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迎戰馬超
或許是褲子濕了難受, 子元寶寶在司馬懿懷裏拱了拱,剛還眉開眼笑,現在又扁扁嘴, 一副要哭的樣子。
司馬懿驚慌失措,連連問張春華該怎麽辦。
張春華嘿嘿笑過,接過子元就把他尿濕的褲子給扒了, 熟練地給他清理幹淨,在兒子白白嫩嫩、軟面Q彈的屁屁上拍了兩把,替他換上小褲褲。
司馬懿目光詭異, 無奈說道:“在自己家中,秋實也是一直帶着這葫蘆嗎?”
張春華答道:“司隸太守府廣大, 後院是我的居所, 前院則時而會有人來尋我商議事情,我一心發展司隸, 讓屬下官員有事就來尋我, 因此在自己家中我葫蘆也是随身帶着的, 反正也方便呀!”
帶個幻化葫蘆,都不需要像從前一樣費時間畫妝容,這不影響張春華的日常活動,她現在晚上睡覺都是帶着這葫蘆的。
司馬懿嘆道:“倒是我着相了,被外面的幻覺所影響, 左慈此人之神異實在是世間罕見。”
張春華眨眨眼,對他笑道:“仲達既來,晚上睡覺我不帶葫蘆就是了。”
司馬懿剛要微笑, 突然背脊一涼,他終于能媳婦孩子熱炕頭,這是能讓他高興的事情,可看着張春華偷笑的模樣,他總覺得其中有坑在等着他。
子元在床榻上翻了個身,像個慢吞吞的小烏龜拱在原地動彈不得,他開始哼哼唧唧,嘴裏叫着:“娘……娘……”
張春華撇撇嘴:“這小子,滿嘴的都是娘,我帶葫蘆陪他玩他肯,要抱他卻不讓我抱,可我摘下葫蘆他就眼巴巴要我抱他,你說奇不奇怪?”
司馬懿初體驗為人父之樂,對自己長子是喜歡得不得了,當下便往床邊一坐,伸手就将子元抱了過來,與他父子親近,他輕笑道:“或許是秋實男兒模樣太威猛,吓到了子元呢?”
子元見不着柏靈,又見往常陪他玩的張春華不理他,哇哇大哭起來。
司馬懿不知道這是兒子在嫌棄他,忙問起張春華家:“這好好的,子元怎麽就哭了呢?”
張春華想了想,将葫蘆解下,飛快往司馬懿脖子上一套!
司馬懿猝不及防成了女郎模樣,她杏眸疑惑,朱唇微啓,正待詢問張春華,耳邊的哭聲突然止住了,司馬懿低頭,卻見子元眼角挂着淚,吃着自己手指,烏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猛瞧。
鬼使神差的,司馬懿伸手去攬他,子元一見抱着他的竟是個新的漂亮娘娘,不僅沒有反抗,反而虎頭虎腦地往他懷裏拱,像只拱白菜的小白豬,小手拽着司馬懿胸前的領口。
他嗅着司馬懿身上淡淡的冷香,興奮地揮舞小手,司馬懿見狀,也就沒摘下那神異的葫蘆,待子元在軟綿綿的臂彎裏漸漸陷入夢鄉,得兒子投懷送抱的司馬懿可謂是受寵若驚,他有些驚喜地小聲與張春華交談。
兩人聊起這兩年的點點滴滴,氛圍溫馨舒适,張春華心性單純,又有些粗神經,并沒有糾結于知己與人/妻身份的轉變,而司馬懿則有意引導,就像是編織網的大尾巴狼,一點一點将她引導入“司馬夫人”的身份中。
“孩子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司馬懿輕聲道:“就叫司馬師吧,師為榜,《說文》曰: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希望子元以後能像師者一樣,成為高尚情操,品德良好的國之棟才。”
張春華應下,小聲說道:“若主公真如荀大人所言會推遲到達,我們或許還能有時間給子元辦抓周禮。只是我們待在司隸,大家都知道子元是我的孩子,你們這些使者們來司隸也都沒有帶親屬過來,因此對外只能說子元叫張師,這樣就要委屈仲達了。”
司馬懿摸摸她,寬慰道:“我哪來的委屈?秋實才委屈呢,孩子都一周歲了我才知曉,這是我這個當父親的失職。”
可要是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司馬懿還是會選擇離開張春華帳下出仕,所謂魚與熊掌不可皆得莫過于此,他足夠理智,也知道怎麽做對他們這個家的未來更好。
張春華有些忐忑,她小聲說道:“我不委屈,就是還沒告訴爹娘子元的事,我兩年沒和他們聯系,阿娘會怎麽想我呀?”
司馬懿猶豫了一下,終是告訴了張春華:“岳母她,已經知道了你做上大将軍的事。”
張春華瞪圓了眼睛,驚呼的聲音差點将子元給吵醒。
“阿娘,阿娘她怎麽知道的?!”
“你兩年不回家,岳母又只見我時常在外走動,剛開始張大人還能瞞住一會兒,時日久了,岳母非得見着你才安心,上門來尋你,岳父眼看瞞不住了,就都說了。”司馬懿說道:“你別擔心,岳母舍不得責怪你,最多就是多念叨一下。”
最激烈的狂風暴雨已經過去了,承受了來自岳母火山爆發部分波及的司馬懿因公務而逃過一劫,真正慘的是岳父張汪才是。
張春華聽他輕描淡寫一說,越發瑟瑟發抖。
次日大清早,子元醒來,一左一右是熟睡的張春華與司馬懿,他微微皺眉,到處張望,想找新的漂亮娘娘,結果身邊只有熟悉的美貌娘娘,新的漂亮娘娘不見了蹤影。
再一轉頭看到司馬懿陌生男子的睡顏,子元皺起鼻子,氣呼呼地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新的漂亮娘娘呢?去哪裏了?!
司馬懿被兒子小手招呼,迷迷糊糊醒過來,一見子元虎頭虎腦瞪着他,樂得合不攏嘴。
張春華醒來後,帶上葫蘆,到廳堂去用餐,她與司馬懿有說有笑,不經意間瞥過柱子,發現有鬼魂隐藏其後,露出了衣衫一角。
劉表探頭探腦去偷看這一家三口,滿臉糾結。
“父親,我們在這兒做什麽呢?”劉琦無奈道。
“不可思議,曹操帳下有名的惡犬張華竟是個女人,”劉表嘀咕着,他偷看張春華魁梧的身形,暗暗乍舌:“司馬家族也是河內世家大族了,底蘊深厚,你說曹操知不知道自己屬下将領嫁給了司馬大族?”
那麽魁梧高大的女将,也虧得司馬懿下得去嘴。
劉琦抽了抽嘴角,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父親生前死後差距怎會如此之大?
曾經的劉表是多麽溫文爾雅,具有儒士風貌的老頭子呀,卻不想死後竟成了滿心八卦之人?
郭嘉曾評價劉表好坐談,非霸王之才,劉表生前因名聲及禮儀所束,将自己的小愛好壓抑的很深,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他好八卦的事。
所謂的好坐談,是文雅一些的做法,劉表最喜歡的是和三五老頭老太唠嗑,聊天南地北的八卦新聞,吃各種名士諸侯的瓜。
這個在生前有傷大雅的小愛好,在他死後終于被他找到機會發揚光大了!
劉表鬼魂沒了生前的包袱,活人們都見不着他,可不就徹底放飛了自我,做了許多曾經他絕對不會做的事。
比如他飄在荊州時就正大光明圍觀劉備新婚被孫夫人恐吓臉色鐵青,又比如現在,聽呂布說車騎将軍張華實際上是女人,劉表小老頭大感興趣,湊過來就想聽牆角。
“父親,車騎将軍能見鬼,你這樣會被他發現的,”劉琦苦口婆心勸道。
“這有什麽,”劉表正大光明說道:“我行端坐正,問心無愧,不做虧心事,她就是見着我,也不礙事。”
劉表這話說完,突然感覺自己身上有一片陰影,他傻愣愣回頭,卻見人高馬大的張華正站在他身後,張華伸手一抓,就拎住了劉表,将他與劉琦一同往天上一抛!
劉表與劉琦在張春華的大力氣下化作了天邊的星星飛走了,張春華拍拍手,可算是将周圍給清場了。
司馬懿帶着葫蘆,樂呵呵陪子元玩,在發現他帶着葫蘆後子元更喜愛親近他以後,司馬懿想想反正子元還小,為了與兒子多親近,他也不顧及自身形象了,自家人天倫之樂要什麽文士包袱呢?關起門來誰都不知道藍衣襦裙的大美人是他司馬懿。
子元有新的美人娘娘抱着,嘴裏咿咿呀呀叫地歡,司馬懿再三誘哄:“叫阿父,阿……父。”子元也不見生氣,反而樂呵呵地跟着父父叫喚,叫得司馬懿眉開眼笑。
張春華笑罵一聲:“這小家夥,小小年紀就開始親近女色了。”
司馬懿瞪了她一眼,如蓮的女子嗔怪道:“怎可這樣說自己的孩子?子元還小,如何懂得女色?”
張春華被他美妞的外貌瞪地骨頭一酥,直嘆:“仲達真乃傾國之絕色也!”
司馬懿一噎,他知道張春華并非輕曼于他,但是被自己娘子調戲,他頗不自在,羞惱地将葫蘆摘下,沒想到轉眼子元就哇哇大哭起來!
若幹年後,張師疑惑問起張春華:“父親,我記得幼時父親足有三位妾室,一明麗耀眼,一清冷如蓮,娘是父親妾室中最低調不出挑的,為何一夕之間她們都消失無蹤了呢?父親身邊只剩下娘一人,她們是出了意外亡故了嗎?”
小時候的記憶實在是模糊,張師疑惑不解,而張春華則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卻說這關中諸将侯選、程銀、李堪、張橫、梁興、成宜等都是坐落于此處的分散軍閥,他們手中有兵,一副于各方諸侯,卻又另有異心,随時有反叛的可能。
鐘繇這頭往梁興處而去,一來是梁興此人現駐軍于河南,在司隸治下,二來梁興此人是軍閥中的惡軍之領,曾就為一己私欲為劫掠周圍諸縣,他曾斬殺禍亂天下的李傕,并把其頭顱獻給曹操以示交好,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鐘繇舌燦蓮花,向梁興陳述在河南境內投靠張華的好處及利益,恩威并施,且又帶去賄賂,鐘繇了解梁興此人,輕易便擊中梁興的軟肋。這麽多散将之中,梁興并不出挑,可梁興卻有出頭的野心,因為他當初本就是順勢投靠曹操的牆頭草。
鐘繇以官職為誘稍稍勸說一番,又暗示他,張華很看好他的能耐,所以派遣自己第一個就來找他,若梁興推薦其他将領給張華,此後就能名正言順統領他們,身份也會比他們高上一層。梁興眼冒精光,答應率領部衆投靠張華,并說服自己友人。
散将之中,梁興與侯遠、成宜交好,三将之間可謂是臭味相投,相比較而言,侯遠志高氣遠,有些眼高手低,鐘繇選擇梁興,以侯選的脾性,怕是會心生疙瘩,暗惱鐘繇并不來找自己,對梁興也生出意見來。
不久,梁興與侯遠決裂,帶着成宜一同并五千騎兵歸順了張春華,張春華果真給了梁興官職,又按照鐘繇的打算讓成宜成為梁興屬下,派遣他們自河南往河北而去,背井離鄉赴任高職。
前方是美味的蘿蔔吸引着,梁興這頭騾子屁颠颠地就率領騎兵上路了。
此時,孫策鬼魂樂颠颠地飄來,渾身都散發着喜悅的小花花,看見呂布樂呵呵打招呼,見着戲忠、典韋等人更是樂呵呵的,帶着炫耀的口吻說道:“我此前飄去江東,未能回到家鄉,被卡在荊州交界,于是又飄去公瑾身邊看他,公瑾他用兵如神,大破曹軍于夷陵城,眼看就要拿下江陵了!”
典韋忙問道:“主公便沒有派人守夷陵城嗎?”
“有啊,江陵守将可不正是善于守城的曹仁,曹仁有派人守夷陵,可是守軍有限,大軍随曹操回北方了,”孫策雖然做了鬼,但是私心立場不同,他與其餘鬼将們雖然交好,卻并不妨礙他心向江東。
戲忠嘆道:“如此,主公大軍怕是會調動前往支援南邊,那麽秋實這裏可就要面臨孤軍奮戰的考驗了。”
“父親不會瞻前顧後,”曹昂說道:“他既已出發前往漢中,那麽必定是會做些什麽。”
“蜀道可不好走,”孫策幸災樂禍:“我飄來時看了,蜀道那邊正是水澇頻發的時候,還有蟲蟻滋生,百姓間更有疫病的現象。張魯縮在自己一塊小地方,根本不管治外百姓的死活,關閉城門禁止流民的入駐。”
呂布一巴掌拍在孫策背上:“你小子注意點兒,春華可還在曹營幹活呢!”
孫策聳肩:“小女郎這不是好好的麽,我不過是為了江東的喜訊而慶祝罷了。”
呂布摸摸下巴,開玩笑地說道:“我看曹操要遭,不若說服春華自立,當個新諸侯。”
典韋黑了臉,又手癢想去摸他的雙戟了。
曹昂好笑無奈道:“呂将軍為何一心撩撥典将軍呢?你明知道春華的性子。”
戲忠憂心說道:“主公南下失利的後續影響,只怕才初初顯示出來。”
話說到一半,他們感受到來自勾玉的牽引,心知是張春華在喚他們,轉眼就穿牆飄了過去。
張春華将馬超派人送來的信攤開給他們看,對鬼将們說道:“馬超他果然有反心,不過他到底怎麽想的?竟然想要聯合我一起反叛主公?”
戲忠沉吟片刻,微微眯起眼,對她解釋起來:“馬超或許只是在試探你,而且用了明顯的離間之計。”
“這信,是他派人秘密送來的?”曹昂問道。
“是啊,還送到了太守府,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那信使險些被當賊抓起來。”
“你手中的兵力已經對主公構成了威脅,”戲忠說道:“倘若你真的野心助長,有心背叛主公,馬超将稱心如意,倘若你依舊忠于主公,則可以借此引起主公的懷疑,讓他對你猜忌,從而收回你手中的兵權。”
“而一旦将軍手中的兵力不足,将起不到對西涼的威懾作用,”陳宮接口道。
張春華問道:“我該怎麽做?”
兩位謀士鬼魂對視一眼,都得出了一樣的結論,戲忠對張春華建議道:“為今之計,将軍只需要做到一個字即可,拖!”
張春華也是這麽想的,戲忠于是說起夷陵失守的消息,讓張春華表面上安撫着馬超,實則暗暗戒備與其相持,等候曹操的指令。
于是這一相持,就持續了一年,這一年張春華屯兵種糧,引入流民百姓,發展治下人口,分散關中諸将,将自己治理下的散兵一一收攏。
次年十二月,曹操派遣八百裏加急傳達诏令,命張華進攻西涼馬超,張春華聽從荀攸建議,以步兵偷襲渭南,以水淹城池,時逢天降大雪,冰封萬裏,馬超下屬騎兵部隊因馬蹄失滑無法迎戰,只得以步兵抵抗。
馬超早對張華有所警惕,他抛棄父輩之間的仇怨,與韓遂聯合,又糾結涼州吏豪,聚衆十萬餘,與張華軍相持。
渭南臨江城上,投靠了馬超的部将侯選陣前叫罵,直喚張華小兒出來應戰!
馬超立于城池之上,觀望張華精銳的十數萬大軍,心中底氣十足。
量張華也舍不得手下兵力與他硬碰硬!
他哪裏想到張春華聽了戲忠建議,并不戀戰,而是撤兵回營,打一炮就走,弄得馬超一頭霧水。
次日,馬超抓緊戒備,果真發現了張華軍趁夜兵臨城下,大軍壓境,高舉的火把一望無際。
他忙整頓兵力,抵禦敵軍攻城,待戰至午夜,敵軍鳴鼓收兵,奮戰一夜的關西軍疲憊不堪回營修整。
馬超身邊的謀士看不下去了,對他說道:“将軍現在幾乎是被張華牽着鼻子走,他們大軍夜晚襲擊,必定是白天睡足了,将軍的士兵卻得不到休息,長此以往恐怕将軍的兵将都将成為疲軍了。下臣以為将軍應當主動出擊,從而扭轉被動的局勢,也能鼓舞士氣。”
馬超想想謀士此話有理,當下便決定三日後連夜繞道突襲張華北側營地。
他們在營帳之中關起門來說話,外頭有重兵把守,最是安全不過,殊不知典韋鬼魂正大咧咧晃蕩在他們眼前,正大光明的偷聽情報。
典韋回到營地,與戲忠說起此事,戲忠思索片刻,當下便建議張春華秘密在北營安置重兵,設置陷阱,挖坑填埋。
三日後,孤膽義勇的馬超親自率軍突襲北營,昏暗的張華駐軍北營地中僅有巡邏衛兵在外活動,火把數量不多,其餘士兵均在酣睡之中。
馬超胸有成竹,他已經命令候成率少數騎兵騷擾南營,誘走敵軍主力,而他自己則率軍帶上油罐、火箭,臨北營外點燃,燒其糧草,在烈火熊熊燃燒下高喝而起:“衆将士,随我沖殺!——”
西涼騎兵悍勇,北營地中無水無冰,馬匹可順利沖殺進入其中,馬超是西涼土地上成長而成的孤狼,兇悍勇猛,骁勇善戰,于用兵之道浸淫數年,自身實力更是一以當百,一□□術出神入化,其治下的将領無有不服。
待前兵沖入北營地內,迎接他們卻是早已經挖好的深坑與陷阱,箭雨紛飛而來,不知幾時起,北營地外喊殺陣陣,馬超大驚,當下便明白自己是中計了!
馬超大罵屬下謀士姓名,認定是其背叛了他!
他臨危不亂,當機立斷宣布撤軍,一馬當先厮殺陣前,串死敵軍如砍瓜切菜,為率領屬下開辟出一條血路來。
敵軍畏懼于殺神一樣的馬超,衆士兵不敢上前來,眼看就要被他們掏出營寨,卻聽一聲爽朗的笑聲,猶如山洪暴發、雷聲巨響,響徹在殺聲陣陣的北營地之上!
“西涼馬超,可敢與張某一戰?!”
眼前是一片亮瞎眼的火紅,冰冷的寒光一閃而過,馬超條件反射舉手擡槍,架住了呼嘯而來的方天畫戟,他只覺得虎口發麻,手中湛金槍發出嗡鳴之聲。
馬超驅馬抵擋敵将數招,兩人相持不下,湛金槍與方天畫戟相撞,火花四濺。
馬超眯起眼,看清了面前人高馬大的猛将,口中厲喝道:“你便是號稱‘小奉先’的河內張華?!”
張春華皺眉:“什麽小鳳仙?某卻不知竟還有這樣的綽號!”
馬超揮槍急刺,赤兔馬嘶鳴一聲,擡腳便踹他騎的黑馬,黑馬躲避而去,卻讓馬超一刺之下揮空了。
張春華勾起一抹笑,可喜歡自己現在這洪亮的嗓音了,提高聲音喝道:“來戰!”
馬超全然不怕,他正值壯年,有一身的力氣,又浸淫馬術多年,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關西悍将,從不畏懼任何挑戰,他迎上張春華的戟,下達命令:“将士們聽令,敵軍陣行已亂,全軍出擊!”
他迎上張春華,你來我往交手不下于八十回合,張春華此身磨砺至今,于戰場之上所向披靡,從來都是順風順水,如今戰上馬超竟是棋逢對手,一時竟沒有把握能将他斬于馬下!
剛一交手,沉浸馬上戰多年的馬超就看出了張華在馬術之上的欠缺,張華或許在馬術上的磨砺已經遠超其餘将領,可在比他大十歲,自小于馬背上長大的馬超面前卻尤不夠看,馬超嗤笑一聲:“區區張華,不過如此!”
他已有把握,待戰鬥時間拖久,張華必有力竭,暴露破綻!
呂布見自己弟子竟有落于下風的趨勢,飄下細看,頓時嚷嚷開來:“格老子,這馬超好生厲害,春華,論馬術你還欠缺幾分對戰經驗,你與小紅磨合多年,它會幫你的。若不敵,我将看準時機附身于你!”
張春華心下應了,勾玉便不會懲罰鬼将,有呂布鬼魂在旁,底氣十足,她全神貫注迎戰馬超,勇敢果決,不見絲毫退縮。
典韋在旁冷靜鼓勵她:“放平心态,冷靜對戰,警惕!拖延戰鬥時間,等待敵人力有不竭,盯準破綻!”
張春華并非戰無不勝,論戰鬥技巧,或許還不如年長她十多歲的馬超,但是她有的是一身力氣,更是續航持久,奮戰敵将,越戰越酣,竟是将馬超當作磨刀石,邊打邊學,逐漸游刃有餘起來!
馬超越打越驚駭,他估摸着張華差不多沒力氣了,因為他已經力有疲乏,馬超不再戀戰,賣一破綻,故意引誘張春華揮舞方天畫戟,而後防守反擊,急刺對方弱點!
呂布盯準了他們,心知張春華已經戰至極限,當下便長嘯一聲,附身其上,張春華順勢放松自身,電光火石間,方天畫戟調轉方向往上挑去!
馬超一驚,忙撤馬後撤,卻不想對方方天畫戟力道越來越大,越打越順,仿佛磕了藥、撒瘋一樣追着他猛攻。
馬超從剛開始的進攻到後來的被動防守,眼看時間拖地太久了,暗罵一聲:這張華是耕牛嗎?竟能耗戰至此!
卻聽典韋高喊一聲:“趁現在!”
呂布方天畫戟急刺而出,竟是呼嘯而過,刺傷了馬超所騎的黑馬,赤兔馬配合擡起雙蹄一踹,将黑馬踢飛而出!
馬超眼看失衡,眼疾手快一躍而起,副将高喝而來,将他接入馬上,兩人逃亡而去。
呂布安撫興奮起來的赤兔馬,看着馬超離去的背影,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後鬼魂脫離了張春華身體。
戲忠在上空說道:“馬超之兵損失慘重,秋實之兵也開始出現傷亡,布局已定,該撤軍了。”
于是張春華揚聲高喝,戰鼓放緩了節奏,軍隊肅然整頓,不再戀戰追擊。
事後,呂布嚴肅對張春華說道:“你可知,此戰若非戰馬優勢,你必敗于馬超?”
張春華點頭承認錯誤:“是我被此前的戰績蒙蔽了雙眼,現在交手頂尖武将,方知自己能力仍有不足。”
典韋勸說道:“春華不過十八歲,經驗不足也是在所難免,不必苛責于她。”
呂布則嚴厲喝道:“戰場之上你死我活,稍有不慎就有性命差池,與年紀無關,與性別無關!只有生與死,最是殘酷無情,年紀小是女郎不是理由!此後我将對你進行新的訓練,你缺少對戰經驗,我将與你親自交手。”
張春華不敢大意,認真說道:“師傅放心,我必将全力以赴!”
呂布滿意點頭,瞥向典韋,向他勾了勾手指:“典胖子,春華需要不同的對象交手,你不若也來試試看?還有你那雙戟,不若借給我一用。”
孫策見狀,也自告奮勇報名:“還有我還有我,我的槍術可是江東第一!仲謀将我的槍供奉在老宅,待我能回江東,我也是有武器的人了!”
張春華這襄因戰馬超而飛速成長,在鬼将們的聯合教導下磨砺自己的對敵經驗,另一頭,馬超可不知道自己是故意被他們放走的,他回到自己營寨後大發雷霆,将自己屬下曾經最信任的謀士叫至面前,喝問他為何要背叛自己。
那謀士有苦說不出,連連否認,最終觸怒于馬超,被他叫人拖出去斬了。
一時之間,馬超帳下人人自危,暗潮洶湧不斷。
另一頭,江陵噩耗傳來,周瑜帶兵攻下了江陵城,曹仁兵敗,棄城而逃。
自此,荊州大半土地落入孫劉之手,曹操緊急調兵前去支援南邊防線,一時間顧不得張春華他們這邊的戰況。
作者有話要說: 講真,不會寫戰鬥,愁禿了頭,但是又不得不寫,憂傷_:з」∠_
有錯字嗎,我得修一修小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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