經想徹底将徐天這個人給清理幹淨了。

他也配秦沅專門打電話。

一個不入流的玩意。

他根本就不配沾染到秦沅。

謝封邶心底一股莫名的怒氣就冒了上來。

似乎根本就控制不了情緒,拿出電話,他就這麽站在秦沅家的大門外,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徐天那邊給我……”

謝封邶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忽然就告知了他一個事。

“老板,徐天已經出事了。”事情鬧得不小,好多人都知道了。

“怎麽回事?”

謝封邶愣住,馬上追問。

“就在剛剛,半個多小時前,他被人給暗裏舉報,警察到了後,把他們那群人給一鍋端了。”

那邊簡明扼要把事情和結果都給說了一下。

“知道是誰嗎?”

謝封邶感到震驚,他剛想要針對的人就這麽出狀況了,謝封邶并不覺得有多順心,相反眉頭擰得更加緊了。

因為他馬上就想到了秦沅,徐天和秦沅關心顯然非常好,不然秦沅不會随便給他打電話,話裏話外還好像在暗示他最好不要随便動徐天。

徐天算是他的人。

徐天眼下出事了,徐天的為人,和做過的一些事,謝封邶找人去查過,自然也基本都知道。

他那些事,要說犯法是真的犯了。

可做了這麽多年都沒有事,也有人報過警,但都随随便便解決了。

過去還沒有秦沅在裏面插手。

眼下徐天搭上了秦沅,以秦沅的力量,只要他想,保住一個徐天還是輕而易舉的。

現在徐天有了事,謝封邶于是在想,或許秦沅明天知道後,就會想方設法去撈徐天出來。

謝封邶想到這個可能,心情就更加陰郁了,絕對不能讓徐天再随便出來。

那個人不該出現,或者說,他不該,也不配做秦沅的朋友。

“不太清楚,看起來像是被誰給盯上了。”下面的人趕緊回複,已經在查了。

“找幾個有影響力的媒體,明天,不,就今晚,把徐天過去的那些事都給放出來,有多少放多少。”

現在是網絡時代,一旦網絡力量發酵起來,背後再有勢力,想要輕易就脫身,那就是癡人說夢。

謝封邶心底堵着有東西,他相當不順。

他不高興,也得讓別人更加不開心。

可以說是徐天自己要撞上來的。

但凡他離秦沅遠一點,謝封邶都不會将對方忽然就視為眼中釘。

要怪只能怪對方自己。

“謝總,徐天他……最近好像和秦沅走得近,他們今天晚上還一塊聚會來着。”

“我知道。”

謝封邶語氣陰暗,透過電話,那邊的人心都似乎哆嗦了一下。

“……我馬上去辦。”

謝封邶要解決人,不管什麽原因,下面的人只需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何況徐天本來就算是罪有應得,搞了那麽多事,好幾次都差點搞出人命,現在不知道為什麽招惹到謝封邶。

也只能說他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

謝封邶拿着電話,雖然說徐天以後沒機會再出現到秦沅面前,可是他還是愉快不起來。

應該說那只是一個小角色。

此時別墅裏面,秦沅家裏的那個女人,才是謝封邶最想要弄掉的人。

這個女人,居然住進了秦沅的家裏。

秦沅這個家,就沒怎麽帶情人來住。

可是女人,他們就賽車的時候一認識,女人當天就住了進來。

他們還戴着同一款戒指。

只不過屬于秦沅的那枚,現在在謝封邶的手裏。

那是兩個月前,在小島上,謝封邶從秦沅的手上取下來的。

女人和秦沅在屋裏。

謝封邶凝視着面前的大門,現在走進去,然後抓住女人,将她扔出門會怎麽樣?

結果都幾乎不用猜,謝封邶料定秦沅肯定會和他打起來。

謝封邶低頭就呵呵笑了起來。

他早就明白了,應該說在小島上,和秦沅糾纏的那天他就知道了。

原來他過去厭惡秦沅,不喜歡秦沅臉上肆意張揚的笑容,其實根本就是誤會。

是他誤會了自己的心。

他自诩可以掌控了解一切。

卻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

他分明就是喜歡秦沅,羨慕着秦沅的無所畏懼,他做不到那些,他沒有秦沅那樣豐富的情感。

他是因為喜歡和羨慕,他把這種情緒給誤會成了讨厭。

因為太過耀眼了,謝封邶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現這樣耀眼明亮和鮮活的人。

和過去太不一樣,是他不曾熟悉過的情感,所以他誤會了。

至于說後面偶然在咖啡廳裏見到的林郗,當時他以為是一見鐘情。

可實際上他喜歡林郗的臉,倒不如說是喜歡一幅畫那種喜歡。

他對林郗,不過是他錯誤理解的一種情緒。

他真正喜歡,和想要得到的人是秦沅。

謝封邶緊緊捏着手機,他想給秦沅打一個電話,但手指無法用力,他按不下去。

就這樣在秦沅家的大門外站了快一個多小時,屋裏客廳的燈關了,不多時樓上有一個房間燈開了。

沒有別的房間開燈,就那個房間燈亮着。

兩個人,一個房間亮着。

能說明什麽?

事實顯而易見。

謝封邶心底冒出嫉妒來。

自嘲地笑出聲,什麽時候他居然會嫉妒一個女人了。

謝封邶轉過身,他覺得自己該走了。

繼續站在這裏,連這個門她都不敢走進去,他還能真的對付那個女人了。

女人顯然在秦沅那裏具有不一樣的位置,不然她不會住進這裏。

謝封邶又低頭自嘲。

他想自己是有點病了。

如果這個樣子,都不算是有病的話,那就真的有問題了。

謝封邶緩慢離開,無法快步走,因為他心底好像還抱有一點希望。

例如秦沅再給自己打個電話。

事實是秦沅沒給謝封邶打電話,但是卻發生了另外一個事。

那就是李豔那裏,本來都洗過澡準備到隔壁房間睡了,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是某個閨蜜打來的電話,那邊有點事,需要李豔過去一趟。

雖然說李豔有點擔心秦沅的身體,剛秦沅喝粥的時候,忽然就沖去了洗手間吐了起來。

出來後他臉色就看着不太好,不過秦沅聽到了李豔和朋友的電話,聽出來一點情況。

“你有事你就過去,開我的車,路上小心點,我這裏沒什麽。”

秦沅相當善解人意,他先開口了,李豔點點頭,拿過衣服穿上。

“如果嚴重了你随時給我電話。”

李豔還是放心不下秦沅。

秦沅笑着揮手,讓李豔離開。

李豔快步下樓,到了車庫,選了一輛普通轎車,沒開秦沅那輛藍色跑車。

汽車往外面開,小區裏面路燈昏暗,車燈亮起來。

李豔倒是隐約看到前面有人在走,不過她心裏擔心朋友,于是沒仔細看對方。

汽車快速就開了過去。

而當車子一走,原本站在路邊的人停了下來。

汽車開來的時候,謝封邶就聽到了聲音,顯然是從後面一棟別墅開過來的。

而那棟別墅,剛好就是秦沅的住處。

當汽車滑過時,謝封邶眯了眯眼,這一看就看到了開車的人不是秦沅,而是那個女人。

對方就這麽走了嗎?

不該留下來陪着秦沅。

謝封邶轉身朝秦沅家看了過去,樓上一個房間依舊亮着。

謝封邶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對于他而言,他想要見一見秦沅。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兩個月了。

六十天的時間,謝封邶從來不覺得原來六十天會這麽漫長。

漫長都好像每一天都像是一個世紀。

本來心底已經摁下去的一些念頭,此時冒了起來。

而且逐漸開始占據理智,開始控制謝封邶的意識了。

他就見一面秦沅,一面就好了。

謝封邶轉身往回走。

不知道該說是老天都在幫他,還是巧合了。

李豔大概是離開的太着急,外面院落的門沒有關,裏面一樓客廳的門同樣也沒有關上。

這個小區倒是安保好,尤其是到了晚上深夜,會有保安騎着電動車随時巡邏着。

要進來小區,也相當嚴格。

所以即便是有房子門沒關,一般也不會有事。

秦沅家門開着,小偷是很難走到這裏來。

但不是小偷的人,在外面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的人,借着打開的門,他輕而易舉就進了客廳。

客廳裏燈關着,不過黑夜中,還是可以看見屋裏的情況。

謝封邶找到樓梯,朝着樓上走。

走在秦沅的房間裏,這裏是秦沅的住處,謝封邶心開始緊張起來。

曾幾何時,他會有這樣的感覺。

忐忑不安,還有就是慌張了。

秦沅卧室還開着燈,他沒有睡。

他這樣忽然進到別人家來,不請自入就不算是客。

謝封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自己都感到震驚。

可是離開的話,他又不甘心。

一個随便的女人都能進到秦沅家裏,他為什麽不可以。

謝封邶完全沒意識到,他居然開始和一個女人争起來了。

走到二樓,二樓走廊倒是亮着。

謝封邶大概知道秦沅是在哪個房間,那個卧室的門倒是關着。

來到樓上後,謝封邶就下意識放低了腳步聲,像是怕驚擾到屋裏的秦沅。

走到了一扇門前,謝封邶的手擡不起來。

已經夠了,再繼續下去,就是過分了。

他這樣闖到秦沅家,還推開別人的卧室,秦沅會怎麽想他?

一定會把他當成是瘋子。

絕對會。

謝封邶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像是最後終于清醒過來,終于明白自己到目前為止都做了什麽事,他推不開眼前這扇輕輕的房門。

他無法打開這扇門,然後進去見秦沅。

該走了。

再不走,就真的要被當瘋子看待了。

謝封邶緊緊閉上眼睛,他讓自己沉沉呼出一口氣。

得走了,跑到別人家裏來,說出去都會被人笑話。

他今天都做了些什麽。

跟着了魔似的。

變得自己都感覺到無比陌生了。

謝封邶來到樓梯口,下樓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秦沅的房間。

這一看,謝封邶感覺到一點異常。

好像有點奇怪聲音。

一開始謝封邶不太确定,過了片刻後,一陣陣嘔吐聲,哪怕是隔着房門,隔着走廊,謝封邶都聽到一清二楚。

秦沅在吐,忽然就在強烈嘔吐。

快步沖到門前,謝封邶擔心是自己聽錯了,他先是臉頰靠在門邊,仔細又聽了片刻,這一下他完全可以确定,秦沅就是在劇烈嘔吐。

那種作嘔的聲音,異常的猛烈,謝封邶光是聽聲音,心都立刻揪在了一起。

對秦沅的擔心,頃刻間就占據了上風。

謝封邶根本就顧不上起來,一把就用力推開門。

卧室裏不見秦沅身影,謝封邶快速找了一圈,很快就在浴室方向看到了秦沅。

秦沅趴在吸收臺邊,随着門一開,他的嘔吐聲音仿佛是一道驚雷,在謝封邶耳邊響起。

謝封邶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沖到房間裏,沖到秦沅面前,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将秦沅給抱在了懷裏,他用力抓着秦沅的手。

而秦沅渾身都難受,尤其是喉嚨,當注意到有人進來,從後面将他給抱住,他一時間沒馬上看清對方是誰,只感覺到對方的懷抱是溫暖的。

秦沅又猛地一躬背,趴下去吐了起來。

晚上沒吃什麽東西,之前就吐過一通。

這會只能幹嘔,什麽都吐不出來。

秦沅身體在輕微顫抖,抓着他手的謝封邶,他看着鏡子裏的秦沅,他的眼神只剩擔憂和心疼了。

秦沅又吐過一陣後,嘔吐症狀緩解了一點。

這個時候他擡起頭,和謝封邶心疼的目光交彙在一起。

秦沅當時眨了眨眼,他産生了什麽幻覺。

不過是不舒服,所以吐了一陣,怎麽會幻想到謝封邶出現在自己家裏,自己卧室。

還将自己給摟在懷裏。

秦沅輕笑出聲,他擰開水龍頭漱口,漱過後,發現後背靠着的身體,那股熱度還在。

太過清晰,應該說是太過熟悉的熱度了。

秦沅伸出去拿毛巾的手停了下來。

他意識到身後忽然冒出來的謝封邶不是他的幻覺,而是真的有這個人。

謝封邶跑到他家裏來了。

秦沅轉過身,他的手被謝封邶給抓着,秦沅抿着唇,不太舒服,所以不想說話。

何況謝封邶不是目前他想要見到的人。

看到這個人,曾經的一些記憶就浮現了上來。

那些記憶秦沅本來都快忘掉了,眼下又被謝封邶給挑了起來。

自然的,一種憤怒也開始在快速彌漫。

可秦沅不舒服,只想安靜休息,雖然想和謝封邶打一架,但起碼得等直接身體好點。

不是現在。

不是在他家裏。

秦沅掙脫開謝封邶的手,走出洗手間,他沒往床邊走,而是走到了門口。

站在門口,秦沅右手朝着門外擡起。

“出去。”

“你怎麽來的,我現在不關心,請你出去。”

秦沅吐了一通,現在頭也莫名開始疼了起來,哪怕只是走一段路,說兩句話,似乎都耗費了不少的力氣。

秦沅後背靠在了門框上,他注視謝封邶的眼神,冷漠中帶着濃濃的厭惡般。

那種厭惡的眼神,頃刻間就像一根針,狠狠往謝封邶的心底裏紮。

謝封邶嘴唇微微一動,他有太多話想說,可對上秦沅漠然抵觸的目光,他嘴唇合上了。

走到門口,謝封邶朝秦沅臉上看,秦沅穿着睡衣,他本來就皮膚白,可眼下因為不舒服,臉色看起來相當糟糕。

似乎下一刻就會倒下一樣。

謝封邶低啞着出聲:“你……”

你字剛一說,謝封邶表情頓時一慌,下一刻他把倒過來的秦沅身體給接住了。

秦沅只是眼前忽然暈眩了一陣,還達不到真的暈倒的地步。

但顯然謝封邶的反應過激了。

秦沅只是身體往前傾斜了,在謝封邶看來,他表情當時就是一變,好像不是秦沅有事,而是他的心口被人給捅了一刀似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