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脆弱可憐(二更)

幾個醫護員都到了擂臺上, 分別對上面倒下的兩個人進行身體檢查。

其中有個人還趴在謝封邶的身邊,兩手都交疊在謝封邶的心口上,開始做起了心肺複蘇。

秦沅站在擂臺下面, 方晨他們, 以及楊延等人都跑着下來。

方晨臉色不怎麽好了。

不會謝封邶真的有事吧?

只是一場簡單的擂臺比賽。

他也不明白, 怎麽不管是謝封邶還是傅臣,都好像把命給堵上了似的。

既然他們都有喜歡的人,就算是要贏,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有了事, 最後贏了又能代表什麽。

方晨沒愛過誰,不管是傅臣還是謝封邶, 這兩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方晨是理解不了。

他走到秦沅身邊, 擡手落在了秦沅的肩膀上。

秦沅眼睛都看着似乎沒有了呼吸的謝封邶。

哪怕方晨靠近他,碰觸到他,他都沒有察覺一般。

這樣算的話,可能謝封邶的目的就達到了。

至少讓秦沅為了他擔憂起來。

醫護員都是專業的,謝封邶倒下後,心髒停止跳動了片刻,在專業的搶救中,很快就恢複了呼吸。

跟着擔架拿了上來, 醫護員們合力把謝封邶和傅臣兩人都分別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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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郗眼眶通紅, 在被告知傅臣只是昏迷,他身上看着受傷嚴重,但應該不會危及到性命。

可雖然知道沒有太多危險, 林郗還是慌張又難過。

都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為了他, 傅臣絕對不會想要和謝封邶兩個人打。

林郗緊緊抓着傅臣的手, 傅臣躺在擔架上,整個人一動不動。

那邊的謝封邶,他原本也躺着。

眼睛完全閉着,卻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心可以看到似的。

他沉睡中,也忽然一個揮手,然後就準确無誤地抓住了秦沅的手。

極其用力,秦沅試圖去掰開謝封邶的手,但是根本就掰不動。

那樣子,看着除非把謝封邶的手指給折斷,不然他不會松開秦沅。

秦沅沉着眼,看着謝封邶一臉的拳擊傷,對方嘴角都破了,臉頰青紫一片。

比當初秦沅給他的那幾個耳光,顯然要嚴重太多

秦沅在擂臺前,他有預料可能比賽會比較暴力。

如今謝封邶和傅臣都這麽不省人事的躺着,比他預料的情況還嚴重一點。

周圍有認識秦沅和謝封邶的人,忽然看到謝封邶都昏迷了,去還能抓住秦沅的手。

是有不少人在疑惑,以謝封邶的身份實力,他根本沒有必要站在這個擂臺上。

這會見到他和秦沅間拉着手,哪怕謝封邶昏迷着,可這種拉手意味着什麽,即便圍觀的人什麽都不知道,卻還是隐約可以猜到一點。

合着謝封邶居然對秦沅有意思嗎?

不過看秦沅的表情,又不像是多擔心。

反而是陰郁的情緒更多一點。

秦沅和醫護員們一起走,走得相當快,方晨他們全部都跟着。

到了外面,秦沅的手始終都被謝封邶牢牢抓着,謝封邶的手背都是猩紅的血跡,秦沅低頭看了一眼。

在拳擊館樓上的時候,隔了一段距離,他沒能聞到那麽濃烈的鮮血味道。

現在謝封邶抓着他,男人渾身的鮮血還沾染了一些到秦沅身上。

血腥味太濃烈,忽然刺激到秦沅這個孕夫,秦沅喉嚨裏湧出作嘔感。

他坐在救護車裏,醫護員們随時都在觀察謝封邶的身體狀況,沒人注意到秦沅這邊。

喉嚨感到難受,秦沅努力忍着,沒讓自己當着這些醫護員們吐出來。

救護車開在前面,後面則跟了幾輛豪車。

楊延他們肯定是要第一時間知道謝封邶的情況,方晨等人,則是看到秦沅也在車裏,作為朋友的,尤其是方晨和王曉知道秦沅懷孕的事。

自然是放心不下,得跟到醫院裏去。

救護車一路快速行駛,二十多分鐘後就開到了醫院。

秦沅還被謝封邶抓着手,一直到進手術室,醫生給謝封邶來了一針,他這才不得不松開手。

手術室的門關上,傅臣在另外一個手術室。

兩邊紅燈都亮了起來。

秦沅單獨站在走廊了,過了幾分鐘陸續有人走過來。

方晨幾乎是小跑着過來,來到秦沅身後,他眉頭就控制不住地擰了起來。

“你在擔心他?”

秦沅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可表情裏的沉重,不像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他要是真的死了,我想我脫不了關系。”

“他家裏人難道還能找你賠命了?”

哪怕知道謝封邶是為了秦沅上這個擂臺的,可秦沅沒有逼迫他,也沒拿刀子要挾他一定要去。

說到底,是謝封邶自願的。

哪怕是報警,這個事也和秦沅沒多少關系。

秦沅肆笑了一聲。

“走吧,比起他,我想還是你……更應該多休息。”

方晨餘光中注意到楊延等一群人來了,本來準備說的一點話,立刻就稍微改口了。

可不能讓這些人知道秦沅肚子裏懷着孩子。

方晨攬着秦沅的肩膀,就往電梯方向走。

楊延盯緊兩人,他忽然擡手擋了一下。

把秦沅他們的路給擋住了。

“什麽意思?”

方晨挑下颚問。

楊延攔住他們,難道是想讓他們一直在這裏等着,等着謝封邶的手術結束嗎?

他謝封邶憑什麽?

憑他喜歡秦沅,為秦沅倒下?

多的是人喜歡秦沅,如果這樣就可以讓秦沅動心,那別的很多人都這樣做的。

從頭到尾,都是謝封邶自己要喜歡秦沅,要追求秦沅,他自己心甘情願的。

現在想要用這種可憐來綁架人,方晨可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秦沅,你如果不喜歡他,能拒絕就快點拒絕。”

“別總是把人吊着。”

“你喜歡跟人玩,你有很多情人。”

“封邶他不一樣,他就只喜歡過你。”

楊延是一直都看在眼裏,為了秦沅,謝封邶都做了些什麽。

他不斷的放低自己的位置,表現得那麽卑微又祈求,作為朋友的,楊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過去的謝封邶雖然為人冷漠,好像對誰都沒有太多的感情。

但那個時候的他,總歸是比現在要正常些。

現在的謝封邶,完全變了一個人了。

為了秦沅,連自己的性命安危都無所謂了。

秦沅倒是全程沒影響,有人為他打擂臺,渾身都是血,他只是旁觀看戲。

與其說謝封邶是冷血沒感情的人,其實秦沅才是最無心的那一個。

他可以有很多情人,卻不會對任何人動用真感情。

“你這話不如去和躺裏面的人說。”

“秦沅壓根就沒接受過他,是他在死纏爛打。”

方晨語氣一點都不客氣,把嫌惡謝封邶的意思,全部寫在了臉上。

楊延眯起眼,額頭隐約可以見到青筋都暴突了起來。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謝封邶他們那裏擂臺結束了,但方晨這裏,随時要和楊延開打了一樣。

“好了好了,說這些做什麽,好歹是躺裏面了,還是注意點吧。”

王曉站出來說話,他們沒必要真的起沖突。

要是謝封邶這會沒昏迷,估計不會想看到這種場景。

“秦沅最近身體不太好,這點謝總知道。”

王曉隐下了秦沅懷孕的事。

再說到底該怎麽來,謝總醒了再說。

已經不早了,大家明天都有事,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

王曉站到秦沅另外一邊,他和方晨兩個人将秦沅給護住。

楊延他們不清楚真相,只當他們是秦沅朋友,肯定全心護着秦沅。

“秦沅,你總是這樣随便玩弄別人的心,你小心以後會有報應。”

楊延讓開身體,在秦沅離開前,撂了句話。

秦沅腳步微微一頓。

本來平靜的表情上,卻意外有了笑容。

那抹随意的笑容,給楊延看得牙齒咬得緊緊的。

“報應?”

“如果真的有的話,我想我大概已經有報應了。”

秦沅說的沒頭沒尾。

楊延只當他在故意開玩笑,是在嘲諷他們。

謝封邶就愛上的是這種人嗎?

看來謝封邶是真的眼神太不好了。

秦沅和方晨等快步離開,幾個人來到電梯裏。

電梯下行。

走出醫院,秦沅的車還在拳擊館那邊,方晨另外安排人給他開回去。

這會秦沅就坐方晨的車。

在上車之前,方晨胳膊搭在了車門上,他垂着眼。

“你說的報應,不會是你肚子裏那個吧?”

“算是報應嗎?”

“是。”

“你都決定要剩下他,就不算是報應吧。”

報應難道不該是負面的事?

秦沅坐在車裏,低頭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目光擡起和方晨對視。

“報應有時候也會是好的事。”

為什麽一定是負面的。

秦沅可以給報應兩個字賦予新的含義。

方晨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了。

他都能做到這個地步,不把自己的命當命,顯然已經瘋得差不多了。

“秦沅,要不你還是離開,或者幹脆出國一段時間好了。”

秦沅人不在了,謝封邶就沒有人可追。

時間一長,或許就能慢慢放開手了。

這種方法怕是不行。

他和謝封邶之間發生過的事,方晨他們知道的不完全。

以前秦沅或許還不夠确定。

但是今天的擂臺之後,他就有一種預感了。

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事,謝封邶都只會更加偏執。

他絕對不會放手,除非他死。

“開車吧,我困了。”

秦沅打了個哈欠。

雖然被謝封邶給盯上,不會像過去那麽自在和自由。

對方簡直是陰魂不散了。

随時都可能出現。

但秦沅卻又不怎麽擔心,謝封邶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來。

何況他這裏還有一張底牌,但凡這張底牌謝封邶知道了,真的讓他把心給挖出來,怕不得立刻就用刀子劃開身體,親手把自己的心髒給挖出來。

車門關上,秦沅轉頭朝醫院方向又看了過去。

手術應該還在繼續,謝封邶身上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希望不是太嚴重,起碼別重傷到坐輪椅。

汽車發動,方晨餘光往後座瞥過去,秦沅不多時就閉上了眼睛家假寐起來。

把人送到家後,方晨沒跟着一起進去,就把人送到屋外,他下了車,目送秦沅回家。

客廳的燈兩了片刻,很快熄滅,樓上一個卧室的燈亮起來。

咔噠一聲,方晨點燃了打火機,嘴裏叼着煙抽了兩口。

王曉車子停在旁邊,他緩步走過來。

“給我一支。”

王曉要了一根煙。

方晨遞給他,兩人站在車邊沉默地抽了一會。

“你怎麽想?”

王曉問方晨。

“什麽怎麽想?”

“明知故問。”

王曉嗤一聲。

“你覺得是我們可以改變的?”

秦沅和謝封邶兩個人,誰他們都動不了。

“是不能随便改變,但也不是什麽都不能做。”

“你有計劃了?”

“沒有。”

“那你說這些屁話?”

害他剛那麽驚喜。

“需要什麽計劃,多給秦沅找兩個情人不就好了。”

“男的女的,不是有李豔嗎?”

“她離開這麽久了,也該回來了。”

“她怎麽離開的,我不信你不知道。”

“是知道啊,可不是還收斂着嗎?”

顯然還是看秦沅的面子。

要是回來了,天天跟在秦沅身邊,有人想要動手,也得看秦沅願不願意。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這是打算給秦沅弄個婚禮了,是不是?”

“哈哈哈,我沒說。”

方晨深深抽了一口煙。

“想法很好,可秦沅會聽我們的?”

“他孩子有一個爸爸,不是差一個媽媽?”

“我想李豔肯定會是個好媽媽。”

王曉一臉的堅信表情。

“你想做你去做,我覺得沒什麽用。”

哪怕秦沅真的和李豔結婚了,婚禮怕不得當場被人給叫停。

謝封邶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別現在沒鬧出人命,以後真的出什麽事。

謝封邶那種精神狀态,方晨怎麽覺得,他要誰的命,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王曉把煙頭扔地上踩滅,彎腰用紙巾把煙頭給撿起來。

“試試嘛,說不定就行呢。”

“希望吧。”

方晨是沒多少想法的。

歸根結底,這事還得看秦沅的意思。

“我們也該走了。”

醫院那裏的手術,還不知道什麽情況。

他們是離開了,但是後果還是得随時關注着。

要是謝封邶真倒下不起來了,恐怕得變天了。

方晨回到車裏,也是深了,可他的睡意卻沒有多少。

他們得時刻關注醫院,秦沅這個孕夫,該睡覺還是睡覺。

就是這天夜裏,他睡着後,夢到了關于前世的一些事。

以往他偶爾會夢到和林郗指尖的相處,不過這天卻不是。

他居然意外夢到了謝封邶。

前一世,他和謝封邶的交集似乎不多。

兩人見過面,也交談過,但上一世秦沅似乎沒多少記憶。

睡夢中,一些景象好像清晰了起來。

原來他不只是和謝封邶簡單見過面,他們間的相處比秦沅以為的要多一點。

秦沅帶着小情人到謝封邶的酒店去游泳,和謝封邶打了一個照片。

當時秦沅以為謝封邶在看他的情人,夢中一切都那麽清楚。

謝封邶在看自己。

而且他的眼神,顯得有些奇怪。

秦沅怎麽覺得,上一世謝封邶大概就喜歡過他

只是顯然秦沅沒等到謝封邶對自己的追求,因為在那之前,他就先一步為保護林郗死了。

夢境中有多個場景。

秦沅第一次夢到了他死後的情況。

他躺在棺材裏,林郗和傅臣來了,但是被人攔在外面,現場有監控,所以就算報警了,傷秦沅的人也是唯一的,和林郗無關,林郗反而是被秦沅給強勢控制着,他才是受害者。

秦沅的家人,尤其是父親和繼母,兩人都異常悲傷。

靈堂裏相當安靜,方晨他們也站在旁邊,穿着一身黑色衣服。

有人從外面進來吊唁秦沅。

秦沅躺在棺材裏,他卻好像可以睜開眼。

他看到進來的人是誰。

不是別的人,而是謝封邶。

謝封邶一個人沉默往裏面走,他一身漆黑,那種黑,秦沅怎麽覺得比他家人,和方晨他們身上那抹黑還要冰冷。

那片冰冷也彌漫在謝封邶的眸底深處

很快謝封邶就來到了棺材前面,他低着頭往裏看,秦沅對上了謝封邶的眼睛。

謝封邶和他的屍體對視着,秦沅看到謝封邶眼睛裏的紅血絲,還有深深凹陷的眼窩。

這個人大概沒有睡好覺。

他的眼神,沉默痛苦,又悲傷。

似乎是心在流淚,謝封邶臉上一片沉寂,秦沅卻好像聽到了他心落淚的聲音。

謝封邶轉過身走到了秦沅的父母面前,秦沅以為他會說點什麽,例如讓他父母節哀。

可謝封邶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看了他父母兩眼,他忽然就走了。

離開的背影,落在秦沅目光中,怎麽看都落寞又痛苦。

秦沅忽然間想要起來,想從棺材裏起來,他想要叫住謝封邶。

他愛了自己兩世嗎?

秦沅卻以為只有一世。

秦沅身體無法動彈,他只能看着謝封邶逐漸走遠。

早上秦沅睜開眼睛,他擡起手蓋在臉上。

這個夢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會上一世謝封邶真的喜歡過他吧。

秦沅不想去相信。

如果那都是真的,那麽這一世謝封邶會這麽愛着自己,好像就能夠說得通了。

秦沅拿開手,他忽然想到林郗,謝封邶不是對林郗動過心嗎?

那重生前又是什麽情況,謝封邶喜歡他,不喜歡林郗,他沒有被劇情給控制着?

秦沅沉沉咬了一下嘴唇,感受到一點疼,混亂的想法立馬理清了一點頭緒

上一世他是炮灰攻,有對林郗強制愛了,自然就輪不到謝封邶。

這一世他覺醒過來,沒有他這個炮灰攻,謝封邶就自動補上了?

但顯然他的變動,也間接影響到了謝封邶。

不然不至于他都強制了林郗,該走自己過去的老路,卻突然又停手了。

只能是這個原因。

所以不管前世還是這一世,他和謝封邶之間,都是有牽連的。

尤其這一世,牽連甚至還更加多了。

他過去可沒懷過孩子,連自己有這個懷孕的功能都不知道。

秦沅掀開被子起身,走到了窗戶邊,望着遠處天空,秦沅不由得失笑起來。

跑車已經從拳擊館開了回來,就停在外面。

秦沅沒吃早飯就出了門,驅車去了醫院。

謝封邶所在的醫院。

昨晚他關了手機,謝封邶不會這麽容易出事,所以他一晚上沒接任何電話。

開到醫院後,他買了兩份早餐,提着就往樓上病房走。

手機一打開就有多條信息,有方晨發來的,提到謝封邶的健康情況,搶救過後現在沒什麽事,斷了幾根肋骨,別的地方看着流血多,但沒什麽大礙。

謝封邶都不需要進重症監護室,到普通病房裏待着。

方晨還拿到了病房號,他都不用問秦沅,知道秦沅多半會過去,所以把知道的都發給了秦沅。

秦沅徑直上樓,來到謝封邶的病房,進去的時候裏面有人,對方也買了早餐

秦沅敲了敲門,謝封邶醒着,一擡眼看到了秦沅,臉上包着紗布,鼻青臉腫,看着相當滑稽。

但在秦沅出現後,他腫起的眼睛裏還是忽然就明亮起來。

謝封邶還帶着微笑,用喑啞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在說:“你怎麽來了?”

秦沅提着早餐過去。

“不歡迎我?”

謝封邶連連搖頭:“不是,怎麽會,你能來我很高興。”

“你昨天回去……睡得好嗎?”

秦沅懷着孩子,昨天見了那麽多的血,不知道他有沒有影響。

要是他夜裏失眠,謝封邶會有自責感。

“我關機睡的,一晚上都在做夢。”

“不是噩夢吧?”

“不是,夢到我和人結婚了。”

謝封邶的助理拉過椅子給秦沅坐,他有眼力見地轉腳離開,還把門給輕輕帶上。

秦沅以為自己說夢到跟人結婚,謝封邶會不高興,可謝封邶反而笑容更濃了。

這人難道被打得腦子出問題了嗎?

“秦沅,我能牽你手嗎?”

謝封邶請求的語氣問。

“不能。”

秦沅冷漠拒絕。

“那我能抱抱你嗎?”

謝封邶又改了口,得寸進尺起來。

秦沅擰着眉,這人不好好躺着養傷,卻想要抱他。

抱他就能馬上痊愈嗎?

秦沅不搖頭也不點頭,謝封邶看他不動,就自己動了。

他一起身,渾身就痛起來,痛得他身體都在顫抖。

秦沅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看不過去了。

他起身就靠近謝封邶。

謝封邶兩手伸出,環抱着秦沅的腰,因為秦沅站着,謝封邶的臉貼着他的腹部,秦沅手指動了動,忍着沒把謝封邶給推開。

他擔心一用力,或許謝封邶會倒下去。

謝封邶抱着秦沅,笑聲輕輕傳來。

秦沅看着懷裏黑色的短發,有點地方還簡短了一點,看得到一些紅色的疤痕。

秦沅移開視線,看向了窗戶外。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晚上看情況三更

不是攻喜歡受,受就必須馬上喜歡他,受不是那種喜歡過二人生活的人,風流海王不是說變就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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