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成長蛻變

要說賈诩是何許人也, 呂布最是清楚不過。

“賈诩, 賈文和,呵!我記得他之前在董卓軍中,任職讨虜校尉, ”呂布回憶道:“我幫王允那老賊誅殺董卓後, 李傕、郭汜這群烏合之衆原本是準備逃回涼州的。”

“他們不是後來舉兵攻破了長安嗎?”典韋詫異道:“我記得那時候長安禍亂, 幾乎成了人間煉獄。”

“啊, 就是這賈文和建議的,”呂布涼涼說道:“他可聰明的很,為了自保将禍水引入長安,多少人為了他那三言兩語陪葬。李傕、郭汜就是聽了他的話, 知道與其坐以待斃等死, 不如破釜沉舟一搏, 這才收羅舊部急速攻占長安,不然就憑那兩只笨瓜能想到這茬?”

“長安當時, 死了不少人吧,”曹昂說道:“司徒王允、司隸校尉黃琬等人都被殺死了。”

“也是從那時候起,整個天下徹底大亂,民衆死傷無數,”陳宮寒聲說道。

張春華乍舌:“這賈诩那麽厲害啊!真是造孽。”

呂布拍拍張春華肩膀, 朝她勾勾手指:“乖徒弟,他還有更厲害的地方,你想不想聽?”

張春華見他又要逗自己,心裏發毛, 卻還是好奇心作祟:“想聽。”

呂布扯開一抹壞笑:“你可知典胖子當初那場宛城之戰是怎麽打起來的?”

張春華心下一沉,不悅道:“阿父說,是因為曹操那個老色鬼納了張繡的嬸嬸。”

典韋嘴角一抽,無奈扶額:“春華,如今曹公是你的主公,你怎可這麽稱呼他?”

呂布喊着“去去去,一邊待着去!”将典韋給推遠了。

“沒有那只狡猾的甲魚在那出謀劃策,你覺得張繡會有底氣剛降了曹操複又背叛嗎?”呂布神秘笑道。

張春華聽後呆了呆,眼中冒出熊熊烈火來:“原來全是他出的壞主意!”

典韋急切道:“春華,你別老聽呂奉先胡說,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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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不滿道:“這不是你們問起我賈诩是誰嗎?我雖然不善謀略,對那只狡猾的甲魚到還是有幾分了解。”

張春華氣呼呼道:“主公之前說要送我一個人,是見我不能殺張繡,所以把甲魚送來讓我洩憤嗎?”

“也許呢?”呂布笑道:“你把甲魚宰了,當他做鬼來給我們玩怎麽樣?”

“玩?怎麽個玩法?”

“你想,我們三個死後不久被砍了頭,如今可以拔頭玩,”呂布建議道:“甲魚的話,大卸八塊好了,到時候手啊腿啊都能拆下來玩。”

陳宮見他越說越不像話,又咳了一聲,對張春華說道:“小将軍你可別聽奉先将軍的話,他只是說了玩的。”

曹昂輕柔撫過張春華的發絲,安慰道:“莫要再為我們的死而耿耿于懷了,我們如今都挺好的,不是嗎?活着的人,該将目光向前看,而不是沉溺于過去,沉溺于複仇。”

張春華望向曹昂,直視入他明朗清澈的雙眸,就像是天空與海洋,溫和包容着一切,廣闊豁達的胸懷,理智睿智的頭腦,這就是曹昂,那個忠誠膽氣,奮勇無畏的少将軍,即便英年早逝,也從不見他有過一絲一毫的後悔與動搖。

張春華眼眶紅紅,一身尖銳的刺在曹昂面前全部收起,她陷入了深思,疑惑問道:“少将軍,我該如何向前看?”

“父親将賈诩安排給你,是為了讓你穩固河內,他能助張繡掌權宛城多年,能力必定不弱,”曹昂說道:“這是對你的磨砺,亦是你成長起來的機會。”

典韋附和說道:“是啊春華,當初你率軍投奔而來,是因你陰差陽錯掌權河內,穩不住十萬大軍,更掌握不了河內衆多勢力,太守之位當的名不正、言不順,可如今情況卻是不同了。”

“你有父親親自封的官職,調任書上更有陛下手谕,官印也在手上了,”曹昂接口說道:“如今你要做的,就是摒棄前嫌,忘記賈诩曾經的事跡,将他當作主公派來助你的謀士即可,趁此機會掌權河內。”

“我......”張春華張張嘴,她捏緊了拳頭,心裏別扭又不甘心。

她做不到摒棄前嫌,當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接受賈诩做他下屬。

這怎麽可能?

然曹昂淺笑望着她,目光希翼,包容又溫暖,張春華鼻子酸酸,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春華,就将這當作是對自己的考驗,”典韋見曹昂的勸說有效,張春華已經出現動搖之色,也跟着說道:“你說未來想要更廣闊的天地,想要更精彩的人生,便先以做好這河內太守出發,好好磨砺自己,成為更優秀的人吧!”

張春華,你不能再任性了,他們都盼着你長大,對你寄予希望。你該長大了,成年人的世界,根本不是是非黑白能夠概括的!

張春華愣愣的,她低下頭,獨自思考了很久。

“想那麽多做什麽,不服就幹,不高興就殺,哪有那麽多複雜事情,”呂布說道:“做什麽事都被限制着,多難受?”

“所以你才把自己折騰死了,”典韋見好好醞釀起的氛圍被呂布打破,氣得要命,當即冷嘲熱諷道。

呂布就是典型的随心所欲,活不明白,若非有陳宮給他出謀劃策,說不定死的更早。

呂布不滿道:“典胖子還好意思說?你死的比我還早。”

“奉先将軍,您還是少說兩句吧,”陳宮淡淡說道:“當初我說‘曹操遠來,勢不能停留過久。’将軍聽了嗎?當時如果您率領步、騎兵屯駐城外,由我率領剩下的軍隊在內守城,若曹軍進攻将軍,我就領兵攻擊他們的後背;若曹軍攻城,則将軍在外援救。不過一個月,曹軍糧食吃光,我們再行反擊,如此方能破敵,将軍後來怎麽做了?”

呂布一噎,乖乖閉上了嘴巴。

當時他寵妾生怕呂布出城,将她一家妻兒老小留在城內,勸說呂布,令他對陳宮心生芥蒂。

呂布打消出城的念頭,沒過多久就城破被俘了。

張春華想通了,她悄悄去拉曹昂對手,觸及一片虛影,觸感如同棉花。

“少将軍,我想通了,”張春華輕輕說道:“我會試着做好河內太守,與甲魚好好相處,但是他這麽壞,我給他點無傷大雅的小教訓總是可以的吧!”

對張春華随呂布給賈诩取綽號,曹昂好笑搖頭,口中卻說道:“既是無傷大雅,當然是不成問題的。”

另一頭,賈诩接到調令可是後背冷汗直冒,他打聽之下發現,那張華可真是軍中有名的棒槌,對張繡更是恨得牙癢癢,若非主公刻意将張繡與張華調遠,不讓他們碰面,恐怕張華會不管不顧正面喊打喊殺。

更可怕的是,別看張華不過十四歲,那可是能夠馴服赤兔馬,用上方天畫戟的武将!必定不是等閑之輩。

賈诩想到自己以後要在少年版“呂奉先”的手底下做事,他還可能與自己有些許誤會仇怨,頓時眼前一黑,強烈的求生欲/望令他火速整頓好自己,在調令下達的第二天便乖乖湊到張華跟前。

張華面無表情地與他說話,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賈诩只覺得這屋裏陰森森的,仿佛有好幾雙眼睛在盯着自己,觀測之下卻沒有任何人,頓時後背寒毛倒豎,冷汗嘩嘩地流。

他雙手橫于身前,對張華行禮道:“賈诩拜見定西将軍。”

“都亭侯不必多禮,我不通文墨,不善政事,主公既然将你派來輔佐我,日後我們共事河內,內政治之事還需勞您費心了,”張華淡淡說道,表面上看不透他是個什麽情緒,可賈诩發毛的後背告訴他,張華此時平淡對他絕非好事。

賈诩低頭,無害而恭敬說道:“将軍難道不奇怪,主公為何會将诩派到将軍身邊嗎?”

張華掀了掀眼皮,随口問道:“有什麽好奇怪的?”

“将軍對宛城張繡一脈的仇恨,軍中傳言沸沸揚揚,而我是張繡将軍曾經帳下的謀主,曾為張繡将軍打仗竭盡全力出謀劃策,”賈诩低眉順眼,緩緩說道:“曹公雖與張繡結親,卻仍然對往事耿耿于懷,否則又怎會派我來到将軍您的身邊呢?”

“你是說,主公想借我之手殺你了?”張華冷哼一聲。

賈诩溫和有禮,進退有度,面臨張華冷臉仍面不改色,他說道:“不,曹公此舉,乃一箭雙雕之計。将軍自河內而來,時日尚淺,如今又要帶領大軍回到河內而去,在此之前您當衆辱罵曹公,曹公對您已經心生芥蒂,必定是要提防于您,怕您日後會因不滿而背叛于他。而我是張繡謀士,區區不才,略有幾分謀略,明面上主公将我派遣到将軍身邊,将軍不便殺死我,可必定會厭惡于我,長此以往,我們必将會互相交惡,牽制對方。如此,将軍便無法完全掌控河內,而我們又都是為曹公在做事,為他穩固河內局勢,待日後戰事已定,我們都将回到曹營,到時候曹公穩坐釣魚臺,可輕易收回軍權。”

賈诩說的頭頭是道,還真有幾分道理,若是張春華真是傳聞中那棒槌般耿直的暴烈将軍,恐怕真就會上當了。

而此時,這屋裏圍觀的鬼都炸開了花。

呂布率先說道:“別聽這甲魚滿口謊言,就沒一句可信的。”

陳宮說道:“此人心機深沉,心思歹毒,這是在離間小将軍與曹公之間的感情啊!”

高順道:“這賈诩花言巧語,你可別輕易上當。”

張春華被他們七嘴八舌一說,被弄得一愣一愣的。

曹昂微微皺眉道:“賈诩并非真心到父親帳下做事嗎?怎會在背後說父親的壞話,此非君子所為。”

典韋沉吟半晌,不由猜測道:“他似乎不想與你交惡,否則不會如此言辭。”

賈诩說完話,見張華盯着自己不發一言,只覺得壓力山大,他暗暗回想自己之前說的話語,可有說錯的地方。

張春華贊同典韋的看法,這個甲魚雖滿口胡言,卻有一點是說對了,她能給甲魚穿小鞋,卻不能明面上對他喊打喊殺,而以他那為自保想出毒計禍害長安的光輝事跡而言,若她真想要其性命,甲魚絕不會坐以待斃。

如今這樣的情況是最給張春華面子的,甲魚主動服軟,她也就順杆而下,裝作自己上了當:“我以為主公賜我方天畫戟,是因為他已經消氣了,沒想到他還是介意我冒犯他的事麽?不行,我這就去找主公。”

賈诩吓了一條,忙攔住張春華:“将軍怎可為此去打擾主公?這是以行動證明将軍不喜主公的安排嗎?主公明面上必定會說不再介意,實則心裏反倒會給将軍記上一筆賬。”

誰能想到這張華不僅耿,還一根筋?賈诩想到自己以後要面臨如此上司,不由暗傷腦筋。

張春華當然不會去找曹操,她故意這麽反應吓唬甲魚呢!

“主公當真還在介懷?我該如何做才能當他消氣呢?”張春華狐疑看向賈诩,問道。

賈诩鞠身道:“主公如今還是器重将軍的,您并無反叛之心不是麽?只需将軍替主公穩固河內,抵禦袁紹進犯,一心一意為主公做事,待日後,主公自然就會明白将軍的忠心了。”

“這甲魚,說來說去就是忽悠你別動他,”呂布死後,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事,腦子倒是清明不少,他哈哈大笑,就站在賈诩身邊,笑眯眯戳穿了他那心思。

張春華恍然大悟,對賈诩真誠道:“還是先生老謀深算,我知道接下去該如何做了,先生果真是厲害,日後到了河內,還要靠先生多多提點了。”

老謀深算,可不是誇人的話,若非張華一臉真誠,他險些以為是在罵他呢!

賈诩一噎,表面上感激地說道:“将軍心胸寬廣,願意接納我,我必定一心為公,好好輔佐将軍。”

乍一看明面上是張春華收服了賈诩,實則是賈诩三言兩語請到了一道保命符,只要他一心為公認真做事,張華不僅不會害他,反而會保護好他。

不久,公孫瓒兵敗袁紹,引火***而亡的消息傳來,這意味着袁紹已然統一了北方。

曹操嚴正以待,如今天下諸侯之間,唯袁紹與他兩大勢力對峙,曹袁之間,必有一戰!

只是曹操沒想到,袁紹這頭還未有什麽動作,自己大本營卻是險些起火。

許昌宮中,漢獻帝劉協悶悶不樂,怨恨哀嘆:“朕本應有天子之尊,如今卻茍安于他人鼓掌之中,自我即位以來,奸雄并起,我本以為曹操是社稷之臣,不曾想其專國弄權,作威作福。”

伏皇後哭道:“滿朝文武,陛下左右都是曹操心腹,若是他有篡位之心,我們二人日後還不知道會死于誰手?”

伏皇後之父,伏完說道:“眼下曹操勢力強盛,唯有宗族國戚能夠信任,老臣以為不如宣國舅董承入宮,陛下秘密頒布诏書,命其組織兵力消滅曹賊!”

劉協有些猶豫:“倘若沒有曹操,朕不知死了幾回了,曹操日夜殺伐戰場,平定叛亂,對朕也有些功勞。”

伏皇後哭訴:“可曹操從未将陛下放在眼中,早晚會生出反叛之心,到時陛下該如何面對?”

劉協想想,也是惶恐不安,他狠了狠心,咬破手指,以血書密诏!

董承來時,那血诏藏于玉帶之中,躲過了曹操的搜查。此後,董承帶着血诏,秘密日夜奔走,結連黨羽共商滅曹大計。

當董承找到劉備時,劉備并不答應,未敢加入。

同一時間,稱帝兩年的袁術因兵盡糧絕前去投奔袁紹了,曹操接到消息,派出劉備、朱靈等人去阻截袁術,他心知自己即将與袁紹開戰,臨別前,對劉備感嘆道:“天下英雄,唯你與我,袁紹僅為一般人,不足為慮。”

曹操之言,多為自勉與鼓勵,說于劉備聽,為的是安撫下屬,讓他能夠毫無顧慮殺死袁術,不要懼怕袁紹之威。卻不想劉備聽後,臉色蒼白,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自知曹操容不下自己,竟私下答應了董承,在诏書上簽字畫押。

劉備借着截擊袁術之機,與兩位義弟,張飛、關羽一同離開許昌。

彼時,張春華舉家回到河內,屯兵于河□□犬,抵禦北面袁紹大軍的壓迫。

陳宮縱觀河內局勢,對張春華建議道:“如今你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河內太守,可以廣納當地賢士為你做事了,當初張楊雄居河內,沒有賢德之名,招不到人為他做事,你若想要有人來投靠你,還需要好好經營名聲才好。”

“說的倒是簡單,恰逢戰時,春華如何才能經營好自己名聲?”典韋問道。

陳宮說道:“廣屯田,修河道,鼓勵農桑,約束手下士兵,鞏固城池防禦。”

這時,賈诩也來找到張春華,對她建議道:“将軍,如今主公與袁紹即将開戰,袁紹兵精糧足,而主公則糧草欠缺。關中一帶混亂已久,如今終于安定下來,以目前中原情況,恐怕難以支撐大軍調動交戰,因此,我認為将軍應當廣積田地,收納糧草,以備不時之需。”

“我們位居左翼,面臨的壓力較小,而關中一帶則要抵抗袁紹大軍給予的正面沖擊,損失必定不小,”賈诩補充說道:“若将軍在壯大自身時又能以糧草軍資支援主公,待主公日後贏得戰争,将軍升官之日指日可待。”

“你又是如何得知主公日後會勝利的?”張春華說道:“若是我所料不錯,袁紹精兵足是我們的一倍之多。”

賈诩道:“袁紹外寬內忌,好謀無決,而曹公帳下,文士齊心,将軍忠誠,袁紹雖有兵力優勢,其帳下卻勾心鬥角,人心不齊,不敵曹公帳下幹淨嚴明。時日久了,必将敗于曹公之手。”

陳宮聽後,不由贊同道:“賈诩眼光謀略驚人,一語道破玄機。”

陳宮對張春華說道:“只是如今南方荊州的劉表與江東的孫吳勢力虎視眈眈,曹公不敢随意北上抗袁,不得不留守軍隊防備中原地區,目前尤處于劣勢。”

張春華聽後,如此複述于賈诩聽,同時質疑問道:“主公軍隊不足,糧草不夠,更有南面的劉表與江東孫吳窺視,恐怕沒那麽容易能獲勝吧!”

賈诩驚訝極了,他看向張華,見其盯着自己,目光審視,忙認真回答道:“荊州靠近許昌,若劉表與袁紹聯合,偷襲許昌,确實會造成些許麻煩,可也僅限于此。”

“哦?怎麽說?”陳宮聽他說來,只覺得眼前一亮,他好奇不已,都想将賈诩看出一朵花兒來。

賈诩後背發毛,他疑神疑鬼地左右張望,不着痕跡地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怎麽總覺得冷飕飕的?莫不是又着涼了?

張華坐在上首,氣勢壓迫,賈诩心中警惕,集中精神接着說道:“劉表沒有嫡系部曲,手中亦無軍隊可用,不得不依賴于荊州大族支援,且江東孫伯符對其有進攻之心,他必定無暇顧及其他,只一味被動防守。”

“嗯?江東孫伯符?”耳邊乍一聽熟悉的名字,張春華耳朵機敏地豎起。

孫伯符,不就是那個突然出現偷看她洗澡的年輕活魂?

賈诩解釋道:“去歲,孫策平定丹陽,迎周瑜、魯肅,穩固江東,一旦他打敗黃祖,将一統江東,而縱觀如今形勢,那只是早晚會達成的事情。”

張春華聽得雲裏霧裏,不甚明白,這時候身邊的幾只鬼讨論開了,告知她孫策到底是誰。

陳宮說道:“孫策孫伯符,乃孫堅之子,初平二年孫堅于進攻荊州期間為劉表帳下黃祖所殺。”

高順道:“我知道,黃祖如今是江夏太守,還在為劉表做事。”

“他倒是與劉表時常有所聯系,目前屯兵于殺羨,只可惜孫伯符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呂布覺得無聊,坐了一會兒後對張春華說道:“我最是煩這些政務之事,你們先商讨着,我去馬棚與小紅玩會兒!”

張春華眼帶笑意,輕輕點頭。

賈诩還以為她在認真聽自己說話,乍一看似乎心情也還不錯的樣子,當即建議道:“我們如今人手還是太少了,雖有張汪、班機等人處理內政,卻還是人手不夠,河內幹旱,需挖渠引水,灌溉農田,軍中将士內務需有人管理,田地農桑、防禦工事,處處都需要人脈,将軍不若與河內世家大族聯系一番,可借用他們的人脈,從而事半功倍。”

張春華被他這麽說得有些心慌,她問道:“之前張楊也沒有這麽做過,不也一樣将河內管理好?”

賈诩搖頭說道:“張楊如何是将河內管理好了?他只管自己屯兵,卻不關心百姓死活,軍中糧草只夠自己吃飽,因此河內才會人煙凋零,天災不斷,百姓十不存一,一路走來,處處都是荒地,路上骷骨散亂,将軍看不見嗎?”

張春華沉默了,她想起自己幼時,阿父日日早出晚歸,有一段時間時而聽他與阿娘說起外頭災荒、饑餓、疾病,他們一家因阿父受張楊器重,随軍遷徙,得意安穩度日,可是別人呢?

那時她好奇朝外頭張望,到處都是渾渾噩噩的游魂,那些骷骨,那些焦土,那些游魂,全是人命堆積而成的啊!

這一刻,她只覺得心裏沉甸甸的,日後,這一條條人命,可都将是她的責任了。

張春華似有醒悟,她看向陳宮,其一身正氣,具有典型的儒士風骨,回望張春華的目光睿智中帶着審視。

似乎在問她,你看到了嗎?你有什麽想法?

張春華正經神色,再不複之前散漫,她嚴肅道:“那麽,我該如何去聯系河內世家,又該去聯系誰好?”

這一刻,賈诩與陳宮一人一鬼,異口同聲說道:“去尋司馬家,當登門拜訪,以視誠懇!”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節涉及到許多大事件呢,參考文獻取自

《三國志》

《三國枭雄——司馬懿》

《歷史大學堂》

以及百度百科……查資料查到腎虛_:з」∠_啊!貧道摔倒啦,要大家麽麽噠才能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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